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军事委员会大楼里面响起了一阵愤怒的唯哮。
—个秃顶老头眼露凶光地瞪着底下的一群人,站在最前面的人里面就有内务部分部的那个胖子处长,此刻他正浑身发抖,脸色白得就像是一张纸。
「你们是不是想要让我相信,十几个活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老头咬牙切齿地问道,他恨不得旁边有把刀,如果给他一把刀的话,他绝对会把几个人给宰了。第一个要宰的就是那个还昏迷不醒的家伙。
对巴特尔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赫肖绝对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他很清楚巴特尔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当初把这样一个人放进内务部,为的就是巴特尔够蠢。内务部这样重要的部门只有落在蠢货手里,才不会对他有所威胁。
但是现在,他知道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暂时把火压下去了一些,赫肖沉声问道:「现在你们告诉我,发现出事之后,你们做了些什么?不会只是到我这里来报信吧?」
听到这话,底下的这帮人全都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们将功折罪的机会。
「我已经派人把公共马车全都停了,所有通往外地的路也都设了岗哨。」
「我通知了附近几个受我扪控制的城市,让我们的人注意从裴内斯过去的陌生人。」
「我刚刚派人前往边境设岗哨。」
「我的人正牵着警犭跟着那些人的气味追下去,傍晚之前应该会有所收获。」
「……」
底下的人各自都说着自己的补救措施。
能够被赫肖叫到这里训斥,就绝对不是巴特尔那样的草包,也都清楚老头的脾气,全都知道出了事之后迅速补救,就有一半的可能获得老头的谅解,如果不设法补救的话,那可就完蛋了,至于能不能补救回来?那就只能看运气了。
赫肖耐心地听着,他当然很清楚,到了这一步,再做什么补救都已经晚了。
裴内斯不是那种几万人的小城,十几个人藏在城里,想要把他们找出来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说,此刻谁都不敢保证这些人仍旧留在裴内斯。
两个小时足够让一辆马车跑到邻近的几个城市,他不认为能够制订出这样周密计划的人会没有考虑过逃跑的路线。随着时间的推移,把人抓回来的可能性会变得越来越小。
这还不是他最感到忧虑的一件事,他真正忧虑的是,这次行动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些别的势力在里面?
他可不认为这样—个大骗局是一个十七岁少年随意找几个混混就能够搞定的,这个计划周密大瞻,而且必须对内务部的一切都非常了解,才能够制订得出来。
当初他一听到人被救走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青年军,其次就是博斯罗瓦那一系的人,但是听了细节之后,他立刻觉得不像这两拨人所为,那两拨人和内务部都不太有关系,甚至可以说有些敌对。
这一点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他情愿那是青年军或者博斯罗瓦在背后搞鬼,要不然的话就更麻烦了,说不定幕后黑手就是被他挤得快要下台的亚尔诺,那个老东西可不容易对付,那是一条真正的毒蛇,现在只不过是因为大环境气氛的缘故,不得不暂时蛰伏。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赫肖就感觉到睡袋发胀。他和亚尔诺打了一辈子交道,明着暗着无数次交手,当然最清楚这个家伙的厉害。
让他忌恽的不只是亚尔诺,他同样怀疑丹特同盟是不是也插手其间?谁都知道他一旦上台,蒙斯托克肯定会投向联盟那边,这对同盟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同盟各国想必不会乐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后面这两个怀疑的对象很有可能会联手起来对付他,这才是最糟糕的一件事。
想得越多,赫肖越发感觉把人抓回来的希望异常渺茫。在他看来,手下这帮人提出的补救措施有一成能够被严格执行,已经是难以想象了。
想要把裴内斯封销起来,首先就做不到。现在是战争时期,每天都会有上万人马进进出出,不让军队调动兵力显然不合理,想要把所有的士兵全都查一遍,更加不可能:设岗哨也会碰到同样的问题。
至于让他们控制的几座城市加紧盘查,那根本就是聊胜于无,从档案上来看,那个小家伙非常擅长远距离奔袭,有过好几次带着大队人马长途跋涉的经历,他很有可能根本不进城,甚至不走大道,直接在荒野和深山间穿行。这同样也让封锁边境一点用处都没有。
老头越想越郁闷。
黑暗、拥挤、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利奇手里拎着一盏马灯打量着四周,这个地方和骑士总部那个堆满了小册子的储藏室倒是很像。只见一排排书架上,放满了贴着标签的资料夹。
这里就是内务部专门用来处理废弃档案的地方,当初马龙在交接工作的时候,把最重要的一些资料全都找借口送到这里。
此刻马龙正在一排还来不及放到书架上的档案堆里面翻找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过来。
「这就是你想要看的东西。」马龙低声说道,他把那一叠档案放在利奇的脚边,从中抽出一本迅速翻动起来,他翻得很快,转眼间就找到了要找的那一部分。
把文件翻开,摊在利奇的面前,马龙退到一边,靠着一排书架坐了下来。
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摊开的档案,仿佛感觉到烫手一般,利奇只捏着很小的一角,把文件转了过来。
这份档案已经有点年代了,纸质微微有点发硬,纸张的边缘还有一些发黄的潮印。翻开得这一页上面,有一些用红色墨水笔画出的横线,从颜色来看,这应该是不久之前加上去的。最粗的一条红色横线就画在标题底下,标题是《实验体处理方案更改》。
利奇没有仔细看,他只是挑那些被红线勾出来的地方读了一下。
他心里没有怀疑过宾得当初说的话,只是存着那么一丝侥幸,但是此刻他已经明白,自己确实是从那个阴森恐怖的实验室里面出来的「产品」。
看到利奇缓缓地将档案合了起来,马龙悠然说道:「这下子你相信了吧丨所有的资料全都在这里,这些都是原始记录,也就是说,除了我们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我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利奇淡淡地说道。
马龙顿时笑了起来,他知道利奇既然可以和他开玩笑,说明这个家伙并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你对自己的生命安危好像挺有信心。」利奇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还笑得出?
马龙往这边靠了靠,笑着解释道:「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你就像是一条那样的狗,当初你在格拉斯洛伐尔的时候,没有少杀人,却没有听到你对别人提起过。现在你既然开口了,说器并不打算动手。」
「你挺有自信。」利奇冷冷地说道。
「也不算什么自信,只不过我挺相信我的眼光。」马龙适时地捧了利奇一下:「你这个人不错,前前后后做的那些事全都挺漂亮。攀上艾斯波尔之后,你仍旧很低调,不像有些人那样变得趾高气昂。至于你在格拉斯洛伐尔干的那些事,又证明你不是一个拘泥于规矩的人。这正是我希望找的合作者。」
「合作者?」利奇有些讶异,他实在没有想到,马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脑子一转,利奇有些明白为什么马龙一个人陪着他到这里来,很显然马龙有很多事并不想让他以前的组员知道。
「在内务部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知道很多东西,可以比别人早知道很多事。」马龙似乎在感叹些什么:「我在战争开始之初,已经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不只是我,内务部里面级别只要稍微高一些官员,在第一次战役结束之后就已经开始把家人和财产往国外迁了。赫肖的手下能那么迅速占据各个部门,最重要的—个原因就是内务部的各级主管全都没有心思去争。」
他突然转头朝着利奇笑了笑:「不怕你笑话,我原来也有过这样的念头,甚至连方向都已经找好了,驻奥摩尔的领事馆缺一个武官。偏偏这个时候上面让我调查你的事,这一查之下,我就发现了很多有趣也有价值的东西。」
「你看上了我什么?」利奇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
「很多……」马龙在脑子里面整理着思绪,一时之间他不知道从哪个方面说起,好半天他才找到了一个方向:「你有才华,更有潜力,这些别人也都看到了。莉娜、海格特、翠丝丽,还有很多其它人都看到了这一点。我却看到了你有野心,别试图否认……」
马龙阻止了利奇的争辩:「你在哈尼面前的表现证明不了什么,有野心并不代表想要控制别人,有人喜欢在幕后操纵一切。你的野心和别人的野心有点不一样,你的野心来自于恐惧,很多事不由你控制,让你一次次险死还生,所以你想改变些什么。
你让你的父亲组建了那个不成功的协会,让自己的女人和两位神工搭上关系,又和青年军一起做生意,这都是在铺路。可惜你没有经验,也没有什么人可用。
所以你构筑起来的这一切,全都像在海边用沙堆起来的城堡一样,等到一涨潮,就什么都没了。」
马龙自顾自地评论着,利奇则在一旁沉默不语,他在猜测马龙说这番话的用意。
此刻如果爱莎在一旁就好了,那个女人最擅长的就是从别人的话里面分析出其中隐含的意思。她是琢磨别人心思的专家。
当然这只是随意想想,利奇绝对不会真的把爱莎带到这种地方来,也不会让她听到这番话,他只不过是暗中感叹一下他没有爱莎那种本事罢了。
「你看上了我老爸的那个位置?」利奇问道,他只能这样想。
马龙听得出利奇并不怎么在乎刚才的那番话,看来他说的这此,分量还不够。
既然这样,那么就干脆说点够分量的吧。这样想着,马龙呵呵一笑:「我和你一样,更喜欢在幕后操纵,对站在前台没什么兴趣,那个位置你父亲坐着,其实挺合适,他有人缘,为人也公正,待人又客气,把他推出来当门面绝对不错。」
马龙这么一说,利奇就明白了。这是要把老爸当「牵线木偶」,表面上看来高高在上,实际上一举一动都是别人在幕后操纵。
这种事说起来不太好听,不过对老爸这样的人来说倒也合适。
老爸是那种胸无大志的人,以前在家里就是以老妈为主,他被支配惯了,所以只要表面上能够风风光光的,他就满意了。
看到利奇沉默不语,马龙知道利奇已经认可了他的建议,接下来就该下猛药了。
「共和国已经完了,接下来就看怎么组建流亡政府,最糟糕的一种可够就是,仍旧由亚尔诺为首组建流亡政府,他手下的那帮人是现成的、根本就用不着找人出任政府官员,把原班人马拉过来就可以了。我相信同盟各国也最希望看到这种结果,这最符合他们的利益。我却不希望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马龙的药下得果然够重,利奇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家伙。
「你得目标也太大了点吧!」利奇不能不发出这样的惊叹,他以前也经常听别人吹牛,但是没有一个人吹得这么大,更没有一个人吹地这么一本正经。
「我没骗你,这是真的,我可以把家人和亲友弄到国外去,却没有这么做,还拉上同一个小组的成员陪着你一起冒险,为的就是这件事。」马瓶拼命往里面加料。
利奇已经彻底傻了,他越来越觉得事情并不像他一开始想的那样简单。
「你打算怎么做?」利奇问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类似的问题了。
「通辑令已经签署了,虽然是赫肖的人提意签发这张通辑令,但是签署命令的人是亚尔诺,因为他仍旧是总统。他其实有很多办法可以避免签这个字,但他没有那么做,这是他最大的败笔。只要咬住这一点,他想翻身都做不到。」马龙连声冷笑。
「难道你打算让我控吿他?」利奇不以为意,他根本不认为这种小事能够让亚尔诺伤筋动骨。
这一次冷笑变成了阴笑,那笑声就如同门缝里面钻进来的风声,让人感到浑身发冷。
「道理很简单,亚尔诺做事—向都很小心,不会给人太大的把柄,战事失利的罪责也落不到他的头上,谁都知道,凭共和国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抵御联盟的入侵,只有这一次,他错了,而且错得厉害。」马龙解释道。
利奇再—次打断了他:「他有很多理由可以替自己辩护,比如这件事是赫肖在幕后推动,他是迫不得已才签字。」
马龙同样也打断了利奇:「别忘了,他的手下曾经试图谋夺你家的财产,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再说赫肖肯定会向联盟投降,他这样做是同流合污,从这一点还可以引申出很多说法,比如他和赫肖是一明一暗的两个奸细——给我一点时间,我绝对可以让每—个共和国的公民都确信这一点。于公于私,亚尔诺都有理由陷害你。你杀他是为了保护自己和亲人,更是为了替国家铲除奸细。」
利奇已经无话可说,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完全可能成功。
问题是他要不要那么做?
……
马龙并没有管利奇,他仍旧说着自己的计划,他相信利奇知道了整个计划之后,肯定会愿意那么做。
「亚尔诺被你刺杀,他的家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会试图控告你,亚尔诺的手下也会借此机会重新选出—个代表人,控告你是造假,借机造势谋求组建流亡政府是真。你也正好把你的父亲推出来,你父亲组的那个协会既有本国人,也有外国人,我们完全可以把那些本国人联合起来组建政党,让那些外国人帮忙造势。
流亡国外的共和国公民里面,除了一部分有钱人和名流之外,大部分是前一段时间被同盟各国看中的高级工人、技师和设计人员,以你这位新型战甲设计者的名头,再加上两位神工和众多大师助威,我不认为我们会输。」
这一次利奇是真的吓坏了。他拫本想不到马龙的计划会如此「庞大」。
「你在开玩笑?」利奇很想摸一下马龙的额头,想看看这个家伙有没有发烧。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马龙心底暗笑,他总算把这小子给逗了起来。
「哈哈,让我老爸当流亡政府的领导人?你的这个玩笑开得实在太大了一些」
利奇笑了一会儿,摇头叹了口气。
平心而论,他对这计划确实有些在意,那正是他一直想要的,只不过这一步跨得实在太大了一些。恐怕不会有比老爸当最高领导人更可笑的事了,这个家伙从来没有真正领导过任何人,就算在家里也是被领导者。
「我没说让你老爸成为流亡政府的领导人。」马龙不得不做出一些补充,要不然这个计划确实显得异常可笑:「只要这个政党一建立起来,把亚尔诺的那帮手下打下去,看到这个政党有如此众多的支持者,声势又那么大,肯定会有很多投机者削尖脑袋钻进来,从他们之中挑一些人组建流亡政府就可以了,你父亲的位置只可能、也只会是执政党主席。」
执政党主席,这个位子已经够吓人了,不过和流亡政府领导人比起来,确实要现实得多。在格拉斯洛伐尔同样也有各种政党,每当选举市长的时候,各种各样的政党成员全都跑上街头拉票,那场面别说多热闹了,而且对他们这种小市民家庭来说,选举期间是最舒服的日子,稍微大方一些的政党都会送出一些小礼物,虽然未必值钱,却很有趣,有时候他们还可以白吃一顿。
在他的记忆之中,那些候选人一个个都非常耀眼夺目,至于政党主席虽然也站在前排,不过没什么人会特别注意。
利奇根本没问,老爸如果坐不稳那个位子,被别人挤下来怎么办?他相信,马龙既然敢提出这样的计划,就肯定已经想好了一切。
这个家伙已经说过,他喜欢在幕后操纵,以后有什么事就让他去操心。更何况,老爸就算被挤下台也不会太在乎,曾经风光过就已经足够了。老爸不是一个恋权的人,老妈爱面子却也容易满足,能够进入上层圈子足够让她乐得发昏。玲姨和表姐都是有虚荣心,却更在意实惠的女人。
现在他真的心动了。
内务部总部大楼的铁门重重地在身后关上,两个人非常自然地把证件收了起来,这东西其实已经没用了。
一直紧跟在马龙身后的利奇偷偷地松了口气,就在片刻之前,他仍旧没有完全信任马龙,这一次他跟着马龙冒险进入这座阴森的大楼,为的就是那些证据。
来这里之前,他甚至怀疑过这根本就是圈套,包括救援他父亲和表姐的行动,都可能是圈套的一部分,这个圈套的目地就是坐实他们的罪名。
现在终于能够松一口气。
心情变一松,利奇不由得感到好笑起来。
谁都不会想到,做下那么一件天大的案子,他们居然不快点跑路,居然还悠哉悠哉地回总部上班,光明正大地回到最危险最不可能来的地方。
证件是真的,原来的拥有者是赫肖的手下,挑上这两个人是因为身材的原因。
马能是中等个头,想要找一个替代者还算容易,利奇今年十七,身材稍微显得矮小了一些,只能选择个头比较小的假扮,这两个人身材比较合适又住在一起,自然就倒霉了。更妙的是,这两个人属于那种扔在人群里面很难被找出来的家伙,装扮他们的安全性挺高。
只有亲自在内务部里面走了一遛,他才明白为什么马龙和宾得都说共和国已经失去了控制。内务部从外面看上去仍是戒备森严,到处是明岗暗哨,一道走廊柱往往被七、八道铁栅櫊门隔开,走到哪里都要出示证件,实际上却是,拿着一张假证件的他跟在马龙的身后,几乎把整个总部大楼都逛了个遍。
走的时候,马甜用的是调查昨天那个案子的名义,此刻赫肖的手下全都一上忙活,这个借口绝对顺理成章。用这个借口,马龙还要了一辆专用马车。
马车就停在大楼门口。
一坐进去,利奇立刻从衣服底下翻出了那个文件。马车有铜质的暖炉,这是为了冬天车里面不至于太冷,此刻暖炉正生着火,利奇坐在暖炉旁边,将那叠文件一张张地塞了进去。
隔着暖炉那狭小的诚门,看着一张张纸片化作跳动的火焰,并且最终变成飞败的灰烟,利奇的心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当所有的证据全都消失在火中,利奇终于舒了口气,他那不为人知的过去全都已经不存在了,就算再有人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也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甚至连查都无从查起。
看着利奇急不可待的销毁证据,马龙在旁边不经意地露出一丝微笑。等到利奇烧完了,他挤开利奇蹲在暖炉旁边。只见他拎着暖垆摇了摇,然后一伸手把暧炉底下的灰屉拉孟来。
灰屉里面有不少烧剩下的灰烬,甚至还有一些没有烧完的小纸片。
—看到这些,利奇顿时一阵愕然,他确实疏忽了。
马瞄随手把没有烧完的纸片捡出来,又投入了炉膛里面,这一次再也没有东西剩下,他拿起旁边的铁条在灰堆里面搅了几下,所有的灰烬都混在一起。
坐回自己的位子,马龙什么话都没有说,刚才他已经和利奇进行了一场无声的对话。
他想要让利奇知道,只要有他在,就可以保证不会有什么疏漏。要不然,他一开始就可以阻止利奇销毁那些档案,事后抹去痕迹总不如一开始就多加小心。
马龙相信利奇可定能够明白他的苦心。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面一言不发,一路之上到处都能听到岗哨,不过他们乘坐的这两马车挂的是内务认牌号,就算被拦下,也顶多查一下证件,立刻就放行。
马车一直到了军需处的外场才停下来。
和城里的冷清正相反,这里显得异常热闹。
外场仓库是一片占地很广的仓库区,四周有高墙围拢着,只有两道门,一道进、一道出,各种前来装货的车辆拍成了长龙,所以他们的车远远地就停了下来。
马龙把马车打发了回去。
这一手显得非常漂亮,让马车回去是顺理成章的事,这个地方二十四小时都非常拥塞,马车停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堵到当中。再说这里别的东西不多,各种各样的车却有的是,以马龙的身份,绝对没有人敢拒绝载他一程。
看到那辆马车远去,利奇感到轻松许多。等到那两个昏迷的人苏醒过来,他们混进内务部的事肯定会暴箱,顺着线索查,肯定查到这里。
利奇很愉快地看着那长长的车龙,这些车大部分要驾往前线,而且中途绝不停下来休息,内务部想要追查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心中—阵暗笑之后,利奇又感觉到一丝寒意。如果说以前的他对内务的人既感到神秘又感到畏惧的话,那么现在揭开了那层神秘的面纱,他更多的是恐俱。这些内务部精英的心思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的算计环环相扣,让人在不知不觉间落入其中。
到外场仓库,名义上是来收集线索,利奇的父亲在军需部做事,外场仓库是经常来的地方。赫肖的手下在这方面动脑筋的人并不在少数,所以在仓库做事的那些人,看到穿着内务部制服的马龙和利奇信步走来,一个个都尽可能离得远远的,很多人甚至情愿绕远路,也不肯走过这两个人的身边。
对于马龙和利奇来说,被人畏惧反倒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两个人穿过最繁忙的区域朝着比较冷清的地方走去。
外场仓库最冷清的地方是东北角,那里是废弃品仓库,在搬运过程中损坏或者受潮的军服被褥、发霉变质的军用食品、还有报废的运输车辆,全都被堆在这里。
这些同样也是他们此行的目地。
所有报废的运输车辆全部拆成—个个零件,不同的零件分门别类地存放着,堆叠在—起的车架像一座小山,只是顶上盖着—张巨大的油布。旁边是十几个铁皮圆筒,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拆下来的车轴,为了防止生锈,里面还浸满了机油。
「真是财大气粗,这些东西稍微修理一下都还可以用。」利奇在一旁评论着。
「这个地方是你父亲告诉你的?」马龙看得比利奇更加仔细,他甚至从铁皮圆简里面抽出了一根车轴看了看,这东西两头都有些磨损,不过要使用的话应该还可以,只是考虑到这些车辆整天前线后方来回跑,把它们报废也不是说不过去。
这番话肯定不能当着利奇的面说。马龙很清楚,利奇和他的父亲都过惯节俭日子,那是一分一厘都要精打细算过日子的生活。
不过这样的人有的时候确实很有用,马龙自认绝对不会想到把这些东西再利用。
他快步绕着这个角落转了—圈。
对于外场仓库来说,这只是一个角落,实际上这里的地方绝对不小,比两个操埸还大。
稍微估算了一下,马龙大致算出这些报废车辆如果全都重新组装起来,数量恐怕有五、六百辆。这里面大部分是军需部专用的运输车,铜骨架外包着硬木,轮子外侧还包着厚厚的胶皮环,绝对结实又轻便,既可以用马拉拽,也可以装上动力机构。车子又大,稍微挤一下的话,塞下四、五十个成年人,绝对不会有问题。
「我原来以为要把我们携家带口那么多人带出去,肯定是—件麻烦事,现在看来挺轻松的嘛!」马龙的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的声音。
他感受到吃亏了,要是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多拉一些人出来,谁没有—大堆的亲朋好友?可惜现在晚了,此刻他们的亲朋好友一定都被监视。
看放废弃物资的角落,两个人对未来更加有把埋了。现在谁都看不起这些东西,但是不久的将来,这些东西恐怕会让人抢破头。
在战争时期,谁掌握着足够的物资,谁就拥有话语权。马龙的脑子非常好用,之前他只是没有看到这一点,此刻他已经琢磨如何抢在别人前面尽可能多收集这些东西。
马龙对边些东西的认知还在利奇之上,他很清楚,只要塞点钱或者许诺一些好处,很多人甚至会把一点儿都没有问题的物资,随便找一个理由报废,到时候再以清理垃圾的名义,很轻松地就可以把这些东西搞到手。
他马上就盘算起应该怎么做了。
马龙是在调查科,对于收贿受贿,拉拢食蚀那一套实在太熟悉了,他对政府各个部门的官员又一清二楚,所以片刻之间,他的脑子里面就已经列出了一份清单附带一个不太详细的计划。
不过做任何事情都必须付出代价,他可没什么钱。
马龙靠在围墙边上,手托着下巴琢磨起来。
在内务部这儿久,看多了官场里面各种各样的交易,他当然最清楚,想要做成一件事情无外乎三条路:用钱,耍权,借势。
钱,他没有:权,暂时也没有:唯一能够走的路就是借势了。
有什么势可借呢?马龙的手来回搓着下巴,下巴被他搓得越来越红。
「你走不走?那两个被我们弄昏的白痴说不定已经醒过来了。」利奇走到马龙的身边拍了拍他。
「可以,我早就想离开了。」马龙言不由衷答道。
「我把你送到皇后大道,到那里分手。」利奇说道,他和其它人并不是躲在同一个地方。
利奇并没有吧两拨人弄到一起,一方面不方便,另一方面他对马龙仍旧有一点不放心,更何况把鸡蛋全放到一个篮子里面,实在是有些危险。
马龙他们躲藏的隐蔽所,同样也是那帮女人精心布置一个藏身处。马龙他们当然也有隐密的据点,不过他们担心他们的据点不太可靠。
「我明白,你的那个温柔乡是绝对不可能和我们分享的,我也没打算去,和那么多漂亮女人高在一起,也就只有你扛得住,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有命进去,没命出来。」马龙打趣道,他心有不甘地用力拍了—下利奇的后背,随口骂道:「你这头精液上脑的种驴,你这个脚踏几百头船的花心大萝卜。」
马龙骂完之后大笑起来,因为他感觉到种驴这个外号很适合利奇。驴子的个头也挺小,那玩意儿却大得吓人,绝对超过马的那玩意儿。他越想越好笑,越笑越起劲。
突然笑声一下子停止了,仿拂有人在一刹那间割断了他的喉咙似的,那感觉诡异极了。
更诡异的是马龙的脸,他的脸似惊喜,似焕然,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狰狞。
利奇吃了一惊一他连忙朝着四周张望,看了一圈之后,——了口气。四周并没有可疑的迹象,别说是抓他们的人,就连在这干活的人也—个都看到。
「干什么这种反应?吓死我了。」利奇抱怨道。
「没事,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点东西省」马龙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而且兴致明显比刚才高得多了。
就在刚才,他猛地想到可以借上的「势」。
此刻,所有的人都对未来没有丝毫的把握,那些已经准备逃往国外的人?心中仍旧害怕同盟最终会失败,至于决定留在蒙斯托克投降联盟的那帮人,同样也担心联盟会失败如果有可能的话,很多人都想脚踏两头船。
如果他装作联盟那边的人,恐吓那些准备逃往国外的人,让他们帮这个「小忙」,稍微动用一下他们即将失去的权力,想必他们不会反对。反过来他又可以以同盟这边的人的身份,吓唬那些投降派,许诺将来同盟获胜保他们无事,他们应该会很商兴地合作。
原本不够详细的计划,已经渐渐地变得精细。
在皇后大道分手,利奇径直回到了那条春意融融的地道。
一进地道,他的老二立刻—直了,他看到的是满眼的丰乳肥臀。
那些女人以前的穿着只能算是比较随便,地道里面气温本来就高,还有一些闷,所以她们全都穿得不多。
不多并不意昧着少,那时候她们至少把身体全都盖了起来,但是一些女人要不领口大,要不底下穿着一条丁字裤,露出白白的屁股。
对于这样的衣服,利奇一点都不陌生。当初玲姨就带了一箱子这样的衣服到他家来,他至今还记得玲姨、老妈和表姐三个女人穿着那种令人血脉贲张的衣服在房间里面谈论女人的话题。
同样是性感内衣,玲姨,老妈和表姐穿的还算含蓄一些,大部分地方都隐而不露,而眼前这些女人却根本没有忌惮,简直是怎么暴露怎么穿,完全是一种赤裸裸的挑逗。
利奇硬着头皮朝着地道另外一头走去,他喜欢女人,不过他真正喜欢的是征服女人时的那种感觉,现在完全反了过来,这些女人个个眼里面喷吐着欲火,想要把他吃了似的,这就有些不太好玩了。
短短的数百米,他却感觉到走得很辛苦,他走过的时候,很多女人会挤过来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手也会摸上来。他身上最受欢迎的部位就是高高挺着的老二,虽然隔着裤子,不过被这么多女人、这么多双软绵绵的手摸下来,着家伙已经快要顶破裤子钻出来了。
好不容易走到地道尽头,就看到阿丽亚娜笑吟吟地靠坐在床上,莫妮卡和卡门一左—右扭动着身体包夹过来,两个人全都是一只手搭在利奇的屁股上,一只手握住利奇性器。
「这是怎么了?午饭里面拌入了春药吗?」利奇惊诧地问奥黛丽,所有的人里面只有奥黛丽看上去还算正常。
「这就是春药,最好的春药。」爱莎踩着猫步靠了过来,她不在穿着那件透明的薄纱衬衫,而是换上了一条贴身的丝绸长袍,那柔滑的丝绸将她优美的身材完全衬托了出来。
看多了性感暴露的穿着,这身华丽却不失诱惑的打扮让利奇眼睛一亮,不过他随即注意到莫妮卡和卡门同样和往日不同。
莫妮卡穿的含简单,只是在腰际绑了一块豹皮,除此之外就只有胸前挂着的一条缀满锋锐兽牙和利爪的项链,穿的虽少,但是给利奇的感觉却不是淫荡,而是野性,带着荒蛮味道的野性。
至于卡门的打扮更是让利奇吓了—跳,上半身红色长袖大开领的正装,下半身黑色简裙,配上那窄长的黑边眼镜,简直和他以前的班导一模一样。偏偏这样一身让他很不自在的衣服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从那敞开的领口可以看到白嫩的肌虏。
利奇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这太引人犯罪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利奇嚷嚷起来:「先给我一个解释。」
别的女人还想挑逗一下利奇,幸好爱莎—直都注意利奇的变化,她看到利奇的眉头伸了起来,立刻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把这个强势的「大男孩」惹恼了,绝对没有好下场。
「好吧,好吧,那天被你干得昏死过去的女人,睡醒之后全都发现自己蒙了一身臭汗,汗潢里面还有一些污迹,一粒粒的就像是黑霉斑。一开始大家都很,不过检查了—下身体之后,却发现感觉很不错,特别是阿丽亚娜和另外几个人,她们身上都有暗伤,以前一旦被干得太厉害,醒来的时候腰就像断了似的,碰到阴雨天或者冷热交替的时候也是这样,但是这一次她们不但有那种感觉,身体还好了许多。」
爱莎突然换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懊悔而又可怜地说道:「早知道这样,那天我也就不耍小聪明了,最后还是被你干了一个晚上,人累得要死,却没有得到这些好处。」她突然撒娇起来,一边解利奇的裤子纽扣,一边说:「我不管,我不管,你也要这样对我一次。」
爱莎后来说了些什么,利奇一点都没有听到,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凭爱莎把他的裤子解开来,把他的老二捧在手里。此刻他的脑子里面只有之前的那些话。
能够治病当然不是因为做爱,那天他因为心中歉疚,事后给每——个女人检查,检查身体的时候需要轮入一丝斗气进她们的身体。
他一直都以为进入普通人身体里面的斗气最后都会消散,因为和艾米丽她们做爱的时候,也经常将斗气注入她们的身体,特别是金妮的妈妈克丝琴娃这个最漂亮也最得宠的女人,他曾经用她的身体完善「御风」,克丝琴娃的身体被斗气撤底疏通过,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难道是因为阴气被抽取的缘故?
利奇只能这样想,在艾米丽她扪这几个女孩的身上,他从来不敢抽取她们的除气,因为他不知道这对女人有什么害处:在克丝琴娃她们几个的身上倒是试过,不过她们的元气早已经亏损,能够抽取的阴气没有多少,再说他也不敢抽取得太狠。
难道—定要把所有的阴气全都榨取出来,然后斗气才能够填充进去?
这让他想起老妈怎么做卤鱼了。买来的鱼全都要用碱盐腌渍过,把里面的水全都收干,然后再浸入卤汁里面,才能够让卤汁渗透进去。
只是猜测根本没用,很多东西必须试验过之后才能够明白。利奇一把将爱莎抱了起来,很粗鲁地按在旁边的行军床上。
把丝绸长袍的下摆往旁边—撩,果然里面—点东西都没穿,爱莎的两腿之间水光一片,一道水痕从大腿根一直拖到腿弯上。
「早就春潮泛滥了呀!」利奇在爱莎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把,他的手挺重,一下子就是—个巴掌印力「啊……痛。」爱莎大叫了起来。
就那―瞬间,利奇腰眼一用力,硕大的性器—下顶了进去。
玩这—套,利奇是越来越熟了,对于自己的性器的控制能力越来越强。那天迷迷糊糊干了那么多女人,干到后来他甚至发现了一个诀窍,只要用一点斗气就可以—插到底直入子宫。
爱莎又是一声尖叫,接着就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她的身体—下子绷紧,两只手紧紧地抓住底下的被褥。
此刻她总算相信,阿丽亚娜用「在天堂之中承受地狱中的酷刑」形容这种滋味,绝对一点都不夸张,现在她就有这样的感觉。她甚至感觉到阿丽亚娜还少说了一点,在这个恐怖天堂之中,「时间」似乎过得非常慢。
当初她看着阿丽亚娜她们一个个倒下,所有的人里以莫妮卡支撑的时间最长,却没有超过一刻钟,其它人只支撑了五、六分钟就一泄千里,然后就昏迷了过去,但是现在她却感觉到似乎已经干了好几个小时。
爱莎感觉到时间过去了很久,其实也就四分钟多—点点。她的身子算是比较弱的,以前也没碰上过如狼似虎一般的人物,自然不太耐干。
她那绷紧的肌肉渐渐撑不住了,变得疲软起来,最先软下来的就是那纤细苗条的双腿,爱莎的双腿就像是抽搐似的伸缩不停。
腿松动了,腰自然也就松动了,她的腰上下摆动着,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速度却越来越慢。突然她浑身一抖,接着整个身体都垮塌了下来,与此同时,一股淫液从双腿之间涌了出来,把床沿完全打湿了。
如果是以前,利奇就应该抽身而去,再找另外一个女人,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那么做,他的手在爱莎滑腻的屁股上一抚摸了几下之后,手指点在她的尾椎上面。
—丝斗气缓缓地送入了爱莎的体内,他控制着这丝斗气在她的体内徐徐运转着。
因为有心而为,也因为注入的斗气比较多,所以一圈运转下来,他立刻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
他的斗气确实消散开来,不过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化入了爱莎的身体之中,又送了一丝斗进入爱莎的身体,这一次有了经验,观察得更仔细了。
果然随着斗气的渐渐消败,他发现斗气消散最多的地方大部分和爱莎的性敏感点一致,斗气消失在那里之后,那里的生命能量就会发生异常的变化,而且这种变化渐渐扩散到五脏六腑。
更令利奇感到不可思意的是,不同的敏感点似乎影响到特定的脏器,互相之间绝不相混。
突然间他想起以前好像看过一本书,上面提到过一些有趣的假设,这种假设就和眼前的情况非常符合。
可惜他怎么也想不起那本书的具体内容,只记得那种假设认为人体和宇宙一样,也是由水、风、地、火构成。当初他看到这部分的时候,随手就翻了过去,因为水、风、地、火学说原本就是古代人类对这个世界认识不够的情况下,设想出来的一种假说,现在连小学生都知道,宇宙的构成远比那要复杂的多。
但是此刻利奇却有些茫然起来。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斗气的属性主要就是水、风、地、火这四种,其它冰、霜之类的属性只是衍生出来的分支,几千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如果说古代人的认识全都是错的,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新的斗气体系?
利奇彻底迷惑了,他不知道到底是人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走人了岔道?还是骑士已经脱离整个世界的步伐太远?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利奇的手在爱莎的身上用力揉搓起来,他的手上同样带着斗气,这些斗气透入爱莎的体内,刺激着那些敏感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爱莎渐渐变得异样,尽管她本人已经昏迷了,身体却有了反应。
利奇的手揉搓到的部位,有的时候四周的肌肉会微微地颤抖起来,皮肤的颜色也会迅速变红,有的时候她的阴道和肛门会剧烈收缩蠕动,还分泌出大量的淫液,反应比较激烈时,她整个身体都会一片潮红,毛孔完全张开,汗珠迅速渗透出来。
利奇渐渐找到了窍门,一些沉淀在大脑深处的记忆也一点一点地浮现出来。
骑士除了要学会怎么杀人,同样也必须懂得急救。斗气可以用来急救,效果当然不如念者的念力治疗那么好,不过在战场上没有念者的时候,就要靠它救命了。
斗气治疗术相对比较粗糙,只有止血、止痛、麻痹、疏通血脉、护住心脉、强行刺激心脏酽几种,一、两堂课就能够教完。
他对斗气治疗术比普通的骑士稍微懂得多—些,原因是翠丝丽介绍给他的书籍里面,有一本是七个世纪以前剑圣劳勃。奥巴罗所写的《隐修录》,其中有一章《拾遗篇》,里面就提到了斗气治疗术,这位剑圣恐怕是唯一一个花费心思研究治疗术的人。
当初他看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注意,只是因为写的人是堂堂的剑圣,他看得比较仔细,也就记在脑子里面。现在回想起来,那里面的很多手法倒是很有必要拿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