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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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极听到东方漠的声音,立刻变得十分紧张,手上的绢册立刻塞进了怀中,闪身站在了聂阳和云盼情身后,顺手把伤势未愈的柳婷拉在了自己身后。

  云盼情手握剑柄踏上一步,正要开口,手肘已被聂阳拉住。

  聂阳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几步,扬声道:“东方前辈,在下聂阳,也算是前辈故交后人,还请前辈给个方便,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柳婷在后面探出头来,就觉眼前一花,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众人面前。

  平板而有些生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给我方便,你便有方便。”

  “前辈是要硬抢了么?”

  聂阳平静的扬声问道,虽然心中万分焦急,现在其他三人身上都有或轻或重的伤,而自己也是疲惫不堪急需好好休息,但此刻越是露了怯意,越是会让形式糟糕起来。

  东方漠竟然微微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本不想如此的……”

  站在后面的慕容极叹了口气,道:“东方前辈,晚辈已经把这事报秉风楼主了,既然你也知道那原本是风楼主之物,为何还要一再相逼?”

  虽然如意楼早已易主,对于前楼主,也就是狼魂中的风绝尘,慕容极还是习惯于如此称呼。

  他那天去单独找了一趟东方漠,结果因为出言不慎被小小教训了一顿,幸而东方漠自持身份,没有把他扣下,但表现出的势在必得,还是让慕容极决定了把这事告诉了幽冥九歌的前主人,如意楼前楼主风绝尘。

  也不知道东方漠究竟如何得到了消息,竟知道了。

  东方漠面色毫无变化,只有眼里微微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风三姐……”

  话音中,脚下一滑,一瞬便到了聂阳身前,一声淡淡的叹息,一掌推了出去。

  虽然料到必然会有一战,四人中有三人却都没想到东方漠说打便打,还一眼便看出四人中目前最有战力的便是聂阳,不惜身份直接出手偷袭。

  聂阳却毫不惊讶,脚踏狼影幻踪步法一个错步后撤半步,呼的一拳封住胸前,稳稳守住站立时露出的空门。

  他本就是狼魂的第三代传人,自然知道狼魂行事根本不惮形式不忌手段,只要严守江湖范围,不违守界大则,可以说无所不为,这才导致了当年第一代狼魂被人陷害几乎覆灭的惨剧。

  就是聂阳自己,也是不在乎对想击败的人施以偷袭的。

  成王败寇,大多数人还是不关心过程而只在乎结果的。

  东方漠自然不会就此停手,身形一矮,左臂一扭拍出一掌,靠掌风阻了一阻拔剑上前的云盼情,右掌一屈变掌为爪直取聂阳手腕。

  孤狼东方漠练的的是小巧擒拿功夫,举手抬足分筋错骨,更有名气不大却十分强横的断风掌傍身,聂阳自然不敢怠慢,又后撤了一步。

  云盼情此时清风古剑已然在手,剑光铺撒开来,单靠掌风任谁也无法阻挡得住。

  剑风刺到,聂阳同时反击出手,拳脚上的功夫他并不精通,影返对东方漠这种对手几乎毫无效果,只有全凭屋中休息时看幽冥九歌的那些印象,硬生生使出了幽冥掌,配合着新练就的阴阳互济浑厚内力,倒也恍如雷霆一击威势惊人。

  这二人虽然年纪轻轻,却都是这一代中的佼佼者,此刻联手出击,可以说此时的旗门镇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抵挡的住。

  只有东方漠能。

  他再次全力展开狼影幻踪步法,不退反进,斜刺一蹿,竟往云盼情那森寒的剑气中攻了进去。云盼情内伤未愈,这次的清风十三式自然不如上次全力一击那般威力惊人,而东方漠就看准了那细微的破绽,分筋错骨的一只右手已经突了进去。

  云盼情应变疾速,一剑横斩以攻代守,莲足一顿,娇躯如风摆荷叶飘开到剑锋之后安全所在。不料手腕一沉,竟是剑锋被东方漠二指捏住!

  聂阳毫不犹豫,施展幽冥掌中自己看得最为熟悉的“破冥通天”幽冥九歌中的各门架势均有此一招,配合上幽冥九转功,简单有效的直击向敌人任何一个可以被攻击的地方。

  武学的境界本就是由简入繁,由繁归简,而最终,就凝炼成这样几乎可以算没有招式的招式。

  衣随风舞却没有半点声息,东方漠知道厉害,此时侧身不便发力无法硬接,只好一推云盼情剑身,顺势闪开。

  但他并未退远,单脚为轴身子一转便把聂阳全力施为的幽冥掌掌力避过,同时化掌为指疾戳聂阳肋下。

  “看掌!”

  看形势不利,柳婷强撑着攻了上来,不屑于偷袭,出招前还喝了一声。

  东方漠竟毫不收手,一幅硬接下这一掌也要击倒聂阳的架势。

  聂阳此时招式正老,无法收力。眼看将中,云盼情已经抢上,从聂阳背后腋下穿出一剑。不想东方漠再次半途变招,二指轻描淡写的一划,已抹过了聂阳的手腕。

  慕容极不再犹豫,再次使出那套缥缈无踪的奇诡掌法,加入战局。

  聂阳腕上那下并不重,只是出招时稍有滞涩,柳婷虽然带伤,但三天下来内功已经基本恢复,十几招出完,虽然无刀在手,掌法却已圆熟如意不下当初。四人打斗中围成一个圈子,把东方漠围在当中。

  纵然东方漠武功超绝,此刻却也渐渐不支,不觉已困入死守境地,一旦被二人逼住,云盼情和聂阳寻到机会再次全力施为,他便非败不可。

  若不是他对聂阳和慕容极的武功路数十分熟悉,他断然支撑不到这个时刻。

  但他面上毫无半分惊慌,双目紧盯着云盼情剑尖一点,左拆右挡,像白昼蛰伏的狼一样等待着任何一个可能被抓住的机会。

  斗到这时,聂阳反而不急于击败东方漠,从这位同系前辈的身上,他逐渐学到了那些杜远然来不及教给他的东西。战得越久,学得越多。

  柳婷处子破瓜之后又未曾休息,腿间犹自肿痛,加上伤势在身,久战之下愈发焦躁起来,原本四人间攻防协同的默契,在她一次抢攻后稍稍错开了那么一点。

  这一点空隙东方漠当然不会错过。聂阳眉头一皱,伸掌替柳婷护下。刹那间,东方漠一声清啸,同时向剩下三人每人攻出一招。

  云盼情回剑自救,聂阳顺势避向柳婷,这稍纵即逝的空档间,东方漠的招式骤然化虚为实,尽数向慕容极招呼过去。

  慕容极那套掌法本身威力惊人,但他并未精通,加上东方漠对这套掌法十分熟悉,对付十成功力的老手可能要费点功夫,对付他却不过是三两招之间的事情。

  这空档却没三两招那么久。

  东方漠一指点中慕容极的同时,云盼情和聂阳的攻势双双而至。东方漠毫不犹豫侧身避开剑锋,一个滑步用左肩硬吃下聂阳一掌。连贯注真力抵御的空隙也没有,让他清楚地听到自己肩头骨头碎裂的声音。

  但这一条左臂换到的却不仅仅是慕容极,聂阳云盼情抢攻之际,柳婷自然全无防护,东方漠被这一掌打的筋断骨裂,却仍然顺势借力展开了狼影幻踪步法,从云盼情身边贴着剑锋险险滑过,一指戳向柳婷。

  柳婷手中无刀,功夫就几乎去了一半,只有斜刺纵开,哪知道那一指迅急至极,全力纵出也不过是偏开了穴位,仍然被这一指点倒。

  云盼情看东方漠左臂软垂,有些不忍,朗声道:“前辈,再继续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您还是收手吧。”

  东方漠眉宇间肌肉跳动,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聂阳叹了口气,与云盼情对视一眼,再次出手。

  比起刚才合围消耗的谨慎小心,此刻的左右夹击以二敌一显得可怕得多。东方漠已废一臂,右手竟全然放弃了防守,招招抢攻起来,反倒打的二人互相呼应防守,交替后错躲避起来。

  攻出百十余招,东方漠一声低喝,繁复的擒拿制敌手法骤然一收,力贯千钧一般一掌挥出。

  聂阳双手交错一格,竟被震得半身发麻,转瞬第二掌掌力已至,云盼情横剑替他拦下,反削回去。那一掌只一侧,转了一下去势,拿捏的恰到好处,正拍在剑侧。清风古剑一声龙吟,巨力排山倒海涌向剑柄,云盼情旧伤未愈,把握不住,长剑脱手飞出,刺入旁边树干之上。

  如此一掌接一掌,招式极为简单,却攻人必救之处,又快得匪夷所思,逼的人不得不一次次接下掌力,聂阳内力较强,尚且脚步愈发迟涩,云盼情本就内息不畅,更是被逼得胸口异常烦闷,每接一掌胸中就痛上几分。

  接了不下十掌,云盼情终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勉力提起一口真气闪向一边。

  聂阳已经被掌风逼的有些喘不过气,云盼情骤然败走,压力顿时加了一倍,双眼都几乎有些看不清东方漠的掌路,全凭那雄浑的掌风判断迎击的位置。

  这断风掌本身极耗内力,东方漠这样不要命般使了出来,强悍如他也逐渐支持不住,面色越来越苍白,口唇中也隐隐有血色泌出。

  聂阳的丹田中也开始阵阵绞痛,坚持不了一时半刻。每一掌,都可能是他能接下的最后一掌。

  这时嘘溜溜一阵哨响,紧接着一个人影扑了过来,双手成爪直取东方漠。

  东方漠只有回身自救,聂阳身前压力骤然一松,顿时坐倒在地,周身大汗淋漓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看向来人,原来是领着巡哨也不知是恰好经过还是特意赶来的鹰横天。

  时节所致,六扇门中高手如云,朝廷大内更是能人辈出,鹰横天这种地方捕头,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但即使这样,也不过和现在的东方漠堪堪持平。

  两人一是鹰爪分筋,一是指掌错骨,走的是同一大系,拆解起来格外好看,却也万分凶险。任何一个反应慢了半分,便至少要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

  鹰横天倒也老练,看出了东方漠剧斗之下又有伤在身,久战之会愈发不利,自己又已经发了讯号,便一分攻,九分守的只管缠住,不让他轻易能够脱身。

  一只手再过犀利,也难以突破对方双手齐御,东方漠神色未变,额头上却已见到了些微的汗珠。

  此时云盼情已经站了起来,拔回了清风古剑,柳婷也缓过了剧痛,忍着伤拿过了巡哨的腰刀。聂阳叹了口气,已经稍稍平顺了奔腾的内息,缓缓走了过来,道:“东方前辈,收手吧。”

  东方漠知道再也难以取胜,右手一格一推护住胸前,向后滑出数步,步法已不如开始那般轻灵诡异,地上留下了一条浅浅印痕,可见损耗极重,他喘息着道:“不行。”

  单掌一竖,竟还要再上。

  聂阳再次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他也只有痛下决心了。同门相残本为狼魂大忌,但此刻,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幽冥九歌,没有所有者的允许,是不能交给任何人的。

  他原本没有想到,以幽冥九歌为饵会引来这样大的麻烦,等到醒觉时,江湖的水,已经被搅的天翻地覆。即使早就有了为了报仇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此刻聂阳还是有些动摇。

  有些改变已经发生了,令他有些恐惧。

  东方漠的目光渐渐变得冷静下来,慢慢向后退了两步。似乎在犹豫着。

  聂阳凝视着他,踏上了一步。

  东方漠又退了一步。

  “你还太年轻。”

  东方漠突然缓缓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拔地而起,远远落在屋檐上。

  再多十年八年,你就决不会放我离开,这话他没说出来,但聂阳明白。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世界里,仁慈是最好的自杀手段。即使是同门前辈,既然成了敌人,就不该有容情的想法。

  “要追么?”

  云盼情轻声问了一句,东方漠受伤很重,内力又损耗如此巨大,即使逃,也是逃不远的。鹰横天已经按捺不住,追了上去。

  他们呢?

  “他与我无冤无仇,又是我的前辈。还是算了吧。”

  想到他多半也是为了爱妻凌绝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出手夺宝,聂阳终究还是没有点头。

  不知为何,他突兀的想起了一个和尚对他念叨过的一句话,“……善恶追人,如影逐形,不可得离……”

  应该是佛经的某一段吧。

  那么,为了复仇而导致事情变成如斯田地的自己,背后的影子,究竟是善还是恶?

  连他自己,也已经不明白了。

  这一战实在太过凶险,东方漠可以说没有半分留手,此刻骤然一放松下来,聂阳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要散开一样。云盼情脸色也忽白忽红,可见并不好到哪里去。

  回到董家,各自回房休息。董诗诗倦的厉害,靠在叠好的被子上已经甜甜入梦,聂阳舒了口气,坐到了她身畔,轻轻靠在她软香的身子上,享受着片刻安然。

  没料到,此后一日无事。

  第二天鹰横天才带人折返,没有任何收获。狼魂自覆灭一次之后,传人便都把匿踪潜逃之类江湖大侠不齿的伎俩看得很重。抓不到东方漠,自然也并不意外。

  数日间,小小的旗门镇竟突然变得风平浪静起来。许鹏和丘明扬找聂阳想把走镖的详细计划最终敲定,聂阳推说对此一窍不通,全权交给他二人去处理,只要在最后告诉他如何去做便是。

  这两人也不愧是走镖多年的老镖头,难得的几日平静里,他们就制定了详细的路线,等所有镖师到齐的期间,又赶制了七十二个铁盒,个个都与慕容极手上的一般模样。看这情形,聂阳也大概明白了八九分。

  彭欣慈和董清清恢复的都十分不错,彭欣慈伤重还需静养,董清清则是心伤过甚,一副魂不守舍,董剑鸣寻不到魏夕安,终日闷闷不乐,董家大宅把两场丧事一并办了之后,便几乎再也听不见一丝笑声。

  就连总是傻呵呵的董二小姐,也心事重重了起来,搞的绿儿愁眉苦脸,皱的和只小苦瓜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东方漠那一闹让慕容极过度担忧了起来,那些来帮忙的武林大豪全都兼职做起了护院,旗门镇方圆数十里,怕是都找不出比董家大宅更安全的所在。

  但就是这样,离走镖还不到十天的时候,还是有人闯了进来。

  最先看见那个人的,就是带着百无聊赖的官差在旗门书院掘地三尺的鹰横天。

  那是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也可能是三十多岁,但说她已经四十,又不是没有可能。她的五官十分精致,眼角虽然有了细微的皱纹,但微笑起来的时候还是能让人从心底都变得暖洋洋的。她的身子柔软而丰腴,该细的地方柔若无骨纤滑紧致,该凸的地方丰美挺翘弹性十足,水滑的丝缎长裙紧紧裹着魅人的娇躯,无一处露,又无一不露。

  鹰横天手下的衙役并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却一见到这个女人,就好像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样愣愣的盯着她的胸腿,喉结滚动不停,裤裆慢慢隆了起来。

  连鹰横天也有些呆了,曾经他见过花可衣一面,觉得那真的是个尤物,现在和这个女人一比,风韵上竟犹如八岁大的女娃娃站在了双十年华的小妇人身边。

  那女人舒展玉臂敛了敛衣领,微启朱唇问道:“这位小老弟,聂家的娃娃是不是在这里?”

  那声音婉转动听,竟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般柔婉动人。

  鹰横天神色一凛,虽然他不喜欢聂阳,但他要找出中北六州税银的下落,就一定要让这趟镖引出足够多的道上人物才行,当初宣扬此事,官府也是出了一份力的,便问道:“你是要找聂阳?”

  那女子微微偏头,像是考虑了一下,才道:“嗯,小杜的娃娃,好像是叫这个。你带我去找他吧。他在……一家姓董的家里,你知道在哪儿么?”

  鹰横天眯起眼睛,冷冷道:“抱歉,我有公务在身。”

  “说起来……你好象是官差呢。”

  那女子笑了笑,眉梢眼角尽是妩媚,“官差小弟,你知道附近有一个姓东方的男人被人杀了么?”

  “东方漠?”

  鹰横天吃惊的叫了出来,那个功力高深莫测的怪物死了?

  那女子微微颔首,“嗯,你见过他么?就前几天。”

  鹰横天冷冷道:“见过,要不是他逃得快,我本要拘捕他的。”

  那女子眼波一荡,腰肢一扭,就见倩影一闪,一只玉手竟刹那便到了鹰横天眼前,直取胸前要穴。

  鹰横天大惊失色,一个铁板桥向后仰去,哪知道那女子手上动作实在太快,一个旋腕便揪住了他的衣领,拇指恰好顶住他的穴道,用的竟然是东方漠的手法,就听啪啪啪啪几声脆响,那女子正正反反给了他七八个耳光。

  她轻描淡写的一抛,把鹰横天扔到冲上来的那群衙役身上,淡淡道:“拘捕他?你也配?”

  鹰横天又羞又怒,强压下冲上前去的冲动,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竟似根本不屑再理会他,悠然踱了出去。

  追出门去,鹰横天恰好见到凝玉庄的那对年轻情侣巡视过来,大叫道:“抓住她,她来找聂阳!”

  凝玉庄那对男女犹豫了一下,刷的一声拔出剑来,哪知道剑方在手,那女子就已不见了。

  而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不见的……这是多么可怕的轻功?

  鹰横天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幽冥九歌的撰写者破冥道人门下,绝字辈弟子中最可怕也是最美丽的一个,当年以绝世风华和绝世轻功驰名江湖的……

  “怎么会……她……明明已经快二十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鹰横天面容突然一僵,“难道……传说中她与东方漠……竟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现在东方漠死了……

  这时守在董家门前的是痊愈了的韦日辉、殷亭晓和几名武当弟子。

  那女子出现的时候,只有殷亭晓还有定力发话,他勉强保持镇定问道:“这位……夫人,你来做什么?”

  看她头上挽着发髻,便自然如此称呼。

  “我来找聂阳。你们行个方便吧。”

  那女子巧笑倩兮的答道,脚下没有停步,径自向里走去。“董府”两个大字,还是并不难认识的。

  “留步!”

  韦日辉回过神来,手中长枪一抖,向董府大门前横拦过去。

  裙裾一翻,那女子似乎踢出了一腿,但除了殷亭晓,其余人眼里都仅仅是看到那女子裙子翻了一下而已,韦日辉就觉一股巨力沿着枪身贯穿上来,虎口一麻险些脱手,连退了三四步才站定住身形。

  那女子微微蹙眉,低声道:“咦,功夫不错。”

  这一迟疑,已经有数个武当弟子飞身扑上,彼此掩护拳掌交错攻了上去。

  “前辈!不要伤人!”

  慕容极恰好经过,凝神一看,立刻大叫着冲了上去,显得十分紧张。

  说话间,已然迟了。那女子轻轻一跃,就见四面八方腿影纷纷,砰砰砰砰连声过去,那女子轻巧一翻站定,所有武当弟子全部被踢回原处,倒地不起,竟像是被足尖踢到了穴道一般。

  “你是……”

  那女子看向慕容极,显然是想不起他是什么人。

  慕容极毕恭毕敬的躬下身子,道:“前辈并不认得晚辈,晚辈当年随主人有幸见过前辈一面而已。前辈此来,是否是为了寻找东方前辈?”

  那女子竟摇了摇头,“原本我是来找他的,现在却不必了。”

  慕容极疑惑的抬头,道:“为何?晚辈前几日才见过……”

  “他已经死了。”

  那女子淡淡的打断道,“所以我来找聂家的娃娃,想问问怎么回事。”

  “什么?”

  慕容极惊异万分,心中过于激荡,竟向后退了两步。

  那女子不再理会他,飘然进院。

  一进门,正碰上在院子里向姐姐学刺绣的董诗诗,便开口问道:“小妹妹,你们家那个叫聂阳的在么?”

  董诗诗一愣,不像她那呆住了的姐姐,完全没被那女子夺目的美艳影响半分,直接回敬道:“这位大娘,你找我家夫君做什么?这么老了还开口就找别人丈夫,闲得没事做么?”

  为了聂阳这次解毒导致自己和姐姐间的尴尬,连同柳婷那个势必要和自己争上一争的女人,真是气闷无比,此时不要说是不认识的外人,就是她亲娘过来,她也未必有一句好话。

  那女子怔了一下,旋即微笑起来,也不见裙移步摇,霎的就到了董诗诗面前,伸手轻摸着董诗诗的脸颊,笑道:“这位小妹妹好大的火气,夫君没好好疼爱你么?”

  董诗诗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见了什么鬼怪妖魅,双腿一软险些坐倒,兀自逞强道:“我……我夫君疼不疼我,和你有什么干系。”

  “在下聂阳,不知前辈找我有何赐教?”

  那女子微微侧身,看向身后不远处站着的聂阳,面上妩媚一笑,身形已经飘到聂阳面前,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玲珑有致的娇躯让聂阳的呼吸也微微一窒。

  “我姓凌,破冥道人门下弟子,凌绝世。”

  那女子淡淡说道,顿了一顿,才补充道:“也是孤狼东方漠的妻子。”

  当年的江湖四绝色之中,凌绝世是最为耀眼的一个,一来着实美丽不可方物,二来行事张扬无比,几乎是凡其所在,无人不知。

  其后不知何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尽管有传言她嫁给了交手过几次的孤狼东方漠,信的人却并不太多。

  聂阳自然知道,凌绝世就是东方夫人。只是之前两人也从未见过,孤狼和狼魂里的其他人,可以说毫无联系。

  知道多半是有什么大事,此时也顾不得诧异的盯着自己的妻子,聂阳直接带凌绝世去了偏厅,赶走了闲杂人等,关上了大门。

  “前辈有话,但说无妨。”

  凌绝世也算是同门内人,聂阳说话也就客气得很。

  凌绝世微微一笑,也不客气,坐在上首,直接道:“我丈夫死了。”

  聂阳顿时一惊。此时慕容极已经到了门外,听到对话,略一沉吟,转身往外去寻云盼情去了。

  “前辈应该相信,东方前辈的死,并非晚辈所为。”

  凌绝世微微点头,微笑道:“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他是与人大战一番后实力大损,被不知什么人偷袭而死。我来,不是问这个。”

  “那……”

  凌绝世肃容道:“幽冥九歌是不是就在这里?”

  聂阳面色一变,谨慎道:“前辈莫非也是为了幽冥九歌而来?”

  凌绝世慢慢闭上双目,先前的容光骤然消减了七分,她幽幽叹了口气,道:“果然,他最后,还是为了我……”

  聂阳道:“东方前辈确实是为了幽冥九歌而来。”

  凌绝世缓缓睁开双目,幽黑双瞳中隐约有了一点水光,面上却又漾起了微笑,“他总是那么傻,从来不会问我是不是真的想要,便自己去做。”

  她像是沉浸在了回忆中一样,愣愣的开始出神,半晌才醒觉什么一样,长叹道:“娃娃,你莫要怪他不顾同门情谊,他也是一时昏了头脑,风姐姐那边,我会去谢罪的。”

  聂阳暗自松了口气,道:“东方前辈有苦衷,晚辈是知道的。晚辈不会怪他,也希望前辈谅解,晚辈确实不能擅作主张,把幽冥九歌交给什么人。”

  凌绝世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你做得对,风姐姐和小杜的后人都很不错。”

  聂阳看凌绝世神色稍平,试探着问道:“前辈,东方前辈为什么非要幽冥九歌不可?是前辈您有什么隐疾么?”

  凌绝世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因为修习阴阳隔心诀,损伤了阴脉,同风姐姐一样,是……生不出孩儿的。”

  她顿了一顿,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叫他讨个小老婆,好给东方家留个后人,他总是不允我,担心有了别人的娃娃,会惹我伤心,求医问药找了这么些年,连南宫家那个神医老婆也说没有办法,他偏不信……他这次出门,我心里一直觉得不快活,紧赶慢赶追了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说到最后,她眼角终于坠下一颗珠泪,她伸指揩去,微笑道,“瞧我,老大不小了,还在娃娃面前出丑,明明答应了他,这辈子不再哭的……”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纵横江湖多年的女魔头,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死了夫君的平凡妇人。

  垂下头歇了片刻,凌绝世调整好了心绪,微笑道:“我原本收了他的尸体,就打算离开的,我答应了他不再杀人,报仇的事情,便拜托给你了。你就看在同门的面子上,替他手刃了仇人吧。”

  看聂阳点了点头,她继续道,“你这边的事情,我大抵也听说了些,来的路上看到的事情不太对劲,既然托你帮忙,也该提醒你一下。”

  聂阳知道终于到了关键,恭敬道:“还请前辈赐教。”

  凌绝世低声道:“这小小的旗门镇方圆十五里之外,周边大小村落,乡里人家,已经没有一户还是寻常百姓。邪道精英,正派英雄,全都苍蝇一样聚在了一起。这些日子不知道镇子里是不是太平,外面可以说每天都要死上十几个人。”

  “怎么……怎么会这样?”

  聂阳一惊站起,狼魂中人,本是以帮助受江湖牵连的寻常百姓为念,强行分割着武林和民间,他却没料到自己这一次寻仇,已经扩大如斯。

  有人恶意把消息宣扬出去好浑水摸鱼的可能他一开始就有考虑,但想到幽冥九歌可能引来的也不过是些淫贼,即使有正道之人参与,也不至于和自己对立,却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凌绝世淡淡道:“当然会这样。江湖这种臭水缸,只要有块肉掉进去,就算是吃草的,也会聚过来露露脸。围在外面那些人,真心想要幽冥九歌的,最多也就三成。趁机扬名的,寻仇报复的,歼敌吞并的,应有尽有,要不是那摧花盟和逐影躲避的快,卷进这块地方,就别想全身而退。”

  看聂阳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凌绝世最后道:“聂家小子,事情已经如此,你板着一张脸也毫无意义。你引谁出来我管不到,我只是提醒你,这次走镖,你不动则已,一动起来,怕是有多少事也由不得你了。言尽于此,是就此收手还是另想对策,你自己斟酌吧。”

  她走向门口,迈出几步,想到什么一样回头道,“报仇并不是说起来那么简单的,这一点,你早就该明白。你们上一代的那些人,为了仇恨付出了多大代价,你比我更清楚。”

  聂阳一楞,刚想问什么,凌绝世已经推门走了出去,对外面的两人笑道:“莫再偷听了,进去吧。我走了。”

  她果然说走便走,没有半分犹豫的,就离开了董家。

  云盼情带着古怪的微笑拍了慕容极一下,“怎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魔头?明明是很和气的大姐姐嘛。”

  慕容极呆呆道:“这些年不见,她竟然变成这样了么……”

  进到屋里,聂阳把外围的情况向另外两人一说,听的云盼情大皱眉头,连连摇头道:“我还说能睡个安稳觉呢,原来都围到外面去了啊。”

  慕容极沉吟道:“看来,他们在等咱们出发,同时也在互相争斗着。”

  三人商议一阵,知道现在收手断无可能,为了不再扩大对寻常人家的牵连,慕容极修书送往如意楼北三堂,希望他们能提前派人过来,好帮忙保护更外围的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但第二天,那两个精干的手下一个没能回来,一个带着一身的重伤倒在了镇外。鹰横天大致猜到了一些,带了十几个衙役出去探了一次,回来后便面色铁青寡言少语了起来。为了不让许鹏丘明扬最后临阵脱逃,聂阳与鹰横天私下谈了一谈,瞒下了这些事情。任他们一如既往地按部就班准备着。

  倒是董诗诗,难得细心地发现了自己的丈夫有些心神不定,开口问了问,聂阳自然不会告诉她,随便敷衍了过去。

  又是几日过去,柳婷依然终日把自己关在客房之中,胡玉飞的伤势好了很多,董清清犹豫再三,还是去看了他一次,云盼情守在门外,倒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是那一晚之后,胡玉飞就不知所踪了。

  以现在外面的形势,没人知道这只狐狸能不能活着逃出去,但除了董清清,也没人关心他是否能逃出去。

  那一夜之后,董清清就更加沉默了。害了相思病的董剑鸣也一声不响,董家就剩下二小姐还有一点生气。

  新婚燕尔,聂阳就算有再多心事,也不会让董诗诗这样娇俏魅人的老婆晚上闲着。董诗诗也知道聂阳不久就要出发,自己未必能随行同去,一到晚上也就不再理会家中那些烦心事情,一心一意与夫君缠绵尽欢。虽然不舍得采吸自己的小妻子,聂阳却隔三差五在绿儿身上滋补一番,每次都弄得绿儿两三天无精打采睡眼惺忪。

  转眼,镖队启程的日子,就已经近了。

  七十二个铁盒,装着仿造的幽冥九歌,按计划分成了两批,第一批三十六匹快马,打算每四个时辰离开十二人,往三条不同路线而去。不管打算劫镖的人如何不信,他们总要怀疑,毕竟不管机会多小,这些镖师身上总归有可能拿的就是幽冥九歌。他们既然为此而来,就不会放过每一分可能的机会。

  而部下疑阵,就是这些人的使命。

  慕容极知道外面的情形,明白这些人有去无回,心下不忍,本想要劝许鹏留下这些人手一并上路,以此为借口免得送了这些性命,却被聂阳劝阻。

  这些日子里聂阳似乎也下了什么决心,眼神里多了些让慕容极有些害怕的东西。他本想找聂阳好好谈谈,犹豫再三却不知道从何谈起。

  就这样,一匹匹快马踏着清脆的声音在他们的眼前消失在镇口,奔向那张开大口待人而噬的晨光中。

  两天七十二人启程之后,第三天就是大队伍出发的时候。

  知道就剩下两天时间,许多事情自然也不得不谈。用了晚饭,回到卧房,聂阳还没开口,董诗诗就很干脆的说道:“小阳子,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聂阳愣了一下,他这次出去,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怕是都不会再返回这里了,所以本就想带着董诗诗一道出发,董清清彭欣慈他已经和慕容极商量出了如何保护,自然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他微笑起来,伸手抚摸着妻子的脸颊:“这一趟出去,比这一个月来的事情还要凶险的多,你不怕么?”

  董诗诗倒很干脆,往聂阳怀里一钻,笑道:“不是有你么。就是危险才要跟着你去,等在这里提心吊胆的,还不如守着你安心。而且……”

  她犹豫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我留在家里,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姐姐。她怎么说也是和你有过……有过那么一段,这……让我怎么办才好啊?”

  说到最后,索性在聂阳的胸口狠狠扭了一把,顺便发泄一下怨气。

  聂阳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胸口,一把抱起董诗诗走进屏风后面,放在绣床上,“所谓男主外,女主内,这种家里事情,我可不管拿主意。”

  反正那是她姐姐,自己犯不着表示什么,她愿意和姐姐共享丈夫,他自然不会有意见,她不想如此,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损失。

  现在这困兽一样的情境,让聂阳心里一直十分烦躁,男人往往在极度的快乐之后,心情也会放松很多。所以现在他也没什么心思倾听董诗诗的苦恼,双手已经麻利的摸进她的衣襟里面,隔着肚兜揉搓着她胸口专属于他的那对儿丰美果实。

  董诗诗脸上一阵羞红,嗔道:“你这人,人家和你说话呢,就知道动手动脚,大色鬼。”

  揉的她胸口一阵发胀,她嘤嘤哼了几声,仍道:“我……我还没说完呢。那个柳婷,你也甩手交给我管么?”

  聂阳的动作微微一顿。其实他前日找过柳婷,而那一番谈话,充斥着的就是当年的血海深仇。一字一句都像冰珠砸在他心上,逐渐把一些柔软了的部分冻硬起来。

  柳婷说得对,即使有牺牲又如何?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连这样的血海深仇都想要放弃,那还算是人么?

  “小……小阳子,你……捏痛我了。”

  董诗诗不知道聂阳心里在想什么,只感觉到自己胸乳被他的大手捏的扁扁的,越来越痛,有些可怜兮兮的问道,“你……生气了么?那……那我不说了。”

  “没。”

  聂阳醒过神来,连忙换上了微笑,放柔了力道从肚兜边上挤了进去,在捏痛了的地方轻轻抚摸着,嫩如春花的肌肤软滑若脂,摸上两个来回,欲火燃炽起来,便也懒得再想些其它的了。

  自从修习了幽冥九转功,阳欲便不断高涨,头几日上还每日例行房事就能满足——尽管总是要让董诗诗累到腰酸腿软聂阳才能宣泄出来,到了近来,董诗诗快活到半昏过去,聂阳也不过稍稍有些感觉,而如果在绿儿身上运起采吸功法的时候,纵然没有射出阳精,阴元入体时候的畅快愉悦,却远胜于那一次出精。

  顷刻间,董诗诗便被揉弄得娇喘吁吁起来,她从未被聂阳采吸过,所以身子还算正常,虽然一样燃起了兴致,倒没有过于失态。

  绿儿则完全不同,原本她年纪幼小,对情欲之事并不了解太深,除了初夜破瓜时候因为淫药动了淫念之外,头几次和聂阳交欢基本都是曲意奉承,第一次更是胀痛的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但采吸过几次后,绿儿精神虽然差了许多,闺中情趣却大相不同,那小而粉白的幼嫩阴户只要稍加撩拨就抽搐不停,一股股蜜汁随便就流了满股满胯,花心也愈发酥软,只要随便戳刺几下,就松成一片,任君采撷了。

  要不是理智尚且分明,不舍得让妻子身体受损,聂阳到真想把董诗诗也弄成那样的娇美尤物。

  现下聂阳已经可以说是风月老手,又舍得在妻子身上费尽功夫,董诗诗的柔嫩胸脯正被玩弄的阵阵甜美,胯下敏感阴户又被温柔进攻起来,珠儿上一阵按捻,玉门外一番揉弄,津水清浆顷刻便让销魂桃源中濡湿了起来。

  “别……别弄了,赶……赶紧的进来吧,不然……不然人家要先丢了。”

  董诗诗秀面一阵红胜一阵,吟哦之声愈发急促,终于忍不住一把把聂阳推开,含羞带嗔的说道,“这次,不许你用手一直弄,免得最后又被你……被你弄昏过去。”

  “美昏过去,难道不好么?”

  聂阳调笑道,开始脱下身上的衣物,露出雄健的裸躯。

  董诗诗浑不似寻常女子般羞涩别过头去,反而睁大眼睛抬高上身凑近了伸手细细抚摸着聂阳的胸膛,主动替他解开裤上的腰带,娇笑道:“那有什么好的,若是一直美下去美到你也快活了,倒也罢了,美昏过去,还要别人接手,才能让夫君爽利,那我这做老婆的,岂不是失败的很。”

  聂阳脱下裤子,上床搂住爱妻,替她宽衣解带,褪到一丝不挂,覆上她的娇躯,便去分那双修长玉腿,口中道:“何必硬撑伤了身子,反正还有绿儿不是。”

  董诗诗五指一拢,把那勃涨硬挺的棒儿又爱又怕的攥在手心,吞了口津唾,润润发干喉咙,媚声道:“才不要,我能占下的,一丝一毫也不给她们。”

  说话间,已经张开双腿,拱高了纤腰,主动牵着那肉龟领到门口,放松了下身,轻轻哼吟着诱惑起自己的丈夫。

  聂阳阳根已经涨的发痛,自然毫不犹豫地顺势一挺,软乎乎滑溜溜的膣口嫩肉滋的被挤到两边,长驱直入。

  “唔……嗯嗯……好……好胀。”

  董诗诗蹙起细眉,媚眼半闭,一双玉手攀住丈夫肩头,舒服的哼了起来。

  虽然不如处子之时,嫩壁细腔仍与肉茎裹合的十分严密,推挤抽拉间紧致十足,加上董诗诗无师自通,总在聂阳入到尽头时咬牙忍尿一般收一收那边肌肉,花心就犹如一张小嘴在肉龟尖上吮那么一口,畅快无比。

  此时聂阳幽冥九转功已经十分熟练,不需要刻意行功,阳根之上就自然而然有逼人的阴阳气息间或散出,刺激到女子膣内腔肉,便是说不出的一股甜美酸软。

  董诗诗这样全然不知内功为何物的女子,哪里抵受的住这种手段,阳根刚刚在她身子里动了几十下,就令她魂销神醉,小嘴儿也不知道在低叫些什么,蜜润的一双小脚儿蹬个不停,小肚子一阵激灵,猛地一挺,就这么糊里糊涂泄了一次。

  聂阳怜惜的停住动作,俯身吻去她鼻尖汗珠,吮着她发凉的舌尖,慢慢揉着她的双乳,等她恢复过来。

  喘息稍停,神色不再那么迷离,董诗诗冲口便是一句,“不成,以后你不许先摸我了,被你摸的软了一半,害人家如此不济。”

  听着她的兀自逞强,聂阳微微一笑,自顾自动了起来,双手一扶她的细腰,抵着那团软嫩穴心子旋磨起来。

  “喂……你……你倒是听人家说话啊,别……别动……啊啊……啊……”

  他身上毛发粗硬,耻丘相抵这么一转,毛尖刷过阴户外的小小肉唇嫩珠,加上肉龟紧顶着蕊芯儿那么一转,酥痒酸软又麻又美千般滋味轰的就涌上了心头,让她不由得用力抓住了聂阳手臂,啊啊低叫了起来。

  “啊啊……你……你这是要……要磨死人家了……”

  肉龟一劲的旋磨搅动,好像一根戳在湿面团里的擀面杖,压挤出一股股的水儿来。每出一股水儿,董诗诗就软上几分,磨了不到半柱香时分,她就啊呀大叫了一声,抬起身子死死搂进了聂阳,一口咬住他肩膀,鼻子里面呜呜的抽泣般哼着,又彻底泄了一回。

  女人的身子一遇上这连续不断的快活,就一次不如一次耐久,董诗诗犹自心有不甘,推了丈夫一把,蹙眉道:“你……你这次不许动,”

  她红着脸顿了一顿,“我……让我……让我在上面。”

  董诗诗在新婚之夜就这般做过了,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一个翻身就坐在了聂阳身上,微微提起臀部把小小的肉洞对准了棒头,咬着下唇慢慢坐了下来。

  聂阳悠然躺好,既然不需要他主动,省下几分力也没什么不好,空下来的双手一边一个,把蜜嫩润泽的两颗奶包儿抓在手里,细细把玩起来。

  “小阳子,我……怎么感觉,哈啊……哈啊……你这东西,这几天……好像又变大了啊……”

  董诗诗费力的往下坐着,忍着膣腔里面一阵阵的酸麻带来的腿软,生怕自己一失力气,一屁股坐下去,直接被顶穿了蕊芯儿。但这东西,比起上次她坐在上面的时候,似乎真的又大了些,她那小小的阴户,竟还有点装不下的感觉。

  闭上双眼,他微笑着耸了两下腰,吓得董诗诗笑骂起来,道:“说不定,是你那门户又变小了,等到小的我进不去了,看你要怎么办。”

  “呸呸呸,小个大头鬼,人家刚嫁给你时候一根指头进去都费劲,现在两根指头进去都顺溜溜的,你就会哄我。”

  董诗诗双手扶住他的肚子,稳住了悬空的屁股,像是吃不准自己究竟能不能把这大家伙全容纳进去。

  他突然兴起,回手一分,把她撑着身子的双手拉开到两侧。她腿上无力,这一下没了支撑,啊哟一声婉转娇啼,阳根整只没入体内,大腿根上的肉筋,都拉成了一条直线。

  “啊啊啊……你……你这……我……我……哎呀啊啊……”

  董诗诗哼哼哎哎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臀尖一阵哆嗦,被顶凹的穴心子终于被奸的酥散松软下来。

  体内的肉茎猛地一凉,一阵寒气凝成一股细线,轻巧的在她不住抽搐的嫩壁上搔弄着,直搔的她连胯骨里都一阵发酸。

  “怎……怎么……好……好奇怪……”

  董诗诗头次碰上这种情况,心里一慌,感觉变得更加强烈,聂阳明明还未动分毫,只是深深插在里面,就让她如同被大开大阖的插弄了几百下一样迷醉,双腿猛地一紧,浑身一阵僵硬,积蓄在体内的强烈甜美直冲向脐下三寸……

  “呜……呜呜——”

  董诗诗骤然睁大双眼,趴伏在聂阳身上,极度的快活让她离了水的鱼儿一般,一挺一挺的,细小的痉挛从膣内扩散到全身,随着那根肉茎上发散出来的忽热忽冷的刺激而越来越强烈。

  聂阳猛然醒觉,双手扶住董诗诗双乳,把一股温淳内息度了过去,同时收摄心神,连忙压住了不自觉间运行的幽冥九转功。此时她已经将至巅峰,阴元积蓄憋闷无比,腰肢水蛇般扭了起来,嘴里细细哀求道:“小阳子……不要停,快……快给我……让我出来……让我出来啊啊……”

  聂阳大汗淋漓的硬生生忍住就此采吸下去的冲动,待到收功完毕,才又狠狠的插弄了几次,让憋的不上不下的董诗诗畅快的泄了身子,导回了她的阴元。

  这一下经脉间的折腾让不通武功的董诗诗疲惫不堪,一下子没了精神,撅起了嘴唇翻身躺到里面,哀怨道:“不行了,还是没让你出来……罢罢罢,你去找绿儿吧,不知怎的,我今天格外不济,刚才突然就好象丢了魂儿似的……不是你偷偷动了什么手脚吧?”

  聂阳只有苦笑道:“怎么会。可能是你今天有些倦了。睡吧,我不去找别人,咱们一起睡吧。”

  她有些歉意的抚摸着他依然硬挺的阳根,低声道:“小阳子,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傻瓜。”

  聂阳笑骂了句,搂进她到怀里,拉高被子盖住了两人身子,也懒得去揩抹收拾,就这么安抚着她的脊背,哄她睡了。

  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声,聂阳想着刚才的事情,骤然一阵心惊。

  难道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被这幽冥九转功,困在其中了么……

  乳硬助性 第025章

  (一)

  慕容极听到东方漠的声音,立刻变得十分紧张,手上的绢册立刻塞进了怀中,闪身站在了聂阳和云盼情身后,顺手把伤势未愈的柳婷拉在了自己身前,掏出了锁环甲穿上,戴上了头盔,拿起一把铁锨开始在地上挖洞……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二)

  云盼情看东方漠左臂软垂,有些不忍,朗声道:“前辈,再继续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您还是收手吧。”

  东方漠眉宇间肌肉跳动,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没意思?难道你还想我一边打一边给你讲笑话么?”

  (三)

  聂阳的丹田中也开始阵阵绞痛,坚持不了一时半刻。臀后越来越紧,压力一阵大过一阵……

  “东方前辈……请……让我上茅房……”

  (四)

  第二天鹰横天才带人折返,没有任何收获。狼魂自覆灭一次之后,传人便都把匿踪潜逃之类江湖大侠不齿的伎俩看得很重。尿遁厕遁开会遁采购遁病假遁丧喜遁逢年过节遁各种遁走之术无一不精。

  后世一个名叫白领的门派将此类技术发扬光大,此为后话。

  (五)

  “说起来……你好象是官差呢。”

  那女子笑了笑,眉梢眼角尽是妩媚,“官差小弟,你知道附近有一个姓东方的男人被人杀了么?”

  “东方朔?”

  “那是岁星下凡。”

  “东方虬?”

  “我不是武则天找他做什么。”

  “东方显?”

  “你是考古的么……”

  (六)

  这些日子里聂阳似乎也下了什么决心,眼睛里多了些让慕容极有些害怕的东西。他本想找聂阳好好谈谈,犹豫再三却不知道从何谈起。

  总不能直接去告诉他,你的眼屎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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