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疮痍。
不,或许用血流成河来形容比较贴切。
可以肯定的是,我并没有暗中发动以防万一准备好的血尸狂潮。
但为什么,港口处所有人都死了呢?
一眼望去,纵横交错的道路上横七竖八地堆叠着死状凄惨的尸体。
与此同时,我发现这里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些修炼者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全部杀掉了。
其中不乏凝玄境的存在,甚至就连归真境都有好几个。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家伙,最差也是涅盘境。
也就是说,南墟域除了我和林语霜,还有其他的邪恶魔修?
我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邪恶魔修之间可没有什么合作共赢之说。
师徒兄弟之间互相背叛坑害的事情时常出现(连林语霜都背刺我了)。
往往两个邪恶魔修相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为他们一般都互相对对方的功法或者是收藏品非常感兴趣,同时又是杀人夺宝之辈。
就在我为此感到窦疑的时候,海平面远处的天际边,出现了复数的流光。
流光中依稀能够看到人影。
我稍微眯起了眼睛,心中有所思索。
数道流光很快就划到了港口前方的海面之上,凝滞下来,其中的人影由模糊变得清晰。
「邪恶魔修,你竟然造成如此惨状……简直人神共愤。」
流光消逝,其中的修炼者显出身形,他们身上的气息非常磅礴,最少都是涅盘境四重。
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美韵犹存的妇人、眼眸沧桑深邃且气质冰冷的孩童。
刚才说话的人正是那气宇轩昂的中年人,他眉头深皱。
想来这几人就是来自神墟界的另外三大势力——神霄宗、魔渊和寒帝宫的高手了。
按理来说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得知喾先圣地被我覆灭的消息。
也就是说,有人早在我开始在炼精圣宗屠戮的时候就已经同时对这处港口进行了无规则的碾杀,并知会另外三大顶级势力,最后像现在这样嫁祸于我。
嫁祸我的人有什么目的么?
一时间,我没有什么头绪。
但大敌当前,我也没办法继续深入思考了。
如果说我还没有灭掉喾先圣地的话,还真打不过这三个家伙。
但是现在,呵呵……
我的胸中微微躁动。
正愁没有什么理由对除了喾先圣地的另外三大势力发难,现在不就来了么?
嫁祸我的家伙固然可恶,但从结果来讲,却是帮了我。
把这三个讨伐我的人杀掉以后,我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灭掉三大势力了。
届时,我的境界一定能够晋升到涅盘境之上。
望着远处悬立的三人,我露出笑容,道:
「人不是我杀的,你们信么?」
「不是你杀的?」
三人中,风韵犹存的妇人将手背搭在下巴上,弯眉,「咯咯」一声,继续说道:「那为什么你的身上沾了金炎老鬼气息?喾先圣地已经被你灭掉了吧?」
「喾先圣地是我灭的没错,但这处港口的人不是我杀的。」我扯起嘴角说道。
「邪恶魔修嘴里的话想来做不得真。此处是你所为也好,不是也罢,终归改不了你需要伏诛的事实。」
气质冷冽的孩童用冰寒的语气说道,随后抬手朝向我这边。
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周遭的温度正在降低,他要动手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道庞大的冰霜巨剑在那气质冷冽的孩童手前凝聚出来,如离弦之矢般向我刺来。
「呵呵,既然你们选择向我动手,那么这梁子便是结下了。」
我狂妄凶残地笑了。
这下就有理由灭掉其余三大顶级势力了。
当冰霜巨剑射到我近前的时候,我一个摆拳便将冰霜巨剑给击碎。
漫天冰碴凌乱飞舞。
三人看到我如此轻松便化解了孩童的招式,眼眸中神色逐渐凝重。
他们相互对视,其中的中年男子沉声道:
「此子力量之强,不容小觑,我们一齐出手。」
妇人和孩童闻言,同时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应后,中年男子率先出招,双手结印,朗声道:
「『神霄帝炎』!」
瞬间。
地动山摇,我的正下方的地面崩裂,其中隐隐有紫金色的光芒溢出,向四周辐射开来。
我不紧不慢,手抬向前,握成拳,启唇出声:
「『血,来』。」
霎时间,港口处遍地的尸体,血气被抽出,转瞬之间便干枯了下来。
那些被抽出的血气,在我的周身凝聚成了一道球形的半透明血色屏障。
此时,下方正好冲出一道温度极高的紫色炎柱,光是半径就有将近十米。
然而。
这道紫色炎柱在碰到我的血色屏障后瞬间被从中间劈开成两半,根本无法突破屏障分毫。
紧接着出手的是那妇人。
她手臂一挥,天空中便落下大量的尖锐黑羽。
这些尖锐黑羽在碰到我的血色屏障上时,勉强能够泛起几丝波纹。
「以点破面,不错的选择,可惜太弱了。」
抬头看着那些在我的血色屏障上不断碎掉的黑羽,我轻蔑地笑道。
这三个人,单独而言谁都不是我的对手。
他们三个加在一起,才勉强能够拥有和我过招的资格。
那么拆散他们的话……
「在我的故乡有这么一句话,女士优先。既然如此,就先从你开始吧。」
说着,我望向了三人中的妇人。
她的表情明显一变。
下一刻,我将自己的手抬到面前,食指和小指翘起,中指无名指并拢与拇指相扣。
我轻声念道:
「『叩』。」
虚空中,一张数十丈宽的血色大口毫无征兆地浮现,由一侧向妇人咬去。
妇人察觉了身侧的力量波动,秀眉紧蹙,刚想在空中运转灵力挪动身躯。
而就在这时,我的嘴角勾到腮侧,瞳孔中闪烁出光芒,带着残忍愉悦的意味接着轻声念道:
「『血,凝』。」
妇人身上的血液流动凝滞下来,连带着她的灵力流转也迟钝了片刻。
而就是这片刻的功夫,血色大口向她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