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剑生来讲,这已经是今天发生的第二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且就发生在他身边,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哪!
“大家请坐。”陈伟平安排裘桂花、潘金枝、李剑生在一张八仙桌前坐下后,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婆过来,为他们一人泡上了一杯茶水。
李剑生想跟那老太婆打招呼,可从从年龄上来看,又不像是陈伟平的母亲,于是等那老太婆走了之后,李剑生小声地问道:“陈哥,那个倒水的老人是你母亲吗?”
“不是。”陈伟平摇摇头说道:“那是我们家请得保姆。我父母亲在楼上,一时半会不会下来,大家请随便吃点东西。”
说着,陈伟平将放在桌上的糖果给大家吃,然后又拿起一包“中华”牌香烟,递给李剑生一支,笑着说道:“小李,来,抽根烟。”
李剑生摇着手说道:“我不党会。”
“哎呀,什么会不会的?来,玩一根!”陈伟平自己点上一根烟后,对李剑生说道:“大过年的,这种好烟,尝尝味道。”
李剑生只好接过陈伟平递过的“中华”牌香烟,点着后吸了一口,觉得这烟味道很香,真是不错。
他在读技校的时候,班上大多数男同学都吸烟,李剑生有时也会跟着吸几根好玩,但没有烟瘾。这种“中华”牌香烟,他不竟没吸过,就连看都很少看到,于是看着陈伟平,羡慕地问道:“你父亲平时就抽这种烟?”
陈伟平点点头说道:“按照省级干部的待遇,每月特供‘中华’牌香烟三条。”
“哇!”潘金枝一听陈伟平家父亲是个省级干部,立刻惊叫道:“陈哥,我说你们家房子这么大,又有保姆,又抽好烟,原来你父亲是省长呀!”
潘金枝说着,立刻活跃起来。
她起身在房间里这里看看,那边摸摸,嘴中羡慕地说道:“陈哥,你父亲是我们省的省级干部吗?”
李剑生听潘金枝问出了他也想问得问题,就没吭声。他仔细想了想,觉得本省好像没有姓陈的省级干部,于是跟着说道:“陈哥,你父亲好像不在我们省当省长吧?”
“不是。”陈伟平笑着摇摇头说道:“我父亲是……”
“我说嘛!”陈伟平的话还没说完,李剑生又接着说道:“在我们省里,我好像还没听说过有姓陈的省级干部。”
“哎呀,陈哥,那你告诉我,你父亲是在哪个省当官哪?”潘金枝焦急地问道。因为在她心里,始终惦记着要找陈伟平买块“上海”牌手表的事情呀!
“哎呀,你们都搞错了。”陈伟平苦笑着说道:“我父亲是老红军,母亲是抗日的。现在已经退下来了,只享受国家给的副省级待遇。”
李剑生微微一愣:“原来是这样。”
“哇,老红军的后代,多威风呀!”潘金枝看着陈伟平羡慕地说道。
这时,潘金枝不由得想起了她在读技校时的一个同学,自以为认识一个老红军的儿子就不得了,整天在他耳边吹那老红军家是多么地有钱,门路多么地大,听得潘金枝都羡慕死了。现在,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同事了,心中感到无比的自豪。
陈伟平听见潘金枝夸奖自己,淡淡的一笑说道:“其实,我父母亲也就是一个农民,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么好的条件,还说没什么了不起呀?”潘金枝惊奇地说道。
“我说得是真的。”陈伟平看着裘桂花说道:“走,我带你们去院子里看看。”
陈伟平领着裘桂花、潘金枝。李剑生来到家中的院子后面。
他一边走,一边给大家介绍道:“这是一片菜地。平时,我们家人就在菜地上劳动,自己种菜自己吃。”
李剑生见陈伟平说得那片菜地,起码有五、六亩土地,全部种着各种蔬菜。
“那边盖着的是三间猪圈和一间鸡圈。”陈伟平指着靠墙跟的一排矮房子说道:“这猪圈现在空着,原来里面养了四头猪,杀了一头过年吃,其它三头卖了。鸡圈里养了一百多只鸡,每月下蛋就有几百个。”
“那你们家每月吃这些东西都吃不完哪。”潘金枝羡慕地说道。
“是呀。”陈伟平自豪地说道:“我们家平时只要买点米就够了,其它的不用买。”
听到这,李剑生好奇地问道:“陈哥,你父母亲都是老革命,每月工资一定不少吧?”
“嗯。”陈伟平点点头说道:“我父母亲每月工资,加起来有二百五、六十块钱,一切商品都按计划供给。”
“哎呀,这么高的工资呀!”潘金枝大吃一惊,开着玩笑说道。“那你们家的钱可用不完哪!”
李剑生听了也暗自一惊。在当时的条件下,像李剑生这样的家庭,每月靠父亲的三十多块钱工资就要养一大家人的情况,这样的高工资真是天文数呀!面对这个其貌不扬,穿着打扮一般的陈平,他不得不另眼相待了。
大家从新回到陈伟平家中的客厅时,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等着他们回来。
陈伟平见此,赶紧走到那女人身边说道:“妈,你怎么下楼来了?”
“我听说你同事来了,下楼来看看。”陈伟平母亲说着,站起身来,用眼睛看着潘金枝和裘桂花。
“伯母好!”潘金枝灵光得很,赶紧走到陈伟平母亲跟前,拉着她的手,亲热地叫道。
“好!好!”陈伟平母亲抚摸着潘金枝的小手,看着她痛爱地说道:“多好的姑娘呀!又懂事,人也长得水灵。”
“妈,她叫潘金枝,是我一个办公室的同事。”陈伟平对介绍道。
“不要你说,妈看得出来。”陈伟平母亲看着潘金枝,高兴地说道:“姑娘,咱家伟平哪,在家经常念叨你,说你这也好,那也好的。我看确实是不错!”
“妈!”陈伟平知道母亲搞错了,脸儿红红地看了裘桂花一眼,急忙制止道。
“是吗?”潘金枝看了陈伟平一眼,见他一付焦急的样子,知道肯定是弄错了,于是笑着说道:“伯母,他都说了我哪些地方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