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斌哥,我小晨,忙不……嗯嗯……问你个事啊,我姐夫开油罐车的,他们车队有个车葛收费站炸了,得赔不少钱吧,用不用打官司啊?”
“你们家咋这麽多事呢?高松收费站吧。”
“你咋知道呢?”
“这麽大的事,他妈的交通局一早上全都传开了,咋的你姐夫死了?”
“没有,不是俺姐夫,他们车队的,认识,现在车队给扣了,找人呢。”
“这他妈我可帮不了,他妈松原死了人,长春的管个鸡巴。”
“不是哥,不找你帮忙,我就问问,能咋办,我姐夫他们都有股份在车队,是不是这一下,都赔进去了?”
“没买保险啊?”
“不……不道啊!”
“别鸡巴瞎操心,有保险,保险公司赔,但是我怎麽听说是鸡巴有炸弹呢?这鸡巴要是扯到恐怖袭击,你姐夫就完犊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哪有自己炸自己的?”
“你他妈别瞎鸡巴操心了,又没炸死你姐夫,等交警查吧,就算是查出来有炸弹,你让你姐夫一口咬定跟自己没关系,顶多罚你俩钱。”
又跟薛斌寒暄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带着王海进了派出所,接待民警没问太多,说明了是三田的负责人,就领进了询问室,老赵和平哥熬了一宿,黑眼圈挂了一脸,见我来,松了一口气。
警察的问话很简单,基本上围绕着对爆炸事件的情况,我说明了有保险公司赔偿,但是车队的检查是自己负责,具体如何爆炸不清楚。
警察拿来了检测报告,显示爆炸源是油罐车车座下的储藏盒里的五公斤左右的雷管,没有发现定时装置和自燃设备,怀疑是司机在里面自行引燃,属于自杀行爆炸事件,由于车上装满原油,警察怀疑是司机蓄意引爆油罐,连同收费站一起炸毁,“可惜”并未引爆油罐,警察怀疑司机是受人指示,实施报复社会的行爲。
对此我表示否认和不知情,对其他怀疑指控表示沉默。
我这麽大一个公司的经理,警察也不敢乱用私刑,指控不成立,嫌疑人顶多关48小时。
果不其然,询问并没有更多的轮次,关了我们12个小时就放了。
对方的目标很明显,就是制造困难,制造恐慌,车队瘫痪,一时半会儿无法开工,对于团队精神的打击就更大了,毕竟又出人命,没人愿意再出车,甚至是工人们也人心惶惶。
徐仝刚的势力在松原很大,虽然他这麽多年只在平安,要搞定松原的警察不是难事,爆炸之后,很难查到元凶。
按照警察办案的套路,一定是先查询司机和基仔的身边人,有无精神病史,有无过激行爲,有无经济异常来往。不过,这次警察只是随便询问了三田车队的其他人,又电话联系了基仔的家人,没问出什麽消息,就撤了,明显是走走样子。
显而易见,警察是授意办事,清楚背后的大佬是谁。我们吃了哑巴亏,束手无策。
如今敌我都在明面上,六爷天高皇帝远,顾不得这里,我算是孤军奋战,一个人对抗徐仝刚这个大老虎。
没办法,先安分一下,车队的司机全被我集中起来,油罐车不是谁都能碰,我怀疑队伍中有内鬼。工人们还继续上工,特意去了趟石化总公司,花了大价钱请了公司的车队来运输,至少保证油田的正常运营。
再回头查车队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司机大都不是从前车队的老人,就连号称是赵队长助手的基仔也是新来的,而且这些人大都是辽甯来的。远道而来,没底细,赵爱国到底搞什麽鬼?
看来不能来软的了,时间紧迫,来硬的。
吃过了午饭,车队的人都被叫到活动室,几个人还劲儿个劲儿个地不自在,想要回家,一进活动室,全都让阿彪带人捆了。
“当时怎麽干牛大雷子,想必你们也听咱们队上人说过了,我是啥人,你们应该清楚,我不问第二次,要麽自己站出来说,我不爲难你,要麽大伙儿一块受罪。”
“说啥呀?”有个人不服气。
“心里明白,别让我废话,彪子,五分锺没人说话,一人剁一根手指头。”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这帮乡巴佬,又不是给爹妈卖命,躁动了一阵,还没等阿彪动刀,就有人站出来召了。
这三个人是当天没出车的司机,再经询问,竟说出是赵队长的通知,让这几个人上个星期去松原,见了一个不认识的人,那人给了一个大包,叫他们找个时间放到基仔车座下。不过没人引燃,具体怎麽爆炸的不得而知。赵爱国爲何要炸死基仔,他们见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了。
赵爱国有问题?这还真是意料之外,他是严旭的心腹,怎麽会叛变?
这事我有点兜不住,消息给到六爷那里,六爷的回复是已经联系不上赵爱国了。这些事并没有跟老赵讲,我也没捆了老赵,他一直以来都办事靠谱,对爆炸一事也一无所知,我审问车队,也不见他紧张,看上去不像跟赵爱国有联系,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