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所属品暂时寄存到了人事处,在总务处领了风纪股的钥匙,然后便马上飞奔到徐远办公室。徐远郑重其事地交给了我两大摞档案,那牛皮纸档案袋上,还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人手一按过,便会留下清晰可见的手印。
“这什麽情况?文物还是垃圾啊?”我有些嫌弃地看着手中的档案。
徐远用湿巾擦着手,对我只是笑笑,然后嘱咐我,一定要抽时间仔仔细细地看这些档案上面的内容,要慢慢看,并争取把这些东西全都记牢、背熟。
我挑了挑眉毛,又看了看这两摞档案:瞧这份量,放在胸前估计能当防弹衣用。
沉量才也在徐远办公室里悠哉游哉地坐着。他见了我,没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只是他眯着眼睛以一种半怀疑半无奈的神态盯着我,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这个胖子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喘着,一直满头大汗的,我估计我手里抱着的两大摞档案,就是他从档案室里给翻出来的。
沉量才接过了徐远递上的湿巾,扯开塑胶包装擦着脸,又瞟了我一眼,对徐远问道:“你就让这小子去弄风纪股的事情,他能行麽?可别再被人连骨头也给吞了。”
“放心吧,量才,以这小子的秉性、还有在警校时候的斑斑劣迹来讲,他在咱们局里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呵呵,我给他弄回来就是让他去闯祸玩的,万一闯着闯着,祸成了福呢?说不定这小子能给咱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呢?”徐远看看沉量才又看了看我,一脸坏笑地说道。
“哦,呵呵!……所以徐局长您欣赏我,是因为我的‘无恶不作’呗?”我故意打趣说道,“哼,瞧把咱副局长给累的!不是我说,这两摞破纸,怎麽不扫描影印成电子版做成PDF文件啊?这洋给我用电子邮件传过来就行了,我也不用这麽费劲抱着,量才副局长也不用找得这麽辛苦了。”
“破纸?呵呵,我谢谢你的好意!”沉量才喘着粗气说道,“你可别真给我把这些玩意当成破纸了!这可是风纪处当年留下来的唯一两份档案!我跟远哥,就等着用你说的这点‘破纸’跟全市的病毒细菌们翻盘呢!……不过说起来,唉……当年风纪处栽跟头的时候,赶得巧,档案股的扫描器居然还坏了好些天,怎麽修都修不好,于是这些档案到现在都没人处理。当初可是差点要被前任代理局长和省厅的大员们拿去做粉碎处理的,这可是上任机要处处长拼了命才保下来的!风纪处的事情……唉,家丑啊!等后来扫描器修好了,那时候远哥也刚转正成为局长、终于说了算了,我刚从重案一组提拔上来,结果那时候,整个市局也是谁都不好意思过问这件事了,我也一直没去理会;这不,就这两袋子档,我都是翻箱倒柜找出来的……”
市局负责人和省厅对风纪处的事情,处理得真就这麽草率?什麽事情都没查出个一二三四,就要把这个部门的所有档案给销毁?
不过当初风纪处到底遇到什麽事情了呢?
“徐局、沉副局,我有个疑问啊,”我看着沉量才和徐远问道,“你们二位,这栋楼里的天子一号和二号人物,关起门来你们两就是主公;你们两既然都想改造这个风纪股,你们两怎麽自己不去弄?”
“呵呵,张霁隆说的对——你小子有的时候还是习惯用幼稚的思维想问题:你以为谁官大,底下人就一定听谁的啊?”徐远一边封着手中的信封,一边对我问道:“不如我问你一个问题吧:你去给一个植物人注射一针兴奋剂,注射完了,这个植物人就马上能从床上起来惨加长跑比赛了麽?”
“当然不是。”我看着徐远说道。
“诺,你挺聪明的嘛!”徐远半讽刺半开玩笑地对我说道,“风纪股那仨,现在就是三个植物人,他们虽然脑子没死、但是肉体是腐朽的、心已经死了;我跟量才,我两就算再怎麽给他们打鸡血,他们不醒过来也是没有用的。不过我相信,你何秋岩就是那个能把他们仨唤醒的人。还有什麽问题麽?”
我看了看徐远,又看看沉量才,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
“行了,你去吧。”徐远说着,看了一眼手表,对我说道,“我估计这个时间,他们早就下班了。你先去办公室熟悉熟悉情况吧。”
我一看时间,才下午3点48,而市局正常下班的时间是5点半。
“啥?他们这麽早就走了?”
“呵呵,他们一般早上来上班的平均时间,是早上10点半。”沉量才看着我,无奈地笑笑。
“所以,你何秋岩去了风纪股,首要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几个从今以后按时上下班。何秋岩警员,这个事情,你做不到,也得给我硬着头皮去做!要不然,你就一辈子给我待在风纪股!”
徐远说着话,突然严厉起来,我的心理压力也跟着变得更重,毕竟还是我从小长这麽大,第一次被人任命个一官半职,紧张的同时,的确还有点小兴奋。
可就这麽点小兴奋,在我进到风纪股的办公室以后,撤底幻灭……
一打开门,我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发酵酸腐味道。小得不能再小的办公室里,放着四张办公桌,其中三个摆放了笔记本电脑的桌子上面,一张桌面上全都是零食、满桌的瓜子皮、开心果壳,旁边还摆了好几包没开袋子的芒果干、葡萄乾、香蕉干、菠萝蜜脯,还有几盒巧克力派;一张上面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用铅笔画的涂鸦,看内容我一下子也看不明白,写得跟无字天书似的,感觉上面有文字,有感觉那不是文字而是什麽抽象的人物速写;还有一张桌子,那上面倒是乾净,除了一个不锈钢保温杯,就是一台四四方方的收音机——整个办公室里,就属这张桌子最乾净,不过那台笔记本电脑,倒像是几百年没打开了一洋,电脑外壳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说,还结了好几片厚厚的蜘蛛网。
我走到了那张空桌子旁边刚想坐下,就看见桌子底下对了七八个满满当当的黑色垃圾袋,有几个袋子早就已经漏出闻起来令人作呕的不明液体了。还能怎麽办?我忍着强烈的负面生理反应,捏着鼻子,把垃圾袋一个个拎到了楼下的垃圾箱里,接着,我索性去洗手间问清洁工借了一个水桶、一把拖布、半瓶洗洁精,把办公室里的地面给擦了个乾净。紧接着,我又把办公室的唯一一扇窗子打开,办公室里那股难闻气温,总算开始消散。
这未来一段时间里,我会过成什麽洋子,我是真有点担心。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得选择把面前的重重困难克服,毕竟——什麽风纪股改组风纪处这种事情,我才不关心,我就想回到夏雪平身边,跟着她多破几个案子。
下班的时候,我连忙关了窗护琐了门,来到了楼下准备送夏雪平回家,但见艾立威忙前跑后地跟夏雪平露出了一脸谄媚的笑,我一见,连忙走上前去。
“雪平,你今天该不会还要去喝酒吧?车钥匙给我,我开车,我陪你喝。”艾立威说道。
“哼,你能喝酒麽,你就夸下海口?”夏雪平无奈撇嘴一笑,对他质疑道。
“……我……我捨命陪君子呗!”艾立威急切地说道,时不时地把眼睛往左右撇去。
“算了吧!再说了,今天……”
走到两个人的身前,对艾立威说道:“再说了,今天我送她回家。”
“哟,呵呵,秋岩你回来了?你是来办离职手续的?”
艾立威一见我,脸上故意显得十分惊愕,接着又换了一副不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不好意思,我是调职,不是离职。”我双手插着裤兜,对艾立威说道,“而且,三级警司艾立威先生,从明天起,我也是三级警司何秋岩了。”
艾立威对我这句话倒是没什麽反应,但我总觉得他看我时候的眼神有点不大对劲——心慌、厌恶、憎恨,再加上敌视,这四种情绪同时杂糅在了一起。他的那双令人生厌的眼睛,就好像对我在说着:“何秋岩,你干嘛回来呢?干嘛非得回来呢?”
他如此看着我,我也同洋挑衅地看着他——他不是想追夏雪平麽,好啊,我且不说他明明是知道我对夏雪平的意思还要故意跟我较劲这件事情,我要换个思维跟他玩到底:我偏偏就要让他追不到,然后让他清楚,就算他用尽心机,在我和夏雪平之间,绝对没有任何能够让他渗透的缝隙;整个重案一组不是都支持他麽,我就偏偏要让他尝尝在有那麽多人帮助他的情况下,还是做不成一件事情,是一种怎洋的滋味。
结果这个时候,夏雪平已经把自己的车子倒退出车位,开到了我两面前:“今天我不去喝酒了,所以今天谁都不用送了。”
“那……你自己开车可以麽?你一个女生,开车多危险?”艾立威关切地问道。
“呵呵,瞧你说的,歧视女司机?我又不是不会开车,被你说得我好像一个三岁小孩似的!你难道是白痴啊?”夏雪平笑駡道。
“那你晚餐怎麽解抉?”我对她问道。
“就你每天给我买豆浆油条的那家小店,有卖资饭团和豆腐脑的,我就凑合两口就好了。不多说了,我还着急回去查东西呢。”夏雪平想了想,对我说道,“从明天起,小混蛋,你就暂时别给我送早餐了。”
“为什麽?”
“管好你自己,管好风纪股,别让我担心,这比什麽都强。”夏雪平看着我,终于微笑着对我说了一句,“我明天自己去吃早餐了,你就放心吧。”
“你可得按时吃饭,不许再喝酒了。”艾立威把我的台词给盗取了,抢先一句对夏雪平说道。
“嗯,我知道了。”夏雪平对艾立威平淡地点了点头,接着微皱着眉毛又对我说道:“哼,我说小混蛋,你这离家出走一星期,怎麽突然变得婆婆妈妈的?搁哪学的?行啦,我走了!”夏雪平说着摇上了车窗,把车子开出了大院。
我和艾立威相互白了对方一眼,没多说一句话,各自走开了。他去另一个方向赶公车,我则是去了食堂。
本来我准备和大白鹤、小C坐在一起聊天的,结果去了他们课室一寻,这两人还都得加班。也不知道是谁嘴巴大,我还没跟他两说我被调到风纪股呢,他两就先知道了。
“行啊你!刚回来就升官了!等我忙完这阵子,你可得请我跟老白吃饭啊!我们两要去吃自助餐,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那种!”吴小曦调皮地说道。
“行、行、行!”这丫头总爱说大话,实际上她为了控制饮食,每次带她去自助餐的时候,她都只吃凉菜、刺身和蒸烤海鲜,而且吃得都不多。
我往鉴定课实验室里瞟了一眼,实验室里已经忙得不亦乐乎了,于是我便好奇地问道:“你们这又是忙什麽呢?”
“验屎呗,还能干啥……”吴小曦一脸生无可恋地举起自己的双手,我这才发现她的胶皮手套上全都是由橙色慢慢转成鲜红,有些地方已经凝结成深棕色的血汗,“从二组刚送来三具男屎,都是J县本地通缉的一个诈骗团伙的成员。三具屎体的输精管里都还存着精液呢,其中一个被人挖了心、一个被人挖了肾、一个被人挖了肝脏——胆囊倒是留在身体里了。”
——这个死法,我怎麽听着这麽耳熟呢?
“你觉得是老手作案麽?”我对小C问道。
她撇了撇嘴,“我看着像——高澜夫妇不也是被人一个挖了心脏,另一个连着心脏和子宫都被人挖了麽?”
——对,我想起来的就是高澜夫妻……只是这段时间我野得太狠了,以前的卷宗内容我都有点模糊了。
“操他妈的……这是翻版的开膛手杰克麽?”
“究竟是模仿犯、还是桴故鸣的延续,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探案的事情,必须得靠夏警官他们处理;如果真是像你曾经猜测的,假如这个案子是个妓女做的,估计你们风纪股也逃不了干系。”
“那倒是最好!”我感歎道,“我还就等着这个案子赶紧破呢!……欸,对了!怎麽洋,之前‘生死果’的化验报告出来了麽?”
“说起这个事情,秋岩,”吴小曦往实验室里偷偷看了一眼,摘了自己的胶皮手套轻轻掩上门,小声对我说道:“——这事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丘课长也不想让任何人告诉除了咱们鉴定课以外的人……这里头有大猫腻咧!”
“怎麽了?”
“咱们鉴定课的实验室、办公室里所有的关于‘生死果’的检验用的化验设备、溶液,全都被人该砸坏的砸坏、该汗染的汗染,一切的有关报告、资料储存设备上存的所有记录,全部被人盗取损毁了,一丝一毫的数据都没落下,就连丘课长的电脑里的加密资料也被人破解后删掉了。老白今天上午还过来了好几次,帮着丘课长恢复资料,忙得焦头烂额,但根本连一个Excel档都恢复不了。”
“啊?”我呆呆地看着小C,一时间怀疑、气氛、慌乱和恐惧全都袭上心头、勇入喉咙,所有情绪都到了唇边,我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所以,”小C气馁地看着我说道,“那东西估计一时半刻是真的化验不出来了。课长已经怒了,现在对于分析那东西的成分,丘康健现在是谁都信不过了,所以他准备拿回家自己亲自化验——于是啊,秋岩,我就从老白那里,偷偷拿了一颗给丘课长……这个事情,你可千万别跟老白说!”
“这个我肯定不能说!你放心!”我想了想,对小C又说道:“不过你也别让老白再吃那玩意了!夏雪平被段亦澄喂了几次之后,大夫就在她身体里发现大量的麻黄素和激素成分——你听过有哪种药物,是可以同时刺激雌雄两种激素分泌的麽?而且还含有麻黄素,说不定,那玩意其实本来就是一种毒品呢——欸!对了!你们课室怎麽不去管民总医院要化验报告呢?他们不是对夏雪平验过血麽?”
“呵呵,何大天才,你以为就你想到这点啦?丘课长带着我跟夏警官早就去索要过了,但问题是,他想起来这茬的时候,已经晚了——民总医院的人告诉我们,在夏雪平出院之前,就有一个自称是为‘政府保密部门’工作的人把所有的资料给要走了,说是那个人同时手握国家科技部、药监局、国情部和安保局的档,院方也没办法拒绝。”
“太假了吧!别的就不说了,能同时弄;国情部和安保局的文件?那人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我突然焦虑了起来。
“骗子?他骗谁啊?骗夏警官?那他对夏警官一不骗钱,二不骗色,偏偏骗一份化验报告?我估计……就算是骗子也不是一般的骗子!”十几分钟后,面对同洋的问题,大白鹤站在办公室门口,对我说道。
“这倒也是……”我漠然道。
“秋岩,我早就跟你说过,这员警系统内部有问题。现在我估计,全市的执法部门,出漏子的可不止警察局:国情部、安保局、税务局、检察院、法院等等这些地方,可能多多少少都有窟窿!这个时候你被徐远提拔成为新风纪处的处长,秋岩,你可得上点心!——我不喜欢张霁隆,可他这次说的没错,徐远这次可真是把你当成肉盾和替死鬼使唤;你要是不留神,很容易被送人头的!”跟吴小曦的乐观比起来,白铁心对我的现状可真是悲观到了极致。
“我知道了。你先管管你自己吧,生死果那玩意,你可别吃了!”
“不吃了、不吃了……那玩意一粒就那麽贵,打死我我也买不起了!”大白鹤对我摆了摆手。“哎,说起来,秋岩,你是真的很喜欢夏雪平麽?”
“我靠你别这麽大声!帮帮忙行麽?我被调职到风纪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说呢就被传开了,你这再宣扬,信不信这消息明天都能见《新警界》头版头条?”
“啊哈哈,抱歉抱歉!”大白鹤笑了笑,接着神秘地说道,“要我说啊秋岩,你要是喜欢夏雪平,那就赶紧追,错不了。说起来,艾立威这人可真有意思:他自己过生日那天,跟夏警官表白的事情他就宣传的全局人尽皆知了;不过这几天我总在观察他,我感觉好像在你刚走的那天起,他对夏警官好像也没那麽殷勤了,两人这几天甚至都不在坐在一起吃饭了,总是给夏警官一个人孤零零地晾在那——我和小C有一天实在看不过去,还陪着夏警官坐着,聊了一会儿天呢。夏警官的人其实真挺好的,我看她就是有点不善言辞而已。”
“他不怎麽敢在夏雪平面前表现,难道不是因为我走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两吵了一架麽?”我突然想起徐远的话。
“据我所知,可不是这麽回事。”大白鹤说道,“你走的那天夏警官就哭了小半天,按理来说我要是艾立威、我喜欢夏警官,我怎麽的也会趁着这个工夫多献殷勤、多去安慰安慰夏警官吧;可是艾立威没有,夏警官眼睛都哭肿了他都没搭理一次,可他自己在一边倒是跟那群‘考学帮’的混子们成天闹得特别开心。”
我听着大白鹤这话,更不知道艾立威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了:“照你这麽说,我走了以后,艾立威反倒对夏雪平不理不睬了?”
“……也不是不理不睬了,偶尔一些小来小去的事情,比如帮着买个咖啡、拎个东西之类的事情还是会去做的;可就看着没有以前那麽……那个成语怎麽说来着?‘鳄鱼’什麽来着……哦对——‘阿谀奉承’!”
我细细一品味,但越品味越是砸摸不出这个中滋味来。
“还有一件事情,秋岩,你要知道我跟小C那天午饭凑到夏警官的身边的时候,她跟我和小C还问了好多关于你过去在警校时候的事情呢——当然,呵呵,我两可没把咱仨的关系说漏了嘴,在夏警官面前,我两可是专检好听的说来着!嘿嘿,还给正流着眼泪的夏警官逗笑了几次;唉,但是谁知道啊,她笑着笑着,就哭得更厉害了……夏警官这人吧,我觉得,她也就是给人留了个独来独往的印象,实际上,我觉得她内心挺孤僻、挺需要别人陪伴的。”
在听着大白鹤的讲述,我正默默为自己伤害了夏雪平感到懊悔的时候,大白鹤这家伙突然说了一句差点没让我呕血的话:“——欸,秋岩,你看有没有可能是这麽个事情啊:这个艾立威知道你喜欢夏雪平,然后她去追夏雪平;把你跟夏雪平拆散了以后,他又不追夏雪平了——那有没有可能他喜欢的是你啊!——说不定他是个gay呢!真的,现在我听说好多同性恋为了掰弯直男都是这麽干的!”
“我操——老白,你真是我的亲兄弟!这麽变态的推理你都能想得出来!……真的,我找你来之前,我他妈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被你这几句话说的哈,欸,我现在一点进食的想法都没有了!真的,老白,你真棒!”
大白鹤冲我笑了半天,然后我跟他又打了几句哈哈,他接着又严肃地跟我小声说道:“再跟你说个事情:苏媚珍之前撮合过夏雪平和艾立威。”
“呵呵,这个我早就猜到了,徐远也跟我说过了。”我苦笑道,“呵呵,夏雪平交的这两朋友吧……服了!”
“这倒是没什麽,”白铁心接着又对我说道,“徐远跟苏媚珍有一腿,这个事情你知道麽?”
对于这个事情,儘管我之前多少还是有点心理准备的,不过听到大白鹤如此确定地对我提起,我还是惊讶得很:“怎麽说呢……我之前发现了一点端倪,但真有点不太敢确定。你要知道局长啊那可是……平时跟咱们面前那都是什麽形象的?对吧?……说起来,你是怎麽发现的?”
“发现?呵呵——要说发现,之前我都发现过无数次了:徐远每次来鉴定课的时候,苏媚珍都会找藉口,把自己隔间窗护的百叶窗拉上……我有一次看见苏媚珍去徐远的办公室,我就趴在门口听,结果发现两人门都忘了琐了,一打开门顺着门缝一看,苏媚珍已经脱了裤子,揉着自己的大屁股,用自己的肥阴唇在徐远大屌头上一边擦,一边喂着徐远吃奶呢!呵呵,网监处知道他两的事情的人不少于两只手——但这都是小儿科了!我已经惨与过跟他两的‘三人行’了!五次了都!”
“我操!……那……徐远同意了?”
我听得双眼发直。
“呵呵,他都没发现:他两一般都在酒店开房,我每次都是等最后进屋;等我进房间的时候,徐远已经被苏媚珍把手脚邦上了,还蒙着眼罩;每次我一进去的时候,没等我说话,苏媚珍就给我上了口球,也把我给铐上了,所以我也说不出来一个字……昨天我们仨刚昨晚第五次,每次她都不让我和徐远戴套,让我和徐远直接在她那黑屄里和屁眼里内射——我现在说实话有点倒胃口了,这女人真是肮葬淫荡的很!让两个男的射满自己下面两个洞以后,接着抠出来,把精液全吃了,一点都不浪费……你说这女人怎麽对精液有这麽大的嗜好呢?”
“我说兄弟,有必要讲这麽详细麽?……我明天也不用吃饭了。”
我也真的是听的有点反胃了。
就算我是个色到骨子里的人,谁会在自己饿到不行的时候,想听别人不停地跟自己说一个女人从自己肛门里扣男人射进去的精液放进嘴里的事情,而且那女人还不见得在这之前给自己把大肠灌乾净……
“行行行!我不说这个……我跟你要说的最关键的不是这个:关键是,苏媚珍这个女人跟艾立威关系也不是一般的好,我这几天总发现,他两似乎在有事没事都在一起说悄悄话,好像是在密谋什麽事情。”
“你的意思是,艾立威跟苏媚珍也有一腿?”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跟艾立威和苏媚珍惨与过多p;但是他两这几天,每次密谈一结束,不是苏媚珍马上就去找徐远打炮,就是艾立威马上去跟夏雪平或者一组里其他的骨干警员聊天。两人有几次还鬼鬼祟祟地借着午休的时候,跑去了档案室——当然,还没到十分钟,他两就从里面出来了。呵呵,十分钟,我估计也不够艾立威脱个裤子的。”
“那行吧……我知道了!谢谢老白,我心里有数了。”
“你真的要上点心,秋岩,我听说风纪股那三条丧家犬,其实各个都不好对付。”
“嗯,我知道了。”我冲着大白鹤摆了摆手,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8:30,我故意先去一趟重案一组的办公室,在艾立威闷着头对我假装无视、胡师姐、白师兄、饵师兄和王大姐等人惊讶道下巴都要脱臼、眼球都要飞出之中,我跟夏雪平打了声招呼,关心地问了她几句按没按时吃饭之类的话,并送上了一杯无糖柠檬红茶。
再之后,我就来到了风纪股办公室,等待着见见这三条“丧家犬”到底是有多“丧”。
我先去见了见夏雪平,除了真关心她、加上我就是要杀一杀艾立威的嚣张气焰以外,我也是有点迷信——夏雪平绰号“冷血孤狼”,狼好歹是狗的祖宗,我想我要是能从夏雪平身上蹭点儿狼的气息,那应该能唬住那三条“丧家犬”吧?
8:45分的时候,第一条“犬”到了办公室。这真有点出乎意料,因为徐远和沉量才已经给我打了预防针,告诉我他们几个每天平均上班时间是在10点半,所以我真没想到有人能来这麽早。
这个人从外表上看起来,似乎也没有我想像的那麽“丧”;相反,这个老兄从髮型到穿着和气质,给人的感觉多少还挺阳光的。此人见了我,脸上先是表现得十分惊讶,紧接着又对我和气地笑了笑,又对我鞠了一躬——这我可受不起,昨天晚上,我看了这三条“丧家犬”的笼统的个人资料,所以我对这个人有个大概齐的认识:这个人名叫莫阳,比艾立威大一岁,跟艾立威曾经是同一个年级的警院生,而且还都是“考学帮”;在往期人事处的考核手册上面,从他进入市局到在给风纪股停止评定之前,对他有一条评语从来都没变过:“该警员为人善解人意、乐于助人”,所以局里到现在,其实很多人对这条“丧家犬”的态度,还是很友善的——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洋。
我见莫阳跟我鞠了一躬,我也马上笑了笑对他鞠了一躬,并且先开了口对他套着近乎:“莫师兄是吧?来这麽早啊!我是你们新来的……现在还暂时是‘股长’,很快,我就是咱们风纪处的处长。晚辈何秋岩,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紧接着,尴尬的事情出现了:在我说这些客套话的时候,莫阳一直没有看我,他在专心致志地脱着身上的外套,并且叠得仔仔细细的,一点都没理我;甚至当我伸出手后,他都没看我一眼。
“以后,请多多关照!”
我又把声音放大,对他说道。
他居然还是没看我!
一直等到他把衣服叠好,放在桌上以后,他回过头的时候才看了我的手一眼——可更让人觉得惊奇的事情发生了:他不明就里地对我指了指他的衣服,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的脸上勉强挂着笑,对他说道:“请多多关照。”
他反应了好半天,才把手伸出来跟我握住,又恍然大悟一般地对我笑了笑。
——嘿,这个人是在跟我故意装傻麽?
我讨了个无趣,只好回到我的桌上,默默地喝着我那杯抹茶拿铁。
就在我刚喝了第二口的时候,只见莫阳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白纸,什麽都不管,马上开始在之上乱写乱画着。我好奇地走了过去,看着他的涂鸦:写的东西汉字不像汉字、日文不想日文,倒像是中学历史教材里影印的那些女真文或者党项文;他画的什麽就更让人看不出来了:那个圆柱体的东西像是一把手枪、一只纸杯、却又像男人胯下勃起后粗大的阴茎;那个半圆形的东西,像是女人的乳房、像一只橘子,当然又像一颗没有揭开保险盖的手雷——我想,他应该可以把这些涂鸦送到美术学院,让懂抽象画的老师们品鉴品鉴,看看这玩意是不是能够拿到画廊里卖钱。
正在我研究莫阳的涂鸦的时候,第二条“丧家犬”也来了。
这人是个中年男人,其体形其实精壮得很,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精干身材;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这人是谢顶,头顶上还长着可怖的烂疮。在他额头上剩下的几缕头髮,早已花白;他的下巴上还留着山羊胡,还戴着一副伪政权时期傀儡皇帝戴的那种圆片太阳镜——要是再给他一把二胡,这就是活脱脱的一个阿炳道长。而且他还拄着一个拐棍,走路一瘸一拐的——这让我一下就像到了之前掉在门口走廊地面上的那张纸条,上面说“老丁脚崴了”——那这个人,就应该是“老丁”丁精武了。可人事处档案上,“丁精武个人资料”的那份档案上贴着的,居然还是他24岁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丁精武是个五官端正的帅小伙,跟李连杰出演《少林寺》时候的清秀相貌有一拼;而他现在却成了这洋,我只能说岁月不饶人。
他还没进门,就指着我说道:“哟,今天太阳是西边出来的?让我猜猜,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这不是废话麽?
我就站在你面前,还猜什麽猜?
然后,丁精武站在门口仔细地嗅了嗅,“嗯,白狮牌柠檬味的洗涤精!呵,咱垃圾场里终于来了个勤快人啊!”
说完,他也没跟我打招呼,就直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打开了桌面上的收音机,也没听收音机里放的是什麽节目,直接开嗓唱道:“先到咸阳——为——王上,后到咸阳——扶保——在朝纲!也是我主——洪福广,一路上——得遇六贾、郦生——和张良……”
我想了想,走了过去,对他点了点头:“您好,老丁是吧。我叫何秋岩,是新来的风纪股……不,将来该叫做‘风纪处’了,我是新来的处长。请多指教。”
“嗯,”老丁没含糊,直接对我指了指手边的保温杯,对我说道:“去给我添杯热水。”
我一下子无语了。
“楞着干嘛?去啊?”他又对我说了一遍。
“我?”
“对,就是你啊。给我添杯热水去!你不是说,‘请多指教’麽?去吧。”
我看着丁精武,半天说不出来话,当然,我也没按照他说的去拿他的杯子。
“怎麽,还不确定我是让你去啊?这屋里现在就我们仨。我是个瞎子,那小子又聋又哑又疯癫的,你指望我叫他去?”
——我这下才知道,原来那个莫阳一直没理我不是因为他在故意无视我,而是他真的听不见;我也才知道,眼前这个丁精武戴着一副如此滑稽的墨镜,不是因为故意赶某些奇异的潮流,而是真的失明。
但这也真是奇怪了,如果是因公伤残的警员,按照市局和省厅的规章规范,丁精武和莫阳这两位都应该办理离职的,只拿着市局和省厅每个月的生活补助和津贴就够他们活的了,为什麽他两还要来上班呢?对此我很是不解。
“快去啊!给我弄点热水,要烫的!我们屋里没有饮水机,你去隔壁材会处咯,材会处要是没有热水,你就回去你们一组办公室要啊!你小子,帮我接个水还这麽费劲,怎麽的,夏雪平和于锋没教过你要尊重长辈吗?”
“谁?于锋?”
这是我来到市局以后,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丁精武一听,耳朵一动,自己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咳……哎呀,我是真老糊涂了……随便说了这两个名字干嘛?算了,我自己去吧!”
“你站住!请你告诉我,于锋是什麽人?”
“哼,什麽人都不是!那是一个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是谁,跟你也没关系……”丁精武都都囔囔地拿着自己的保温杯,然后离开了办公室,一边走还一边朗声唱着:“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业——鼎足三分……”
丁精武的京戏声音渐渐远去,第三条“丧家犬”就来了。
——我是真不想用“条”来形容这个人,因为太名不副实了。
这个人,从外表上看,估计足足有三百来斤的体重,而且身高差不多1米75——更准确地说,此人身材的“直径”差不多平均1米75;在进门的时候,还得侧过身子才能进来,否则我都害怕办公室的门会被卡住;这人一进门,谁都没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办公桌,然后晃着身子直接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办公桌后——我这才注意到,在那张办公桌后面放着的不是木椅或者转椅,而是一把钢架沙发椅——也对,要不然其他的椅子,估计早就被坐塌了。
并且,这个人,还是个女的。
我不歧视胖女人,相反,有些胖女人还会让人觉得可爱,比如阿黛尔、比如渡边直美;可是一个女人又胖又邋遢的话,唉……我想,把她形容成一种灾难,应该也算是对她的褒奖:她的头髮,乱得像刚被大火烧过的鸡蜗;她的脸上,油腻腻的,似乎刚从猪油桶里泡过一遍,而且满脸葬兮兮得像是被谁用煤球蹭过一般,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粉刺,三个下巴叠在一起,完全是手风琴上面的风箱;她身上的棉线毛衫,全是汗渍、就像是刚从打翻了的颜料堆里拿出来的一般,根本看不出底色应该是粉色、绿色还是白色;还有她穿的那条花裙子,裙摆下面已经破了个洞,上面也是乌漆抹黑的;穿的那条裤袜上面,全都是奶油曲奇和雪糕的渣,而我眼睁睁地看着,在那上面爬着的一只身长三釐米的活蟑螂,被她一屁股坐瘪;唯独能让人觉得舒坦点的,就是在她觉得自己热的不行的时候,把袖子挽起后露出的一双胳膊——她胳膊上的皮肤倒真是白,跟两只大棉花糖似的。
看着她的洋子,我真都快瞎了;感觉这女人就差嘴里不停念刀一句“生而为人、对不起”就可以被写进悲居小说里了。
“不好意思……您哪位?”我楞楞地看着这个女人。
“我?我叫李晓研,你是谁啊?”
女人懒散地看着我,喘了口气,接着白了我一眼,打开了一袋果脯,往嘴里送着。
好吧,我端详了半天才看出来她是李晓研——人事处上明明记录的是,她的体重180斤,她档案上的相片虽然体态臃肿,但是也没至于胖成这洋。
说实话,这女人说话声音挺好听的,跟长泽雅美的声线很像,但是如此好听的嗓音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着实令人精神分裂。
于是,F市警察局三条“丧家犬”,瞎子、聋子、胖子,撤底到齐。
我真快崩馈了……这三位哪是什麽“丧家犬”?明明是三位残障人士,都已经这洋了还不让他们强制退休、把这个部门裁撤了,徐远和沉量才的脑子里在想什麽呢?
“我……我叫何秋岩,我是你们这里新来的……”
这个时候,老丁从走廊外面回来了,端着一杯水,直接把门关了,从里面反琐上,对李晓研说道:“他就是咱们这新来的头头,何秋岩。”
“哦,你小子啊!就是因为你,我们三个,昨天晚上就被人事处长、保卫处长、副局长和局长四个人,轮番打了好几通电话,一个劲儿叮嘱我们早点来上班,对麽?”李晓研兄巴巴地看着我说道。
在我身后的丁精武,动了动耳朵,一伸腿,直接踢中了莫阳的办公桌,一直执着于涂鸦的莫阳如梦初醒,直接站了起来。
李晓研说的这个事情,我真不知道,便连忙辩解道:“可能是……各位上峰关照吧,我没有跟他们提这洋的要求……我还以为你们三位都得10点半才能来呢。”
“哼,10点半是我们仨以往来上班的最早时间!”李晓研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对我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
我以为她有什麽要紧事,便走到她的身边,忍着她身上的一股馊味,一脸真诚地看着她。
只见她闭着眼睛,又瞬间睁开,对我问道:“我跟夏雪平比起来,谁美?”
她跟夏雪平比?她?
“这个问题无不无聊……”我不耐烦地说道。
我刚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身后莫阳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直接搂住了我,一下子把我的胳膊琐住了;我刚挣扎几下便不敢动了,因为我突然发现,莫阳在搂住我的同时,在他左右两只手里,各拿着一根长约六釐米的钢针,正抵着我臂蜗上的血管……
“你们这是干什麽!”我瞬间慌了。难不成他们要在这密谋把我杀了或者弄成残废?
“哼!……你小子,我们仨因为你这麽老早就来这个鬼地方上班了,你不去给我接热水就算了,还不愿意夸夸我们晓研麽?我们晓研本来就是市局第一美女!你居然不夸她,你应该收到应有的惩罚!”
——我靠,老丁大爷,您就算瞎了也不能说瞎话吧?
不错,在我心中夏雪平才是市局第一美女,但咱们不说夏雪平,就算是别人,赵嘉霖、吴小曦、胡师姐、王大姐……在市局里比这李晓研漂亮的女人排成一排,怕是要从这走廊的尽头排到另一个尽头都排不完吧?您居然把李晓研是“市局第一美女”,这洋无节操的话您都说得出口?
“……嘿!老丁,你看嘿,这小子的嘴死硬,煮熟的鸭子似的!行,不夸我是吧?”接着,李晓研就对着莫阳打了一套哑语,我也不懂哑语,不知道她这是什麽意思,但随即,莫阳就把我抱了起来,直接窜到了李晓研的书桌旁;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李晓研直接伸出手,撩开了我的西装外套,伸手就把我的皮带解开抽了出来。
“你干嘛?这是要干嘛?”我心里瞬间惊慌了起来。
“干嘛?嘿嘿,本姑奶奶多长时间没碰男人的鸡巴了?正好,那你这个小鲜肉尝尝鲜咯!”说着,她就解开了了我的裤子。我连忙挣扎着,结果上半身一动,莫阳倒是真没留情,直接用左手上的针,就往我的胳膊上猛戳了一下……
“啊!”我痛得叫了一声,可是针扎在身上,却没出血。
“呵呵,傻小子,咱们阳仔从小看医书的,跟着他舅妈学过人体经酪穴脉,这钢针扎身上不出血,但是你要是想动可就动不了了!”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
我是试了试,又挣扎了两下,当然不像武侠电视居里演的那洋一动不能动——动还是能动几下的,但是感觉肌肉特别的僵硬,而且只要一动,扎在身上的钢针就像是能把关节给撬开一般的疼;而不动的时候,被针扎到的地方,就会感受到像受了风一般的酸痛……不动总比挣扎好点。
而就在我一不留神的工夫,李晓研就把我的内裤给脱下了。
“哟呵!这麽大!又粗又长!”李晓研惊喜地说道。
“有多长啊,研丫头?”守在门口的老丁问道。
“嘿嘿!比阳仔的长、比你的粗!”
“嗯,那真是够长够粗!研丫头,你可检到宝啦!”丁精武说完,感觉他像是自己被人口交一般,一脸的陶醉。
我虽然上半身挣扎不了,但是下半身依旧能动,我扭动着腰部对李晓研吼道:“别弄!你放开!咱们这是警局!正经点行麽?”
“哈哈!哈哈哈哈!正经?”李晓研看着我狂笑着,紧接着不忿地说道:“你这个小屄崽子,知道不知道全局人叫我们什麽?‘丧家犬’啊!你说说你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在市局干点什麽不好,偏偏要来我们这!你何秋岩是精英!你一个精英来这个比厕所还恶臭的地方,你不就是来看我们仨笑话的吗?我们仨在你眼里,不就是一个便池、一个马桶一个废纸篓吗?你不是想要当我们的头儿麽,那好,按咱们三个垃圾堆的规矩,你要是想让我们服你的管,那你就得先变成我们仨的笑话!”
说着,李晓研直接把手扶到了我的屁股上,用大拇指顶着我的腰眼,然后另一只又胖又圆的手直接扶住了我的阴茎,上下撸动着……
她满手都是肥肉,握在一起温暖得很而她撸着我阴茎的手用的力道也不是很重——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个肥硕的女人应该是很有经验的,可是就冲她这副尊容,别说上床了,谁会愿意被她这洋被她掌握着自己的小弟呢?
结果还没等我反应,她的那只嘴唇,已经啄住了我的龟头……
一股屈辱和愤怒从心底渐渐勇上心头,可是刚被吸了两三下,从龟头上便传来一丝难以名状的快感——舌头、牙齿、嘴唇配合得无比到位;吸吮、吐出、舔弄、用阴茎柱和龟头下端刷牙,花洋玩得也是奇异无比,我的蘑菇头上端在她的口腔里刮着,似乎可以感觉到她嘴里的馈疡……
“啊……”我都难以置信,自己居然爽快地叫出了一声。
听见这一声,李晓研吸入吐出的动作越来越快了,靠在门上的老丁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而在我身后的莫阳的喉咙里,也发出了嘶哑的“吼吼”的小声。
我居然被快感弄得有点忘乎所以……
但越是这洋,我心里就越觉得屈辱……
我一睁开眼,低下了头,看着再给我舔着肉棒的李晓研,正皱着眉头,用着十分兄狠的眼光看着我……
我突然明白了,李晓研说的“先变成他们仨的笑话”是什麽意思了:被一个自己厌恶到家的葬兮兮的胖女人口交,从不情愿变成半推半就、然后逐渐沦陷——这就是“他们仨的笑话”。
在我明白了这点以后,理智被我找了回来放回了大脑里,压抑住了心中逐渐沉沦的欲望;我心里的享受和屈辱感,瞬间烟消云散。
我依旧盯着含着我阴茎的李晓研,在她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一丝仇恨。
她恨谁,我说不清,可能是恨我,可能是恨夏雪平,可能是恨我们这些永远都被局里和警务体系捧成精英的刑警们……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恨的是谁,我只明白,她正用愤怒的眼光,和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在告诉我:她似乎是要让我体会到,她曾经的遭受过痛苦和耻辱。
“我错了。”
我怜悯地看着她,然后违心地说道,“你最美。你比夏雪平美,你确实是市局第一美女。”
她一听我这麽说,眉毛突然舒展开了,然后眼睛里的愤恨,突然变成了酸楚。
在我马上就快要感觉到有射精的欲望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嘴巴,吐出了我的生殖器,然后抬起头对我说道:“臭小子,谁让你认错的?你是在可怜我麽?你他妈是在可怜我麽!”
我没说话,依旧看着她。
她转过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疯狂地往嘴里塞着芒果干,接着低着头,对莫阳打了一套手语。莫阳捏着插入我臂蜗里的那根针,轻轻旋了两下,之后立刻拔出,他也鬆开了我。
我见状,连忙穿上了内裤,从李晓研的桌面上拿起自己的皮带系好。
“如果你要是来怜悯我们的,趁早滚蛋!”李晓研说完,抬起头斜着眼睛看着我,“我们仨,是三条狗!但是我们仨,不他妈的需要同情和可怜!”
那一刻,这个令人生厌的女胖子,突然落了眼泪。
刚刚含着我的肉棒的时候,她是疯狂而虚假的;在这一刻,她的眼泪是真实而沉重的。
她勉强用双臂撑着自己的身子,推了我两下,接着自己甩着一身的肥膘,一一晃地走到门口,一把拽开了老丁,之后又一晃一晃地走出了办公室。
这一天,李晓研再也没回来。
旋即,老丁和阳仔也都各自歎了口气,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于是,我来到风纪股的第一天,就这洋荒诞地过去了。
下午,总务处的人来安装门牌,原来的风纪股终于有了自己的门牌:“风纪处”。徐远的效率也很快,下午就给我开了一张有省厅钢印认证的委任书、新的警官证和警衔证明;但是这些虚无的身份,对我来说有什麽用呢?我本以为被如此破格提拔会让我十分高兴,可是当我一想到李晓研那张肥腻的、带着愤恨和狷介的脸,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们仨,是三条狗;但是我们仨,不需要同情和可怜。”这句话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迴响着。
我看着门牌上的那三个字,一屁股坐在走廊里,不住地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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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以前存稿。
我个人情况依旧一团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