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姐弟兼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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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却宇文长老放了她左腰上的数处穴道,令其先出上峰大药,唇舌探得醴泉已产,立展玄通,用力一吸,顿得芬芳满口。

  世荣见他们口角隐有碧光闪动,心知碧荷上峰大药已出,益了妖道。

  碧荷媚眼如丝,鼻中吟声似醉。

  不过片刻,道人便离了妇人香唇,一手捏住她一只奶头,一口罩到另一只上,右腰侧的食指与无名指松开,又放了两处穴道……

  碧荷立觉混身一酥,两乳猛然鼓胀,似有什么东西自男人噙住的那只乳蒂一注注射出。

  宇文长老满口甘美,连吞数口,才放开这只奶头,转首又去吸食另一边。

  旁边两女虽然早已听闻此道,但还从未被宇文长老采过三峰大药,这时亲眼瞧见未经孕产的碧荷,一下子便被弄出许多乳汁来,既是新奇又觉有趣,大为佩服道人的神妙玄功。

  碧荷出了一身香汗,娇躯无处不腻,湿淋淋的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整个人虚脱乏力,几乎是挂在男人的巨棒之上。

  宇文长老忽离了绣墩,将碧荷按倒在铺得厚厚的被堆之中,大开大合大耸大弄,一气抽送了近百下。

  碧荷娇啼不住,两只白足乱蹬乱踏,急得直哭唤道:“怎么会这样?要丢要丢,徒儿要丢!”

  道人不理不睬,又狠抽猛耸了几十下,只觉徒儿阴中如膏如淖,心知火候已到,按在碧荷右腰上的余指尽数放开,底下拼力一耸,龟头准准地扎在她那肿胀不堪的肉心子上,随之使出化真术,闷哼道:“大功告成啦,乖徒儿丢个痛快吧!”

  碧荷骤然失神,只觉一道极强的吸力直透入玉宫之内,嫩心酸得几欲坏掉,整只小腹都痉挛起来,滞了片刻,才娇娇颤啼一声,花眼刹那绽放,喷吐出股股浓稠如粥的阴浆,丢泄得死去活来。

  旁边两女见道人后腰肌肉收束不住,心知他在施展那收魂夺魄的化真术,她们皆尝过个中滋味,一个个瞧得面红心跳,鼻息咻咻。

  宇文长老美美地领受着,悄运大神鼎功中的采汲秘法,将精华细细吸收,纳入丹田之内。

  白藕见碧荷香舌半吐美目翻白,神色不对,惊慌道:“师父师父,你瞧师姐变成这样子了!”

  宇文长老微笑道:“无妨,她这是快美不过,暂入假死之态,待为师施展回荣接朽之术,将调和之精反哺回去,即能令她转醒过来。”他连挑三徒,粉香腻玉,贴体熨肌,也已有那射意,当下松开精关,默运玄功,从丹田调出一股雄混气劲,和着阳精射了出去。

  碧荷软烂如泥,目森耳鸣,口不能言,只道就此仙去,倏觉男人用龟头将花心眼儿堵住,一道强劲如矢的热流倏地灌入,娇躯猛然一震,竟能大声哼叫起来,片刻之后,便觉周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随即昏昏睡去。

  白藕见碧荷似眠非眠、似醉非醉地蜷缩成一团,担心问道:“师父,师姐可好了?”

  宇文长老拔出黏满秽物的肉茎,盘膝而坐,笑道:“她原本就没事,修习小玉炉功自会产生幻象,越至深层,幻象便会越来越甚,一直炼到能将幻象控制,并能随心所欲的运用制敌,才算大功告成,看来碧荷的进展比你们俩要快,已经开始出现幻象了。”

  红莲讶道:“那方才师父怎么说她……”

  宇文长老道:“为师看她不肯用功,是以出言警吓,你们瞧她不是因此得了许多快活么,功力还将由此更上一层。”

  世荣见那碧荷虽然神疲态倦,肌肤上却似泛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淡淡晕华,果然是受补增益之象,心道:“妖道竟识得这等神妙的回荣接朽之术,月华精要太过霸道,若有此法,与我欢好的女人不但可保无虞,或可因此受益也未定哩。”想起可卿自与他欢好以来,身子每况愈下,不觉忧心如焚,暗暗盘算如何才能将那回荣接朽之术偷学到手。

  白藕扑入道人怀里,大发娇嗔道:“原来如此,师父好偏心呐,徒儿可不依哩。”

  红莲也随之挤入,在男人胸前撒娇,哼哼道:“人家也不依,师父老是偏宠碧荷。”

  宇文左拥右抱,揽着两个千娇百媚的徒儿,大笑道:“你们三人,为师哪个不宠!已修习了大半天,先唤人去弄些酒菜来,养养精神,今晚继续修炼,到明儿天亮时,包管叫你们都欲仙欲死脱胎换骨,哈哈!”

  红莲应了一声,从男人身上滑下来,往世荣这边走来,却是到墙边拉动绳子打了个铃。

  世荣急忙缩低脑袋,蹲伏窗下,心知她是招唤下人进去侍候,生怕被撞见,便悄悄蹑步离开,复转入那“万花结界”中去,背起被他点了穴道的凝露,依着她所授之法,朝另一向的出口摸去。

  ************

  宝玉与可卿魂飞魄散,一齐转首瞧去,却见秦钟闪进轩来,扑上竹榻,一手拿了宝玉,一手捉住他姐姐,笑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快活了几回?都快快给我招来!”原来他在屋里久候宝玉不归,生怕他醉倒在路上,便起床出来寻找,四下不见,走出老远,才在这醉碧轩里擒获两人。

  可卿羞涩万分,恨不得能立时寻个洞儿藏进去,酡颈绯颜道:“我……我…没……你快走!”情浓之际,忽着了惊吓,那股迫于眉睫的丢意早逃到爪哇国去了。

  秦钟嘻皮笑脸道:“哎呀呀,有了心上人,便不认得自家的弟弟啦。”扭头朝宝玉道:“好呀!上回说不敢,今儿却把我姐姐这样了,原来是在哄人呢!快招快招,到底偷过几回了?”

  宝玉陪笑道:“久慕佳人,今方得幸相逢,以酬夙愿,只此一回耳。”

  可卿听宝玉此际还文绉绉地胡扯,耳根都红了,大嗔道:“快放我起来!”

  秦钟笑道:“机缘难得,这会儿绝不会有人到这来,再玩一会又何妨,好姐姐,我也来!”上前与宝玉一起拥住可卿,嘴巴朝她脸上发梢乱香乱拱。

  可卿通体酥软,哪有力气相拒,嘤咛道:“求求你们,不要闹了。”

  秦钟道:“姐姐莫羞,我与玉哥哥早就盼着这一天呢,今儿便遂了我们的心愿吧。”说着朝宝玉霎霎眼,呶了呶嘴。

  宝玉会意,也十分舍不得可卿,底下又轻轻抽送起来。

  可卿虽晓得宝玉已知她们姐弟乱伦,仍犹羞不可耐,浑身如烧,眼波似醉,呻吟道:“不可以……不可以……”

  秦钟双手捧起姐姐俏脸,朝她樱唇吻去,含糊道:“怎么不可以?我们三人相亲互慕,如此一起销魂快活,便是天然天意,最为至情至性的,睬那些无聊透顶的礼教伦常做什么!”

  可卿被两人前后夹攻,几乎崩溃,哪里还能去反驳她弟弟的强词夺理,心里只觉今日极背纲伦,万万不该,惶愧与快美交加,羞涩与刺激作对,真不知是苦抑乐如何是好。

  秦钟见姐姐娇颜如桃,美艳得不可方物,心中爱欲如火,吻过香肩酥乳,底下已勃然发起,挑得裆如高蓬,当即解开腰头汗巾,褪下裤子,又朝宝玉打了个眼色。

  宝玉知他意思,想起两人那夜如何一起狎弄凤姐儿,不禁一阵销魂,便把玉茎拔出,将可卿抱起,翻转过来……秦钟会心一笑,悄悄从他姐姐背后掩上。

  可卿昏昏沉沉地被他俩人摆布,花穴中的烫杵忽然离去,顿感空虚难过,正自怅然若失,又觉前后有物堵住,分别抵于花溪菊眼之上,心中狂跳起来,颤声叫道:“不要……”话音未落,那前后之物已同时发力,一齐往自己体内突入。

  可卿只觉涨满欲裂,却又充实暖烫,美得险些儿叫出声来,双手不由扶住了宝玉的肩头。

  前边仍由宝玉穿溪寻源,但因茎肥龟硕,加上秦钟于异道压迫,纵然已润如油浸,也难一蹴而就。

  秦钟宝贝纤长坚硬,虽摘的是后庭花,道旱路窄,却能后发先至一抢到底,刺到肠头,令可卿大颤了一下。

  待到前边的宝玉擒到桃源嫩心,可卿“啊”的一下,终忍不住哼了出来,声音既娇又媚,她只想拼命压抑,却愈是荡人魂魄。

  哥儿俩已有在小木屋里连袂大战凤姐儿的经验,当下各据绮地,你进我退,你来我往,甚为默契,顺畅中偶尔卡壳顿滞,更搅得可卿魂飞魄散。

  秦钟抬眼望着宝玉,神情恍惚,闷哼道:“我们三人,终得一起销魂哩。”

  宝玉也觉如梦似幻,若在前一天,此情此景怎能想象,即便是做梦也都绝然不敢的,噫声道:“天下之乐,只怕莫过于此了。”

  秦钟在后任意索取,加以用舌舔耳扫颈,宝玉于前极力的奉承,又俯头吃那红艳艳的奶头儿,可卿周身骨头仿似被尽数抽去,瘫软于两个男儿中间,身上的毯子虽然早已滑落,却感温暖如春,舒美万分,心中惶意渐淡,不觉轻轻哼吟起来。

  宝玉柔声问道:“卿卿,你可冷么?”

  可卿摇了摇头,听见她弟弟背后笑道:“好亲热哩,这么唤我姐姐呢。”心中既羞又甜,身子一畅,从玉蛤里滚冒出一大股滑滑的蜜液来,流得三人腹腿皆腻。

  两少年见状,心头有如火里添油,底下一齐大力抽耸,只把可卿弄得似哭似笑,身儿魂儿没个安排处。

  宝玉还道最近十分耐久,先前囫囵吞枣,不明怎么一下子便泄了,此际细细品味,才知可卿不俗,只觉她那花房之内滑似凝脂,嫩如鱼肠,肉茎宛如在一块戳不烂弄不坏的豆腐中抽插,龟头前端更屡屡碰着一粒软中带硬的妙物儿,一触骨头便是一酥,美得股心突跳不住,竟又有些泄意滋生出来。

  可卿身子不似凤姐那般丰腴,宝玉与秦钟一前一后分道齐驰,中间仿佛只隔着一张吹弹得破的薄薄皮儿,一沟一壑感觉十分之清楚明显,两人相视而笑,不时相互砥砺较劲,你顶我揉你来我往嬉戏不休,个中滋味,笔墨难描。

  可卿哪曾尝过这种滋味,烫着俏脸,饧着眼儿,想到一个是素来最痛爱的弟弟,一个更是心底最得意的人儿,此刻竟一前一后,齐将那最羞人亦最撩人的东西深纳于身,只觉浑身通泰,透骨酥麻,方才惊跑的丢意又渐清晰,无可遏制,情不自禁间探首往前,火烫的樱唇在宝玉胸膛上乱亲乱吻。

  宝玉也一阵意乱情迷,两手捧起可卿的俏脸,把嘴罩到她檀口上……

  可卿双臂搂住男儿脖颈,软滑香舌不时悄吐过去,让他吸吮怜爱,心中销魂渐浓,阴内花心上的妙眼悄然绽开,软软嫩嫩地将龟头轻啜浅咬。

  秦钟在后边瞧见姐姐纤腰绷束,股肌收紧,又感其肛内油肥一片,肠头肿胀如李,似乎到了那要丢的光景,忙道:“姐姐要流了么?我们三个一起来吧。”

  可卿浑然不觉,滞凝着娇躯,眉目之间尽是妩媚之情妖娆之色,她本就美若仙妃,此刻更是娇艳绝伦,宝玉前面瞧着,不觉筋麻骨软,蓦地浑身一酥,暗叫不好,阴茎暴跳不住,已斗然射出精来……一滴一滴都甩打在女人的花心子上。

  可卿骤觉娇嫩上一烫,周身汗毛皆竖,“唔呀”一声,两乳紧贴住前面的得意人儿,娇娇战战地哆嗦起来,她本就呼之欲出,突受了宝玉的玄阳至精,哪里还挨得过,刹那也掉了身子,这回不比先前两遭,股股浓阴如浆排出,丢得花容失色,三魂杳杳七魄悠悠。

  后边的秦钟顿感姐姐股内剧烈收束,纠结如箍,绞得肉茎美不可言,下体狠命往前一挫,龟头怒扎在那油滑的肠头之上,闷哼一声,也随之翕翕然地射了起来。

  三人我抱你你抱我,我缠你你缠我,丢泄得天昏地暗欲罢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秦钟道:“真好,我们这叫做水乳交融,三个竟是一齐泄的。”

  宝玉却道:“卿卿,你可好么?”

  可卿依在他胸侧,吃羞道:“有什么好的,被你们两个小魔王缠磨死了。”

  秦钟做状朝空气中嗅了嗅,笑嘻嘻道:“这么香,姐姐你一定流了许多,却还说不好。”

  可卿大羞,伸手去拧弟弟,薄怒道:“你再胡说!”她身子乃那万中无一的纯阴之体,花浆内含着奇香,此际轩内香气格外浓厚,显然方才丢精极多。

  秦钟身子一滚,翻到宝玉另一侧躲着,仍嘻皮笑脸道:“我有乱说么,玉哥哥可是最清楚不过,问问他便知哩。”

  可卿欲追过去,眼睛触着宝玉的目光,便罢了手,垂了螓首,钻到他胁下。

  宝玉见她脸上潮红如霞,怔怔道:“卿卿,你真好看。”

  可卿羞得捂捂脸蛋,只觉火烫一片,身上也感暖融融的好不舒服,不禁暗自奇怪,此前她与世荣每回欢罢,身子皆是十分冰凉乏惫,简直是天渊之别。

  宝玉环臂将玉人围住,亲了亲她粉额,只觉心畅神怡,道:“今日之缘,不知是多少世修来的造化。”

  可卿娇白了他一眼,幽幽道:“我们姐弟俩,才是前世欠你的!”

  宝玉心中贪恋无比,出神思道:“如此销魂,不知能有多长久?”对可卿道:“卿卿,往后我常常过来瞧你可好?”

  可卿娇羞满眼,春意酥慵,却摇头道:“若要如此,以后我连你都不见。”

  宝玉顿时泄了气,精神全没了。

  可卿见宝玉满脸失望之色,心中不忍起来,想了想,忽凑首过去,檀口贴着他耳心道:“你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宝玉一呆,不知她指哪句话,听她轻轻接道:“偶尔为之哩……你与我弟弟一起好好用功读书,以后或可……或可偶尔为之。”

  秦钟叫道:“好哇!说什么呢?竟连我也瞒着。”扑将过去,挤在两人中间。

  可卿咬住樱唇,盯着宝玉,仿佛在瞧他明不明白。

  宝玉默念着“偶尔为之”四个字,不禁神魂皆酥,哪睬秦钟,只对着可卿傻傻而笑。

  可卿忽想起一事,忙道:“哎哟,你们俩下午不是还要上课么,再不快去,怕是来不及了。”

  秦钟一把将她抱住,纠缠道:“这等销魂缠绵,机缘难得,我们下午不去了。”

  可卿只是不许,沉下脸道:“别闹。”坐起来迳自穿了衣裳,又来帮宝玉束发着衣,瞪着弟弟,道:“你还不快点!”

  秦钟怕她真恼了,只好也起身穿裤子。

  宝玉趁可卿不备,悄悄把那只绣着绿牡丹的荷包藏入袖内。

  三人整束妥当,可卿生怕被人撞见,道:“我歇会儿再走,你们先回屋里,取了书就快快上学去。”又瞧着宝玉正色道:“这几日,你可不要过这边来了。”

  宝玉哪敢违拗她的意思,与秦钟恋恋不舍地离开,走到门口,回头瞧去,见可卿坐在榻缘,一双妙目正呆呆地望着这边,那脸上的迷人红潮犹未褪去,不觉痴了。

  可卿嘴角翘起,微微一笑,似含甜甜情意,挥手催促快去。

  宝玉踏上竹桥,迎面拂来一阵清风,吹得衣袂飘飘,想起方才的销魂,心中如痴似醉,对秦钟喃喃道:“你姐姐不让我过来啦,不知何时,才能再……再见着她了。”

  秦钟微笑道:“过不半月,便是中秋,到时来东府这边给老太太请安,你说她去不去?”

  宝玉闻言,立时一振,却道:“哎,这些日定是难熬之极了。”

  秦钟瞧瞧他,忽淡淡道:“我姐姐毕竟是有夫之妇,你可别太……太执迷呢。”

  宝玉胸口如遭重重一击,面色灰败,走着想着,竟欲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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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一连数天,宝玉坐卧不宁,时而傻笑时而叹息,或偶尔对着空处喃喃自语,真如着魔一般,所幸他素来如此,屋里的丫鬟婆子都瞧惯了的,也没谁去疑他。

  这日已临中秋,宝玉愈感难熬,盘算如何打发时光,欲寻凤姐儿去小木屋里胡闹,竟觉无甚趣味,心中突然一动,想起那日从丁翊故府地底秘库得获的东西,还未曾仔细玩赏,一时起了兴致,便走出屋子,往凤姐院后的假山而去。

  宝玉到了小木屋前,打开锁进去,从床底下拖出那只小藤箱,放在梳妆台上,把里边的东西一样样取出来玩看。

  最惹眼的是那把蟒皮短匕,宝玉取出握柄一拔,但听“铮”的一丝悦耳金鸣,骤觉寒气袭来,鼻中一酸,忍不住就打了喷嚏,定睛瞧去,只见那刃部如水清冽,幽幽地泛着冷入骨髓的光芒,猛想起那夜采花五盗遇见正心武馆众弟子之时,“午夜淫烟”满连便是用这把匕首将白玄的九节银链枪绞得粉碎,记得正心武馆的大弟子邹远山唤它作“美人眸”,心道:“好名字好名字,剑如其名矣,明明是那采花盗的宝贝,怎么却放在了白玄的箱子里?”

  宝玉朝妆台角处轻轻一挥,一小块木头登时被切下,掉落在地毯上,他咂咂舌,忖道:“好快的刀子,切木头竟如切豆腐一般,与书上说的昆吾太阿青犊含章相比,只怕也差不了多少。”起身走到屋角的木壁前,往前一送,那匕首便无声无息没入,直至吞口处方才止住,他何曾遇过这等锋利的刀子,只觉十分新奇有趣,旋又想到那日在地底的秘库里,白玄若是带着这把“美人眸”,恐怕也不会被那些无眉无眼、无鼻无口的怪物活活困死,当下把匕收回鞘中,藏入怀内,打算明日拿去给秦钟玩看。

  坐回妆台前,睨见藤箱角落处一只碧玉戒子,纯净温润,质地极佳,镶工也甚为精细,拿起来把玩了一会,越瞧越觉喜欢,便顺手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续又翻看箱里的东西,直至拿起那册《无极谱》,这才停下手来。

  宝玉当日初看此书时,就觉十分有趣,想起白玄依着此书假扮薛蟠和自己,不但惟妙惟肖,竟连声音也能几乎一样,简直就象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心中神往,反正此时正无聊,当下脱了靴子,捧着书倒在凤姐儿那薰得香喷喷的床榻上,倚着被堆一页一页慢慢细看。

  书中共分易容、变形、仿声、摹态四大篇,各篇里边又有观察、制料、描画、练气、移骨等许多章节,写的都是教人如何改变容貌体形,并仿摹他人,初看令人觉得匪夷所思荒诞不经,但接着细看下去,却又感其精妙玄奥,甚有道理,似乎并非痴人说梦。

  宝玉看到一节教人如何肺中运气、摹仿声音之时,只觉妙不可言,情不自禁学着照做起来,喉中竟能发出一些平日里从未有过的声音,练习到后来,试着摹仿薛蟠那粗里粗气的声音,居然有七、八分相似,不由把自己吓了一跳。

  定下神来,又去摹仿秦钟的声音,也是几能一样,喜得抓耳挠腮,心中十分得意,思道:“等明天见了小钟儿,便用这声音吓吓他。”

  又往下看,只瞧得如痴如醉,欲罢不能,待到眼中模糊,抬起头来,才发觉四下昏黑一片,原来天色已晚,心想老太太那边的晚饭去迟了,母亲又要责怪,忙把书放回藤箱内,复藏入床底之下,正要推门出去,忽听外边有人道:“咦,这里怎么有间小屋子?”

  宝玉吓了一跳,心道:“不知是谁走到了这里?千万莫撞进来才好,否则见了这里面的布置,不起疑才怪哩。”赶忙将门从内轻轻闩上,耳朵贴着门板凝听动静。

  又听一人道:“兴许是堆放杂物的房间吧,建在这等偏僻之处,怕是没什么人来的,唔,我们正好借来歇歇,吃点东西,待晚些再接着寻那婆娘。”

  宝玉听这两个声音十分陌生,不似府中之人,心中害怕起来:“莫不是又有采花贼摸进来吧?”当下把怀中的“美人眸”掏出,战战兢兢地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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