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有见过母亲,母亲在我的记忆里是一片空白,虽说这样的空白并未影响我成长为一个粗壮的男人,却多少有些遗憾。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向父亲询问过母亲,父亲说母亲已经死了,这是他对于母亲下的全部论断,以后的每一次回答都不过是对这一论断的重复。然而他的话并未打消我对母亲的好奇,无论她当初是怎样坚决地抛下了我们,都无法阻止我对她的思念,我毕竟是生出来得嘛。
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想像中描画着母亲,想像着她与我有同样的偏执,又有许多的不同。随着我的长大,母亲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日渐清晰,以至于我现在竟然常常莫名其妙地问自己,母亲是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呢还是想像中?或者说我竟然对母亲死了这件事产生了怀疑。这真是不可救药!
我印象中的母亲,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少妇,丰腴的身姿光艳照人,白皙端庄的脸上神情温柔,也隐蕴着一股孤傲雍容的气质,很容易使人联想到秋天绿树上熟透了的金色雪梨。
终于有一天我见到了她,那时正在开批斗会,听到喊,「把地主婆贾美蓉带上来。」听见有人在大声地骂到︰「臭婊子,看你美不?」
而我显然是来迟了。批斗会已经开始,绿色的声浪合着高音喇叭的尖叫此起彼伏,一簇簇小蘑菇茁壮地从森林中挺立起来,久久不息。
我的心被蛊噪着,人却挡在了这绿色屏障之外,什麽也看不见。我很着急,也很惶恐,想,这个时候我不能落后啊,作为毛主席的红卫兵,没有一点革命积极性怎麽行。我努力地向前挤着,侧着身,伸着脖子,面红耳赤。终于给我挤了进去。会场的批判正进入高潮。
在临时用木板搭起的高台上,一个身穿笔挺军装的威武青年挥武着手臂呐喊︰「谁来批斗这个地主婆,他就是今天的英雄。」
「让他儿子批她!」一个人喊到。「她抛弃了无产阶级的丈夫和儿子,去当了地主婆,让他儿子批她。」
这时许多人看着我。我拍拍身上的土,怯生生地站起来,望着瞬间安静下来的会场,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想退回人群中去,威武青年已发现了我,指着我喊道,「就是你,你上来。」我只得硬着头皮走上高台。
威武青年拉着我的手说︰「你要画清界限,你很勇敢,请你大声告诉你恨不恨你娘。」然后,他把红色的话筒伸了过来。
我觉得自己的腿在抖,从来没有参加过如此大的会议,何况是站在主席台上呢?我捏了捏手心,想起电影中的一个片断说,「战友们!我是来自二中的,叶勇。我恨这个地主婆,她不是我妈,我要操她!」
我听到东北角有掌声响起,那应该是二中的同学们吧!接着全场都响起了掌声。威武青年摆摆手,「战友们!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流血牺牲,保卫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正需要千千万万象叶勇这样立场坚定,勇敢冲锋的好战士,叶勇是我们红总站的小英雄。」说完,右手用力往外一挥,台下立刻响起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学习小英雄,打倒封资修!大操地主婆!」
我被这场面激动了,振奋了,也伸出手臂附合着。
这时,我猛得听到一声断喝︰「叶勇,动手吧!」
我一下子愣了,「怎麽动手啊?」我看着这个被捆绑的陌生的女人,她真是我妈吗?
威武青年拍拍我的肩膀说,「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上前把她的衣服剥了,让大家看看这个臭女人的本质。」
眼前的这个女人双手反剪,跪在台上,蓬乱的头发直堆到脸上,看不清她的面容,我想,莫非她就是我娘吗?我围着她转了两圈,搓着手,不知该怎麽办,有些为难,同时又有些害怕,这是我从未做过的事。
这时,绿色森林怒吼了︰「叶勇,别手软,叶勇……威武青年提醒我,你没吃过你娘的奶吗?」
我说,「我一出生她就跑了,但我想说,这和目前的情况不一样,母亲在我心中是神圣的,除了毛主席世上再没有人可以比得了,而面前的她却是被批判的对象,是敌人,怎麽可以相提并论呢?」威武青年居然这样没有立场。我为此有点得意,觉得自己比军装笔挺的威武青年觉悟还要高呢!但是既然人家命令了,就应该服从才是。
我蹲下来,小心地一颗颗解开女人上衣的钮子,然后把衣服往后退到她的手腕处,象执行一次神圣的仪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小心,彷佛是在做一件崇高的事,是的,能有机会为组织为毛主席做一件事,是很光荣的,但是这小心的本身是否也意味着对敌人的尊敬呢,这简直是犯了立场错误。
于是猛地粗暴地将女人的背心拉起,由于用力过猛,竟然一下子将前襟扯了下来。于是,我看见女人的两只乳房一下子弹跳出来,像两只牛眼向外突着,直愣愣地看着我。我伸出手来捏捏这奇怪的牛眼,觉得很舒服,象忽然找回了一件失落多年的旧物。
禁不住将嘴凑了上去,用舌尖舔了舔,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嗓子空空的,没有奶,这是与童年想的最大区别,但是,似乎有一缕香气吸引着我,淡淡的,让我不愿松开嘴唇。头有点晕,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什麽东西牵引着,在向下滑,直滑到漆黑的夜,然后又徐徐向上升腾,向着刺目的白光。耳边是绿色的林涛和风声,我自由地滑翔着,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麽。也许,一切都不重要。
我荣幸地受到了红总站司令的接见。司令说︰「我们研究了一下,决定让你负责监督看管那个臭女人贾美蓉,你能完成任务吗?」
「能!」我两脚一靠,兴奋地敬了一个军礼。
我的外祖父大约是个商人,在乱世中赚了一点钱,不算很富有,却不愿再回乡下,娶了姨太太买下了这院房子来住。而这房子在他来之前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少年。可以想见我的母亲在这房子中慢慢地长大,然后是外祖父被抓,杳无音信,然后遇到了父亲,然后是我的出生和母亲的远走,我和父亲相依为命在这座房子中生活,一直到他得病去世。
从小候起,我就喜欢幻想被母亲抱来抱去的,在她柔软的怀抱中游弋,她的乳房坚铤而暖和,尖尖的乳头是漂亮的紫色,我的手指常在那里玩耍,它是我童年的记忆中最初的乐趣。这种乐趣一直持续到十五岁,也就是说,十六岁以前我一直没有享受着别的孩子早已享受多年的乐趣。
那时我的手指已经长得足够长,可以毫不费力地抓住一个女人的整个乳房。尽管任谁要抱起我已经是很吃力了,但我还是幻想她仍然要将我抱来抱去,她抱我的时候我总要兴奋地伸手去抓她的乳房,有时候彷佛是我把她捏疼了,她的身体便有了轻微的颤栗,脸上则显出淡淡的红晕来。这时她终于被我抓住了乳房,尽管是在那样的地方。
一九六六年十月,我十六岁,由于接受了红总站看守贾美蓉的重任,学校决定获准我提前一年毕业。十六岁的我,由于接受了伟大的政治任务而获准提前毕业,使我具有了无上的荣耀;更主要的是,我可以从此不必去上学了,从而成为了一名正真意义上的红卫兵。
从学校出来,我把书包高高地抛向天空,然后奔跑着穿过街道,连家也顾不上回,一路跑着来到我家。见到我的妈妈贾美蓉,此时她是我的囚徒。此刻,妈妈被反绑着双手坐在椅子上,怒目而视。她冲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说︰「你这个流氓,我恨不得吃了你。」
我高声嚷道︰「不许乱说话,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我为自己现学现卖的样子很满意,觉得自己已经具备了一个革命者的素质。但是接下来该做什麽呢?我站在那儿想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激动地高举着双手跑出去。
整个下午,我都忙得不可开交。找来一大卷大字报贴满了两间屋子所有的墙壁,正对着妈妈的墙中央贴上了一张毛主席画像,底下是我亲手写的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看好贾美蓉,保卫毛主席。」
待到所有的这一切都做完,天已经很黑了,我站在角落里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忽然感到饥肠辘辘,我想,革命者也还是需要吃饭的,人是铁饭是钢吗?我走出屋子,不放心地回头看了贾美蓉一眼。而我妈正面露微笑望着我。
夜色来临了。在那个夜晚我完了。我早晚会栽在自己手里。
又是午夜。黑暗是罪恶的衣服。
我躺在床上。酝酿着勇气。我紧抱着枕头。彷佛搂住她娇小的腰肢。及至幻想如乌云般在脑海里展开。我不再犹豫了。我上前抓住她旗袍的门襟轻松地往一边撕开,给她打开铐在身前的双手,顺带着把她的手臂反拧到身体背后。再把她向下按跪到椅子前面的地板上,踢飞了她脚上的布鞋。转眼之间她身上的衣服连同内衣全都被从身后撕扯下来扔到了屋角里。
我又给她反剪在背后的手腕嗒一声重新锁上手铐。转到她身前蹲下,用废电线把她的脚腕分别捆在椅子的两条前腿上,顺手拉掉她仍然穿着的白布袜。用一把折刀割裂她身上仅剩的内裤,从她的臀下把碎布片抽出来。
妈妈很惊慌地喊到︰「小畜生,你要干什麽?」
我一下子有了恻隐之心,毕竟她是我母亲,就算她再对不起我和毛主席。于是我给她喝了一杯早以放了安眠药的水,她累了一天,再加上惊吓,终于睡着了!我把她赤裸裸的抱到床上。望着床上沈沈睡去的母亲,那股深藏在血液里乱伦的因子再度活跃胆子同时也大了起来……
看着她安详入睡的脸庞,我衷心的认为她像一个女神一样……而此刻,我即将用自己的身体,那个在十八年前经由她子宫所孕育的生命,来占有、侵犯她……
在脱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后,我蹲在母亲的床头轻轻地抚摸她一头凌乱的秀发,望着她轻闭的双眼、小巧的双唇,我忍不住的将自己的嘴巴靠了过去……(亲到了……我亲到了……)我心里不住的狂喊。
母亲柔软的嘴唇给我前所未有的冲击……我像只贪婪的采蜜蜂不停地吸吮着母亲的双唇……我边吸边嗅着从妈妈口中传来淡淡优酪乳的清香,舌头则不停的想撬开妈妈紧闭的齿,这种即将可以为所欲为的从容,让我享受到了更大的快感……
母亲原本紧闭的牙齿,终于被我给顶开了,舌头穿越了那洁白的牙齿接触到的是妈妈更柔软的舌头,我嘴巴贪婪的吸引着妈妈口中淡淡的香气,两只手则开始不安份的在妈妈身上移动着……
我淘气的用舌头舔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下妈妈,发觉她仍旧熟睡着于是更加壮了胆,将妈妈整个乳头含在嘴里吸吮……两只手也没闲着的用力搓揉着……
渐渐地,妈妈的乳头苏醒了,直立立的站在乳晕上,吸吮着妈妈变硬了的乳头,我变得更加的兴奋贪婪,左右两边不断的用我的舌尖来回舔着,另一方面则享受着妈妈的乳房在双手揉捏中所传来的阵阵波动……
此时,我真的是已经兴奋到了极点……终于忍不住的爬到了妈妈的床上,脱下了妈妈的仅有袜子,手也开始游移到了妈妈结实而又饱满的阴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