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都说啥话呢,说道哪里去了,快忙活去吧,我有事找乡长去了。回来再跟你们唠。”
这些老人李锦破平时就不熟悉,只记得是谁家的伯啊叔啊,所以也懒得理会他们。
“还怕啥,黄权升家都被削平了,我们都看过那女人的身体了呢,真是难得一见的诱惑啊,给我骑一次,死了也值得。可惜就是拿命去换也没机会了。”
那些人依旧哈哈的银笑着讨论,笑得顶棚上的架子都一摇一晃了,他们也不在乎,似乎谈论女人所带来的乐趣比生命还重要。
不过,老头的话却说到村里汉子的心里去了。的确就是这样,这世界上永远有着一些天姿国色天生尤物所有男人都想上的女人,她们只是被某个男人日夜骑到要呕吐,可是另外一些男人却永远没有机会。就像这些老人,这一辈子,他们大都是自始至终的守着老婆子一个人,连别的女人的手都没摸过,更别说是城里美貌的女人了。虽然现在社会开放他们可以花钱去找一些年轻的女人了,可这时候的他们已经力不从心,只是开着玩笑过瘾罢了。
“找乡长啊?”
也有人留意了李锦破的话,说,“小破的机会来了,这下乡长一上任,你就是他跟前的红人了,发达了可要记得我们啊。”
“就是就是,你小子可是春风得意啊,赚了夫人又嬴得了仕途,一箭双雕啊。”
其中一个有点文化的老头跟着附和说,“我就瞧你小子有本事的,有前途。”
“叔伯们,可别取笑我了,我走了。”
李锦破实在抵挡不住这些人,这些人都是趋炎附势的,之前还冷嘲热讽呢,现在听闻乡长即将重用李锦破,都拍马屁来了。
“哈哈……”
那些人看着李锦破的背影依旧在笑着,谈论着,显然,谈论别人,特别是邻里的花边新闻,已经成了他们最大的乐趣。
李锦破不再理会他们,离开戏楼往单坡村去了。
乡政府李锦破是熟悉的,以前没少去过,读书的时候由于成绩好在小镇上就最受镇里的教育界看好,所以不少受过乡里的表彰。
乡政府离黄晓玲的家不远,就一条街上的,乡政府在东头,黄晓玲家在街中间。李锦破从小路去乡政府的时候先经过黄晓玲的家,看看时间还早,他决定先去看看黄晓玲。
路上碰到很多单坡村的人,不过他们对李锦破的态度早已转变,本来之前也只不过是因为乡长的势力而趋炎附势的想给李锦破施加点压力而已,他们对李锦破并没有什么怨恨,因为那只不过是李黄两家的事情而已。而那夜,虽然他们没有抓到人,但是大多数人还是认为那夜偷马西维的野汉子就李锦破,那夜参与抓贼的人中大多数还感谢李锦破呢,因为那夜他们跟着占了很大的便宜,有些眼疾手快的人那时候都已经摸遍马西维的全身了,对李锦破自是感激涕零。
所以他们现在见到李锦破,只是点头笑笑,不再有恶意。
李锦破一边友好的跟他们打招呼,一边往黄晓玲家走去。
家里遭了这么大的变故,不知道黄晓玲如今是何想法。李锦破心里甚至有点痛楚。
黄觉还是乡长的时候,他的家可热闹了,门口的凉棚子里经常坐着很多人,侃西风的玩麻将的玩扑克等等,嬉笑怒骂,打成一片。李锦破高中和黄晓玲恋爱那阵,每次过来都会被那些人嘲笑起哄说:“想娘(想媳妇的意思)的来啦。”
那会儿他准会红了脸,低着头径直走进黄晓玲的家呢。可如今,黄晓玲家已是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凉棚子里不再有其他人,连只狗都没有,只有黄晓玲的母亲一个人坐在那里的长凳上发呆似地,双眼痴呆,一动不动的望着前面,头发有了几丝花白,仿佛一夜之间,已经苍老了好多。
李锦破走近几步,便听到黄晓玲的母亲嘴里念念有词:“女人是祸水,女人是祸水,搔女人更是大大的祸水,娶不得啊,死老头,硬要娶,如今祸及家门了。”
那苍凉的语气里,仿佛看尽了世间的冷暖、沧桑,让人听了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