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世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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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学五年级起,我便多次追过女孩子,目标都是同班同学,有暂时成功的也有失败的,经历过那时自认为很浪漫的花前月下。有过牵手、接吻,甚至在初一时还经历了一次偶然的啪啪啪。(教育、教化,让人学到知识道理,也会让人变得盲目从众。错把大多数人的喜好当成了自己的。)这些经历都与大女人这个主题无关,今天就略过不说了。直到高一时我才真正去思考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其中的故事还得从初识冰冰姐说起。

  那时候我读的高中离我家不算远,坐车用不了二十分钟,走路也顶多四十分钟。每天上学放学都经常会碰到一个高二的学姐,上学时比我晚一站上车,放学时比我早一站下车。她身高将近一米七,头发有些自来卷,理得很短,光看头发像个假小子,她经常不穿校服,喜欢穿成年人的衣服,虽不暴露但有些另类 ,很像混社会的小太妹装扮。

  和朋友们聊天的时候,聊起学校里的老大(听说是个曾经拿两把片刀一人单挑一帮的猛人,只是听说不曾亲见,但经常有混社会的开车来找他倒是常见,他还得过市里的自由搏击赛亚军,想来身手还是不错的),话题顺带着说起了学姐,才知道她叫冰冰,学音乐的。有朋友说她就是个婊子、公共汽车,是个男的都可以骑。初中的时候就被一帮人轮过,现在是我们学校老大的女人。

  老大的女人,在那个深受古惑仔电影毒害的年代里,她瞬间便从学姐变成了与十三妹比肩的传奇人物,神秘遥远得高不可攀。从那以后我不再意淫与学姐的浪漫邂逅,甚至每次见到她就会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但是,命运里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也躲不掉。高一那年冬天,学校组织扫雪,让高一学生自带铁锹。那天早上,我一只手扶着铁锹,一只手提着饭盒,没有扶手的束缚,我就像只江中小舟,随着公车的惯性来回晃动。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学姐上了车,竟然背对着我站到了我的前面。之后就发生了尴尬的一幕,公交车急刹车,我因为惯性撞到了旁边人的身上,手里扶着的铁锹前倾,锹把顶向学姐的后腰,随即顺着臀沟滑下。

  这事闹的,学姐要是认为我故意用锹把非礼她可怎么是好。就算不至于因此便被学校老大砍成八段扔大江喂王八,被学姐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学姐回过头,瞪着我。不待她开口,我便抢先道歉,口称学姐。不知道学姐是认得我,还是看到了我羽绒服领口露出的校服。

  总之她收起了凌厉的目光,问我是高一几班的。我老实回答。随后又问我些学校的事,我都一一回答。之后我们一同下车,一同往学校走,直到她碰上熟识的同学,我才趁机先跑了。当时的我很是庆幸自己能够虎口脱险,没有被这位“十三妹”给当街痛殴。

  那次之后,我和学姐依旧经常在上学或放学的路上偶遇,每次见面都会互相问好,有时还会聊上几句闲话。一天放学的时候我们在车站遇到,聊天的时候她让我第二天上学时从后门上车,站在门口,到她家的那一站喊她上车。我傻乎乎问为啥,学姐说让我帮她拿东西。

  第二天我才知道学姐是让我帮她背吉他。(后来我问过学姐,当初让我帮忙背吉他,是不是故意想接近呢?学姐的回答是:你就臭美吧,死一边去。)之后我们变得越来越熟,我叫她冰冰姐,她叫我小然。经常约好时间一起上学,放学时会很有默契的等对方一起走。天气好或是放学早的时候我们还会一起走路回家,她家比我家近,那感觉就像是送她回家。

  我们经常天南地北的聊天,聊明星、聊电影、聊学校里的人,有时也会聊些私密的性话题。她从不避讳,经常摆出学姐的派头,教我这个,教我那个。当时我真的相信她就是如朋友所说的那样,是个在性方面很开放的人,也一定有过一段淫乱的过往。她比我高一个年级却比我大三岁(按周岁算),她的性格很外向,甚至有些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但很少抱怨发牢骚。

  随着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在学校里我听到的闲话也越来越多,朋友经常问我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啊,怎么会喜欢那么老的女人,被人玩过的女人也赶上。每次我都解释说我们没有什么,只是经常一起上学放学而已。有一次被朋友们奚落的狠了,我就随口说我才不喜欢老女人呢,我喜欢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并且扬言我可以两个星期内追到她。

  我和那个女同学只是关系还不错而已。她人长得还可以,在同学中的人缘也不错,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但我却从没想过追她,这次为了可笑的男人尊严,却打赌去追她。和冰冰姐说了要追班级里女同学的事,略去了因为冰冰姐而被奚落的原因。冰冰姐听完笑了好半天,最后很热心的拉我去超市买送女同学的礼物 。

  我们高中旁边有个不大的小公园,经常有人在那里晨练,晚上却因为没有路灯少有人去。我在公园里用水蜡摆了大大的心型,女同学看到后很激动,接了我递过去的玫瑰花,就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追求。很顺利,没用两周,一周都没到就搞定了。当时被朋友们好一顿吹捧(捧杀加调侃),我却没有太多追求女孩子成功的喜悦,只有因为争回面子的高兴而已。

  好景不长,只和女同学象征性的来了几次午休后的散步,我们的交往就结束了。原因是有一天早上,女同学看到我和冰冰姐一起走,她跑过来大发醋意,当面说冰冰姐勾引小男生,不要脸。我还以为当时这俩女人就要来场全武行,没想到冰冰姐啥也没说,转头就先走了。(如今想想,大气的女人,那是照顾我的面子啊)冰冰姐躲了,但女同学却不肯罢休,一边数落冰冰姐的黑历史,一边劝我离她远点,见我不为所动就拿分手威胁。

  自从和冰冰姐关系熟络以后,除了觉得冰冰姐说话随意以外,从没觉得她如何放荡,也从没见过她和某个男人在一起,就连学校老大也没见他们约会过。我在心里对这些传闻有些怀疑,经常会想是不是都是别人编出来的。

  听女同学当面说冰冰姐的不是,当时心头火起,随口就吼了她一顿:分手就分手,别以为谁都稀罕你,骂别人前先自己照照镜子,瞧瞧你自己就像个泼妇。(从那以后女同学恨我如寇仇,一直到毕业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之后冰冰姐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和女同学分手了。我说她把自己当公主,我可伺候不起。

  那个时候我和冰冰姐的关系越来越好,经常放学一起逛超市,周末还会一起相约出去玩,去江边,去森林公园。但我们除了几次勾肩搭背之外,就连牵手都没有。至于我们的关系,她从来没提过,我也没过多考虑,有个能够一起玩的姐姐感觉挺好的。

  但我却开始关注“姐弟恋”这个词汇,多次深究自己对女人的喜好,发现自己更喜欢比我年长的女人,尤其喜欢女人那种成熟的味道,那种像午后阳光般让人感到温暖而舒适的感觉,还有些慵懒的快意。

  有时和冰冰姐会聊到各自家里的事。她说不喜欢自己的母亲,恨她,有次生气还把母亲的鞋从阳台扔出去,扔得好远,扔过了她家楼后的那条铁轨。我问她为什么恨母亲,却不肯多说,只说她高中毕业后一定要离开这座城市,走得远远的。

  我读高二的那年,有一天和平常一样和冰冰姐一起放学回家。她到了家,我自个竟自慢悠悠的朝家走。

  忽然听到冰冰姐在后面喊我,远远的追上来。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我的胳膊低头喘气。我见她依旧背着书包喘得厉害,便给她摩挲后背顺气,问她怎么了。当她抬起头来,我看到的是一张满是泪痕的脸(那张脸我至今想来还会觉得心中酸酸的像是要滴出泪来)。

  她哭着问我,你肯要我吗?我当时就蒙圈了,这都哪跟哪啊,我就追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却面色转冷,有些恶狠狠的问我,你不肯要我是吗,你嫌我脏我知道。我赶忙解释,说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见她哭的有些哽咽,身子像片落叶般的抖着。我心里不忍,抱住她说我要你,只要你肯。

  之后冰冰姐拉着我去了附近的超市,把书包存到了储物柜里。又拉着我左拐右拐进了一家门脸不显眼的小旅馆。开的房间很狭窄,没有窗户,正对门的是一块深色的装饰窗帘。

  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破木柜子,头顶上是一盏灯泡,昏黄的灯光照的房间里有些异样的脏乱。刚进屋,她便脱了外衣,只剩下胸罩内裤。然后把我推到床上,脱光我的衣服,疯狂的吻我,恶狠狠的咬我乳头。我痛得大叫你疯了?要起身,她又一把将我推倒。让我别动。拿出一个安全套,撕开帮我套上。然后她自己仰躺在床上。

  我还等着她继续呢,她却没了动静。她转过头恶狠狠的来了句:你死人啊,老娘都躺在这了,你还等什么呢。我不好意思,骑到她身上,找准了地方便进去了。

  她依旧恶狠狠的盯着我,咬着嘴唇,像是随时要抽我一嘴巴。我不敢怠慢,赶紧使劲抽动了起来,没两下,她便喊停。她伸手到下面一抹,都是血。我惊慌的抽出来,发现套子上也有血。她推开我,爬起来,捂着下面进了卫生间,口中嘟囔着废物,见点血就怕。我反驳说我没怕啊,我还以为伤到你了。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是处。”

  “处你妈啊,你妈才是处呢,我来大姨妈了,不懂就别乱说。”

  后来她洗了澡出来穿了衣服,我们躺在床上,她靠着我,我心痒痒的,问她,我们继续?她说继续个屁啊,累了,不来了,就这么靠着说说话挺好的。

  那次之后我们算是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我当然会问她是否是学校老大的女朋友。她让我别瞎想,没有的事。后来我们也经常找机会做爱,又去过几次那间不起眼的小旅馆,每次她都会选同一件房间。

  有一次我们做完躺在床上,盯着头顶上灯影里黑黑的屋顶,她告诉我有次她跟踪母亲,看到她领着男人来过这里,进的就是这间房间。那点之所以拉着我来开房,是因为她回到家,看到母亲正和那个男人躺在床上。所以她就跑出来了。

  后来我们做爱,她却从来没有主动要过。做的时候她甚至只接受传教士这一种体位,回应也很少,除了呼吸急促外,很少会呻吟出声。但她的乳头每次都会变硬,脸到前胸的皮肤也会泛红。我很好奇,就问她为什么不喜欢叫。她说我大惊小怪,女人不叫很正常,又不是拍电影。

  (至今我仍觉得冰冰不喜欢做爱,也许是性冷淡,问她,她否认。她确实更喜欢拥抱、接吻、喜欢摆弄我的小弟弟,用手或是用嘴,即使有时上完厕所没洗,她也不会嫌弃。她甚至肯舔菊花。但她却坚持不肯让我亲吻她的私处,她说很脏。记得有一次我们做爱时,我拉过她的脚一只接一只的舔吮她的脚趾,当时她就捂着脸哭了,边哭边让我不要,很脏的。我停下来哄了她好久才不哭。其实并不脏啊,都是洗完澡的。)

  冰冰姐毕业的时候,我和她还有她的一个闺蜜一起喝酒。她的闺蜜趁她去厕所的时候和我说,冰冰真的很喜欢你,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她对男人这么亲热过。她第一次是不是给了你?她说冰冰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她和我们学校老大是小学的同班同学,因为太熟,所以经常混在一起。

  闺蜜说完又问我是不是不相信她的话?我说没有,我信。即便冰冰以前是那样的女人,我也不会因此嫌弃她和她分手的。闺蜜说,切,男人都好面子,你就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吧,如果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你不介意才怪呢,换成是我,我都会介意。

  后来我多次问过冰冰那些传言的真假(男人还真TM是会介意)。她每次都说那些不是谣传,就是真的,我就是那么贱,就是被人轮过,你嫌我脏就别碰我,觉得我给你丢脸你就别理我。每次问完我都后悔,觉得自己嘴欠,想抽自己两个嘴巴。然后又去哄她。

  冰冰姐毕业了,终于达成了她的心愿,离开了这座城市。可她却没有走很远,只是到了相邻的城市去上大学。那些年我们一直在一起,但关系总是断断续续的,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冷战、吵着分手,然后又由她或是我提出复合。甚至有一次,我和她说,你为什么不找个好男人结婚呢,我们这样混在一起对你不好。

  她很轻松的说,她有找啊,找到合适的一定结婚,你不用有压力,我们现在就是炮友加酒友的关系,就是两个寂寞的人凑在一起寻个乐子。之后她经常和我报喜说有人追她了,或是她看上了哪个同学。我问过她为什么不一次就远远的走掉。她说要慢慢来啊,早晚有一天,她会走得远远的。可她毕业后却依然在临近的城市里上班。

  我读大学的时候,将近毕业,学校管得很松,寝室里的同学都出去租房子住,我也在学校附近租了间一居室。因为不用担心每天多次的查寝,方便做自己爱做的事。

  有一天,冰冰大清早便来了,把我弄醒,要我和她做爱。这次她十分的疯狂。她一般只喜欢平躺着的姿势,女上和后入都是不喜欢的。但那天她却主动试了把女上位,不过失败了,她不会动,觉得别扭,就趴下来背对着我,让我从后面来。她两只手抓着床栏杆,一直痛苦的呻吟,叫得好大声,边叫边催着我用力。还让我用力捏她的乳房。她的乳房不大,刚好可以笼在手掌里。

  完事后,我看到她乳房上有红红的手指印,她脸上挂着泪水,我问她弄痛你了吗,她摇头。她让我抱着她,她就那么缩在我的怀里。良久,她用手摸弄我的小弟弟,直到硬了,她说还想要。那天我们呆在床上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两点,直到有同学短信告诉我学校有事,我才匆匆出了门。我让她睡一会,等我回来给她带吃的。

  我回来时见她依旧睡着,皱着眉头,眼中还有泪。她醒来后我问她怎么了,她不说。晚上睡觉时,抱着她,她不停的无声抽泣。我笨手笨脚的帮她擦泪。反复问她,她才说,母亲走了,车祸,造事司机说她是故意冲出来撞向汽车的。我拍着她安慰。

  第二天早上,她要走,说家里还有事要处理,我问用我做什么吗?她说不用,我们只是炮友而已,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当时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抱住她,扳过她的身子,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和她说,你还有我,要好好的活着,我会一辈子一直陪着你的。她笑笑,很是凄然。(那时的我心里有着另一个女人芸,无法承诺她什么。)

  有次和冰冰聊天,我忍不住告诉了她芸的事。她只是很淡然的听,不热心,不抗拒,不泼冷水,也不鼓励,不像高中那会,总是十分热心的出谋划策。就好像在听无关紧要的事。后来我才晓得这么做对她很残忍。

  冰冰的母亲红杏出墙,喜欢上一个同样已婚的男人。冰冰的父亲知道后十分生气,喝了酒和几个朋友出去打架,被人给捅死了。冰冰一直说是母亲害死了父亲,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父亲死后,和母亲相好的男人却不肯离婚,一直就那么耗着她的母亲,直到她的母亲去世。

  冰冰的事暂时写到这,下一篇是关于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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