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城西苏州行馆处。
吴红袖一行人还未启程去明月楼,唐啸刚从柳儿的房间灰溜溜地跑出来,正迎上一脸促狭的韩毅,被他一把拉住便边走边聊地准备马匹去了。
柳儿的房间内,柳儿被吴红袖的一句话,吓得满身冷汗。
「好个不守妇道的柳儿姐!」
吴红袖似笑非笑,义正言辞地看着柳儿道。
柳儿闻言如晴天霹雳,半截身子都陷入冰冷中,艰难地挤出一点笑容,强作镇定地道:「大小姐说……说什么?」
吴红袖乃是吴府的大小姐,尽管吴令闻死后,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但是从身份上,吴红袖既是吴雨的长姐,又与何若雪交好,是柳儿的夫家人和娘家人。自己与唐啸的孽情被吴红袖发现,柳儿当然顿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吴红袖知道柳儿这是在强自支撑,心中不觉好笑,她的本意并不是要为吴雨捉奸,反而是要助柳儿成其好事,所以笑着道:「柳儿姐不必惊慌,红袖这是故意吓唬你的,你和唐啸的情意,我刚才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
柳儿这时较为镇定下来,这才知道吴红袖方才已在门外听了许久,跺脚无奈地道:「那大小姐是否打算告诉相公,我……我,哎呀,这如何是好……」
吴红袖嘿嘿一笑,神秘地道:「非也非也,我不仅不会告诉小雨,还会助柳儿姐脱离小雨的虎口!」
柳儿嗔道:「什么虎口嘛,相公待我情深意重,我失踪的这一个月,他想必要着急死了,可是我却……唉,我无颜见相公了……」
吴红袖抿嘴微笑安慰道:「柳儿姐和唐公子真心相恋,我相信小雨不会怪你的。小雨他如今入了苍穹门,在外人看来,就是落草为寇了。况且他又主掌明月楼,难免会有些艳福,若是柳儿姐跟着小雨,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闺怨。」
柳儿低头一想,也说道:「相公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日后一定会做一番大事业,我只是一名婢女,嫁给相公也不是小姐的意思。可如今是我不守妇道在先,再怎么也说不过去……」
吴红袖上前挽住柳儿的手,轻抚道:「放心吧,届时我会在小雨耳边替你说话,他一向宽宏豁达,不会太过介怀的。倒是柳儿姐你,如果真的想与唐啸厮守终生,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柳儿眼中渐渐坚定,看着吴红袖道:「倘若相公不怪我,并且愿意成全我,日后我必定做牛做马报答相公。而唐啸,经过这个月的相处,我早已可以确定他便是我想要的人。以前在吴府的生活平淡无奇,我以为此生就这么过了,可是这个月的逃亡生活,虽是苦难,却极为刺激。我才知道,原来我喜欢这种刀尖上的江湖生活,日后我也要想淡月姐一样做一名江湖女侠。」
吴红袖没想到柳儿看上去娇小柔弱,心中却如此坚韧,一旦决定了,便如同飞蛾扑火,义无反顾。柳儿既已和唐啸私定终身,自己的计划又更近了一步,当务之急,就是先去明月楼与吴雨会合,于是才有了姐弟相见那一幕。
「姐,我们有两年没见了吧。」
明月楼中,吴雨依然带着见到吴红袖的惊喜,还来不及和柳儿说话。
吴红袖让了让身子,笑着道:「要和姐叙旧什么时候都可以,先见见你的好娘子吧。」
吴雨这才反应回来,走到柳儿身边,挽起她的手道:「柳儿姐,苦了你了……」
「相公……」
柳儿双眼泛红,嘴上却带着欢喜,看着吴雨。
一旁的颜柔插话道:「大掌门,先带他们到三楼歇息吧。」
吴雨闻言,忙点头道:「对对对,姐,你们先跟我来吧。」
说着,牵起柳儿的手,不由分说地便往楼上走。
柳儿回头看了看唐啸,对他摇摇头,便跟在吴雨身后上楼去了。唐啸也只得压下醋意和无奈,在韩毅调侃的眼神下,跟了上去。
明月楼三层,几人坐定,茶毕。
吴雨握着柳儿的手,温柔地问道:「柳儿姐,这个月你是怎么过的,我一直派人在金陵城周围找你,却始终没有找到。」
柳儿双眼一红,将事情从被唐申偷袭那日说起,一直说到流落金陵城。
「这个月,若非有唐啸,我早在荒山密林中遭遇不测,也无法到金陵城见相公了。」
吴雨聪慧过人,如何听不出柳儿言语中隐瞒的事情,心中如同倒翻了五味瓶,对唐啸既有感激,也有醋意。柳儿与他孤男寡女相处一个月,自己又和柳儿新婚燕尔,其实并没有太深厚的夫妻之情,只不过是有些主仆之情。唐啸英俊挺拔,威风凛凛,最是柳儿这种闺阁少妇所喜欢的,若说两人之间没有一点儿猫腻,吴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他转头向唐啸道:「辛苦唐兄了,若非淡月姐被苍穹门人发现,这趟镖也不会如此离散,我更加不会阴差阳错地进入苍穹门。大家都辛苦,先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唐啸也连忙抱拳,面色却有些尴尬,说道:「吴少爷客气了,柳儿姐是女流之辈,我照顾她是理所应当的。」
在场几人都心知肚明柳儿与唐啸的私情,却没有人说破,还是吴红袖着急,拉着吴雨的手道:「小雨,我们许久不见,你可不许休息,今夜要和我聊天。柳儿姐如今已经是一名女侠了,这个月她都在跟唐公子学武,你不用担心她了。」
吴雨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微笑着道:「长姐为大,姐姐在此,小雨岂敢不从……」
吴红袖闻言举起粉拳道:「好哇,你笑我老是吧,看我不揍你……」
吴雨逃跑笑道:「冤枉啊,我怎么敢笑姐老,姐青春永葆,万寿无疆!」
吴红袖俏脸晕红,佯怒道:「你还说!」
一时,众人都笑起来,柳儿和唐啸对视一眼,只看到对方无奈的表情,私情一事,看来还不到表明的时机。于是,几人都依着颜柔的安排,在明月楼暂时安身了。
天色渐渐变暗,两百里外的姑苏城与金陵一样,有些凉意,却依旧浮着燥热的气息。
*** *** *** ***
苏州吴家,蓬莱居。
吴贵徘徊在蓬莱居前院的杏树下,却没敢发出声音,又不舍得离去,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要做什么。
楼上的何若雪看得好笑,轻轻摇摇头,便下楼开门去了。
前院里,吴贵正不知所措,木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何若雪那张精致的面容。吴贵痴迷地看着何若雪的身躯,却听见何若雪哼声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吴贵闻言受宠若惊,连忙两步并三步地跑进楼中。
时隔一个月,自从上次得到何若雪的亵衣,已经有许久没有进门来了。屋内还是纤尘不染,何若雪依旧是雪白长裙,赤裸的小脚若隐若现。
这次,何若雪没有泡茶,反而是不发一言,便向楼上走去。吴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何若雪把他迎进门来意欲何为。
忽然,何若雪停下摆动的香臀,回身横了吴贵一眼,说道:「你来不来?」
你来不来?
吴贵似乎听出了一些话外之意,却不敢过分想象。眼前这女子心有七窍,每次把自己逗得血脉喷张,又将之扫地出门。倘若唐淡月尚在还好说,如今唐淡月不在,大夫人又不待见他,若有烧了一身欲火,却不知到何处浇熄去。
他现今是吴府的代掌事老爷,是有身份的人了,窑子胡同那些地方去不得,家中的婢女又碰不得,本来还有一个战得旗鼓相当的大夫人,现在孑然一身,可不能随便惹祸上身。
只是看着何若雪那瓷器一般完美起伏的娇躯,却不由得他多想,连忙点头道:「来、来!」
「哼!」
何若雪轻哼一声,也不理他,转身上楼去了。
吴贵跟在她身后,脚步厚重,踩得楼板咚咚作响,前头的何若雪骂道:「轻点走,楼板都要被你踩坏了。」
吴贵只应声道:「是、是……」
双眼却不住地瞄向二夫人牵动裙摆,不时露出的足底。那小脚的足底有些红晕,一道道细浅的皱褶刻画得如同猫儿足底的肉垫似的。脚踝纤幼,盈盈不足一握,宝石般的脚趾在抬脚的时候收起,又轻轻点在楼梯上,说不出的可爱。
两人走着走着,竟成了一样的律动。吴贵顺着何若雪的脚步,踩着她踩过的地方,何若雪抬腿,他也抬腿,何若雪放脚,他也放脚。小楼内,发出同一个脚步声,无比地协调。
两人走到二楼,一条小走道上,有两间房。一间是何若雪的闺房,另一间是以前吴雨和吴令闻偶尔在蓬莱居歇息的客房。
何若雪推门走进自己房间,对身后的吴贵说道:「这边。」
吴贵听话地跟了进去,这也是他第二次进来。上次进来,正是何若雪用计假意要摔下楼去,诬陷他侵犯二夫人的那次。
上次匆匆一瞥,没有看清房内的布置。这次进来,却发现房中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旁边种着几盆花草,简朴至极,淡雅至极。
吴贵吞吐地问道:「二夫人,这个……这个,我还是站着吧?」
何若雪看着吴贵那欲哭无泪的老脸,「噗嗤」一笑,自己走到床上坐下,指了指那椅子道:「坐那吧。」
吴贵如获大赦,跑到椅子上坐下,却像是坐在钉子上一样,手脚不知往哪里放。
何若雪开口问道:「怎么?被沈嫣琳轰出来了?」
吴贵见何若雪与自己闲聊,方才放下紧张,尴尬笑道:「二夫人怎么知道?」
何若雪忽然俏脸微红,说道:「上次……上次我把那东西给你,她摸不清我的用意,与其自己猜测,不如顺其自然。所以她把你赶了出来,你去不了她那里,自然会来寻我。此时再看我的反应,她便一目了然,占据先机了。」
吴贵似乎比之以前变聪明了些,竟听懂了何若雪的话,说道:「所以二夫人才不愿意呆在一楼,因为一楼必定有人监视。」
何若雪没有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吴贵此时忽然道:「二夫人,上次那东西……已经脏了,能不能再赏一件……」
何若雪闻言咬着唇,羞红了脸,怒道:「谁让你用那东西做这些肮脏的事情,只有那一件,再没有了!」
吴贵见何若雪有些发怒,便不敢说话。房内变得安静下来,还是何若雪率先说道:「天色有些晚了,我让下人做几个小菜送来,你今晚就在隔壁房间歇息吧。」
吴贵惊喜地道:「二夫人,这……」
何若雪冷笑道:「她不是想让你刺探我吗,我让她更看不懂我的心思。你可不许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赶紧滚下楼去,叫下人做饭!」
吴贵闻言再次垂头丧气,却只得乖乖地往楼下走去。然而,今夜可以留宿蓬莱居,除了吴令闻和吴雨,他还是第三个男人,长夜漫漫,还是有大事可为的。
*** *** *** ***
山东济南府外。
一辆马车正在城外行走,马车外跟着数人数骑。那几个没有骑马的人极为高大,脚步宽大,竟跟得上马匹小跑的速度。皮肤黝黑,颧骨突出,正是几名昆仑奴。骑着马的有三人。
一人背着一柄大铁剑,长四尺,宽有一尺余,看上去更像一块巨大的铁片,而那人负在背后,却显得极为轻松。此人年纪约在四十上下,络腮上如有虎须,正是人称剑震天南的李铁衫。一人手执一把关刀,握着缰绳,须长及胸,满脸横肉,一身军兵气息,骑在马匹上,却感觉比骏马还要粗壮,正是匪号气冲塞北的石刚。
最后一人纵马在马车旁,一袭青衫,作书生打扮,手中握着两颗银色的小球。
长发未冠,只是束在脑后,面容如刀削一般冷寒俊逸,星目剑眉,正是姑苏吴家的二少爷吴风。
看这三人便知这一行人是巡后返京述职的于谦等人,他们在山东济南府逗留了将近一个月,已经快到回京面圣的期限,所以启程快马加鞭地往京畿而去。
这二十多日,吴风的幻术几乎一日千里,半个月前,还在对着一根蜡烛发呆,如今已经可以让月容云心二人产生短暂的幻觉,失去反抗之力。连翡翠也甚为震惊,天下只有她师徒二人会这幻术,吴风不仅学得快,更能举一反三,从幻术中推算出南疆巫术和西域的祭师术。
李铁衫和石刚二人也来了十日,吴风不时向他们讨教剑术与行军之法,此子天资聪慧,勤勉好学,更难得是极有耐心,不怕枯燥。这些日子下来,吴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狂妄书生,更像一名儒将,胸中沟壑万千,一身武艺也颇有小成。
此时,马车的窗帘打开,露出于谦那张平和冷静的面容。只听他笑着对吴风问道:「风儿,眼下我们便要入京了。男儿当入京,这是你当日说过的,这时候心情如何?」
吴风在马上欠身答道:「所谓京都居,大不易。卑职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然则,京都繁盛,乃帝畿所在,正该猛虎下山。」
于谦说道:「如此说来,你倒是毫不畏惧。对了,你师父赠你的护体武器,练得怎样了?」
吴风微笑道:「师父心思巧妙,让人惊叹,竟想到用白银打造一对圆球,再以内力挤压令其形状改变,用剑为剑,用刀为刀,可谓一物百用。」
于谦正色道:「此物虽巧,你也切莫过于依赖它。白银性柔而不刚,韧而不坚,倘若与敌游龙而战还可,若是敌人以力击之,则不可与其硬碰。」
马车内忽然传出一把魅惑的女声:「相公!你这是在小瞧我设计的武器吗?要不你任使十八般兵器,我只用这对银胆,看看谁胜谁负!」
于谦无奈苦笑,回头道:「不是我说你,翡翠你是那七人之一,相公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与你比较?我只不过是担心风儿,岂有小看夫人之理?」
马车内的翡翠方才满意道:「那还差不多,否则回家后,我让姐姐收拾你!」
翡翠口中的姐姐,自然是于谦的正房夫人。
于谦摇摇头,对翡翠的娇蛮无可奈何,既是宠爱又是无力,只得继续对吴风道:「对了,当初我告诉过你,我门下已有两名门生,也就是我的幕僚。其中为首者林迟,他此时应该回京了,届时让你见上一面,熟悉熟悉,日后少不得要共事一司。」
吴风拱手道:「卑职知道。」
于谦摆摆手,说道:「以后无需自称卑职,你是我的门生,称我老师便可,你我平等交谈。回京后,我便把官印给你,我为你谋的差事在锦衣卫,挂的却是文职,你……明白我的用意吗?」
吴风答道:「学生明白,入锦衣卫乃是一石三鸟之策。其一,锦衣卫乃国之利器,与他们亲近,有助于日后办公;其二,锦衣卫常在宫内行走,可以接近宫中贵人;其三,在锦衣卫司文职,可以避免得罪东厂,日后还可与东厂谋。」
于谦点头道:「孺子可教也!对了,你可曾定亲?有意中人否?」
吴风答道:「尚无。」
于谦闻言大喜,说道:「这便好办,日后有门好亲事等着你。当然,也要看你的意愿,只是这门亲事,可是别人想都想不到的。」
吴风似乎对此事毫无意见,只说道:「学生听从老师的安排。」
于谦把帘子放下,说道:「那便回京再议吧。」
一时,马车周围安静下来,速度渐渐加快,一路向北。马车内,却响起三个女人的声音。
经过连日的相处,月容和云心两名聪明的奴婢也摸清了翡翠的脾性。翡翠乃是西域公主,那里民风奔放,族人豁达豪爽,所以翡翠并无中原女子的柔软和城府,却更像一名侠士好汉,说一是一,绝不会故作姿态。翡翠一路跟随于谦出巡,沿途只有她一名女子,早已受够了寂寞。于是,三人竟从主仆变成了姐妹。
车内,月容问道:「姐姐,此次我们进京,会见到皇上吗?」
翡翠正舒服地靠在软枕上,云心在一旁轻按着她修长的大腿,多少男人垂涎欲滴的香嫩软肉正在云心手中被搓揉着。
「可能吧,怎么,你这个小蹄子难不成想勾引钰小子?」
当今皇上朱祁钰,翡翠虽是西域公主,所处国家远在边陲,不需对大明进贡称臣,她又是「那七人」之一,故而对皇帝并没有什么敬畏之心。更重要的是,当今圣上年方二十八岁,比她还要小四岁,所以她私下称其为钰小子,于谦和皇上也无可奈何。
月容被翡翠的话羞得满脸通红,云心却插嘴取笑道:「谁让咱们风少爷无心女色,她勾引不得,就把主意打到别人身上去咯。」
月容云心乃是一胞所生,虽是月容为长,却并无太过明显的姐妹之分。
月容嗔怒道:「你要死!自己还不是一样,我看你怕是连吴贵都要看上了。」
云心性子较为活泼顽皮,并不怕月容的反讽,冷笑道:「是呢,贵叔的身子如此粗壮,谁不喜欢。我却不像你这样,妄想成为贵妃。」
翡翠轻轻拍了拍云心的红唇,说道:「好个伶牙利嘴的小姑娘,也不怕歪了嘴巴。不过,你们俩倒是提醒了我,那钰小子年轻气盛,正是喜好女色的时候。若不是相公是当朝红人,他只怕连我都要抢进宫去。你们俩是双生姐妹,两女共侍一夫,你们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帮帮你们。」
月容云心相视一眼,都不说话。良久,月容才低声说道:「月容虽是婢女,脑袋却还不笨。把我与云心送进宫中,必是姐姐早就想好的。我们只是奴才,任由姐姐处置,只要日后能帮到风少爷,我们无怨无悔。」
翡翠仔细地打量着月容,似乎有些惊讶这小女孩的聪慧。只见两姐妹脸颊微红,如水莲花般低着头。月容较为娇小,胸前平平,却胜在身段纤细,似能掌中起舞,若男子抱在怀中把玩抽插,必定爱不释手;云心稚气未脱,娇蛮可爱,圆圆的脸蛋满是机灵,一双杏眼却如同狐媚一般,已有了勾人的风情。胸前的乳鸽恰到好处,让男人见了恨不得压在墙上狠狠蹂躏。
「啧啧,真不知我那好徒弟给你们吃了什么药,竟让你们如此忠心。有此忠仆,风儿日后行事必定如虎添翼。」
翡翠不停地点着头,心中却在计较着。
坐在马车另一端的于谦听着三女的对话,只是抿嘴微笑,并不插话。翡翠心中的小算盘也许会在日后起到一些作用,女色为计,是他不屑使用的,不过有翡翠代劳,他也乐得看戏。
马车外的吴风似乎也听到了车内的对话,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有些不舍,却又马上恢复平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心中有凌云志,便不能眷恋凡间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