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沁园禾美皇后不得不忍气吞声屈服在德川吉宗的淫威下,而德川家真又眉开眼笑地带着两名护卫紧跟着御美天香及其随身宫女步出大殿,我不禁又是同情,又是恼怒,正想元神归窍,忽听德川吉宗又笑道:“田中将军,劳你将所有人带出殿外,立传御厨送来酒菜,本将军要单独同皇后饮宴,以示庆贺!”
田中风野狼恭声应令,站起身来,催促剩下的四名宫女赶快出去。
我心中一惊,心想这老匹夫借饮宴庆贺之名要单独留下来,到底又想干什么?却见沁园禾美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急声道:“大将军不可!此乃本宫寝殿,岂容外臣在此与本宫对酌饮酒?还望大将军收回成令。”
德川吉宗面泛不愉之色,随即又淡淡一笑,哼了哼,道:“怎么?难道以本将军之尊,尚不配与皇后饮酒么?放心吧,本将军说过的话,绝对有效!在你没有想通之前,我不会用强。嘿嘿,咱们只是饮酒谈话,别无它意。”
沁园禾美娇躯一颤,欲言又止,最后不得不再次屈服,垂头不语。
我不再耽搁,元神瞬间归窍,睁开眼来。
沁园芳子见状大喜,一把揪住我道:“夫君,快告诉我,里面情况怎样?”
“别急。”
我正要略作解释,忽见数十米以外,御美天香一行人已在风灯的照耀下拐过一道围墙,正向这个方向而来,遂改口道:“德川家真硬要陪同公主回宫。我马上输一成功力予你,公主的安危由你负责,至于皇后那里,有我在,可保万无一失。”
一边说一边把右掌贴在她后心命门穴上。
沁园芳子瞥了瞥正缓慢而行的队列,点点头,凝神接引。她的经脉已被我完全打通,武功已在原来的基础上突飞猛进,此时若再得我一成功力之助,当可应付眼前的任何突发事件。
传功很快完成。沁园芳子对我打句招呼,转身快速离去,看样子是想赶在公主一行的前面。
我舒了口气,身子陡然拔起,向数十米以外戒备森严的大殿飞了过去。
与正殿大厅相连的还有六间供皇后和宫女们起居的偏殿,由于整座寝宫的围墙四周布满了护卫,所以,围墙内除了正面的殿院中戒备森严外,其余三面的戒备相对来说则松弛多了,这也正好方便了我的行动。
没费多大工夫,借着寒冷的天气和夜色的掩护,我从右面一间偏殿的顶部悄然溜下,用内力轻轻震开了一扇紧闭的窗户,溜了进去。
室内亮着两盏油灯,却寂寂无人,屋内用于取暖的火盆只剩下余灰,宫女们显然早已被护卫们撵了出去。我来不及欣赏室内的陈设,快速穿越另两间屋子,掩至与正殿相接的门帘后面。
小心翼翼掀起门帘的一角,这下看得比先前更真切了。只见宽敞的殿厅中央已放置了一张小巧典雅的方桌,上面摆放着数碟精致菜肴和两副餐具,而在大殿的四角,四只木炭火盆仍然烧得正旺,使殿内布满温暖的气息。
我心中既郁闷又恼怒,因为此时,德川吉宗已肆无忌惮地反客为主,得意洋洋地就座于餐桌的上首,而沁园禾美却忍气吞声地面含忧色,正襟危坐在他的对面。除此以外,正门关闭的大殿内已没有其他人。
德川吉宗已将华丽的裘皮外装宽去,款式合体的内装使他看上去减少了几分贵气,增加了几分威严,不过,这老小子略显兴奋的目光中偶尔闪过的一丝色欲却又把这种威严破坏殆尽!只见他一把抄起面前的陶瓷酒壶,先给自己斟了一杯,随即又探身将沁园禾美面前的酒杯斟满,口中言道:“这是支那那边刚运过来的陈年女儿红,堪称酒中极品,来来来,咱们先干了此杯!”
一边说。一边将空着的左手探出,伸向沁园禾美的胳臂。
沁园禾美一惊之下侧身避开,随即以冷静的语气道:“大将军在此饮宴已经破例,请将军自重。”
德川吉宗的面容闪过一丝怒色,似欲发作,但很快又和颜悦色的抱歉道:“本将军刚才情之所致竟忘了分寸,请皇后见谅。”
语毕,拱了拱手,才缓缓举起了面前的酒杯。
我心中暗自纳闷,以德川吉宗的强硬作风,他用得着如此彬彬有理地道歉么?
沁园禾美重新坐好,淡淡道:“本宫不善饮酒,也请大将军见谅。”
“怎么?皇后务必要扫本将军的兴么?”
德川吉宗不悦地放下酒杯,脸上渐渐泛起一股冷峻之色。
沁园禾美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本宫并非想扫大将军的兴,只是见天色已晚,大将军公务繁忙,实不宜在此虚耗时光。”
“想赶本将军走么?”
德川吉宗忽然间笑了起来,不过,笑得有些尴尬,笑完后,竟以少有的恳切语气道:“请皇后放心,本将军虽然很想得到你,但在你同意之前,绝不用强!难得本将军今晚高兴,请皇后勉为其难,咱们对饮三杯,三杯过后,本将军立即告辞,绝不食言!”
沁园禾美沉思少顷,终于端起酒杯,道:“多谢大将军眷顾之心,不过,本宫说过的话绝无更改,请大将军就死了这条心!也罢,本宫就以这三杯酒向大将军抱歉,请大将军从此以后勿再纠缠。”
说罢,脸泛圣洁之光,将白色的酒杯凑向娇艳的红唇。
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妥,念头刚起,就见德川吉宗非但不生气,反而面带微笑,状似恭敬地双手举杯就饮,就在杯口将要触及嘴唇的刹那间,趁沁园禾美仰头之机,将杯中之酒倾入了左袖口中。
好个胆大包天阴险狡诈的德川吉宗!这酒中一定大有问题!我吃惊之余,真想立即出手惩治他,可理智告诉我不可冲动,这可是在皇后的寝宫内,如果硬来,不仅会连累眼前这外柔内刚的绝色丽人,甚至祸及那个楚楚可怜的天香公主,而且可能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对我寻觅父亲的行动更没有丝毫助益。
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老匹夫的卑鄙伎俩得逞么?更加不能!想着想着,眼见德川吉宗又笑容可掬地为双方斟上了第二杯,我脑海中猛然灵光一闪,迅疾闪身,从来路溜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