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的晚上,十哥搬了进来。我知道这非他所愿,他已经十九岁了,我都十五岁了,身体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凹凸有致。十哥不看我,也不碰我。从那天晚上开始,我特意穿上了睡衣睡觉,缩成一个小团躲在被窝里,我冷,身体从里往外的冷,一连三天,我都没睡着。
第四天,我踩着雪跑到王府后花园的石山里,十一哥真的在那,我抱着他开始哭,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找他,还要哭,哭的撕心裂肺。
他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嘴巴压在我的双唇上,贪婪的吸吮着甘甜的津液。雪不知道何时飘落下来,两个人浓烈的呼吸让睫毛都沾上了白色。十一哥将我压在石壁上,专注,决然,让我想起来大婚之前的大哥,“小妹,你爱十一哥吗?”
我的心,痛,真的痛,我不懂什么是爱,或许这就是“爱”吧?可“爱”的后果,还是痛,甚至是绝望。
我没有回答,闭上眼睛,雪花落在脸颊上,喃喃的说道:“十一哥,我觉得我的心好痛。”
落寞的回到了怡春园,十哥也在,他看着我,眼神中不知道多了什么,充满着怀疑,他不知为何突然问道:“小妹,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我摇摇头,失魂落魄的坐在火炉旁,“小妹,过了这个冬天,你就十六岁了。”
“我知道!”
“父王一定会想办法将你嫁出去的。”
“我知道!”
“如果你有心爱的男子,就跟父王说。”
这一次我没说我知道,而是选择了沉默。
晚上,十哥哥掀开我的被子钻了进来,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推开他,“不要碰我。”
“能告诉我,他是谁吗?”我翻转身体,不去理他,他回了自己的被窝,却将我冰冷的小脚拽到怀里。
一连数日,我都没有见到十一哥,他不仅没有在后花园的石山里出现,连王府里都没有他的踪迹,皇家学院里也没有他的影子。十一哥,你到底去哪了?
天气越来越冷,白天我依在火炉旁,晚上,十哥迷惑的双眼凝望着我。冷,真的冷。我觉得我身上都要放出冰霜,十哥知道如果再这么坚持下去,我不一定哪天就会被自己冻死。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粗暴,他按住我,紧紧的抱住我,将冰冷的身体焐热,凶狠的骂道:“你要为他守身如玉,我不拦着你,可你这么折磨自己,你知道我的感受吗?他如果是男人,怎么不来王府求亲?怎么一直都不出现?”
我的眼泪如流水一般再也控制不了,软嫩的双胸贴在十哥哥火热的胸膛上,哭叫出来,“十哥,我心里难受。”
“兰儿,你为什么不跟哥哥说,你到底怎么了?”我被泪水侵染的双眼,注视着十哥,我此时才发现,十哥和十一哥眼睛竟然如此的相似。我闭上眼睛,亲吻上他的唇,十哥竟然没有阻拦,任由我的侵犯。
我吻他,抚摸他,他也情不自禁的回应。我知道十哥的默许,是忍受了无数道德的牵绊,枷锁的束缚,他折磨,他沉沦,他不顾一切的在我的身上找寻灵魂的解脱。
醒来时,十哥坐在床边吹箫,悠扬的箫声却是诉不尽的凄凉,我从身后环住他的腰际。
或许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春梦,醒来烟消云散。
王府的正厅,父王站在台阶上,大哥立在他的身后,不觉喃喃的说道:“老十的箫音。”
父王点点头,然后叹道:“子恒,你从老十的箫音里听出什么了吗?”
“挣扎,痛苦的挣扎。”
“声音是从怡春园里传出的,想想七年前的你自己。”父王转身进了厅堂,他真的什么都懂,他真得吃的盐比我们走的路多!
父王那时候,还依旧想把我嫁出去,他倒不会有,女儿嫁不出去,砸手了,赔本的买卖这样的想法,而是连他都不能承受我与哥哥们这种缕不出头绪的感情。
从那一天开始,十哥妥协了,“兰儿,你长大了。”可我们依旧没有迈过那条线,也没有疯狂下去,我们偷偷的在被窝里接吻,我摸他,可他不碰我。
我依旧满王府的找寻十一哥,可依旧没有他的影子,他避开了我,我知道他故意避开了我。直到这一年的除夕。
除夕的家宴,父王和夫人们都坐在上位,我们坐在下位,一三五七九在右侧,二四六八十在左侧,中间的空地是歌舞。我挨着十一哥,他依旧冰冷的面孔,绝尘于物外。我想跟他说话,可他根本就不看我,我在下面偷偷的抓住他的手,竟然如我的手一样的冰冷。十一哥没有犹豫的抽出来,将我视为空气,我本想我们就这么结束了,可王府仪宾的游戏,却改变了一些。
“各位殿下,我们做一个游戏。”歌舞停歇之时,王府的仪宾突然提议道。
“好!”哥哥弟弟们都同意了。
仪宾端起了一个酒樽,递给了右上的大哥,“大家,每个人对这个酒樽做一个动作。”
大哥轻散了一下上面的酒气,大嫂轻捏了一下,三哥弹了一下,三嫂嗅了一口气,五哥学着三哥也弹了一下,五嫂摸了一下,七哥拜了一下,九哥用筷子敲了一下,到了十一哥哪里,十一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全场立即哄闹起来。
“老十一,你怎么给喝了?”
十一哥冷哼了一声,“他又没说不许喝。”
仪宾此时也弄的很无奈,接过我手中的空酒杯,无奈的笑道:“这个游戏,看来只能这么快就结束了。”
“快说说规则?”对面的四哥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