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璐每天晚上都得跟老公通一个电话。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如何经营家庭。每天都通电话,除了让老公知道妻子的想念之外,其实也有警示的意味。那就是让他一天也不要忘了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不可以在外面胡来。夏雪璐听说过许多农民工常年在外,嫖娼几乎是发泄性欲的唯一方式,这正是她所担心的事情。老公虽然没有农民工那么惨,一年四季都在外面,但设备卖出去总得要安装,有时出去一月半月的还是常事。男人三十正是性欲旺盛的年龄,而黄文业的肉棒也格外粗长,每每都操弄得她欲仙欲死,他真怕老公的性欲因为得不到排泄,而做出肮脏的事来。
所以每次老公要外出的时候,夏雪璐都采取威逼利诱的方法,把老公折腾很久,用老公的话说是把他榨干了,而往往是她自己被插到求饶,只是她清醒后总是嘴硬不肯承认。她以为这可以减缓老公的性欲,让他在外面工作的那段时间,正好也是欲望疲劳到旺盛的恢复过程。但后来她也知道,男人的恢复是很快的,谁知道他在外面胡来过没有?虽然没有证据,但还是很担心,爱情的坚贞在本能面前,有时也并不可靠。
昨天老公在电话里说,明天就可以回来了,今天如果完成验收的话,明天就能离开工地回家了。老公说,回来后要搞大老婆的肚子,还让夏雪璐如果觉得转正无望的话,干脆辞了工作,专心生儿子。
夏雪璐也想生小孩,都28了,再耽搁的话,恐怕会错失生小孩的最佳年龄,影响小孩的质量。结婚5年来,他们一直在避孕,先是夏雪璐吃避孕药,后来看见吃药对身体不好,就改为让老公戴套或体外射精。这也渐渐消磨了老公的耐心,终于在上一次,也就是十多天前吧,老公回来休息了两天,竟不顾一切射进妻子的阴道里,从那以后,老公就一直唠叨,让夏雪璐考虑生孩子的事。
但现在不能要,今年还有一次转正的机会,如果这次再不行,夏雪璐就准备在家待几年了,等生过小孩后再去找工作。
然而转正的事,在今天却有了一线希望。这天李总把夏雪璐找去,问了一下工作的情况和工作打算,好好地鼓励了她一番,最后夏雪璐提起转正的事。
“今年是有一次机会,但名额不多,如果我们公司有指标的话,我是准备考虑你的。因为你是老员工了,工作一直不错,但现在我不好说,文件还没下来,你要多表现自己才行,干出点成绩来,我才好说话。”李总说得很坦率。
但这足以让夏雪璐感恩戴德了,虽然这仅仅是半个承诺,一个都谈不上。
“谢谢李总,这么多年来,李总一直对我都很照顾,我是会记在心上的。”夏雪璐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甚至看见李总的眼睛痴迷地落在自己的酥胸前,不仅未觉难堪,反而微微向上挺了一下,像是让李总观赏的角度更完整。其实男人好色未必就是坏男人,至少李总不是,在公司,他从来没有绯闻,连闲话都没让人讲过。
李总笑了笑,说了声“好好干吧”,便让夏雪璐出去了。望着夏雪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像极了夏雪璐,尤其是那张鼻子,棱角分明,两翼微张。他抚摸着相片上的女人,眼里闪出一点泪光……
夏雪璐从经理室出来,下决心要尽快做出一番成绩出来,她要把她的班带成客户满意率最高、仪表、气质、业务素养最佳的一个团队。走进值班室,她就拿出纸笔,开始谋划她的蓝图。
但激情归激情,工作的创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思考了半天,居然无法落下笔去。正烦恼着,就听见营业厅里有人在骂人。
出去一看,骂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同学朱丹红。
关于朱丹红,同学们对她的评价负面的较多,早些年考公务员,花了8万没录取,第二年一分钱没花,进了区委宣传部。那时就有传言,她成了某位领导的情妇。如今,她已经是区文化局的副局长了。
“哎,这不是朱局长吗?没关系,没关系,有什么事跟我说。”夏雪璐安抚着朱丹红,连推带拉地把她劝到值班室里。
朱丹红气犹未消,入门前还忍不住骂了一声公司的服务员:“没搞清情况就乱回答,以为顾客是那么好糊弄的?瞧你这德性!”
夏雪璐看看被骂的服务员,已委屈得两眼汪汪,就要落泪。
经过了解,夏雪璐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朱丹红的手机上网费用一直在50元包干费用之内,但上个月突然上升到480元,而她的手机是工作电话,一直随身携带,并没多上网,所以来问个明白,没想到服务员一口咬定移动公司不会出错,客户肯定是不小心使手机处于大流量的接收中,把朱丹红气得柳眉倒竖,忍不住骂起人来。
“这个问题就交给我吧,我查清楚,再给你电话,你看行不行?”
“那我就等你的电话了。”
夏雪璐把朱丹红送出营业厅,叫道:“朱局长好走啊。”朱丹红头都没回,就走进停在路边的小车里。夏雪璐看见司机侧头跟朱丹红说了些什么,把车开走了。
“她是局长,这么年轻?”方才被骂的小姑娘竟一脸惊讶,忘了自己刚才是怎么被骂得眼眶都红了。
夏雪璐没好气地说:“只要肯脱衣服,就能当局长,这有什么稀奇的。”
没想到小姑娘不服气的说:“夏姐,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本事?呵呵,这丫头说的也没错,如果脱衣服张开大腿就能当官,这官场上就全是女人了,这丫头没准就是这官场上的一个。
夏雪璐把朱丹红的话费问题向营业厅经理做了汇报,回到值班室时,陈婷给她打来了电话。她问黄文业是不是哪里得罪贺董了,夏雪璐说不可能吧,他在工地,又是个小职员,怎么会得罪贺董?陈婷神秘兮兮地告诉夏雪璐,她听贺董说,要调黄文业去万坝工地,那地方可偏远了,新修的水电发电厂,条件很艰苦。
夏雪璐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这是贺董向自己发难,意图很明显,如果自己不答应他,老公就开始有苦头吃了。这个老流氓,腐败分子,怎么不撞车撞死啊!夏雪璐心里充满了愤怒,一遍遍地诅咒起贺董来。
可是自己能答应他吗?这绝不可能,哪怕是拿着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宁可一死了之。可是现在刀子是架在老公的脖子上,她能无动于衷吗?
她感到自己开始松动,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答应他,在这之前她是一直拒绝考虑的,她已经被贺董打败了。
但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很难。一直到晚上十点,她才横下心来。因为答应他,老公不仅不再上工地,事业也会大有前程,而如果拒绝他,老公会受到无休止的刁难,会去更远的地方,甚至整月的不能回家,谁又能担保他不会在外面找女人?最后倒是贺董的一句话使她的决定一锤定音。他不说,我不说,我跟老公都不会失去什么,而得到的,却是一个正常的家庭生活和丈夫的前途。
做下了这个决定,夏雪璐倒释然了,因为这个问题压得她几乎崩溃。这时她忽然想起,老公明天会回来,而只有今天才可以完成这个交易。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钟了。
夏雪璐犹豫了一会,还是拿起了电话,回忆着上次贺董给她打电话的时间,找到了贺董的电话号码。
“是贺董吗?”
“是我,是小夏吗?”电话里传来了贺董声音,看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屈服,声音里有些得意。
“贺董,你们是不是要调文业去万坝工地?”
“还没决定呢,你怎么就知道了?这是刘副总的提议,因为万坝工地需要一个技术骨干过去,刘副总推荐了黄文业。我这不是在等你的态度吗,如果黄文业调整到中层干部,当然就不会去了。”
“好吧,贺董,我答应你。”夏雪璐说出这句话时,贞洁的本心开始崩塌,前所未有的羞愧感,让她几乎要昏倒过去。但既然已经选择堕落一次低贱一次了,也就无妨再厚颜一点。夏雪璐接着说:“但我有两个条件,一、就此一次,以后不得再纠缠我;二、你要把黄文业直接提到经理,一步到位。”
“这不好吧,直接提到经理,怕有非议啊。”贺董的语气有些犯难。
“我不管,我想没有你做不来的事。”
“哈哈哈,这倒是没说错,好吧,不过这得费点功夫。我也有两个条件,你能同意吗?”
“你说吧。”夏雪璐也有些担心,怕贺董的条件太过分,太过羞辱和作贱自己。
贺董说:“一,我要在你家里睡上一夜;二,我不喜欢戴套,如果你不方便,自己先吃药。”
夏雪璐慌了:“什么,睡一夜?”
贺董坚决地说:“对,一夜。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在天亮之前离开,我可不想让人看见我,大清早的从一个女人的家里出来。”
夏雪璐感到自己已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同意成交。“好吧,你现在就过来吧,我老公明天会回来。”
“现在吗?好好好,我马上过去,大约二十分钟就到。”贺董在电话里急不可耐地说。
挂了电话,夏雪璐感觉全身的力量被瞬间抽干,脸上一片火烧,“老公,你会体谅我的无奈吗?”,夏雪璐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感到自己现在就像一只待宰的牲口,等待着屠夫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