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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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脏宛如被千万根针刺得无比疼痛,脑海不停回荡着妈妈的说话,感觉呼吸随着心脏痛变得近乎窒息,一手拖着行李箱子从别墅出来,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似是从心口内咚咚跳出来般。

  只好向墙角上靠去,我一边努力缓缓呼吸混乱节奏,紧紧蹙眉望向路边排开的淡光路灯,无数小飞虫在光影中交错,才意识到现在是三更半夜。

  我愣愣望着漆黑的夜空,街道空无人迹,寂静的听到远处椰树林那边的海边叠浪声,等心脏和呼吸顺了一些,一手拖着行李箱在人行道走着。

  不知道行了多久,走走停停,回望数十次,心里无比渴望妈妈追出来,但失望和落空充满了心底,行李箱车轮子发出咕噜咕噜声,感觉无比刺耳,像是在告诉我,离家越来越远了。

  马路偶然使过车辆,我望着闪亮的车灯,经过一盏又一盏路灯的时候,再次转身往回望了一眼,依然没见那道身影,心里堵得疼痛和慌乱。

  我拖着行李箱行到转弯处,再次站住了脚步,又回头望了一眼,漫长的街道冷冷清清,叹了一口气,转身经过转弯处,漫无目的行着,想着先找个旅馆住下,再做打算,不能就这么回美国。

  至少恳求妈妈和姑姑原谅,无论是打是骂,能原谅就好,如果什么也不做,一旦回美国,我和妈妈的关系就这样断了,不能就这么回去。

  我拖着行李箱来到一条名叫木棉路的街道,见到了一家旅馆,下意识摸了摸了裤袋,心里顿时有些惶恐,发现手机落在家里,被妈妈冷漠的语气驱赶,一时慌乱,没有把手机带出来。

  幸好有身份证和银行卡,在旅馆前台办理入住五天的手续,进入了房间,打开空调,脱鞋躺在床上,愣愣望着天花板,一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胡思乱想起来。

  回想起对小姑做的事情和妈妈难以置信的表情,这种种的一切,我害怕与恐惧占据脑海,心里的内疚感如刀割,让心脏又开始疼痛起来,感觉心率的跳动越快,心脏似是有个大手紧紧攥着,只好极力放松,不再想这些事情,不知过了多久,疲劳感袭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连两天过去,我都是呆在旅馆里,卷缩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和莫名的内疚,除了下楼吃饭,闭门不出。

  直到第三天晚上,开始辗转反侧睡不着,做噩梦,梦见小姑用冷漠和愤怒的眼神盯着我,我跪在她眼前,求她原谅。

  小姑漠视我一眼,转身离开,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我焦急追过去,小姑却越行越远,然后妈妈出现在我眼前,冷眼抬手打了我一巴掌,和小姑一样转身离开,我一脸惊恐向妈妈和小姑追去,却踩在悬崖边,整个人向深渊坠下,然后惊醒过来。

  我从梦中惊醒,窗帘紧密,房间一片昏暗,一手撩开被子,发现身子大汗淋漓,顺手向桌子上探去摸了摸,才想起手机落在家里没有带出来,又继续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再度失眠。

  感到一阵阵烦躁感再次袭来,我抬手啪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穿衣服下楼,走在路灯灰朦的街道,进入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

  我点燃一根烟,没有经验深深吸了一口,呛喉咙不停咳嗽,脑袋似是被灌了一片水花,鼻子缺氧得要昏过去,捏着烟蹲在地上眼泪直冒。

  过了一会,才缓解过来,我捏着烟站起来,没有把烟丢掉,小口小口吸着,第一次学抽烟,非常难受。

  第四天,失眠依旧让我睡不着觉,一直到三更半夜才有睡意,醒来时坐在床上愣愣出神一会,随后起床「哗」的拉开窗帘,外面阳光璀璨,刺眼无比,心里突然有一种无比厌恶这种光明,又顺手拉上窗帘,才觉得安全感不少。

  行到椅子坐下,我点一根燃烟,感到烦躁,焦急,压抑,恐惧,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眼角又莫名的落泪。

  我感觉到精神状态很差,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就这样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了。

  这种感觉和三年前那段岁月十分相似,我身子如被雷中一般,倏然从椅子跳起来,急忙穿好衣服出门,去一条小型商业街的手机旗舰店买了一个手机和办了一个卡,下载导航地图,搜查到一家心理咨询所。

  我坐上出租车去到了那家心理咨询所,一个小时后,我从心理咨询所出来,站在门口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诊断单,天空耀阳如火,却感到身心寒冷如冰,如我所想,患上了中度抑郁症,不如说,抑郁症再次复发了,而且这次比较严重。

  听刚才心理医生的说话,得吃抗抑郁的药,我望了望手中的诊断单,意识到手在颤抖,没想到被妈妈赶出来,仅是4 天,抑郁症再次复发。

  我心里充满悲凉和痛苦,不由得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烟从喉咙吸入肺部再吐出,感觉好受一点。

  心理医生有劝说不能抽烟,可是控制不了自己,也仅用了4 天,烟已是不离手,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烟瘾,但抽烟能让心里减轻一些烦躁。

  我目光望着诊断单上面写着去哪个医院开药的地址,就在两百米远。

  我默默叹了一口气,合上诊断单,向医院行去,医生郑重叮嘱,必须要吃药,如果不吃药,会转向重度抑郁症,那时候就很难治疗了。

  本想着这几天回家求妈妈和姑姑原谅,但心里害怕面对她们,甚至也害怕见到韩版美少女和纳兰曦。

  现在我只知道,先治疗抑郁症,还有等几天就九月份,美国那边就要开学了,但我知道如果没有得到妈妈和姑姑的原谅,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我爱着妈妈,陈思婷,纳兰曦,但对小姑做出了这种事情,我有愧于小姑,越想越烦躁,心里压抑如天空布满了阴霾,见不到一丝光彩,又从裤袋拿出烟点燃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连续抽了几口,感到口舌干燥,把烟灭掉丢进垃圾桶,我才向医院行去,我不知道的是,有一台黑色商务车停在心理咨询门口对面的马路边,等我走远了一段路,缓缓在后面行驶着。

  这时,在馨姿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中,妈妈一身黑色制服坐在靠椅上,黑色发夹半盘着长发,双眸有血丝,好像几天没有睡好觉,看着十分憔悴。

  办公桌上放着一杯浓浓的蓝山咖啡,旁边的手机屏幕突然闪烁起来,妈妈急忙拿起手机,手指滑动屏幕,目光静静凝视着,随着玉指滑动手机,目光逐渐紧蹙,充满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后脸色一片煞白。

  妈妈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十根纤纤玉手攥紧。

  这时,咯吱一声,办公室大门打开,纳兰曦行进来,妈妈不着痕迹把手机放在裤袋,表情瞬间恢复平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进来不知道敲门吗?」妈妈白了纳兰曦一眼,随之捧起咖啡喝了一口。

  「一下子忘了。」纳兰曦穿着白棉衫,下身是灰裙子,玉足踩着银色高跟鞋,行到角落拉过一张椅子,在妈妈对面坐下来。

  「这几天不见陈青上班,他去哪了?」纳兰曦坐在椅子上,两条玉腿交缠,不经意问。

  妈妈捧着咖啡,娇躯微微一颤,似是想好了怎么回答,轻声道:「陈青突然有事回美国了,而且马上就要开学,提前回去了。」

  纳兰曦猛地站起来,瞪大眼睛,一副不相信的神色,声音变得略微高亢:「回美国了?」

  妈妈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轻轻的小噙了一口咖啡,随后目光盯着纳兰曦。

  纳兰曦意识到有些失态,咳了一声,又坐下来,这些天没有见到我上班,心里莫名的失落,她沉思了几秒,缓缓开口:「对了,我今天上午和下午打陈青的电话,他手机为何一直提示关机?」

  妈妈蹙着眉头,放下杯子,淡声道:「有可能手机没电了,忘了充吧。」

  纳兰曦见妈妈这般回答,也没有再问什么,沉思了一会,行出了办公室。

  妈妈一脸疲劳靠在办公椅上,过了几秒,从裤袋拿出手机,玉指轻点屏幕,发了一条信息,随后站起来行到沙发处,拎起白色LV小包,也行出了办公室。

  我拎着药物从医院打车回到了旅馆,坐在椅子上,望着桌子上袋中一瓶瓶小瓶子的药物,一共有5 种抗抑药。

  心里咨询师和医生都叮嘱,药物要按时吃,并没有和我说要吃多长时间,只是告诉我,目前的药物是一个月的量,一天吃2 次,以后看情况适当调节或者减少药物。

  只是我知道,之前吃抗抑药,足足吃了一年多,在养父养母和伊妮娜。艾利姐姐帮助下,才从抑郁中走出来。

  吃了药,看了一下手机时间,下午三点,感觉困意阵阵,便躺在床上,这几天失眠,间歇性睡同时,各种梦境也多起来,导致没有什么精神,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也不想出门,这种状态完全是浑浑噩噩。

  药物能助眠,睡到晚上七点起来时,因为吃了抵抑药的原因,烦躁感减退了不少,从表面看和常人无疑,但内心确实痛苦不堪,莫名的不知所措。

  去浴室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感觉凉意从脸渗入脑海,望了望镜子,映入眼帘的脸孔有点苍白,这几天没有睡好,眼膜内凸现着血丝,我转头不敢再看这张脸,或许是不想面对某些事情。

  我从浴室出来,随后肚子一阵饥饿袭来,下楼吃饭时,路灯湛亮如银芒洒落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路穿过人群,来到离旅馆下不远处一家面馆吃了碗牛肉面。

  吃饱后,我觉得无处可去,随便到处行行,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竟然来到柳杨湖,坐在湖边少人角落的石凳上。

  晚风拂晓,杨柳沙沙声传来,仿佛在耳边悄悄私语,我望着波纹荡漾的湖面愣愣出神起来,一会后,似乎想到什么,从裤袋拿出手机,滑动着屏幕,顿时苦笑起来,这个是新买的手机,没有一个联系人,之前的手机落在家里了。

  我拿着手机输入美国代码和区号,本想打电话给伊妮娜。艾利姐姐,屏幕却弹出一条新闻,我停止输入号码,被这条新闻吸引住了,点开一开,顿时猛地站起来。

  「2022年,8 月26日希尔流感病毒,已在美国各州逐渐传播扩散,通过呼吸在空气传播,感染率70% ,死亡率65% ,目前已死亡1000人,感染者高达十万余人,各行业受到冲击,出现了暴乱,各州开始实行封锁…」

  我吃惊无比,美国什么时候出现了感染病毒了,而且这种名叫希尔病毒感染率高得可怕,死亡率也高。

  退出新闻,我急忙给伊妮娜。艾利姐姐拨打电话,却没人接听,心悸之余,怕她出现什么事情,又拨打养母的电话,很快那边接通了。

  即便我换了新号码,但养母在我开始说第一句话,就听出我是谁,我急忙问养母美国出现的病毒是不是真事?

  养母在电话中的语气很平和,没有问我为什么用新号码给她打电话,说的确有感染病毒,特别叮嘱我开学暂时不要回去美国,养父和伊妮娜。艾利姐姐都没事,家里一切平安。

  我和养母谈话中得知,伊妮娜。艾利姐姐在希尔病毒出现时,就停止一切工作,坐飞机回家里休息。

  听到这里,我放下心来,和养母聊了很久,最后她叫我放心在亲生父母这边,不要挂念他们,等希尔病毒平复回美国也不迟。

  我挂掉电话后出,有种大起大落的感觉,美国那边的家一切平安,养父养母和伊妮娜。艾利姐姐都没事,心里不由得一阵轻松,背靠在石凳上,伸直双腿,顺手从裤袋拿出烟点燃了一根烟,但还没有来的及抽上一口,被一只玉手猛然从我嘴里夺过香烟。

  这时,我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过头,见到一张清冷完美的脸孔在湖边的灯光映照下,怒气若显若现,一双深邃的美眸盯着我,玉手捏着点燃的香烟,烟如雾徐徐随风扩散,穿着黑色制服的高挑的娇躯微微颤抖着。

  「和我说说,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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