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还算是风平浪静,没有什麽特殊人物过来看邬岑希,从云大多数时间只是陪他养伤,帮他打理病房。
唯一的缺憾是,他的病房门外不知何时站了几名酷酷的保镖,任她怎麽找理由劝说,都不肯放她出去。
“两位先生,能不能麻烦你们放我出去一会?我真的有事。”从云悄悄打开门缝走出去,低声细语的说。
站在门外的两个黑衣男子,长得身高马大,体型魁梧,一个叫阿凯,一个叫阿祖,两人听到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希哥房里那个丑女人,不耐烦地挥手挡住她的去路,不约而同的拒绝,“我(们)只听希哥的命令。”
言外之意,是让她去求他们的“希哥”?
“能不能通融一下?”从云有点顾忌,虽然这几天他们两相处得还算融洽,但是那个男人的性格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跟在他身边的人随时都要绷紧每一根神经,战栗不安的等待它的爆炸。
就连她也不例外,所以每次面对他,总是格外小心,生怕会触到他的底线。
邬岑希一回来,看到的就是那个害他心烦意乱的女人,正站在门口处卑微地垂首求着他的下属,心头一股无名火迅速燃起,嘴角微沈,脸色转为阴沈,语气也随之冰冷到零下好几度,冷冷地斥道:“我让你们来是聊天的?”
无缘无故被头儿骂,任谁心里都不好受,两人相视一眼,有点委屈的闭上嘴巴,又不是他们先开口的,是那个丑女人自己上门求他们的。
狠狠地瞪了从云一眼,邬岑希!地一声踢开病房的门,径自走进去。
唇角挂着冷毅的弧度,眸子里满是幽暗的杀气,邬岑希脸上各种表情全都落入从云眼里,令她有点忐忑不安。
深吸一口气,从云走到茶几处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故作沈静地说道:“你刚回来,先喝口水吧?”
很好!还能如此镇定!该死!邬岑希咬牙,双手紧紧握拳,内心生起一把浇不熄的怒火。他在那边心浮气躁地命令下属给他找妓女发泄,这个女人也不甘落后,居然死性不改,四处找男人拉皮条!
这个女人有一千个一百个缺点,却是一点优点都没有,凭什麽让他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举不了棋?
邬岑希倏地转过身子,一个甩手,从云手上装着白开水的杯子直直掉落在地上。
然后长臂一伸,一手箍住她的手腕,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瞪着她,射出的冷光令人心颤,冷冷地下结论,“你还真是我见过最淫荡的妓女!”
冰冷无情的言语,宛如利刃划过她的胸口,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的心情不好,而且气得不轻,糟糕的是她不知道他怒气何来。
他脸色铁青,语气相当不善,嘴角还勾起一抹嘲讽,刻意忽略掉他话里伤人的语气,从云有些自嘲的笑,“我可不可以将它当成夸奖?”
听到她的话,邬岑希的手一顿,语气更加冰冷,双眼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字,从牙缝中哼出:“你、说、呢。”
从云恍如未觉,清晰有力的道:“我希望是。”她真的希望是,假如她是他所说的最淫荡的妓女,只需在床上尽职尽责即可,她又何必苦苦思索着如何讨好他。
或许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坦白,倒是先自己楞了下,邬岑希阴鸷地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她,倏尔,双手钳住她圆润的下巴,神色愈寒,“你可真是懂得如何挑起我的怒气啊!”话语中挟带着森森的寒意。
从云立在原地,窗外的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令她神志有些恍惚,其实她一直在尽可能的将他的怒气压到最低,难道适得其反了吗?
不说话是吗?邬岑希双眼一黯,幽幽地看着她,那眸中,没有丝毫清明,有的,只有满满的厌恶,和冰冷的温度。
即使拳头已经被握得嘎嘎作响,他也要维持一贯的冷静!
她的眼睛朦胧如月光,好象被遮上了一层轻纱,又像是沈醉在自己的梦里,不可捉摸,邬岑希的眼睛却是幽暗如黑夜,探究的目光,似两簇幽绿的火焰,可以燃烧世间的一切,两人就那麽无声的对望着,很久很久……
气氛一下变回了以前的沈默,谁也没再开口,谁也不想开口,似在比较谁更加有耐性。
“本小姐要进去谁敢拦?!”
一道甜美中带着些许不耐的女声,打断了屋内沈闷的气氛。
紧接着,一个清丽苗条的女孩从门外迈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高中生摸样的青年,规规矩矩地站在外面等她。
见希哥没什麽表示,阿凯,阿祖站回原地,悻悻地关上门。
犹如躲避瘟疫一般,邬岑希不露声色地撂开箍住从云手腕上的大手,换上一副柔和的表情,就好像刚才的怒气不曾有过般,从容不迫地摊开双手迎接陈莉薇的拥抱。
“希哥,我想死你了。”一把抱住邬岑希的腰,陈莉薇兴奋不已地把脸深深埋进邬岑希还散发着热气儿的胸膛里。
这样宽阔健壮的胸膛也只有她的希哥才有,不像他们学校那些男生,瘦得跟竹竿似的,一点肌肉都没有,更别说安全感了。
“以后别过来,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邬岑希沈声警告道。
“知道啦。”她当然知道希哥不舍得让她来这种地方,尤其是一进电梯,就迎面扑来一阵消毒水的味道,好几次都把她恶得连打退堂鼓。
不过为了她的希哥,多恶心几次她也可以忍。
“考试考完了?”手指缠绕起柔软的头发,再宠溺地将手指伸进头发中轻揉着,邬岑希冷淡的表情泄漏出一丝关心。
像个无所事事的局外人般,从云有点茫然无措地站在那边,眼睛不知该看向哪里,此时的邬岑希对她来说,是格外陌生的,她甚至怀疑,她所认识的他,才是不真实的。
一种浓浓的无力感和失落感深深攫住她,她知道,这是一种嫉妒,对于美好事物的嫉妒,过于羡慕,便会升华为嫉妒。
终究,她还是无法以一颗平常心对待那些美好的人事物。
像个小猫一样缠着邬岑希,陈莉薇乖巧的回答,“刚刚才考完。”
“这次考好有什麽奖励啊?”脸转向另一侧,陈莉薇微微睁开眼睛,不自觉地露出很孩子气的表情,从半睁半闭的眼中,看见呆站在一旁的从云。
松开双手,陈莉薇站直身子,似有些好奇的问,“希哥,这个女人是谁啊?”
“护理。”邬岑希心不在焉的回答。
“可是医院的护理不是都得三四十岁以上吗?”一双明亮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从云,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焰,过了一会,变成春风般的笑意,有意无意的发出心里的疑问。
被她看得心里一阵发虚,从云主动上前澄清道,“我真的是护理。”
“我先把地扫一下,免得有碎片扎了你的脚。”说完,从云马上勤快的收拾起散落着的碎片残骸,开始做她该做的事。
“给她倒杯咖啡,不加糖。”邬岑希丢下一句话,夹带着命令式的语气,然后亲昵地揽着莉薇纤细的腰到沙发坐下,听她讲学校里面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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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呼叫007,总部呼叫007。”
耳机里传来一阵紧急的呼叫,将孙茗卓从睡眠中叫醒,昏沈的大脑立刻清醒了过来,睡意全消,立马从病床上惊跳起来。
“有重要任务,听到请回答!007!007……”
“007收到!”按着耳边的耳机线,孙茗卓正要继续说下去,眼睛一转,偏头看到满脸戏谑的梁胤鸣和好奇的尤单羽。
“白日梦做完,开始无病呻吟了?”没有听清他刚才的话,还以为孙茗卓想女人想疯了,梁胤鸣嘴角左侧微微勾起,有点好笑的挖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