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笛提到蒋方秋云,蒋文静这次乖乖的穿好衣服,噘着小嘴下床。
房门打开的一瞬,荆棘雁、蒋方秋云全都抢了过来,团团把蒋文静围住,一个个都在嘘寒问暖,生怕蒋文静有什么好歹。
秦笛知道她们并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只是出于对蒋文静的过度关心,所以,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笑着站在一旁。
不过,当秦笛的眼睛越过荆棘雁和蒋方秋云,落在她们身后的地方,顿时为自己之前的举动庆幸起来。
秦笛怎么也没想道,蒋文静这么个刁蛮的小姐脾气,居然能惹得那么多人关心。此时庭院里竟然站满了下人,全都望着蒋文静,个个脸上挂着关切的表情。尽管担心蒋文静的病情,他们却都恪守着规矩,没有谁敢轻易围拢上来。
“若是刚才没能忍住……”念头只是在脑海里复线一下,马上就被秦笛给按到大脑深处。
“秦先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蒋方秋云问候罢蒋文静,终于想起自己还没有向秦笛道谢。
“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情而已。”蒋文静的顽疾,还真没放在秦笛眼里。虽然花费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那也只是他出于稳妥考虑,想要尽量不伤及蒋文静的经脉。总体上来说,他确实没有花费多少力气。
蒋方秋云以为秦笛只是在客气。轻轻笑了笑,便挥退了左右,道:“今次多亏了秦先生妙手回春。治好了静儿的痼疾。不如今日就在舍下吃顿便饭,也好让我和静儿好好感谢你一下!”
“对呀!对呀!秦大哥,你就在我们家吃午饭吧!”对于挽留秦笛一事,蒋文静也是相当的上心。
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蒋文静一时还没想出什么报答地好办法,自然需要一点点时间,好好的想上一想。
“只是区区小事,不值得挂在心上。我……”开玩笑。先前有蒋文静的病情挡着,自己还有充足的理由拖延,若是自己留在这府上,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秦笛很是心虚的想溜,谁知告辞的话还没出口,便被蒋方秋云给打断。
“秦先生。静儿的病在你看来只是小事,在我们看来,可不是小事。救命之恩,便是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也不为过。更何况,只是留您吃顿便饭呢?”蒋方秋云一双美目幽怨的望着秦笛。显然是对于他地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颇有怨言。
秦笛一时无言以对,只能苦笑。蒋方秋云的爱太炽烈,炽烈到让他觉得有几分烫手。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秦笛习惯了进攻,当自己变成了被追去的一方,感觉上有些别扭。
一旁荆棘雁吃吃一笑,道:“结草衔环、做牛做马稍微严重了点,吃顿便饭又太轻了点。我觉得,最好的选择,还是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秦笛、蒋方秋云、蒋文静三恶人齐齐转身,表情各异的望着荆棘雁。
望着三张表情不同,却都挂着吃惊的面孔,荆棘雁很是有些自鸣得意:“是啊,以身相许!古时候不是经常有这种戏码上演么?被帮到的女子,总是以一句‘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来结尾。然后从此以后就和英雄过上幸福的生活……”
蒋文静初听“以身相许”这四个字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吃惊,紧接着便是害羞。小女儿的心思,一时间全都涌了上来。和秦笛相识的一幕幕,放电影似的,在她的脑海中层层展现。间或她还要似喜还羞的偷瞥秦笛两眼,然后迅速低下头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蒋方秋云却又是另一种反应,对于荆棘雁的这个提议,她最开始的反应是抗拒。尽管那个可能得到秦笛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她的心还是像被人挖了一块似的,酸痛的难受。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静儿和阿笛结合,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在这上面,也可以做一些文章。唔……不能草率行事,还是三思为好……”
蒋方秋云暂时放弃了深思,又听到荆棘雁自鸣得意的一番解说,不由得噗哧一笑,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若是被救一命,就要以身相许。那岂不是说,最吃香的行业就是妇科医生咯?他的生活岂不是要比皇帝还要幸福?”
“幸福?嘿嘿!我看是辛苦才对!”秦笛暗自偷笑几声,心道:英雄只会去救美女,被人以身相许倒也能成就一番佳话。去看病的,那可是三教九流,长什么模样的都有。正常水准,修正值在正负十五分之内的,也就算了。像那些个侏罗纪公园、异形大战铁血战士之流的龙套演员乌呀呀的用上来,那种幸福生活……怕是比死还要痛苦!
蒋文静的皮肤很好,和她发生点什么,秦笛并不抗拒。若是让他主动谋求点什么,就有点为难了。毕竟,蒋文静和齐云露他们不同,秦笛和她之间,并没有太多男女之情。
荆棘雁干笑了两声,岔过话题道:“云姐,咱们留秦先生吃饭,中午是不是要准备点什么特别的?我先去厨房吩咐一下,省得等下措手不及。”
“不用……我随便就好……”
秦笛话都还没说完,荆棘雁已经拉着蒋文静的小手,三两步跑开了。只留下蒋方秋云陪着秦笛,有意无意的,又给两人制造了一个独处的时间。
蒋方秋云心中有数。知道荆棘雁是刻意在帮自己,于是也不再矫情,落后两步。和秦笛并肩走在一起,道:“阿笛……请允许我也这么叫你!阿笛,我不想逼你。我知道,我做那样的决定,太任性,也太仔细,没有为你考虑太多。可爱情……本就是自私的,不是么?”
秦笛暗自叹了口气。正容道:“二少奶奶,我们两个通过才不过见过几次面。若是说爱情,我自认是没有的。若说感情,那倒是还有一些……”
听到秦笛这样为两人之间的过去定性,蒋方秋云的脸色不由得一黯。事情也确实如此,背着人有了一次苟且。身为被奸的一方,自己爱上奸了自己的他,这本就是很自我、很私人的事。自然不可能要求他也爱上自己,哪怕自己为此付出了很多。还决定付出更多!
想通了这一点,蒋方秋云脸上现出几分坚毅之色:“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我,我都是要离开蒋家的。我不求你一定爱上我,只求你如果有时间、有空闲,能不能来看一看我们母女俩?”
这样的要求,实在不算过分。不但不算过分,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委曲求全了。
如果说蒋方秋云之前的告白里面,有一点点逼爱的意思,这一次她的告白可算是彻底的抛下了假面,只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提了一个非常微不足道的小小要求。
这样的要求,秦笛是没办法拒绝的。这时候他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是当真爱着自己的!
仅有的几次想起自己和蒋方秋云之间的一切,秦笛总是以孽缘来定性。是啊,那一次蒋府后院的野合,起因完全是被蒋文静还有她的姿态给气的。谁能想到,发展到今天,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呢?
秦笛暗自唏嘘的同时,终于点头道:“我答应你,如果有时间,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阿笛!”蒋方秋云惊喜之下,不管不顾地投进了秦笛怀里,死死的抱着他,忍不住的泪花同一时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秦笛手忙脚乱地安慰着蒋方秋云道:“别这样!别这样!若是给你们府上的下人看到,总归是不好的!”
“不管!不管!好不容易让你答应了人家,总要多抱几下!”嘴上虽然这样说着,蒋方秋云还是松开了手,只是脸上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中堂,恰好看到荆棘雁和蒋文静正坐在一起,悄悄说着什么。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蒋方秋云心中高兴,跳到两人中间,难得的做出了一个吓人的俏皮动作。
荆棘雁和蒋文静俱都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站起来,齐齐拍着胸口娇嗔:“吓死人啦!”
“云姐,你……死人都要被你给吓活了!”
“妈!人家才刚好,你就这样吓人家,也不怕在把人家的心脏给吓出病来!”
面对荆棘雁和蒋文静的兴师问罪,蒋方秋云赶紧举手告饶:“好!好!好!算我错!算我错!你们想怎么惩罚我吧?今天我都认了!”
“咦?”
荆棘雁和蒋文静对视一眼,一脸的不敢相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