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清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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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丝朦胧的疲惫感传遍全身,萧逸自昏暗中渐渐醒来,只觉浑身上下似是要散架了一般疼痛,而那胸口之处更是疼得要命,萧逸不知道这是哪里,微微闭眼,回忆起那四川凯旋门中所发生的事。

  他本要控制孤峰谋夺整个南疆,然后凭借南疆兵力剑指中原,可他的计划还没开始,便被人无情打破,慕竹,他至今无法看清慕竹,那白衣缥缈得像神仙一般的人物,虽是未着面纱的站在自己眼前,可他始终觉得看不清楚,他已经见过慕竹两次了,每一次都是被揭发阴谋,每一次都是生死大关。自慕竹现身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已经死了。孤峰那一拳之威宛若九天雷鸣,一拳便将他五脏击得粉碎,自此便断了生机,可不知怎的,虽是身死当场,可他脑中却是隐隐有着一丝意念残存,清楚的看见孤峰还不解气,拖着自己的尸身入得荒山,寻来一只野狗,直到瞧见那只野狗将自己的心肺给掏了个干净,这才放心离去。可孤峰不知道的是,那野狗掏了他的心肺没多久便倒地而亡,过往的猎户瞧见了也懒得掩埋,却是将他的尸身扔入了那条河里,他便顺着这条河一路飘摇。

  一想到那野狗吞食自己心肺的惨烈画面,萧逸只觉胸口一痛,当即伸出手来朝着自己的胸口抚摸,却觉着自己的胸腹之地仍然留着一块好大的凹陷,可却似是没有了昔日对穿般的惨像,而自己此刻转醒却也能稍稍呼吸,萧逸登时脑中一喜「莫不是我没死?我的心肺,都给长出来了?」

  萧逸思忖之间,却觉着外头一阵嘈杂,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着他的方向走来,萧逸不辩情形,只好闭眼继续睡下,果然,木门推开,几名家仆进来用木架将他擡起,朝着外面走去,萧逸虽是伤势严重,可神识尚是清明,虽不睁眼,但隐隐能感觉着被这伙人从一艘大船上擡了下来,一行人人数倒还不少,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的家眷,刚一下船,便寻了个附近客栈住下,似是在等着什麽人。

  萧逸被安置在客栈的柴房之中,也无人管他,衆人只将他当作活死人看待,若不是这家小姐心善,怕是早他随意扔在野外了。萧逸身子还未好转,只得靠着柴房睡了过去,可还未睡多久,客栈便灯火通明起来,萧逸闻声醒来,却觉着身子骨没有先前那般疼痛,摸了摸胸腹之间的凹陷之处,又觉浅了几分,心中稍稍满意,勉强从地上爬起来,隔着这柴房的窗户朝那客栈外头看去,却是登时眼前一亮。

  那来人却是他甚是熟悉的少时好友吴越,而他身后却多是他所熟知的燕京老臣,除了左相父子之外,各部老臣均有在列,可这一路奔波下来均是有些疲惫之色,那吴越年轻体壮,考虑周全,加之吴家的威望,这一路上竟是隐隐成了这一路南逃诸臣的引路人,此刻他带着这伙老臣渡江而来,又有早已安顿好的酒食客房以待,一时间这伙老臣均是对他赞不绝口。萧逸一时压抑住自己破门而出的想法,从这伙难臣的感叹之中,他已然听出了燕京城破的消息,对此他倒是已然没了多少伤感,在经历过南疆一事的大起大落与此次的大难不死之后,萧逸显然成熟许多,眼界也开阔许多,当即沉下心来,静静的站在这柴房之中看着这客栈大厅中的一切。

  慕容尔雅头戴白巾,一身煞白的丧服出于人前,当真是女要俏一身孝,即便是见惯了娇妻美色的吴越也觉着尔雅此刻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此刻却不是时候,吴越摆出一副苦大仇深之状,稍稍握住尔雅的柔嫩小手,柔声道:「雅儿,这几日你心中悲痛,我却未能在你身边陪你,苦了你了。」

  「夫君奔波于国事,是雅儿心中不逊于父亲与祖父的英雄,怎能爲了陪我而耽误。」慕容尔雅亦是柔声应答,一幅夫妻相敬如宾的画面现于人前,萧逸嘴角一翘,他与吴越少时相熟,那吴越是什麽性子他当然了若指掌,不过见他在这诸官之中的威望,若是能将他笼络过来…萧逸摸了摸胸口,只觉那凹痕又浅了几分,体内也渐渐能感受到真气气息,心中一笑,慢慢盘算起接下来的打算。

  ***  ***  ***

  甘陕之地,黄沙弥漫。

  声势惊人的战鼓之声响起,十万南疆蛊兵齐声一喝,便朝着那高坡之上的「李」字帅旗冲去,一时间天地呼啸,血流成河。

  这李孝广却不比是那张凯旋一般的乌合之衆,他一身儒服打扮,静坐于这高山之上,他的身后无兵无将,只留着两名道童侍立左右,而他的兵,却各个悍勇不凡,竟是与那南疆十万蛊兵战至一团,未见颓势。

  便在两军冲杀之际,一道红影自天而降,宛若鬼神一般落入那战阵之中,长袖一挥,地裂三尺,玉掌一擡,千军胆寒。那南疆蛊兵登时声势大振,杀得李孝广大军节节败退。

  那红衣身影自是那南疆神女,此刻的她目露凶光,杀意尽显,战阵之上,却是专朝着那人多之处飞跃,她神功无敌,所到之处绝不留活口,宛若这沙场死神,一时吓得敌军落荒而逃。

  「杀!」南宫迷离暴喝一声,全然不顾自己神女仪态,双目冒火,不断的冲杀向前。

  「迷离,别追了。」一袭青衣跃至,正是这南疆掌军之人,他稍稍拉住南宫的手,轻声唤道:「歇会儿吧。」

  南宫迷离回头望了望他那关怀的神色,心中忽然没来由的一阵绞痛,往事历历在目,似是只有杀戮才能让她稍稍麻木,南宫迷离猛地甩手,再次朝着千军一喝:「杀!」

  蛊兵大军尾随着南宫迷离向着敌人的残军冲杀而去,那坐于山头的李孝广却是微微起身,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手中不多时取出一柄羽扇,朝那山下一指。

  一阵狂风袭来,却是卷起黄沙无数,烟尘弥漫,顷刻间便失去了敌军踪影,孤峰立于远处,见得此等情景,当即大呼:「迷离,快回来,有诈!」言罢却是领着后军冲了上去,抢着要与南宫迷离汇合一处。可他发现得终究还是晚了些,那狂风漫卷之处骤然生出一股兵马,竟是生生将孤峰的后军给隔离开来。南宫迷离冷眼凝视,她虽是杀意鼎沸,可也不是无智之人,此刻误中敌军阵法,心神也渐渐冷静下来,那烟尘之后,起初落荒而逃的残军却是回马杀将过来,而那四面八方,却是骤然冒出五路伏兵,连带着起初的诈逃兵马,共计六路,各自旌旗晃动,不断的变换着冲杀阵型。南宫迷离好无胆怯之意,选定一路便冲杀过去,可那敌军阵型却是知道她动向一般,南宫迷离每每出招,敌军便尽数散开,本是可以轻易卷起数十人的红袖,每次却只能击中一二残余,铁掌震出,又有敌军结阵以盾相抗,虽是依然悍勇,却是再无先前那般威力。

  「迷离!」孤峰见此情形,心中大急,可奈何这阻隔他的一路军马各个装备精良,衣甲甚厚,只是一昧固守,明显便是阻隔之意,一时间却是叫他难以攻破。

  南宫迷离身处敌营阵中,明显觉着全身修爲受制,这阵法似是尅克制她这类武道高手一般,那几路伏兵皆有坚实巨盾在手,却能抵挡住她的浩荡真气。南宫迷离心中一阵火起,当即再次咆哮一声:「咿—呀!」骤然间那玉手五指尽头冒出一截长刃,南宫迷离单骑红袍便再度朝着敌军冲去,那五指魔刃随手一划,只听「轰」的一声,却是生生将那坚盾破开,盾后之人登时吓得瘫倒在地,四肢颤抖,南宫迷离狠狠咬牙,再度狂吼一声:「杀!」话音未落便是双手齐出,生生用双手将那盾后之人撕成两瓣,「啊啊啊~」惨绝人寰的嘶喊之声传出,一时间那身侧举盾之人再也坚持不住,各个弃盾便走,南宫迷离率队杀来,顷刻间便将一路人马杀得人仰马翻。

  「疯了!疯了!」李孝广骤然起身,甚是恼怒,他精心布下这六象狂沙之阵,本欲将这南疆神女毙于当场,却不料这南宫迷离这般疯狂,竟是舍了自身功法,用那蛮杀之法破开一路,眼下她越杀越猛,似是毫无疲倦之意,李孝广甚至觉得眼下的这个女人不是那什麽南疆神女,而是一个毫无生机的杀人机器。

  一路,两路,三路,四路,五路,六路,南宫迷离已经忘记一切,心中的耻辱时时刻刻的鞭挞着她那颗高傲的心,眼下的她,只有杀戮才能安甯。血染狂沙,身披艳红,冲杀六路,鬼泣哀鸿。李孝广的残军已然撤离,南宫迷离没有再追,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目无神,甚是骇人。

  孤峰猛地扑向她,一把将这满身浴血的女人抱在怀中:「迷离,迷离,你不要这样。」

  南宫迷离麻木的身子终是有了一丝温暖,她缓缓将头靠在孤峰的肩上,双目微微闭上,流出两行清泪。

  李孝广见大局已定,虽是心中气恼,但也只能无奈的收拢残军准备后撤,却见得远处一名黑衣护卫奔来,悄悄迎上前去,那护卫却是面露振奋之色,向着李孝广拜道:「将军,八荒长老来了!」

  ***  ***  ***

  天下风云果然瞬息万变,南京总督府本是孙传旻的府邸,此刻已然成了太子萧啓的行宫,萧啓下榻第一日,以孙传旻爲首的南京大小官员便前来参拜,上书萧啓继承大统,萧啓大怒,直言「帝在敌营,不思救主,岂可承之。」第二日孙传旻再次拜扣,萧啓言语稍缓,只言「年少而无爲,难当大任也。」至第三日,群臣再请,萧啓思虑再三,终是点头,豪言「必率领群臣渡江而击,驱逐鬼方,还都燕京。」故群臣山呼万岁,孙传旻着人拿来早已制好的龙袍爲萧啓换上,萧啓自此便登基爲皇,追封先帝萧烨爲「灵帝」。

  而便在这登基第二日,便有消息传来,左相吴嵩等一干老臣渡江而来,萧啓闻言大喜,又率南京百官出城相迎,亲自搀扶吴嵩于南京城下,引领百官入城。

  南京总督衙门此时已然变成了萧啓的临时行宫,此刻大殿之上已经打理妥当,处处都是金光闪闪,颇有些金銮殿的气势,萧啓高坐于龙椅之上,神色肃穆,今日便是他的第一次早朝,此刻台下诸官分列两边,一边是以吴嵩爲首的北朝旧吏,一边则是以孙传旻爲首的南京文武,两边人数倒还相差无几,此刻尽数跪倒,声势也算浩大,可介于龙椅高座与百官之间,却站着一位白衣少女,那少女神情冷漠,面色恬淡,双手负于身后,静静的站在那里。

  当值太监正在宣读早已拟定好的诏书,无非是浅论大明燕京之耻以及新皇还朝于旧都的抱负,当念道「罪在天子」一句时,百官皆是拜倒在地,山呼「万岁」,而萧啓却是心头一笑,任由着这太监继续诵读:「念及我大明燕北之祸,举国之臣尽皆降职一品,左相吴嵩降爲吏部尚书,原吏部尚书吴廉降爲工部侍郎,原…」这一道指令一下,群臣俱是无话可说,天子亲下罪己诏,那他们各降一级却也是情理之中了,待任命念完,却见那吴嵩缓缓走出上前一拜。

  「吴爱卿可有异议?」萧啓冷声问道。

  「回陛下,臣年岁已高,早些年已感力不从心,如今大明风雨飘摇,正是需要青年才俊之时,臣乞还乡,望陛下恩准。」吴嵩缓缓言道,一时间却令满堂震动,左右二相,慕容章已然倒在了燕京城头,此刻这吴嵩却也要毅然请辞,一时间叫人心中唏嘘不已。

  「吴老哪里话,满堂之上以您资历最老,朕刚刚登基,正需要您来辅佐,你若走了,那朕找谁去。」萧啓稍稍劝道。

  吴嵩却是老眉一挑:「陛下,臣之所请句句属实,若陛下需要股肱之臣,臣倒是有一人选推荐。」

  「哦?吴老且说。」

  「举贤不避亲,臣举荐臣之孙儿吴越,此子颇有谋略,于燕北之战痛击鬼方,年富力强,于我百官南归之路上处置甚是妥当,假以时日,定可成爲陛下得力之臣。」吴嵩重重扣首,这殿上百官这才明白过来,吴老大人这是在爲孙儿上位腾出地方,吴越一路上的行事缜密,百官也都认可,故而一时之间吴相一派尽皆跪倒:「臣附议。」而孙传旻却是心中更喜,百官各降一级,他这南京的地方长官却还是南京的当政之人,如今吴嵩请辞,即便是他孙儿上位却也难以一步登天,他孙传旻已然隐隐有升做内相之资,当即率领南京官员一齐附议。

  萧啓稍稍朝着慕竹看了一眼,却见慕竹并未看他,想来这等小事她还未放在眼里,当即也便点头:「准奏!先任命吴越暂爲吏部同知罢。」

  正当文武百官跪下谢恩之时,那传旨太监却又开始诵读起来,看来今日的安排颇多,百官均是再度埋首听命,只听得那太监念道:「今有叶氏之女清澜,号慕竹,乃先烈叶修之女,有旷古烁金之谋略,有通天晓地之学识,今我大明困顿之际,得慕竹之助,意欲重振朝纲,特封叶清澜爲内相,总领朝中一切事物,钦此。」

  「什麽?」这一声令下,群臣莫不惊骇,天下熙熙攘攘数千年,哪里有过女相一说,更不用说这从一民女直接升爲女相,孙传旻刚刚还做着他的宰相美梦,此刻却也只能摇头苦笑,那可是慕竹啊,虽是心中有些别扭,可是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却又没有人敢反驳,衆臣虽是不知这慕竹的神通,可也知道那烟波楼随便派出名婢女,都是统御一方的大将。此刻南京城外驻扎着的饮血营若是有变,谁也不敢拍板说自己能够抵御,是故百官虽是议论纷纷,可却也只好认了此事。

  「淮南杜伏勇贼势日大,朕欲出兵围剿,以解我江南匪患。」

  「陛下,万万不可啊。」孙传旻急忙出列唤道:「陛下,南朝初立,军心不稳,此刻南京城难民成灾,南京府库救济难民都来不及,哪里来得钱粮征战啊?」

  「孙大人不必担心,」一声清亮之声传来,久站多时的慕竹终是开口:「此次出征所需,不必动用南京府库。」

  「那小…叶相从哪里调来钱粮?」

  「国之大难,正是大明各界同心协力之时,江南『月字号』掌柜已联手江南沈家、以及冀北的商家合力游说江南富商,集齐募捐饷银,此次征讨杜伏勇之兵饷,可由『月字号』一手负责。」

  ***  ***  ***

  燕京易主,那皇城之中的景象自是焕然一新,本是崇尚「礼仪」的皇宫里骤然间变成了野蛮人的无边草原。随处可见的军士肆意劫掠,肆意奸淫。

  但那皇宫深处,却有一处地方重兵守护,那便是此时完顔铮的行宫,可这行宫却不是原先萧烨所居的乾清宫亦或是御书房,而是那皇城东边的一处有名的景观——华清池!「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这华清池却是前朝皇帝所遗留下来的一处奢华温泉,池内常年水温舒适,早年便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说法,而那完顔铮自幼生长在北方荒芜之地,别说这等奇景,就是那中原寻常人家家长的浴桶都未曾用过,一旦体会过这华清池的舒爽,完顔铮当即下令,他便以此爲宫,终日居于此间。

  此刻的华清池中却是并不清净,鬼方侍卫们围守在外,也能清晰的听到那池中所传来的阵阵呼喊之声。华清池中水面波荡不已,完顔铮半截身子隐于水中,正在那大明念公主的玉穴之中不断冲刺,二人的器穴虽是都在水里,可那抽动之时所带出的丝丝水花震荡足以表明完顔铮体魄之强,萧念斜靠在浴池边缘,两只玉手却已是被边上的栏杆捆住,动弹不得,而那对精致动人的玉腿却又被完顔铮握在手中牢牢架住,完顔铮一阵猛冲,虽是经由这浴池之水的润滑不再那般疼痛,可这份耻辱痛感却是让萧念依旧挣扎不已。

  自那日帐中被完顔铮欺辱以来,萧念便再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完顔铮将她三人安置于此,更是给了修爲不凡的她加了一道厚厚的枷锁,这完顔铮正值年少体健,每日里都要将她几人来回折腾个好几遍才肯罢手,此刻的萧念浑身慵懒无力,连日来的淩虐早已让她疲累不堪,即便是没了手上的枷锁,她也难以从这自小征战沙场的完顔铮手中脱逃。完顔铮此刻还欺压在她那曼妙的娇躯之上,即便是她无力的扭摆着玉首,却也难逃完顔铮的掌控,那令人作呕的面容时时刻刻的在自己眼前浮现,不断在自己的香唇之上舔舐,那被压在水中却还要承受着完顔铮的长枪挺动的娇嫩玉穴依然有些酸痛,可完顔铮却是龙精虎猛的一顿猛抽,顶得她芳心直颤,嘴中已开始胡乱呼喊起来:

  「嗷,慢些,别…别那麽深,嗷…你慢些啊~啊,啊…」

  而那完顔铮却是丝毫不将她的言语放在眼中,只顾着挺动熊腰,在那温润舒爽的温泉之中扑腾,水花四溢,不断激洒在二人的身上,更是向着浴池周边的湿地之上洒去,而那池边却躺着两道白花花的身影,正是那与萧念一同被擒住的拓跋香萝与李淑妃。拓跋香萝面无神采,正端着一碗白粥朝着淑妃的嘴中喂食,那李淑妃却更是面色寡淡,自那日失身于这北方蛮子,她便再未进过一粒米,如今已是身体气若游丝,但仍旧是擡手拒绝着香萝的喂食。

  「娘娘,您吃一些吧。」拓跋香萝低声哭诉着。

  李淑妃擡头看了她一眼,却见着香萝亦是眼眶红肿,显然是将那该流的眼泪都流干了,那本是娇俏可人的迷人身段,此刻却在她不该出现的地方任人享用,那雪白的翘臀儿之上还残留着男人的点滴斑驳,淑妃心有所感,温声道:「香萝,你与念儿还小,还未许配人家,活着便还有希望,我不行啦。」

  拓跋香萝哭得梨花带雨:「娘娘您这又何苦,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李淑妃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等啓儿,爲娘也在等他,有朝一日,若是啓儿能杀回来,我便是死了也无憾了,可我若未死,我还有什麽面目去见啓儿,去见啓儿的臣子。」

  「呜呜!」说到伤心之处,香萝与李氏抱做一团,痛声哭诉起来。那完顔铮正自闷声狂插,听得如此聒噪的哭声,当即短了兴致,将头扭向她二人,怒道:「你个贱妇,敢扫老子的兴。」言罢却是稍稍一停,将那长龙自萧念穴中抽出,便拿起长鞭朝她二人走去,萧念顿感穴中一阵激荡,总算能顺畅的呼出一口气来,却见着完顔铮眼神凶狠的走向那池边两女,不由急道:「你,别伤她们,我…我…」可话到嘴边,却是不知该如何用那粗言鄙语表述。

  完顔铮正欲出鞭抽打这二女泄愤,却听得门外有人通报:「大汗,夜教主求见。」

  完顔铮稍稍一顿,随口唤道:「让他进来。」言罢却是长鞭一挥,火辣辣的打在香萝的粉背之上,香萝「啊」的一声惨叫,哭得越发惨厉,完顔铮正欲再打,那夜十方却已是出现在后口,满脸笑意的望着这池中情景。

  「十方拜见大汗。」夜十方一眼便将这池中情景扫过,见这鬼方蛮主毫不节制的在此宣淫,那平日里龙精虎猛的少年体魄此刻却已开始有些虚浮,心中暗笑不已。

  「哦?夜教主所来可是还爲那疯婆娘的事?」完顔铮放下长鞭,大喇喇的挺着那根长枪在夜十方眼前晃悠,毫无遮掩之意,此次南侵,这摩尼教对他帮助甚大,他自然要客气客气。

  夜十方笑道:「大汗多虑了,七欲之事却是误会,既然大汗严惩了那位将官,在下也自当好生约束于她。十方此来,却是有几桩要事。」

  「夜教主请讲。」

  「八荒长老传信,说他一路西进,凭着那昏君的降诏,一路之上的大小州府尽皆开城以迎,即便是那陕北的李孝广亦是惧于大汗的天威,愿意效忠于大汗。」

  「哦?军师办事却是稳妥。」完顔铮闻言大喜,连带着看夜十方亦觉着十分顺眼起来,当即笑道:「摩尼教于我鬼方有莫大功劳,夜教主放心,自今日起,你摩尼教便是我鬼方国教,你与军师需要什麽赏赐,但讲无妨。」

  夜十方心中一笑:「我若是要取你的江山,莫非你还能应允了?」但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温声道:「大汗天威,我摩尼教自是甘愿臣服,然此刻还不是庆功之时,眼下南方未定,十方听闻那萧啓已在南京称帝,大汗不可不防啊。」

  「哼!」完顔铮听得萧啓的名字,却是狠狠地回头朝那池边三女瞪了一眼,心中更是恼怒:「那萧啓不过丧家之犬,如今他老娘与女人尽在我手,每日被我肏得白浆儿直冒,居然还敢与我爲敌。」

  夜十方笑道:「那萧啓自是不敢与大汗爲敌,可他此刻却是要攻打淮南的杜伏勇,一旦其平定淮南,便可集结南朝势力,与我们划江而治。」

  「不行!」完顔铮怒道:「不能让他如此好过!」

  夜十方连连称是:「在下与八荒长老商讨,建议陛下趁萧啓平定淮南之际先发制人,攻打南京,在下愿亲往杜伏勇处做说客,劝其归顺大汗,如此两路合力攻之,南军必败。」

  完顔铮闻言眼前一亮,只觉这摩尼教当真是自己肚中蛔虫,自己正想着将那萧啓擒拿于此,当着他的面淫辱这三女,此刻这夜十方便送来枕头,当即笑道:「夜教主可有把握说服杜伏勇?」

  夜十方心中暗道:「杜伏勇见了我只怕跪迎都来不及。」稍稍思虑再道:「杜伏勇若无大汗帮助,被那南明所灭是迟早之事,十方此行,当有八分把我。」

  「好!」完顔铮爽朗笑道:「那三日后,本王便起兵亲征南明,定要将那萧啓擒于帐前。」

  夜十方稍稍一躬身:「十方先恭祝大汗一统南明。」正欲退走,完顔铮却是眼睛一转,忽然出声:「夜教主且慢。」

  「大汗还有何吩咐?」

  完顔铮望了望那池中萧念手上的枷锁,又朝着那气息奄奄的李淑妃看了一眼,稍稍走到夜十方身前,小声道:「夜教主神通广大,却不知是否有那调教女人的灵丹妙药,这三个女人本王享用得甚是舒爽,可偏偏一个武艺不凡,一个却又意欲绝食,本王可不想那萧啓还未擒回便让她活活饿死。」

  夜十方还以爲何事,闻得此言当即从怀中取出三颗黑丸,笑道:「这是我摩尼教秘药『叱犬丸』,给她三人一人一颗,保管她们自此便如母狗一般对大汗言听计从。」

  「还有这种好东西,妙啊,哈哈,哈哈哈。」完顔铮笑得合不拢嘴,当即接过药丸,朝着那三女走去,强行掰开她三人的小嘴,各自捏住喉咙,强行将那药丸灌入,萧念身体被制,李淑妃又浑身无力,自是毫无办法抵御这完顔铮的蛮力,可拓跋香萝却是牟足了全身的力气摁住了那即将吞入肺腑的药丸,趁着完顔铮不备,稍稍将那药丸拟出,含在嘴里,趁着完顔铮送走夜十方的功夫赶紧将那药丸吐进那池水之中。

  这「叱犬丸」的药效却是来得极快,完顔铮转头的功夫,那萧念与李淑妃便已然双眼无神起来,完顔铮走入池中,用手稍稍在萧念脸上轻轻拍打,萧念这才回过神来,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完顔铮的下身龙枪,见得完顔铮靠近,更是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完顔铮还未回过神来,却见着李淑妃亦是从池岸边爬了过来,缓缓游入水中,竟是将手探在完顔铮龙枪之上,不断套弄起来。

  拓跋香萝虽是心中大急,可也知此刻不能暴露,只得学着李淑妃的模样爬了过来,强忍着心中仇恨,用她那赤裸的身子靠在完顔铮身上,完顔铮哈哈大笑,见那萧念仍在挣扎,索性探下身来,一把解下那拴在池岸边的枷锁,萧念登时双手一松,如着了魔一般扑上前来,一把抱住完顔铮的前身,张嘴就朝完顔铮的大嘴亲来。

  完顔铮自幼随父征战,还未来得及娶妻生子便做了这草原上的可汗,一直以来对女人都是百般淩辱,视之如牲畜,自然没体会过女人的主动服侍,如今见这三女如此热情,倒让他一时忘乎所以,心中直悔竟没有早些朝那夜十方索要这药丸,当即大喇喇的将那李淑妃按置在身下背对自己,将他那挺拔的长枪尽根没入,开始挺动起来。一边肏弄着这突然乖巧听话的忠贞烈女,一边也不闲着,将那曾经的草原之花抱在身前,让她坐在李淑妃的肥臀之上,自己便探下嘴去,手口并用,把玩起香萝的粉嫩娇乳,而他身后,神志已失的萧念双手托起自己的白乳,不断的挤压在完顔铮的虎背之上,极尽摩擦服侍之能事,完顔铮全身尽在享受之际,胯下更是用力了几分,直插得李淑妃浪叫连连:

  「嗷,好爽,好舒服,啊,主人插…插得好爽,啊…」

  一想起刚刚还嚷着要绝食的女人此刻却在自己胯下尽情呻吟,完顔铮连连冷笑,一边抽插一边吼道:「贱妇,你不是要死吗?」

  「我…我不敢了。啊,好爽…」

  「啪」的一声,完顔铮重重拍在李淑妃的肥臀之上,荡起一阵涟漪,完顔铮眼光一亮,又是想到一个好主意,当即厉声道:「自今日起,我便是你们的『阿爸』,在我面前只能自称女儿。」

  「是,阿爸!」李淑妃被肏得连声答应,已是毫无羞耻可言。

  「你们呢?」完顔铮一把将香萝与萧念抱在左右,各自在她二人腰间一捏,萧念立刻软作一团,当即魅声道:「阿爸。」香萝心中一黯,却终是无可奈何的跟着唤了起来。完顔铮见她三人如此模样,心中大笑:「来日你们三只母狗随我出征南京,我倒要看看,那萧啓认不认我这个爷爷,哈哈哈。」言罢却是胯下一紧,一股浓精重重的灌入李淑妃的玉穴深处,惹得李淑妃气息一滞,美美的趴在岸边,脸色潮红,却是还在回味着刚刚高潮之时的余韵。

  激射过后,还不消完顔铮多说,萧念已然蹲入水中,埋头用嘴见那稍见疲软的肉棒含入嘴中,萧念不善吹箫之道,可受着那「叱犬丸」影响,只觉着这长枪宛若仙药一般爽口,竟是主动伸出小舌在那肉棒之上擦拭舔扫。萧念颇有修爲,此刻长时间埋头于水中竟是不需换气,这被池中温水包裹着的长枪骤然顶入萧念的玉唇之中,完顔铮只觉又是温润又是舒滑,便自顾自的将手托在脑后,朝着池中的一处阶梯坐下,任由着萧念爲他含萧吹曲。

  完顔铮正自惬意之时,却撇得拓跋香萝在一旁手足无措,当即怒道:「你这母狗,找不到事儿吗?」

  拓跋香萝当即心中一紧,赶忙爬向完顔铮身后,将那小手搭在他的双肩之上缓缓揉捏起来,又学着李淑妃先前高潮时的腔调呼唤道:「阿爸,女儿爲你揉肩。」

  「哈哈,乖女儿,阿爸这便来肏你。」完顔铮的胯下长龙早被萧念吹得笔直挺拔起来,又被香萝在耳畔边一激,当即一把将其抱起,分开香萝的双腿,便将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用手稍稍扶起长枪对准了香萝的玉穴口,「滋」的一声便挺了进去。

  「嗷~好爽,好爽。」拓跋香萝强忍着心中的不忿,学着李淑妃的模样开始浪叫起来,玉首下移,靠在完顔铮的肩头,趁着衆人不察觉时,清泪直流。

  「来人啊,把这只母狗带下去喂点吃的,」完顔铮一边肏着香萝,一边想着李淑妃已经几日未进食了,便唤来侍卫将其扶了出去,便在这时,萧念又在他耳边呢喃起来:「阿爸,女儿想要…」听得完顔铮欲火更盛,忽然又是一个主意:「去把那废物皇帝带过来,我给他长长见识。」说完便是空出一只手来,伸出两根手指钻入萧念的玉穴之内,淫声道:「阿爸先给你点甜头尝尝。」

  「啊啊,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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