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看包长兴不说话,以为他好欺负,所以漫天要价,想不到关键时刻突然闯入一个打抱不平的好心人士。
“你谁啊,老娘的车可是新买的,他就这么闭着眼睛撞过来,你知道有多危险吗?还是酒后开车,有本事你把交警叫过来好了,咱们好好理论理论!”中年妇女趾高气昂的喊道,引得行人和车辆围观起来。
李海洋皱了皱眉,说道:“他是我一个小区的邻居。大家也别在这耽搁了,只是一点小事情,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值得。300块钱,你愿意的话我现在赔给你,不愿意只能找交警处理。”
中年妇女咬了咬牙,也知道是自己小题大做,恨恨道:“五百!”
“三百!”李海洋坚持道。
“四百,四百总行了吧!”
“我身上只有300,你要就拿去,不要算了。”李海洋拿出了三百块钱。
中年妇女极为郁闷,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一把抢过了李海洋手里的三百块钱,说道:“今天算是便宜你们了,要不是老娘赶时间,就直接找交警理论了!还有你这小子,以后骑你那破车的时候看着点,别跟眼睛瞎了一样,要是撞上大货车,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骂完,中年妇女才气呼呼的上车开车离去。
事情解决了,围观的人也就散了。
包长兴对于李海洋的相助没有半点反应,反而点了根烟,坐在路边抽了起来。
李海洋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包长兴摇了摇头,问道:“要不要也来一根?”
“不用了。”李海洋说道,“你还能骑电瓶车吗?”
“我没事。”包长兴回答。
因为今天看到包长兴和老婆袁静在小区门口吵架,李海洋知道他心情很糟糕,也没图他的感谢,点了点头说道:“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他准备离开车离开,只是还没上车,就听包长兴在身后叫了一声:“今天谢谢你,回去我就把钱还给你。”
李海洋笑了笑说了一声:“不急。”然后才上了车。
车子发动的时候,他看到包长兴终于起身了,还把电瓶车个扶起来,不过走路的时候腿好像一瘸一瘸的。
而且他刚才包长兴身上很重的酒味,担心他半路再出事,便对萧雨婷说道:“你开我的车先送俊俊回家,我骑他的电瓶车送他去医院。”
“她是袁静的丈夫,你干嘛这么关心呀?有其妇,必有其妇!海洋,你有事时候也太热心过头了,依我看随他去算了。”萧雨婷有些责怪的说道。
“都是邻居,而且袁静的事他也是受害者,我能体会他的心情。你们别管我了,先回家吧。俊俊,回去要好好听干妈的话知道吗?我一会就回去。”
俊俊乖巧的点了点头。
李海洋再次下车,走到了包长兴面前,说道:“你腿好像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真的不用。”这下包长兴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喝了酒是不是?虽然骑电瓶也很危险,我送你去医院看下比较好。”不有分说,李海洋扶住了包长兴的车子,并让他交给自己开。
包长兴盛情难却,说了声谢谢。
李海洋骑电瓶车载着包长兴赶往医院。
看到二人离去,换到驾驶座的萧雨婷才发动车子。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霓虹绚烂,城市的夜景总是非常美的。
迎着夜色秋风,包长兴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忍不住问道:“我老婆还害你蹲监狱,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当初我确实对袁静很怨恨,现在其实已经不恨她了,而且你也是受害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再者说咱们是邻居,每天在小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闹的跟冤家仇人一样。”李海洋淡然说道。
听到这话,包长兴心生感动,说了声谢谢。
到了医院,包长兴掀开裤腿给医生检查,腿上多了条很长的伤口,估计是出车祸的时候被什么锐物不小心划出来的,伤口处刚结了血痂,因为他穿着黑色的牛仔裤,所以刚才李海洋没看出流血。
经过清洗包扎,医生又配了药,便没什么问题了。
离开医院的时候,李海洋又送包长兴回家。
包长兴提议道:“今晚真是太谢谢你了,亏我们一家那么对待你,你还是不计前嫌,我心里真的很愧疚。兄弟,不嫌弃的话我请你吃顿饭,就当给你道谢。”
李海洋连忙说不用了,自己吃过了。
“那就吃夜宵,喝点酒吧,我在小区住了十年,现在才认识你这么好的人,算我眼瞎,不介意的话就喝杯酒交个朋友。”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海洋只得答应下来。
二人选了个路边烧烤店,先来一箱啤酒,然后又点了很多吃的。
二人边喝边吃,包长兴举起酒杯就说道:“来,李兄弟,我敬你。”
酒过三巡,加今天已经喝的,包长兴已经喝了很多了,趁着酒劲便说道:“兄弟,我其实一直挺佩服你的。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问了的话怕你会生气。”
李海洋也喝了不少,说道:“没事,你问吧。”
“我从邻居那听说你老婆一些不好的事情,对不起,这件事肯定让你很伤心,但是我一点也看不出来,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定饱受巨大的煎熬,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渡过来了。”包长兴认真的看着李海洋问道。
李海洋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丝笑意:“如果能放下的话,一切都没问题了。虽然我现在做不到完全放下,但是心里已经转变了不少,不再一味的执着和坚持了。明知道那些是不好的东西,即便再多想又有什么用,也换不来美好的回忆,还不如将眼睛看向前方,为了自己,为了父母和孩子,努力让自己慢慢变好。当然,如果放不下的话,那么时间便是最好的良药,不用太纠结,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李海洋这番话自然是他经过这最为痛苦和黑暗的一个月,才能得到的感悟和总结。当然,也脱离不了萧雨婷、戚冰和父母的安慰鼓励。
包长兴听了非常感叹,喝了口酒说道:“我老婆的事说起来比你老婆性质要轻不少,但我还是没法去接受,居然被孩子凌辱,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一个月,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我也经常提醒自己,小静在看守所已经受了不少罪了,等她回来我不能再打击她了,一定要更加呵护她爱护她,但我真的做不到。她昨天刚回来,今天我们就开始吵了,看到她我就会忍不住想那些难堪的事情?李兄,请问我……我该怎么办?这样下去,我和她迟早会离婚的。”
包长兴满脸的痛苦之色,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李海洋,希望能为自己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