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前一天,我早早地开了院门,我坐在灶前烧水,她蒙住了我的眼睛,我没猜,把她擒了过来。灶膛里的火映着她鬼笑的脸。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她捉住我的手:“明天满翠过来访当,你怎么打算?”
我将她揽入怀中,脸贴着她的脸:“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你什么意思?我妹妹,你当是什么了,你?”
“心肝宝贝,你别生气。我保证,她看一眼,就不再来了。主动权在人家手中握着呢。”
“是呀,你害了我,不许误了她。”
“我保证,误不了她。除非,她飞蛾扑火。”
“飞蛾扑火也不能让她扑,你要让她知难而退,不敢再踏进你家半步。”
“我听你的,只要有你,宋某三生有幸啦。”
“呆会儿,狗杂种带人来帮你收拾。他最爱讲排场,要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啦,水开了,我打进去就行了。”
“满翠,明天来访当?”母亲巴不得此刻下地布置屋子。
青玉甜美的声音长了翅膀似的传了过来:“三婶,以后喜事一桩接一桩,忙都忙不过来,您老就等着抱孙子,享清福。”
国庆哥吃过早饭带了村里的一帮人过来,清理水沟,擦洗门窗,粉刷墙壁,整理物件、张贴字画......一番收拾,整个屋子亮堂了许多,焕然一新。
妈一直躺在堂屋的竹椅上,感激的话说了几大箩筐。
我一直在烧火,二婶和青玉炒了大盆的花生米、豆子、芝麻、瓜籽仁、糯米、桂花末。然后,和着柿饼用碾子碾成粉末,等着明天泡擂茶。
国庆哥给了我一条芙蓉王,我开了一包给每一个帮忙的人敬烟。我撕开了锡泊纸,过滤嘴挤得紧紧的,我不知从何抽起。国庆哥哈哈大笑,罗叔、满狗、东生都跟着哈哈大笑。闹得我慌慌张张用力一挤,瘪了下去,国庆哥帮我解了围,他拿过烟,指头用力一弹,烟像变了戏法似的一支接一支跳了出来,很准确地每人抛了一支。我也不例外地飞来了一支,却掉到了地上。
我烫红着脸说:“我不用,我不用。”
“萌根没得点烟气味哪能有男子汉气味?”
“你看国庆,国庆媳妇老远就闻到他的烟味,丢了魂似的随了国庆。”
我讪笑着,他们都放肆地打趣着,青玉却铁青脸出来:“你们都积点德!”
我趁势反击:“国庆哥刚点燃,你就出来了!”
“你活该!”
她涨红了脸,笑声像熊熊的火势刚浇了一盆水,眼看着要熄灭,偏偏刮来了一阵风,燃得更旺了。
国庆哥干憋着想笑不敢笑,呛了烟,狂咳了一阵:“萌根啊萌根,我都不敢得罪她,你这不点中我的死穴了?这叫啥?读书人不说话,说一句顶我们一百句。”
人逢喜事精神爽,好像喜事是他们的,我只有受蹊落的份。
“萌根,天开亮口了,早点起!”
第二天,我被母亲从酣梦中唤醒了,窗棂上一片亮光,我看了看表,才三点一刻:“妈,早着哩,是月亮,才三点呢,深更半夜的,妈,你就安心睡吧。我安了闹钟的。”
妈不作声了,我却睡意全无。婚姻是人生大事,岂能儿戏,本来是一桩严肃的联姻,现在却似乎只能上演一曲闹剧了。接下来,怎样不露痕迹的演好,才是我最头痛的事。
好不容易捱到鸡叫天明。我再一次被妈唤醒:“萌根,鸡叫过五遍了,起床了。”
我只得起床记忙活起来,不到一个钟妈换了新装,我也穿了一套牛仔服,时间还早,再读一会子书吧。
国庆哥第一个擂响了院门,他从庭院到后院,堂屋到厨房,再到屋内“视察”了一遍,对自己的“作品”挑着刺:“萌根,你个读书人,没感觉缺点时代气息吗?快跟我来!”
我跟国庆哥穿过庭院来到他家。
“青玉,你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让萌根带过去装装门面。录音机、还有磁带、一套茶具、火锅、还有桌布,对了,拿套新床罩、棉被装在箩筐里一担挑过去。明天一担送回来可以了。萌根,我先赶个墟,买些新鲜肉过来。记得,把这些东西摆放好。”
说完,他步履匆匆走了,我却心血不宁,青玉低着头,拿来箩筐,扁担,我搬录音机,她将磁带放进一个袋子里,然而,捧茶具,她抱来火锅,然后,跟着她进了卧室,她踩着一个凳子,踮着脚拿棉被,我却没接,她露出雪白的小腹,还有小眼睛似的肚脐,我忍不住一把把她抱了下来。
“他回来了。”青玉一字一顿地说,吓得我立即松手。
青玉白了我一眼,一耸一耸吃吃地笑:“你啊,老鼠的胆,还想做天大的贼。”
“你知道后果吗?”我诚惶诚恐地说。
“马上就要定亲了,还在这里调戏她大姐。”
“那我走了。”我装着起身要走。
“嘿,你还当真了。”气得青玉眼圈红了,满是泪水,“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
“宝贝,宝贝,开玩笑的,你笑我,我故意气你的,再不敢了。”我一面陪着情,一面弄开了她的衣扣,嘬了嘬乳蕾。
她却护紧裤头:“不可以。”
我身体起了巨大反应:“他没两三个钟打不了转。”
“现在不行,你比他还白痴。我真有了,一两个月,你不能要我。”
我的心一格登,大脑嗡嗡地响:“我真要做爸爸了?”
“难道还有假,我开始有妊娠反应了,这回绝对假不了的,所以,今天,你无论如何要让满翠死心。”
“绝对。”我却弄开了她的裤子。
她推开我:“听话一些,会流产的。我告诉你,我捉奸了。你老实一点,讲个故事给你听,保你喜欢的荤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