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从心底升腾而起的下一秒钟,便被房间里的呻吟声所打断了。
只见王老五那一双大手,从后面左右握着楚清仪的臀瓣,然后那挺直的腰部,开始抽送着自己的肉棒,让自己粗长的肉棒,撞击楚清仪的后庭。
火热粗长的棒身,一下下的撞击着楚清仪的后庭,在楚清仪粉嫩的菊花当中,缓缓地进出着。
起初的速度还很慢,但到了现在,速度已经开始逐渐加快,而且那硕大的龟头,强硬的挤开紧窄的后庭的感觉,让四肢跪趴在床上的楚清仪,再次嘤咛了起来,诱人的呻吟声,在房间里面响起。伴随着,还有王老五与楚清仪的肉体碰撞声,粗长的阴茎末端,两颗卵蛋伴随着撞击前后甩动,王老五的肉棒每一次的尽根没入,都会让他那小腹与楚清仪的翘臀撞在一起,啪啪作响。
伴随着肉棒的顶撞,楚清仪那一对粉嫩的小椒乳,此时此刻,也是前后晃动着,在门外季雪琪的眼中看来,说不出来的淫荡。整座房间当中,甚至都弥漫着一种让人不忍直视的淫邪。
「嗯……啊……」
诱人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当中掺杂着,还有王老五的踹息声。
此时此刻的两人,全都沉浸在了男欢女爱的快感当中,楚清仪那一双纤纤玉手,甚至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床单,身子伴随着王老五的撞击,朝着前方小幅度的挪移着。
后入的感觉,季雪琪虽然没有体会到,但是看着此时此刻楚清仪那欲仙欲死的表情,却是让季雪琪,在脑海当中也不由得升腾而起了一丝疑惑。难道这般……真的会很舒服吗?比先前与王老五那样……还舒服?
心中这般想着,下一秒钟,季雪琪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僵硬的身形猛地后退数步,随即,脸红的仿佛滴血一般的季雪琪,没有丝毫的犹豫,缩地成寸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关上,谁也不知道,房间里的季雪琪在干些什么。
而楚清仪这边,男欢女爱随着时间的推移,显然已经攀上梅峰,不论是楚清仪还是王老五,两人都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高潮,因此不论是王老五还是楚清仪,两人都彼此尽情的交合着,配合着彼此,王老五几乎是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奋力的用自己的肉棒,狠狠地撞击着儿媳妇的后庭。那硕大的龟头,直接将楚清仪的菊花,撑开了一个恐怖的弧度,疯狂的进出着。
二人彼此的喘息声,在空气中交织,最终,伴随着最后一次的进出,不论是王老五还是楚清仪,两人的身子全部都是一僵,王老五在射精的前夕,将自己的肉棒从儿媳妇的后庭当中抽了出来,随即,没有丝毫迟疑地站直了身体,将肉棒,对准了楚清仪那满是香汗且国色天香的俏颜之上。
下一秒钟,那滚烫的精液,从王老五的龟头当中喷涌而出,噗嗤噗嗤,一股股的精液,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伴随着王老五肉棒的甩动,狂乱的在空中喷洒,楚清仪的乳房、脸上、头发、脖颈、乃至那睫毛之上,都沾惹上了,王老五那突然喷射而出的,火热腥臭的精液……白浊的精液,在楚清仪的脸上炸开了花,从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之上,缓慢的流淌而下,粉嫩挺拔的雪峰之上,不单单残留着王老五为所欲为的淡红色手指印,甚至那双乳的如风之上,都有极大面积的精液残留,雪白的乳肉,被同样雪白的精液覆盖,粘稠的精液,最后还顺着乳峰流淌而下,经过乳尖,与嫣红的小乳头交融,随即,慢慢的流淌而下,连着丝线,滴落在楚清仪半跪着的雪白长腿之上。
淫靡的一幕,仙子浇精,仿佛每一处地方,都残留着色情无比的诱惑。
而刚刚被颜射了的楚清仪,则是维持着一脸呆傻的表情,显然,她也没想到,刚刚从自己后庭当中拔出去的王老五,便这般突兀的射精了,而且……还是射在了自己的脸上!
楚清仪痴呆的愣在了那里,而王老五,射了精的他,喘着粗气站在床上,同样也是不发一语。
空气当中,仿佛只剩下了,那刺鼻的精液腥臭味……而就在楚清仪与王老五梅开二度的前一天晚上。
「来了……」
月明星稀,大殿门外,从远处而来的身影,影子拉的老长。
步伐坚定,神情,看不到丝毫的喜怒哀乐,瞳孔之中,不曾见少年的意气风发,更没有青年才俊的诗情画意,有着,只是古井无波,冬雪无痕。
王野迈着坚定地步伐,一步步地走入大殿当中。
他在徐阮遥的坟前,在张扬、徐晓的坟前,呆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现在,才来到了大殿当中。
天师府的府主座椅之上,脸色稍白的云婉裳,正襟危坐,看着从殿外,缓步而来的王野。
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承受这么多,但……大乱之世,多事之秋,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一府府主,一国之君,慢慢成长?身处其位,有些人,有些事,便不得不做。
对于王野来说,或许自己太过着急,但……云婉裳没有其他办法,血神之事,尚未解决,天师府之中,也未曾安稳,自己没有其他选择。
看着身下走来的王野,云婉裳目光清冷,缓缓开口。
她已经给了他处理感情的时间,自责也好,懊悔也罢,若是带着这份感情上战场,只能害了自己,甚至……还会害了更多的人。所以……只能等一切处理完了,才能进行下一步。
「母亲!」
进到大殿的王野,缓缓跪下。
此刻殿中无人,也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一个丈母娘,一个女婿。
常言道,一个女婿,半个儿。对待王野,云婉裳又何尝不是这般呢?或许对比于其他丈母娘对女婿的手段,自己的,稍显狠毒和狠辣,但……乱世之中,当用重典,现在,不对王野严苛,日后,只会害了他!
「姜黎你见过了吧?此人如何?」
云婉裳坐于主位之上,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冷冷的看着身下的王野。
朱唇轻启,二人之间,仿佛如平日里那般,一家人闲聊。
「性格沉稳,老谋深算!」
听到楚母这般问,王野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
这是他得出来的结论,字字珠玑,没有丝毫隐瞒。
而云婉裳闻言,又跟着道:「那你觉得,他忠于天师府吗?」
「他……」
王野微微一愣,也没想到云婉裳会问的这般直白,轻吟片刻,开口道:「母亲在,便忠心!」
这句回答,可谓滴水不漏,而云婉裳听到王野这份回答,眉宇之间,也多了几分的笑意。
短短时日之内,遭遇数次重击,父亲、妻子、爱人、朋友,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王野也算是短短几天之内,都经历了一遭,换做旁人,早已崩溃,但王野,如此年纪,还有如此心性,当真不易!现在缺的,也只是时间而来,假以时日,若是能够让王野成长起来,这天下,断然也有他的一份。
云婉裳眼中多出来的欣慰和欣赏,做不得丝毫假,但更多的,还是对王野的期望。王野方才的这番回答,平日里,他是说不出来的。而现在……
「还有呢?」云婉裳看着王野,继续问道。
「母亲忌惮他……是因为……他寿元要到了吗?」王野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的云婉裳,继续不卑不亢的回答着。
「他是散仙,且在这散仙之位,已经许久许久了,人寿有尽,当一个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死亡,那么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就是最可怕的,尤其是……还有一丝求生的希望的时候……」
「不错!」
王野的话,让云婉裳眼神当中的欣赏更加浓烈,王野现在的蜕变,肉眼可见,只有心理上强大的人,才能坐稳天师府府主的宝座,这是毋庸置疑的。而王野现在,正是铸心的一个过程。经历那番变故,现在的王野还能冷静下来,实属不易,这等年纪,这等心性,已经超出了同龄人太多太多。
「人之将死,最为疯狂,尤其是当有了求生的希望的时候,更加疯狂……那你猜猜,姜黎想要的……是什么?」
「应当是……能够成就二阶散仙的契机!只要有这份契机,姜黎成就了二劫散仙,寿命便可……再进一步,但母亲,是不会,也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的,姜黎知晓,所以……才很危险!」王野看了一眼上面的云婉裳,现在他所猜测的,都是云婉裳的心思,虽然敏感,但却也不得不说。
「只有这些?」
听到王野这般说,云婉裳继续看着王野。
「这……」
王野一时语噻,沉默片刻,开口道:「孩儿愚钝,暂时只能想到这一层了!」
「姜黎是智者,你与他接触时间短,能够想到这一层,已经实属不易了!」云婉裳看着王野,缓缓开口。
「姜黎是我的旧部,我和你岳丈,能够成立天师府,姜黎的功劳首当其冲,这人是智者,便是聪明人,你日后做天师府的府主,为君者,要懂得驾驭,不单单是那些头脑简单,能可为你冲锋陷阵的武夫,还如诸如姜黎这样的聪明人。聪明人,往往最难驾驭,可聪明人,驾驭得当,回报也是最高。当年我和你岳丈成立天师府之后,论功行赏,姜黎,本居头功,却是三番四次的,想要告老还乡,他不贪权力,不图功名,便是心有暗求,为此,我虽让他离开了天师府,却是处处节制,时时提防。本来,他与天师府无害,但现今,血神当道,天下大乱,姜黎,难免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来,这数年间,他虽因为旧疾,实力不得存进,但他的子嗣,他的宗亲,也已经成长为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这份力量,我本来想着等姜黎升天之后纳入天师府当中,现今看来,倒也正好为你所用!」
「你虽年少,但身份比他尊贵,你是君,他是臣,所以你要懂得,如何驾驭!明白他想要什么,迫切需求什么,便可以以此为利,许给他什么。当然……个中制衡,你要懂得把握,姜黎,是一味独参汤,你运用得当,可堪奇效,具体如何运用,你要自己把握。为君者,揣摩人心,敲打施利,这些都是帝王之道,你要懂得把握,尤其是新君,要坐得稳,镇得住!方才长久!明白吗?」
「明白!」
「那你先下去吧,先去见一见姜黎,将姜黎手中所有的宗亲力量,要过来,为你所使!」
「是!」
「去吧!」
话到此处,多余的也便不需要多说,王野点头称是,缓缓地退了出去。
随着王野离开,天师府的大殿,再次变得空落落了起来。
「夫人,少府主他……能压得住么?」
婢女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云婉裳的身旁,她看着王野离去的背影,眉头轻皱。
「王野这孩子,心性品格,都是上佳,苦是苦了点儿,但我相信他……」
「有夫人教导,应当没啥,奴婢就是怕……」
「什么?」
「魔萝的人,未必上套,根据咱们得来的情报,魔萝的战力,非同一般。」
「无妨,诱饵已经出去了,大鱼迟早会上钩的!静静等待吧……」
「对了夫人,琼山真人回来了,带来了小姐的消息……」
「好,请他进来吧!」……
东海,圣灵宫之中。
「雪琪,你的境界稳固了?看来……日后你我行事起来,也会方便许多了!」看着面前的季雪琪,楚清仪满脸笑容。
在与王老五颠鸾倒凤后不久,楚清仪收拾干净,起身走出了房门。
毕竟,还有事情要做,不能与王老五,过多缠绵。而在楚清仪出来后不久,便迎面撞上了季雪琪。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眼神当中,都有尴尬闪过。不过楚清仪发现,季雪琪身上的散仙境界,此时此刻已经稳固,也就是说,继楚清仪之后,同辈中人,再次出了一个散仙,且这个散仙,还是楚清仪患难与共的姐妹,他们二人,一个是天师府的,一个是璇玑阁的,成为了散仙,战力自然是几何倍的增加,非是寻常散仙能可比拟,这般下来,日后寻找蚍蜉子,成功率也就相对的高了一些。
对于季雪琪成就散仙之位,楚清仪也是由衷的高兴,二人彼此对视一眼,随即,楚清仪便拉着季雪琪,前往了圣灵宫的金庭玉柱。
此刻二人伤势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事,自然便是审问风采列了。
这人身上的秘密不少,竟然除了是百花门的高徒之外,还是魔萝的少司命,这是先前对战当中,风采列亲口承认的。另外此人的实力,也不是寻常散仙能可比拟,尤其是那黑色的火焰,更加难缠。若不是琼山真人突然出现,凭楚清仪和季雪琪两个人,说不定还真的拿不下,甚至还有可能,被风采列拿下。毕竟那黑色火焰,实在是太过诡异难缠了。
好在,此时此刻的风采列,被功德钟困住,且楚清仪那一夜,炼化功德钟的同时,将风采列的全身穴道都压制了,现在的他,不过是没有法力的废人而已,对成就了散仙之位的楚清仪和季雪琪,起不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二人来到金庭玉柱广场之地时,楚清仪从纳戒中拿出来了功德钟。
此时的功德钟,已经缩小成了巴掌大小,随着楚清仪心念转动,巴掌大小的功德钟,从楚清仪的掌心缓缓飘起,伴随着旋转,在空中越涨越大,最终,轰隆一声落地。
巨大的功德钟当中,肉眼可见的黄色光点缓缓飘荡,这些,都是功德钟里积攒的功德。
下一秒钟,楚清仪便将功德钟收了回去,而内中浮现的,便是风采列的身影。
此时的风采列,面色惨白,双眼充血,盘膝坐在地上,身形,也不似一开始那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反而,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病态和虚弱,显然这两天在功德钟里,风采列的日子也不好过。
「风公子,功德钟的滋味,如何?」
看到出现在面前的风采列,楚清仪眉头轻蹙,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风采列。
清冷的话语出口,传入风采列的耳中,一如往常,清脆如黄莺,沁人心脾。
「还行吧!」
风采列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看了看楚清仪,随即又看向一旁的季雪琪。
「季道友,恭喜啊,成就了散仙之位!」
他目光上下打量了季雪琪一眼,随即又落到了一旁的楚清仪身上。
二人的目光对视,风采列的眼神当中,多的是复杂和难以言喻,反倒是楚清仪,没有丝毫神情波动,看向风采列的眼神,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
「哈……」
牢牢地盯着楚清仪看了半晌,风采列如同是一只落败的公鸡一般,垂下了头去。
「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清仪仙子,我虽落于你手,但并不代表着,我会配合……」
「我知道……」
风采列话未说完,楚清仪便紧跟着开口。
「所以从一开始,我也没法算和你费什么口舌,你帮了我不假,但……你毕竟是魔萝的人,也是我们的敌人,对待敌人,我不会同情心泛滥,你当是恩将仇报也好,心狠手辣也罢,今日,我不是来与你讲条件的……」
「若是我们先前没有真的动手,你老实交代,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但现在……纵使你弃暗投明,我们……也不会相信了!所以,我不打算和你废话,也不打算,让你活着离开!得罪了!」
看着面前的风采列,楚清仪不给其任何开口的机会,话音落下的下一秒钟,身影已经是移形换位,来到了风采列的身后,接着,手掌直接放在了风采列的脑袋上面,五根手指贴着风采列的脑袋,搜魂之术,瞬间施展。
「唔……」
风采列闷哼一声,下一秒钟,便痛苦的浑身乱颤,从哪嘴里,发出凄惨无比的惨叫,连带着眼白,都上翻着。楚清仪的搜魂之术,被风采列来说,伤害太大,但此刻,楚清仪可没有心思搭理他的惨叫,搜魂之术不停地在风采列的脑海当中搜刮着他的记忆,包括……那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真相!
随着搜魂之术的展开,不过片刻之间,原本也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楚清仪,猛然睁开,目光骇然的看着面前的季雪琪。
二人的目光相对,季雪琪瞬间便明白了楚清仪眼神当中的含义。
而楚清仪,则是转而看了一眼身旁的风采列,自己的手,还搭在风采列的脑袋上面。
「清仪……」
季雪琪张了张嘴,清仪二字刚刚出口,「砰」的一声闷响,只见楚清仪手里的风采列脑门,瞬间如同西瓜一般破碎,红的白的,脑浆头发,四下乱飞,其中更有一颗眼珠子,带着肉丝,滚落到了季雪琪的面前。
季雪琪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的止在了喉咙口。
她没有想到,楚清仪会这般的狠辣,更没有想到,楚清仪会这般的决绝,她低头看着面前的眼球,突然,「哇」的一声,季雪琪别过头去,一阵干呕。
而楚清仪,则是面色发寒,她看着风采列还在冒着热气的尸身,缓缓开口道:「雪琪,我们恐怕有……大麻烦了!」
天师府,龙虎山。
东边,伏龙峰。
这里,有云婉裳早已经建造好的别院,大殿,宽敞阔气,能够容纳数千人。
这里的别院宫殿,云婉裳已经建好了数百年有余,一直空着,没人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建造一座没有人住的行宫,而且行宫的位置也十分的特殊和敏感,与龙虎山的大殿,遥遥相望,周围还有着另外三座高峰,众星拱月。若是这座山峰发生什么,其他峰的弟子,都可以第一时间赶到。而这座空了许久的行宫,前不久,终于是迎来了新人的入住。
那是前不久才回了天师府的太上长老的家眷宗亲,浩浩荡荡的搬家而来,从外面,搬进了那座伏龙峰当中。
说来,那位太上长老的宗亲也是极多,声势赫赫,不下千人。
这些人中,甚至还有不少的散仙,整体实力,一点儿也不比天师府单独的一个山头要差上多少。
而随着姜黎这位传闻中的太上长老重回天师府,围绕着这位太上长老的话题就从未断过,天师府的很多年轻一辈都暗中猜测,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太上长老,到底是何方神圣?关于他的故事,又是如何,知道的人,不多!而愿意说的老一辈,更是没有!
似乎这位太上长老,是某种禁忌一般,老一辈的人们,大多数都不愿意谈论,偶尔吐露的,也不过是零星半点。
而此时,姜黎的宗亲们,正齐聚一堂。
作为老祖的姜黎,坐在太师椅上,下方,则是姜黎的儿子、孙子、玄孙等等宗亲,这几百年的光景,姜黎别的没做,光顾着开枝散叶了,姜黎这一脉,到了如今,也算是能人辈出,不比一些小门小派,要差了。
只不过唯一可惜的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一个二阶散仙,更不用说是地仙了,那更是不敢奢求。
事实上,姜黎这一族,只要云婉裳在一天,便不可能出现地仙。但凡有苗头,姜黎相信,凭云婉裳的聪慧和心狠手辣,会在第一时间,掐灭苗头,将一切变数,消灭于股掌之间,因此姜黎一族,直到现在,虽然比一些小宗门要强,但对于天师府来说,确实不算什么。散仙再多,能有天师府多?资源丰富,能有天师府丰富?作为曾经打下了天师府这座江山的一份子,姜黎实在是太过清楚,天师府的底蕴和可怕了,也是因此,这么多年,姜黎才一直胆战心惊的活着,从未有一刻,不是在惶恐中度过。如今,带着全家老小重回故地,姜黎面上虽然没有表露什么,但心中,依旧是酸涩,只不过……从未与外人说而已。
此刻的他,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散漫,看着身下宗亲。
虽然,此身已老,但眼神中的睿智和精芒,却是没有半分减弱。
「父亲,天师府将我们安置在这里,其心不纯呐!」姜黎的不远处,坐着的是姜黎的儿子,姜武阳,是此间姜黎一族的族长,实力也已经是散仙身位。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大殿当中,七七八八的,其他人也跟着议论了起来。
他们姜族,一直以来都与天师府保持着距离,饶是如此,时不时还要受到天师府的打压,如今举家搬迁,被天师府强硬的留在了龙虎山里,心中没气,那是假的。而对于自家宗亲的这些所言所语,姜黎暂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全都听在了耳中,直到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许久,声音渐渐低下来之际,姜黎才慢慢的用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老祖的视线,无形中带着威压,视线扫过哪一个人,那个人,都会下意识的低下头去,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不敢与姜黎对视。
而姜黎,则是不紧不慢的道:「说完了?还有没有人有想说的?既然你们都说完了,那我说说……」姜黎故意顿了一顿,随即缓缓开口道:「天师府……乃是我们姜家的神明!无论身处何地,无论身处何时,你们要记得,你们……是臣,天师府,是君!自古以来,都是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哪里有过,为臣者,背后议论君上的?你们都是我的宗亲,姜家如何,你们应该知晓。天师府将我们召回来又为何,你们心里也该有点儿数,不管何时,你们要记得我说的话,天师府中,能忍则忍,能让则让,管好你们的弟子,管好你们的子孙,别惹事,别添乱!另外,武阳……」白发苍苍的姜黎说到这里,转头看向一旁的姜武阳。
「爹……」
身为族长的姜武阳立马起身,朝着姜黎鞠躬拱手。
「你将族里的宗亲清点一下,各自的境界,战力什么的,统一成表,放到我这边来,我会呈给府主御览,接下来的这几天里,你让族里的年轻一辈,多多修行,以应付接下来的战争……」
「战争……」
姜黎的话,让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
「老祖,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打仗了?和谁?」「有天师府啊,我们出头干什么?」「族里的年轻一辈,都还小,这个年纪,不是上战场的时候啊!」
一时之间,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但大体,都离不开姜黎先前所说的那番话。
显然,被召回来的姜族子弟,还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甚至……他们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被天师府召回,此时此刻不满的,不过是天师府突然召回他们的动作而已。
大厅中的宗亲们,甚至都不清楚,接下来该面对的是什么。
看着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众人,姜黎还没说什么,突然,一个姜族子弟,从大殿外面快步跑了起来。
「报,老祖,少府主来了!马上就到殿内了!」
「少府主?」一旁的姜武阳微微一愣,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王野?」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姜黎,眸中带火。
「爹,这天师府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儿了吧?王野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派他来……」
「好了!」
姜武阳话未说完,姜黎便重重的一拍桌子,瞬间,满坐寂然,无敢哗者。
「我方才和你们说的话,你们是都当耳旁风了吗?忘记了?你们是臣,人家是君!少府主……也是君!君可以不满臣,哪有臣可以不满君的?记好了,若是在让我知道了你们有这种苗头,家法伺候!」
「待会儿少府主来了,都给我机灵着点儿!谁要是让我看到什么,莫怪我,手下无情!」
「老祖,我实在是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那么忌惮天师府?极北之战,传言楚天南已经是重伤了,还有云婉裳,也已经重伤了,咱们手里还有族长这张王牌,天师府数得上来的,也不过是琼山那个老头而已,咱们怕他们作甚!」
就在此时,人群中又一位姜族的宗亲站了起来。此人名唤姜华,也是散仙身位,能够成就散仙,自然是非同一般,因此,多了些狂傲和目中无人,丝毫不明白,天师府这三个字代表的意义。
「荒谬!」
听到宗亲当中还有人这般说,姜黎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
「云婉裳是重伤,可不是死了!还有楚天南也是,别以为你们几个成了散仙,就眼高于顶,目无尊上,那地仙之姿,别说重伤,就是只有一口气,弹指间也可以让你们灰飞烟灭。看来是我这数百年间,让你们过得太安逸了,以至你们连一点儿敬畏之心都没有。听好了,在天师府中,你们别给我惹事,受欺负了,也给我忍着!你们是臣,臣……就该有臣的样子!」姜黎说到这里,面色涨红,举着手中的拐杖,用杖末,遥遥指着面前的宗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到怒处,更是牵动了旧疾,咳嗽不止。
「父亲……」
看到姜黎动了怒,一旁的姜武阳连忙上前搀扶住了姜黎,随即狠狠地瞪了一眼姜华。
「爹你别动气,我会好好说他们的……」
「你们记好了,我姜氏一族若想要存活下去,必须得依附天师府,依附云婉裳,若是再让我知道你们怀有异心,别说府主出手,便是我这个糟老头子,便第一个不放过你们!我不介意,代府主,大义灭亲!听到了没?」
「听到了……」被老祖呵斥,大殿里的姜氏一族,也纷纷如犯错的小学生一般,低下了脑袋。
大殿当中的气氛,一下子坠入了冰点。
就在此时,殿门之外,一道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