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旧情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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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他准备去看望下放春江县时的带队老师郭彩云。她父亲的历史问题已经获得了彻底的平反了,只可惜他早已不在人世了。不知为什么,郭彩云离开了工作多年的大学,到省城郊区的一所中学当老师去了。刚到家的那天夜里柳侠惠就听妈妈说,郭老师要结婚了,她未来的丈夫是一位复员军人。

  在原来的历史上,四人帮倒台后,平反冤家错案的工作依然是阻力重重,主要是因为当时的最高领导人华国锋提出了《两个凡是》的主张,即“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穿越后这方面的情况似乎有了很大的出入,柳侠惠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任何关于‘两个凡是’的说法。这也许是因为华国锋不再是依赖宫廷政变上台的那个不怎么英明领袖了,他的自信心和在全国人民心目中的声望都比柳侠惠记忆中的那个人要强多了。他甚至多次在中央全会上主动提出,要尽快让小平同志出来抓经济工作。柳侠惠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也许华主席和总设计师那一派的争执不会发生了。

  郭彩云是柳侠惠深爱着的女人。听到她要结婚的消息,他心里自然会生出一股醋意,但同时也为她感到高兴。毕竟她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他自己是无法给与她终生的幸福的。郭彩云工作的那所中学离省城有五十多里,是张若云带着两个女兵开车送他去的。到了学校的门口,他就让张若云和女兵们先回去,说到时候他会打电话让她来接的。张若云见这里只是一所很普通的中学,应该不会对首长构成任何威胁,如果她们这些带枪的女军人一直跟在首长身边,多半会引来本地群众的围观,给首长造成困扰。于是她点头同意了,她向首长行了一个军礼,随后就驾车离开了。

  柳侠惠这才迈步往中学的大门走去。大门很破旧,门口的传达室外面坐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手里端着一个搪瓷茶缸。他走近前去向老头打听新调来的郭彩云老师,老头用手指着远处一栋两层的教学楼,答道:“郭老师正在上课。”老头没让柳侠惠登记就放他进去了,也许是因为刚才瞧见了护送他来的那三个英姿飒爽的解放军女战士的缘故吧。

  他走近那座教学楼后,听见从一楼的一间教室里传来了孩子们的歌声,他们唱的正是他为李湘君创作的或者说剽窃的那首《今天是你的生日》。教室的窗子是开着的,正在打拍子的郭彩云很快就发现了外面站着的柳侠惠。唱完这一首歌后,她向他走了过来。孩子们看着自己的老师和窗外的这个年轻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声音。

  柳侠惠隔着窗子对她道:“你好,郭老师。”他一边问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郭彩云还是那么漂亮迷人,只是比上一次见到时稍微苍老了一点,鬓边又增添了几丝白发。

  “小侠,你来了。”可能是因为激动,她脸上透出了些许红色,好看极了。不等他再说话,她就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递给他,道:“我的临时宿舍在二楼最西端,215号房间。你先去那里等我吧,我还有两节课,上完课我就回来。”

  因为当着满屋子的十三四岁的孩子们,他们不好多说什么,更不会有什么亲热的举动。他从她手里接过钥匙后就走了。

  两个多小时后,郭彩云才上完今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她很想亲手做几个菜,好好地招待一下她亲爱的小侠。可是她忙了一上午,浑身觉得没有力气,肚子也饿得发慌,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还没进门,她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儿。她急忙推开门一看,发现柳侠惠已经做了很多菜,把她屋里唯一的那一张课桌都摆满了。

  她两眼含着泪水,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比她小了十几岁的男人,他们之间的种种往事前情在她的脑海里飞快的掠过。她含着眼里叫道:“小侠,我亲爱的小侠!我爱你…我…我对不起你……”话音没落,他就伸出胳膊,将她紧紧地楼在了怀里,他们开始热吻起来。

  “郭老师,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理解你。你是我一生中最尊敬的老师,也是我最亲爱的女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我的心里永远都装着你。”柳侠惠也是一时激动。要是在平时,一贯花心的他是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来的。现在说出来了,他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觉得脸热心跳,就像是偷东西被人逮住了一般。

  “小侠,你怎么了,耳朵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哦,没……我没事。”为了掩饰,他一把将郭彩云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先在桌子旁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来,亲爱的郭老师,尝尝我的手艺。”说罢他用筷子夹起一块肥得流油的红烧肉,往她嘴里送去。

  “好吃吗,郭老师?”他嘴里在问话,一只手却伸进了她的裤子里,轻轻地抚摸着她比过去稍微丰满了一些的大腿和臀部。

  “好吃,小侠,老师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完全没有了她平时说话时的那种端庄和矜持。

  刚才柳侠惠在这间屋子里等她等得有些无聊,于是就去她床上躺着休息。昨天晚上他心里就一直晃动着性感美貌的郭老师,兴奋得几乎一夜没合眼。他躺在床上,闻着郭老师被褥上特有的香味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后一看表,离郭老师下课只有半个钟头了。他忽然想起她忙了一上午,肚子应该很饿了。他见房间外面走廊上有个煤炉子,上面放着一个铝制水壶在烧开水,但是炉火很小,几乎要熄灭了,估计她每天中午下课后都是自己做饭吃的。于是他就使出超能,飞快地跑到学校旁边的一个自由市场买回来一大堆猪肉鸡蛋和新鲜蔬菜,还买了一条活鲤鱼,做了这么一桌子饭菜。幸亏中央的农村政策已经放松了不少,自由市场不再是地方政权监督和限制的对象了,全国各地的农村都开始有了初步繁荣的迹象,不然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像样的食材。他刚把做好的饭菜摆到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洗去手上的油迹,郭彩云就推门进来了。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交谈,柳侠惠的一只手几乎没有离开过她性感的身体。他了解到了很多关于郭彩云的事情:原来她放弃自己在大学里的工作到这所普通中学来,竟然是被她的前夫逼迫的!自从她的境遇得到改善后,她前夫就三天两头来找她,缠着她要跟她复婚,并且以她不答应就带走她的女儿为要挟。

  当初离婚时说好了两个孩子儿子跟前夫,女儿跟她,但是如果前夫趁她不在家时强行把她女儿弄走,她母亲一个人肯定是阻拦不了的。中国社会历来都是讲人治不讲法治的,对妇女的基本权益缺乏有效的保护。如果她去告状,有关部门多半会把这事交给本地居委会来调解。当初离婚时她和她丈夫都没有异议,居委会却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来阻止他们离婚。这一次十有八九也会劝她跟前夫复婚的。思前想后,她决定让她母亲带着女儿回老家去了。幸亏有了上次柳侠惠给她的那几千元人民币,她母亲和女儿的生活暂时不成问题。

  可是她的前夫依然不罢休,常常赖在她家里不走。她是一个端庄贤淑要面子的女人,极不愿意让单位的同事和左邻右舍看她的笑话。他前夫抓住了她的这个弱点,有一天晚上他借着酒劲儿,竟然把她按倒在床上,强行跟她发生了关系。虽然他事后痛哭流涕地向她道歉,也没有再来骚扰过她,但是她不会再相信他了。那晚以后,她半夜里一直都提心吊胆睡不好觉,害怕她前夫会突然闯进来。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出现了。他名叫胡立春,是文革前部队上保送的大学生,她担任过他那个班的辅导员。胡立春第一次见到她就爱上了她,可惜她那时已经结婚了。毕业后他所在的部队被派往越南跟美帝国主义作战(帮助越南人民军修建公路铁路桥梁,等等),在开拔的前几天,他回母校来看望她,他们两人之间突破禁忌,有了一夕之缘。从那以后他们就失去了联络。她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当得知她已经离婚后,他马上就开始向她求婚。

  她很了解胡立春这个人,知道他很正直,而且一直都在深深地爱着她。因此她答应了他的求婚,尽管他的其他条件很不理想。她选择到这所中学来当老师是因为这里离他的家乡不到五里路,他孤身一人,父母都不在了,几个兄弟姊妹也都成家了。他是以普通战士的身份复员的,只从政府领到了少得可怜的复员费和补助,既没有像样的工作也没有城镇户口。‘十月革命’后,全国各地的农村都陆续开始实行包产到户,允许农民自由耕作,也允许一定程度的副业。胡立春正在努力筹备,他要开办一个私营的养猪场。

  柳侠惠完全没有料到,他们分别的这段时间,他心爱的郭老师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他气得真想跳起来骂娘!唉,事到如今,他只能再想办法替她分忧解难了。

  吃过午饭后,他和郭老师一起收拾好碗筷,打扫了一下屋里的卫生。他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了一摞摞崭新的十元钞票,一共有一万元。他把这些钱交给郭彩云,让她收好。她没有跟他讲客气,接过钱收了起来。

  在这个年代,一万元就可以称为天文数字了。这笔钱让她心里有了底气,不但可以保正她母亲和女儿的生活,还可以拿出一部分来支持未婚夫胡立春去办养猪场了。其实柳侠惠还有进一步帮她改善境遇的想法,比如他可以安排她和她未婚夫都去ALOE公司在省城的分部任职,从事比较轻松的工作,领取比现在高得多的薪水。因为具体的安排需要时间,他暂时没有告诉她这些。

  柳侠惠对郭彩云的深情让她十分感动。她起身去锁上房门,然后走回来坐在了他的腿上,两臂搂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吻着他。接着她又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把他的头按进自己的赤裸的胸脯里。这间屋子在走廊的尽头,不到9平方米,旁边是一间教室。好在那是一个毕业班的教室,学生们都被老师带去附近的农机厂‘学工’去了,教室里空无一人。他们刚才吃饭时就浓情蜜意的,现在就更放开了。屋子里响起了柳侠惠‘叽叽吱吱’地吸允她的奶头的声音,还有郭彩云‘嗯嗯啊啊’的轻微呻吟声。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两人都来不及反应门就开了。一个留着平头,肤色黢黑的年轻人手里拿一只竹子编的篮子走了进来。篮子里装满了毛栗子,一种浑身带刺,比板栗小很多的野生坚果。本地的孩子们上山砍柴时都喜欢采了毛栗子当零食吃,自由市场偶尔也有卖这个的。现在是冬天,不是采毛栗子的季节,他的这一篮子毛栗子就是从市场上买来的,已经去掉外壳晒干了。

  “彩云姐,彩云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毛……”年轻人突然僵住了……因为他看清了屋子里香艳火辣的情形。此时他眼前的这一对男女满脸通红,郭彩云胸前的衣服扣子全都解开了,裸露着雪白耀眼的奶子,她的裤子和内裤也脱了下来,胡乱仍在地板上。一个年轻强壮的男人赤裸着上身,一手搂着郭彩云的腰肢,一手托着她的屁股,她的一颗乳头还含在他的嘴里呢!

  “小胡,你……我……”

  郭彩云羞得无地自容,来人就是胡立春,她的未婚夫。他们虽然还没有办正式手续,但是暗地里已经同居了。不过,他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着养猪场的筹备事宜,住在农村他自己的家里。即使来看她,一般也是在晚饭前后。今天不知怎么的,他竟在中午来了。柳侠惠一听她叫‘小胡’,就猜到了这人是谁。他也正想会会这位‘抢走’了他心爱的郭老师的小伙子,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赢得郭彩云的芳心。他很心疼他的郭老师,不愿意看到她受任何的委屈。

  胡立春中等个子,瘦瘦的,皮肤晒得很黑。他的相貌也算端正,不过在平常人看来,他是绝对配不上郭彩云的。他的一双眼睛倒是很有神,透出一股军人的坚毅。当柳侠惠的目光移到胡立春的身体上时,他吃惊地发现,胡立春右边的袖子是空荡荡的,他是一个截过肢的残疾人!刚才郭彩云跟他说起自己的未婚夫时,完全没有提到他只有一条胳膊这件事,也许她忘了。柳侠惠明白了:郭彩云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她自己经历了许多苦难,对像胡立春这样遭遇了不幸的人更容易生出同情心。但愿这个姓胡的能够理解她,尊重她,两人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胡立春站在屋子当中一动不动,和柳侠惠对视了大约半分钟。他忽然转过身走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房门。郭彩云这才急忙从柳侠惠身上下来,拾起地上的衣服裤子穿好,然后一边扣着扣子系着裤带,一边追了出去。出门前她回头对柳侠惠说道:“小侠,你就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

  柳侠惠穿好衣服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从郭老师对胡立春的描述来看,他应该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老实人,应该不至于出手殴打女人。但他心里还是免不了焦虑,刚才的那一幕谁见了也会震惊的,她未婚夫能原谅她吗?这世上,有几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心上人出轨呢?这件事关系到心爱的郭老师今后的生活是否幸福,但是他却有劲儿使不上!

  半个小时后,郭彩云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胡立春。

  “小胡,你过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侠哥,四届人大代表,世界100米短跑纪录的保持者。”

  “侠哥,您好。”胡立春上前用完好的左手握住了柳侠惠的手,说道:“请原谅我,刚才我没有想到会是您。您的事还有您和彩云姐之间的深情厚意,她早就跟我说了。您既然是彩云姐的大恩人,那也就是我胡立春的大恩人。我非常感谢您为彩玉姐所做的一切。”他一脸诚恳地说道。

  “胡大哥,你这么说太客气了。”胡立春的年纪在三十左右,他像称呼长辈一样称呼柳侠惠,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郭彩云插了进来,她一手搭在胡立春的肩膀上,一手搂住柳侠惠的腰,带着迷人的笑容说道:“你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的。小胡,你以后就像我一样,叫他小侠吧。小侠,你可以叫他立春。”

  “好的,彩云姐,我听你的。”胡立春答道。

  “我也是。立春哥,很高兴认识你。”柳侠惠伸出双手,再次握住了胡立春的左手。

  他们三人坐下来,像一家人那样聊了起来。胡立春很兴奋,话变得多了起来。他说了很多自己在越南的经历。跟柳侠惠猜想的一样,他的右胳膊是在越战期间为了抢修一座桥梁被美军的飞机扔的炸弹炸断的。在越战中,中国军人常常要顶着飞机大炮的轰炸去抢修公路和桥梁,成千上万的中国军人永远地倒在了异国的土地上。但是,中国方面却从来就没有公布过准确的伤亡数字。

  一想到曾经的同志加兄弟很快就会反目成仇,鲜血凝成的友谊也会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柳侠惠的心里就感到极度地悲哀。他暗地里下了决心,只要有机会,他就要想办法阻止几年后的那场没有任何意义的‘对越自卫反击战’。

  天快黑了,柳侠惠起身向郭老师和胡立春告辞。他还没有给张若云打电话,但是依他对张若云的了解,她肯定会等不及他的电话就开车来接他的。胡立春说什么也不让他走,非要留他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走。郭彩云没有吭声,只是红着脸站在一旁。她的模样让柳侠惠心动不已。刚才他和胡立春聊得很热闹,郭彩云只是在一旁为他们添茶续水,并没有加入进来。他注意到好几次经过他身边时,她的身体有意无意地跟他有过短暂的接触,他甚至感受到了她的热度。显然,她心里也是希望他能留下来的。

  最后,柳侠惠还是谢绝了胡立春的盛情挽留。这巴掌大的地方只有一张床,宽不过四尺,连打地铺的空间都没有。如果他留下来,那就得三人同床共枕了。他曾经数次和两个女人一起睡过,那滋味非常销魂。但是要他和另一个男人睡在一起,他暂时还没有养成那种爱好。况且郭彩云是他的真爱,他虽然已经接受了她的未婚夫胡立春,但是还没有大度到近在咫尺,眼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亲热的程度。

  郭彩云和胡立春把他送到了校门口。一眼望去,张若云的车已经停在校门外等他了。当着外人的面,柳侠惠也不好用什么亲热的方式向心爱的女人告别,他只是向郭胡两人挥了挥手,上了张若云的车。车子慢慢地启动,然后加速开走了,车尾扬起了一片尘土。

  郭彩云看着远去的汽车,拿出小侠送给她的手绢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她拉了一下胡立春的袖子,转身往回走去。此时此刻她心里无比的惆怅,也许从今以后,她和她的小侠就不会再见面了。

  胡立春跟在她身后,他发觉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刚才的那一幕太震撼了。那个穿戴整齐的女军官看起来职位不低,可能是个副营级干部,或者更高。她带着雪白的手套和另外两个女兵一起立正向柳侠惠行军礼,还称他为首长。她们的腰带上都挂着装手枪和子弹的皮套子。胡立春是当过兵的,知道解放军表面上官兵一致,实际上却等级森严。他猜测,柳侠惠享受的至少是军一级的待遇。震撼的同时他也深感庆幸。郭彩云一开始就没有向他隐瞒自己和柳侠惠之间的事,胡立春知道她是多么地爱她的小侠。如果柳侠惠想要跟他争夺彩云姐,他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郭彩云,她修长的大腿正带动着她的臀部一扭一扭的,特别性感。他心里一热,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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