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道:“他们虽然被我耍了一顿,但以鬼王府的能力,全力搜寻下,我们也藏不了多久。”
悠然地带上一张人皮面具,边道:“丫头,你现在可是专使夫人,所以记得蒙好面。我可不想那么快被人识穿身份。”
绾绾没好气道:“你既然有那种面具,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一张?”
韩星耸耸肩道:“我只有男人的面具,嘿,你的女性特征又那么明显,怎么扮都不会像男人,还是蒙着脸算了。”
带上标志性的单片眼镜后,又道:“等下我先现身跟他们玩上一场,范老鬼你给我押阵,在适当时机制造点混乱,方便我们逃走。绾绾就见机行事吧,最好暂时别乱动,等我指示。”
范良极神色凝重道:“去吧!记得运功改变声音。”
韩星展开身法来到正对着那假山的屋顶,然后又通过话筒,让藏在假山后的扬声器发出声音道:“要割手指的自己来动手吧!”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却是非常好听。
铁青衣三人听假山后再次传来声音,不由得一怔,对视一眼后,全速冲到假山后,却依然半个人影都看不到。铁青衣等不由得心中发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他们本来就离假山不是太远,听到声音后立刻冲来,过程中也一直看着假山附近,根本没看到任何人影从假山里走出来,可是假山后又确实没人。在他们三个高手的注视中,悄无声息的离开,这种事恐怕连庞斑都做不到吧。
韩星看着他们三个面面相觑的样子,不由得低笑起来,由于本来就有现身打算,所以并没有蓄意压低声音。
铁青衣等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声音的主人身穿一身古怪而张扬的白衣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铁青衣等看到韩星那一身张扬白衣后,心中又是一惊。要知道在黑夜中穿着这么雪白的衣服可是最扎眼的,任你轻功再高,但只要在人侧面轻轻一闪都能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以鬼王府的警备,这人身穿这么一身雪白的衣服,要无声无息的潜入来简直无法想象。还是那句话,这种事就连庞斑都应办不到,这世上还有比庞斑更厉害的人吗?那样的人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的潜入来吗?
由于单片眼镜的反光作用,三人一时也没看清韩星的样子,不过三人都是高手,功聚双目后立刻便克服微弱的反光作用,看清韩星现在样子。
不得不说,在这个世界观内,那单片眼镜的根本没什么作用,韩星也是清楚这点才带上人皮面具。至于非要带上单片眼镜,其实只是作为一个COS爱好者的坚持而已。
韩星笑道:“你们几个匆匆忙忙的,是要找本大爷吗?”
面上的笑容自信而好看,但多少有点轻视的味道,看得铁青衣三人很是不爽。
恶讼棍霍欲泪和“母夜叉”金梅眼中精光闪动,眼看要扑过来,那铁青衣伸手把两人拦着,微笑道:“这位朋友,能如此有恃无恐,必有惊人艺业,就让我们鬼王府的人见识一下罢。”
三人此时也想清楚一点了,这世上绝没有那么可怕的武功,所以这人肯定使了什么掩人耳目的戏法。尽管他们看不穿他的戏法,但也不会为此心生恐惧。
韩星悠然地跨出一步,轻飘飘的落到地上,来到三人面前十多步处站定。
由于三人都已经形成‘这人正在使用他们不知的江湖戏法’的想法,所以下意识认为韩星那违反物理规则的下落速度,肯定也是用某种戏法。却不知这次却是韩星实实在在的轻功本事。
韩星悠然笑道,“这里虽是王府,但鬼王始终是武林前辈,故应恪守江湖崇高的法规,一个对一个,多半个亦算犯规。”
顿了顿又道:“再说了,我听你们说鬼王虽然没有兴趣见未经预约的客人,但我可是确确实实地预约好了。”
金梅见他信口胡诌,气得差点断了气,就要抢前痛惩这蒙头臭小子一顿。
一阵清甜娇美的声音越空而至,像一朵白云般飘下来。
韩星对这声音颇有印象,知道是虚夜月来了,想不到真能见到虚夜月,就连见惯美女的他,也不由得心跳加快了几分。对男人来说,见美女总是件有趣而刺激的事。
只见四周十多把火炬的照耀下,一位穿着紧身男装白色细银边劲服,头结男儿髻的绝色美女,落到金梅之旁,还伸出一手似若无力地按在她肩上,神情带着一种天生自然讨好的骄傲。她一对眸子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清潭,内里藏着数不清的甜梦。
她的美丽是秘不可测地动魄惊心的。
只有虚空里的夜月才可比拟。
虚夜月年纪应不过二十,鼻骨端正挺直,山根高超,贵秀无伦,亦显示出她意志个性都非常坚强。
韩星心中暗赞:在这个世界也就过了大半年而已,但她好像变得更漂亮了。
她好奇天真地打量着韩星,像和家人说话般道:“这封短笺就是你发来的吧。嗯,怪盗基德,这短笺上的图案虽然怪了点,倒也跟你的形象唯俏唯妙。只不过,你该不会以为就凭一张纸,就想将我们鬼王府的东西拿走吧。唉,只看你的样子,便知你年纪很轻,为何却不懂爱惜生命呢?对不起!本姑娘要杀死你了。”
韩星听得一怔,以她能与天上月儿争辉的美丽,这么友善的口气,竟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但却又有一种不合情理的协调,这种感受,还是第一次尝到。
韩星一瞬不瞬地瞪着虚夜月,眼皮亦不眨半下,心中想到:“这丫头大概根本没杀过人吧。居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吓人。”
铁青衣等对韩星的发呆像司空见惯般,亦不因韩星的失态而嘲弄哂骂,因虚夜月绝世的容色而失态,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风声再起,虚夜月旁多了个虎背熊腰,非常英伟,年纪在二十五、六间的青年,一身夜行衣,两手玩弄着一条黑色的长鞭,向虚夜月道:“师妹千金之体,不若由为兄打发这小贼吧!”
范良极的传音此时传来道:“这是鬼王的关门弟子,叫‘小鬼王’荆城冷,得鬼王真传,绝不能小觑。也不要以为虚夜月好惹,她除了家学外,另外还有三个有实无名的师傅,铁青衣就是其中之一。保重了!”
韩星暗骂范良极多事,他早就见过荆城冷,但经范良极这么解释一番后,弄得他好像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虚夜月向那小鬼王微嗔道:“刚才你带那小王爷来破坏我的清静,夜月还未向你算账,现在又来和我抢生意吗?我可不依,何况若我总没有机会动手,迟早会给你赶过了我。”
她语气天真,似是个漫无机心的少女。
可是韩星却知她实是个厉害角色,否则京城的男人怎会给她耍得团团转。只看现在她对付师兄的手法,已教人叹服了。
果然荆城冷叹气摇头,退开了两步后,潇洒地耸肩道:“由小至大,有那次我是斗嬴你的。好吧!为兄在一旁为你押阵吧!这小子看到这阵势,却连手都没颤半下,应该可以陪你玩半晌的。”
他师兄妹间洋溢着一种真挚的兄妹之情,令人绝不会涉及遐想。
虚夜月大喜,抽出背上长剑,举往天上,喃喃说了几句话后,平望往韩星,剑尖一指韩星道:“你用什么兵器,只要说出来,府内又有的话,定送到你的手上。”
韩星搔头道:“你刚才举剑向天说什么?”
虚夜月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我在为你未来的亡魂祈祷,望你死后莫要来找我讨命。”
范良极的声音在韩星耳旁怪笑道:“这女娃好玩得紧呢!你要努力!嘿,努力逃命,我会为你制造机会的。还有,你的女人好像挺生气的,你好自为之吧。”
他刚说完,绾绾的声音便传入韩星耳内道:“这女人不止美丽而且媚骨天成,她才是你这大色狼真正的目标吧。哼,居然把人家带来看你泡妞,等离开这里后,休想人家轻易放过你。”
韩星听得头皮发麻,不知过后绾绾会怎么找自己麻烦,心想带绾绾来泡虚夜月果然是个错误。面上却仍是一副淡然自信的样子,淡淡道:“鹿死谁手,但究竟是小姐的贵手,还是本人的手,则尚未可知。给本人拿个兵器架来吧!一时我亦不知那件趁手点!”
铁青衣、荆城冷、金梅、霍欲泪四人这时不谋而合各站一方,防止韩星突围逃去。
鬼王府的人一直在战争中长大,人人悍勇无伦,即管建国以后,每有特别任务,又或刺探江湖或外族情报之时,朱元璋都会向虚若无要人来用,所以鬼王府差点等若官府里的官府,连朱元璋亦表面要对鬼王无比尊重。
这亦是为何东厂大头领楞严和中书丞胡惟庸如此顾忌鬼王的原因。
东厂和鬼王府的权力,是有重叠的地方的,使人怀疑是朱元璋蓄意如此,用以削弱鬼王的影响力,和对鬼王府的依赖性。同时也使东厂无法控制地成为鬼王府的对手,形成互相制约的关系。
这时众人一见韩星像换了个人似的,悠然的气度变成慑人的气势,内敛的自信变得张狂起来,都提高了戒备,可仍不为虚夜月担心。
无论才智武功,她均足可应付眼前此人。
他们会有这种想法,当然是因为韩星仍有所保留的缘故。直到这时,包括在暗中观察着一切的虚若无在内,都还没认识到韩星的真正实力,更别说识穿韩星的真正身份。
虚夜月深沉如梦的眸子闪起两点星光,凝视着韩星,欣悦地道:“就凭你这气势陡增的本领,我便如你所请。人来,给我抬一个兵器架的好家伙来,任这位兄台挑选,每件式样都要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