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有什麽事情做,在心的公寓内一边读书一边闲聊。
「心理咨询吗?」
「是的。」
我盘腿坐在地板上,而旁边的心却正襟危坐着。
「虽然很冒昧,但还是很想拜托主人给那个孩子做做心理咨询。」
「拜托我?表面上说想做心理咨询,实际上是想让我去催眠吧。」我眉头一皱,回应道。
我根本不会心理咨询,心肯定是想让我施展催眠术。
「心,你把我当作是一个可以利用玩弄的工具人吗?心理咨询是你的工作,要有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觉悟。无论什麽理由,你理解向我提出要求意味着什麽吗?」
「……是的。」
「那麽,首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
心不停地恳求我,多半是有什麽理由吧。让我出马肯定是有意义的。
但是就这样答应她的话也太不像话了。比起一百个理由,更需要一个行动来表明立场。
那麽,心,你会怎麽做呢?
心慢慢地脱掉了外衣,然后将其叠好放在地板上,再将内衣脱掉,朝着我跪下。
「仅此而已吗?不过,也好。今天一整天,你不仅要全裸,而且不准双足行走,只能够用四肢爬。」
「我接受。」
「那麽说吧,是什麽原因?」
心没有擡起头就张开了口。
「是这样的,想找我做心理咨询的是一个想要像普通人一样上学的孩子……她是我的一个远亲。说清楚一点的话,她是我爸爸的哥哥的老婆的妹妹的孩子。」
「原来是亲戚吗?」
确实这种事情一般很为难。
说着我坐在了跪着的心的背上,然后用手摸上了心的屁股。
「啊……」
「那麽给这个亲戚做心理咨询又是怎麽一回事?」
「那个孩子,现在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嘛,这样啊。」
我把手伸进了心的小穴,发现里面已经湿了。我有点生气,狠狠抽了一下心的屁股。不过心喜欢被打屁股,我这抽到也没什麽意义。
「呀!」
「行吧,我帮你。」
心拜托我进行的行动,肯定是有意义的。
第二天放学以后,心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等我到咨询室了。
敲门。
「请进。」
「失礼了。」
虽然室内的布局早已非常熟悉,但是我还是环视了一周。
然后在往常的沙发上,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那个女生,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洋娃娃。
「她,是初中部的?」
「是的,她叫东方雪。小雪今年初三,只有十五岁哦。」
东方雪板着脸警惕地看向了我。她的表情让人感觉非常难以接近,虽然并不是很具有攻击性,但冷若冰霜,像是竖起了一堵巨墙阻止其他人靠近。头发不知道是如何护理的,一头清爽的直发挂在身后,柔顺又光滑。肤色和气质也与一般人不同,之前心告诉我她应该是一个混血儿,雪的母亲好像是外国人。
而且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服装。一身奢侈的哥特式洛丽塔就像是定做的一样,熠熠生辉。
她的容貌配合着她的气质可以说是十分完美了,就像是用冰精心制作的人偶,稍加触碰就会融化消失一般的女孩子。
「先坐下吧。」
「啊,好的。」
在心的催促下,我坐到了雪的对面。
「……你是,」雪轻启朱唇。我的视线已经无法从这无人侵犯过的双唇上移开了。
我赶紧开始喝桌上的果汁来掩饰自己。
「心姐姐的男朋友吗?」
「噗!」我惊讶得一口喷了出来。
「没事吧……?」
「咳、咳……」
心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为我仔细地擦拭。
雪对这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一直盯着我和心。
「怎、怎麽突然这麽说呢?」
「首先,最近心姐姐变得更漂亮了。还有,这次见面她也经常像是忽然想起谁一样擡头仰望天花板。而且,你出现的时候,心姐姐的脸上出现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嘿嘿。」
听完我立即看向了心,而心则回避了我的目光。等会儿偷偷观察下吧。
不过这也和事先取得的情报很一致。
东方雪对人的感情非常敏锐。任何微小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她的双眼,据说只要对方说谎她就能立马知道。据说这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也因此而和父母关系不好。而且显而易见,这也会对学校生活带来影响,导致现在她完全休学了。但这也让雪在学业之外有着非凡的桌游实力,据说是世界上有名的桌游玩家。
雪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的异常,露出了更加戒备的表情,眉头紧蹙。
「心姐姐,我建议你和这个人赶紧分手。」
「欸,小雪你怎麽这麽说呢?」
「这家伙,绝对心术不正。」
雪猛地就开始拉扯着心,想要把她从我的身边拉到她的身边去。
这也太敏锐了吧。这小姑娘,从刚才见面到现在一小会儿时间就已经觉察到了我的危险性,看穿了我别有用心,本能地想要让心避开我。
「喂、喂,小雪!」
「请立刻分手!」
雪拼命地想把心从我身边拉走。
心因为这个突发状况而不知所措,但是没有从我身边离开。
原来如此。
我算是明白雪为什麽不能去上学了。
一个人无论他再怎麽能够洞察人心,只要不表现出来,那也不会有什麽不合适的地方。正所谓韬光养晦,能够隐瞒自己的实力,才是真正的本事。
「真糟糕啊……」
没想到雪这麽快就能看穿我的小心思。早前就听说她对情感觉察很敏锐,但现在看来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没办法了。
「雪。」
我也不逢场作戏了,直接用平时的声音攻击性地直呼其名。直接将笔掏出,展现在雪的面前。
「什!什……麽……」
雪在我的威吓下反射性地看着我的笔,意识渐渐地朦胧了起来。
只是看了一小会儿笔,就已经有点陷入催眠状态了。
「哈哈。」
就像预料中的一样,我的第二手准备还挺有用的。
我已经预料到雪可能会采取敌对的态度。催眠舞的那次与这次相比可完全不是一个层次。我是完全做好了真正意义上的强制催眠的准备。
心理咨询室里到处布置好了我做的记号:窗帘的花纹,墙壁上的污浊,书架上的书……咨询室里遍布着我的记号。
这就是潜意识的效果了。意识以下的认知,人的大脑是无法防御的。
而且雪的饮料中也放了酒精。
因为心是怀着善意想让雪沦陷的,因此雪无法觉察到心的这些行为中的危险。雪完全没有提防我的爪牙的善意铺垫,只在最后真正的恶人到来以后,才有了戒备。
我只需要补最后一刀就可以了。
「……啊……啊啊……」雪还在抵抗,不过她现在已经丧失了判断力,我把她的视线转向不怀恶意的心,她的抵抗就消失了。
渐渐地雪的瞳孔变得阴沈,越来越深地陷入了催眠之中。
「……」
「……心,把催眠记号撤下去吧。」
「……是。」
我收回了笔,让心把准备好的记号撤下。
实际上心也已经两眼空虚,进入了催眠状态。
这个房间可以说已经是一个无差别的催眠空间了。要不是我已经熟悉了所有催眠暗示的位置并且避开,否则即使是我长时间呆在这个房间也会被催眠。
我摇了摇雪的身体,并确认了她的表情,保证了她没什麽问题。
毕竟过度催眠也会对精神产生恶劣的影响,这是长期的实验和经验得到的结论。
「已经……撤下了。」
「好的,心你把耳朵凑过来。」
我靠在心的耳朵上,小声地解除了心的催眠状态。
心的瞳孔重新获得了色彩,安静地看着我的行动。
「雪,你能听见吗?如果能听见,请用『是』或『否』回答。」
「……是……」
「现在你处于一个非常美好的环境里。你将会放开你的全身心,不会对任何人生气。你现在呆在一个随心所欲的空间里,这里很幸福,很安静。」
「……是。」
「那麽……以后平常的时候,只要听到我说『规则简单』,你就会无论如何回到这个状态。我拥有打开你幸福世界大门的钥匙,所以当我说出关键词后,钥匙就会打开大门,你就会前往幸福的世界。明白了吗?如果明白了,请回答我你明白了什麽。」
「通往这个世界的钥匙……是……你的声音……」
接下来我又再三确认了暗示。因为这次是一次性直接进入深度催眠,所以必须确保没有精神上的冲击。
「这个世界里我所说的话,都是为了维持这个世界存在的规则。虽然你不能够回忆起我所说的事情,但是这些规则会牢记在你的心底,并身体力行。」
「你说的话……规则……遵循……是的……」
「那麽,将至今为止的所有事情都保存在你内心的深处吧。慢慢来,不要慌。然后如果觉得能够完好保存的话,请说出你的名字。」
「保存……是的……」
「呼……」我叹出了今年来最大的一口气。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功了。
「主人您辛苦了。」
心拿出了毛巾,给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雪现在处于意识集中的状态,还不能做出指示。
「……真是预料之外的危险的家伙啊。走错一步可能就会失败。」
「主人是不可能走错一步的。而且就算走错了一步,也会有我帮忙改正的。」
心平静地安慰着我,贴着我的身体为我按摩肩膀,治愈我的疲劳。
「确实,游戏里很多人都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做拉普拉斯。虽然有点夸张,但也并非浪得虚名。」
拉普拉斯,不是什麽奇怪的意思,就是指拉普拉斯妖(译者注:由拉普拉斯提出的全知全能的妖怪)而已。
「东方……雪。」
「好。」
总算催眠完成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怎麽改造雪的思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