韩星一面自信的道:“这个好说,就算那女人真是燕王的间谍,但等我弄上手后,保证就算她不成为我们的反间谍,也绝不会做出会伤害我的事。不信,你问问她们三个,保证她们同意我的话,嘿嘿……”
陈令方亦颇为心动道:“其实就算我照单全收也没什么关系吧,横竖我不是和你们住在一起,多了个间谍在房内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时任谁都知道这对难兄难弟都想收纳燕王棣送出的大礼了。
范良极不屑道:“你不怕燕王送你的是精通采补术的媚女,就你那点本钱不用多久就会被吸成人干。就算不把你吸死,也可以用媚术把你这老淫虫控制得死死的。”
陈令方闻言立刻想到其中的可能性,不由得犹豫起来,他这惜花之名本来就是假的,他真正最珍惜的还是自己的性命。
韩星见他犹豫起来,笑道:“陈公若担心,也可以先把那女人借我几天,等我替你验明正身了,你也就不用担心了。”
陈令方不由得白眼一翻,暗忖借你几天?你韩星借女人跟刘备借荆州一样,都是有去没还的。只不过他虽然想要那美女,但被范良极那么一说却又实在不太敢接受燕王的美女了。
范良极见到陈令方又想要又不敢要,那犹犹豫豫的怂样,想起这样的家伙居然是自己的结拜二弟,心中一阵恼火,又对他唠叨起来。
陈令方怕了范良极,改变话题道:“现在最头痛就如何应付燕王,他似乎早有一套计刮,想避过我们来进行,一步步把我们迫上不能回头的路上。你们试想想吧!燕王的封地最接近高句丽,我们又是由谢廷石陪伴到京……”
范良极冷冷切入道:“你们又受落了他的美人儿。”
陈令方有点尴尬地干咳一声,续道:“就算没有女人,我们亦免不了受到牵连。你们两人或者各打一百大板,逐回高句丽算了,但我就惨了。”
范良极也懒得追究,沉思道:“我还有个疑问,就是燕王之所以看上我们,自然是为了那些万年参,若在其中加料,定可把朱元璋毒死,但现在要到京师了,万年参立会被接收,为何谢廷石还好整似暇,不怕失去了下手的机会吗?”
说完这番话,范良极不由暗赞自己思虑慎密,早早就考虑到燕王他们的计划。
只不过韩星和陈令方两人齐往他看来,却毫无赞赏他思虑慎密的意思。
范良极老脸一红,尴尬地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
韩星嘲讽道:“你若是朱元璋,人家送东西给你,你就想都不想便吃了吗?我呢,虽然没去过朱元璋的皇宫,但我也知道一般皇帝吃东西前,肯定会先让人试食。”
陈令方不忍自己的结义大哥被韩星耍弄下去,截入道:“朱元璋身旁有几位药物专家,再为他检验所有东西,不要说食物,连写字的纸张都不放过,想下毒害他,真是难之又难。”
范良极老面更红,尴尬地笑道:“也对,就算过得他们那关,也过不了那些什么圣僧太监。”
显示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接着为了转移这让他尴尬无比的话题,向陈令方喝道:“你最好由现在开始叫回皇上,做回你的狗奴才,否则在胡惟庸面前,冲口叫出了朱元璋,保证你马上人头落地,那时莫怪我们和你画清界线,不认你作兄弟。”
陈令方脸色微变,心知肚明范良极仍不太认同自己这义弟,可是对方言之成理,一时哑口无言。
范良极大感惬意,待要乘胜追击,船速倏地减速。
“砰砰膨膨!”
一阵震耳欲聋的礼炮声,在岸旁晌起。
接着是喧天动地的鼓乐声。
众人心中一怔,均想到:“终于到了。”
※※※※※※※※※※※※※※※※※※※※※※※※※※※※※地拥金陵势,城回江水流。
应天府位于长江下游,东有锺山为屏障,西则长江天险,气势磅薄,有龙蟠虎踞之胜,更握水陆交通要枢,乃古今兵家必争之地。
远在春秋战国时代,吴王夫差派人于此城冶炼青铜器,称之为“冶城”越灭吴后,在秦淮河边另起一座土城,称为“越城”越被楚灭后,楚威王又在清凉山上了一座新城,取名“金凌邑”金陵的名称始于此。
三国时代。赤壁之战后,东吴的孙权迁都金陵,改称建业,翌年在石头山金陵邑原址城,取名石头城。依山建城,因江为池,形势险要,有“石城虎踞”之称。
此后东晋、宋、齐、梁、陈均在此建都。成为南北争战中决定成败的重镇。
当年朱元璋一统天下,在定都的问题上,请来群臣商议,众臣纷陈己见,提出洛阳、关中、汴梁等地。
其中虚若无和刘基两人力主仍以元人首都北平为都。
两人以元人建都于此后,因其武功之盛,版图之广,早成了天下向往之中心,水陆交通,皆发轫于此。
东出则山海关,至锦州速河;南出涿县、河间、达山东及东南各省;西北出居庸关、通察哈尔、绥远及外蒙;北出古北口,至热河。实乃天下军事交通经济无与匹敌的要塞。冠盖往来之盛,优于金陵(建业)其时为了这南北两大都会的选择,颇有一番争论。
虚若无更提出自古以来,每逢分裂之局,均是北必胜南,偏安南方者最后莫不被北方所灭,屡应不爽。
可是朱元璋久战求安,终不采纳两人之议,道:“所言皆善,惟时有不同耳!长安,洛阳、汴梁实周、汉、唐、宋故都。但平定之初,民未苏息。若建都于彼,供给力役,悉资江南,重劳其民;若就北平,宫室亦不无更作。建业,长江天堑,龙蟠虎踞,足以建国。临濠前江后淮,有险可恃,有水可漕,朕欲建为中都,如何?”
谁是皇帝谁说了算,所以众臣唯有称善,就此以金陵为都,易名应天府,以示上应天德,成立大明。
北平则改名顺天府,封与军功最大的儿子燕王朱棣,北方遂落入其掌握上,于此亦可知谢廷石实乃天下十三布政司里最有权势的边疆大臣。
这掌握着大明命脉的古都应天府,城区面积广阔。
长江自酉甫横穿城北,艳名着天下的秦淮河由城南入,绕城西再北流入江。
秦淮河入江前的河段,两旁青楼林立,大多是历史悠久,国势虽有兴衰,但这段河岸总是热闹非常,以另一种醉生梦死的方式存在着。
江河两岸平原千里,东有宁镇山脉与富饶的长江三角洲相连,房舍连绵,名胜古刹,说不尽的千古风流。
这时官船正在波平如镜的秦淮河上,缓缓靠往岸旁去。
八艘京师的水师船布防在河的两岸和前后,阻截着其它船只的接近。
码头外远处是状如伏虎的清凉山。山上是逶迤蜿蜓,昂首挺立的峥嵘石岩和古老墙堡,那就是石头城的遗址了。
韩星、范良极、谢廷石、陈令方等全齐集船旁。等待着下船的时刻。
岸上驾起了两个高达四、五丈的爆竹塔,“劈劈啪啪”火光烁跳中由下往上烧去,送出了大量的浓烟和火屑的气味,平添了不少气氛。
码头旁的空地上排了十多列甲胄闪闪,怒马鲜衣的禁卫军,旗帜飘扬,好不威风,若不是见惯场面的人,只看那阵势便要心胆俱寒。
还好众人都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到也没什么感觉。
隆隆声中,官船泊到码头去,自有人牵缆系船,降下跳板。
蓦地岸上近千的御林军往前迎来,接着左穿右插,井然有序地变化出不同的阵势,配合着飘扬的旗帜,既威风又好看。
然后分成两组,潮水般往后退去。
鼓乐喧天声里,两个策着特别高大骏马,装饰华丽的官儿,由禁卫军让出来的通道,昂然往登岸处缓驰而至,气派十足。
陈令方靠了过来道:“左边那身材瘦高,长着五柳长须的人就是胡惟庸。唉!真不明白他为何会亲来迎接。”
韩星暗忖我若有心,即使这个距离我也有足够的能力就此击杀此獠,只可惜一到了这里大部分问题都成了政治问题,不能像江湖那样快意恩仇。
范良极向韩星提点道:“看吧!老胡旁的人脸白无须,体型阴柔的人就是六根不全的阉人。”
韩星没好气道:“我说过我知道太监是啥样的,不需要你提醒。
范良极呵呵一笑,又问陈令力道:“那是何人?”
陈令方定睛一看道:“说真的,我真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重视你们,这人是宫中最有权势的大太监司礼监正四品的聂庆童公公,此人心胸极窄,最爱被吹捧,须小心应付,因为说起来他还是楞严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噢!他们下马了,我们应下去了。”
韩星吸了一口气,只觉心中充满信心,从容步下船去。
范良极抢前两步,作领路状,倒亦似模似样,平添了韩星这假货不少威势。
跟着是谢廷石和陈令方,后面绾绾等看似弱不禁风地在那几名怒蛟帮女帮众假扮的侍女扶着,莲步款摆走下船来。
接着是谢廷石那三名近身侍卫和范豹等捧着贡品的人,便也颇有一番使节团来朝的气象派头。
当韩星和范良极踏足岸上时,乐声收止,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
韩星按照陈令方所教的礼仪,唱了一个喏嚷道:“高句丽右辅司朴文正奉高句丽正德王之旨向大明天子问好!”
他照足陈今方指导,摆出官场架势,龙行虎步,胡聂两人虽嫌他嫩得可以,但看到他的气度,却甚是顺眼,心想此子年纪轻轻,便成了高句丽的正二品高官,除了有家势外,当有几分本领,反对他重视起来。
官场就是这样,你越嚣张对方就越看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