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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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少亭一路浑浑噩噩向老家行去,心痛欲裂,想强迫自己忘却,脑中竟满是伊人身影,时常大醉,行了大半月方才至老家小镇。

  此时神色已憔悴无比,小镇比之鹿镇还小,人烟稀薄,此时正是上午,各家都在农务,镇上人影寥寥无几,便向家而行,想起心中慈祥而又年迈娘亲,生出亲情,精神略震,对面行来一人,见了少亭,忽面色焦急喊道:“俞秀才,你怎方才回来,你母亲久等你不归,怕你出事整日心慌,现已病危,速去见最后一面吧。”

  俞少亭一听如被雷击,向家中狂奔而去,进了屋只见娘亲卧于床上,床边有一妇人,见其进来,嘴上说了几句,但少亭哪还知其所言,猛扑上前跪于床边,握住娘亲之手,见其脸上病容,已气若游丝,不禁呆了,眼中泪水渐流出。

  其母似觉手上微凉,勉力微睁双眼,见竟是少亭归来,面现激动之色,嘴上似要言语却声若蚊蝇,片刻后竟面现红光,声音渐高低声言道:“老天保佑,吾儿平安,好,好,如此我便安心了,少亭你靠近些,让娘再好生看看。”

  少亭急忙将脸靠近泣道:“孩儿不孝,名落孙山,愧对娘亲,后归家无奈还做了一年山贼,实在该死。”

  其母微喘一口气言道:“少亭,只要你能平安,便比什么都好,我一年多来日夜心惊,眼下能再见你一眼,甚感心喜,只是为娘去了之后,便无人再照顾于你,只盼你能早日娶妻生子,。”

  少亭只觉这世上只有娘亲才是关怀自己的人,少时的顽皮,嘴馋,读书的偷懒,时而闯下的祸事,娘亲却始终微笑着包容,娘亲的关怀温情还历历在目,终忍不住哭出声,再说不出话来。

  其母又喘了几口气勉力说道:“好孩儿,莫哭,你这一哭娘也甚感心酸,少亭你聪慧体贴善良,谁家姑娘能嫁于你便是她的福份,在为娘眼中,我的少亭便是天下间最好的孩儿。”说道此处忽大口喘气几下,俞少亭大惊,紧紧握住其手,其母喘了几口又说道:“少亭你走了之后,我便又替你缝衣,正放在桌上,有一件却还未缝好。”说道此处脸上现出笑容。

  少亭转头看向桌上,心中只觉一股暖意袭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人世间的亲情显露无疑,又转头望向娘亲,见其面上安详微露笑容,已闭上双目,心中一颤,手伸去一探,已然没了气息。

  俞少亭忽然有了些神智,见自己正跪于娘亲墓前,这些天来,早已哭昏过数次,只记得耳边的嘈杂声,哭喊声,也不愿再去想,起身向远方行去,也不知要去何处,只是茫然间走着,心痛的已经麻木,仿佛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日出日落,不知行了几日,也不知身处何处,忽觉身体大痛,浑身没了力气便倒了下来,只觉呼吸渐感困难,眼前闪过娘亲面容,却又闪过心瑶的身影,顿觉生无可恋,想到:我便是要死了吗,如此也好。

  失去意识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感觉身体不时在疼痛,愈加强烈,有时竟又有些神智,想睁眼却无力,只感体内气息混乱异常,不时剧痛,不久便又昏死过去,有时不禁想:原来死后竟是如此痛苦,只是哪及得上心痛之万一。

  俞少亭终睁开了双眼,眼前景象模糊中渐变得清晰起来,却还是身处一室,一白衣男子背对自身立于床前,身形仿佛像是先前救下自己的恩公,原来自己并未死去,想到此处一时觉得恍然于世,有些不太真实,刚要起身。

  那男子转过身来望向自己,正是恩公。白衣男子细看了片刻俞少亭,忽叹了口气言道:“不必起身,切勿多言,你体内气息混乱异常,伤势极重,这几日我替你医治,眼下已无性命之忧。”说完又叹了口气道:“只是方才我见你眼中已无生志,这体伤易治,死意却是难治。”

  俞少亭听完不禁又想起过世的娘亲与离去的心瑶,便觉内心深处又一阵触动,但已感觉不到痛楚,刚要开口竟觉嘴已无力,白衣男子见了又道:“我已看过你身上之物,血神经确是不凡,不知你有何机遇得之,竟已习成一层,如此加上你身怀九阳脉,确可习那天剑心法,世间之事当真奇妙无比,那天剑之奇妙更在血神经之上,我所遇之人非你不可习之。”

  白衣男子又似回想些什么,沉默片刻又道:“你本受内伤,却又未加休养,终日饮酒,心志又遭重创,体内真气已然混乱,也未加调理,四处而行,想来所遇之事对你打击极大,你昏迷时只唤了两人,你娘亲和一女子之名,依我所见,该是你娘亲过世,那女子应为你心爱之人,想必也已弃你而去。”

  俞少亭见此人所说分毫未差,更救了自己两次性命,听白衣男子侃侃而谈,心中不禁生出暖意,除却娘亲便是此人对自己最好,本已死气沉沉的眼神,又略微亮了起来。

  第二日俞少亭醒来,便觉身体有所好转,那白衣男子正推门而入,俞少亭一见坐立而起,略一运气竟发觉真气畅通无阻,比之阳跷脉打通后更要通畅。

  白衣男子一见已知其想言道:“祸福相依,你虽真气散乱全身,大为伤身,但却多有冲击奇迹八脉,我替你疏通经脉时将炎寒二气引往阴跷脉,却已打通。”言罢顿了一顿又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我甚为有缘,如此我便也要俗上一回,你且将所发之事道来。”

  俞少亭一听眼光一暗,许久后方才开口:“恩公,蒙你相救,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是我现已生无可恋,只想一死了之。”白衣男子却未接口只是看住不言,少亭只得将事情一一道来,说完发现似乎这段时间已然痛麻木,现竟无心痛之感,只是心中茫然一片。

  白衣男子还是未再接口,二人沉默许久,便即离去。数日后,俞少亭伤势已痊愈随白衣男子行出屋外,一见竟是深山里一间木屋,二人缓步行于林间,白衣男子开口言道:“人生来目的便是要活着,为他人而活,更是为自己而活,失去自我的人也就再无活下去的理由,人之死或死于争斗,或死于意外,或自然生老病死,一个人要活下去,本就甚为艰难,而最艰难者在于心在于意,你娘亲将你生下来抚养成人,便是去世时也盼着你将来能娶妻生子,你现要寻死本为不孝,我观你确为一个孝子,为何你却做出如此不孝之事。”

  俞少亭听言本已一潭死水的心境又起波澜,一时间竟无话可说,白衣男子轻笑一声又道:“非是你之过,而是天意弄人,你至今并未能找到自我,一直便是为他人而活,这几日相谈,我观你聪慧过人,但你天生便不喜文,所谓穷文富武,想要所有出路也只能如此,便是屈了你心意,是以名落孙山。”

  顿了一顿又看了看俞少亭心中似有所想又言道:“你与圣门林心瑶相处百日,却为其所震,也是曲了本心,一味退让,是以此女离你而去,但也非你之过,你生来便是一穷书生,无财无势,面对武功身份高高再上的圣门弟子,心气如何能强硬起来。

  为人者先炼其心,你平生并无宏愿,也无所追求,是以你所遇二次大挫,便一心求死。如今我却有一言劝你,你母过世乃生老病死,非人力可为,而你所爱女子也并非你的全部,好男儿志在四方,怎可陷于儿女情长,眼下你死意虽去,但人却死气沉沉,非是我口言两句所能解决,其后便只能看你自身造化,任心而为之”

  二人行走许久,俞少亭似有所悟言道:“恩公,现我便想下山而去,我知恩公不喜与人多做交谈,如今为了我却多费了许多口舌,不敢再行打扰。”白衣男子点点头未再言,俞少亭便向山下行去。

  白衣男子望着俞少亭背影许久,又叹了口气,心中想到:“此子面似羸弱,实则心志颇坚,骨子里却甚为高傲,只是生在下位,方不能显现,现身怀奇功,如若踏足江湖,勤于修武,日后定将震动武林,只是为正为邪却还难言。”想到此处不禁一呆,轻声言道:“我却也迂腐了,正邪如何能正真分个清楚。”顿了一顿想起圣门喃喃念道:“圣门,林心瑶。”脑子不由现出一个女子身影。

  正值夜间,鹿镇以东数里外的官道上,行着一个年轻男子,此男子脸色灰死,身后背着一酒坛,正是惊逢巨变的俞少亭。先前下山而去,虽消去死意,但也不知要行往何处,却要做些什么,虽经白衣男子劝导,但此时心中已无悲无喜,似是一座行尸走肉,茫然间不觉寻起鹿镇的方向,想到与心瑶共处的宅子,自己的许多物件却还留在里面,往事如烟,想了许久,想到留在宅子里的血神链心中又生出触动。

  行走间,忽想起旁边林中深处与心瑶有过欢好的河边,心中一动便行入林中,来到河边,依然是青山碧水,一轮圆月高挂于山头,将河面照的银光一片,此景却也分外迷人,便立于河前,夜间寂静,林中偶尔传来鸟声,忽然远处隐约传来一阵琴声,不知何人对此美景抚琴,便沿着河边向琴声处而去。

  行了片刻已出草地,前面乃是一片甚为茂密的树林颇是难行,便沿河边缓缓而行,琴声渐高,出了树林却是一片竹林,此景甚美,不禁心情略好,转了几转河边一处颇为空旷,三面被竹林围住,一条人影正坐于河边草地之上。

  远处一观,乃一女子坐于草地之上,正在抚琴,琴声动人,便走上前去,只见一黄衣女子正眼望前方美景素手抚琴,那女子望了过来,略微打量一眼却又转头不再看,俞少亭一望之下只觉此女气质极是不凡,高雅淡然却并不冰冷,似透出一股高贵之气,竟比之心瑶更甚一筹,又听了片刻琴声,其声优美却又透出一股平静之意,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平和,甚为舒服,自心瑶离去至今却再未有如此心态,便在女子略远处坐了下来。

  俞少亭望着眼前美景,静心听着琴声,心境竟越发平静,脑中涌起往事,自小到大,如历历在目,直到娘亲远逝,不禁取出酒坛饮了起来,许久之后琴声忽停了,俞少亭转头望去,见黄衣女子将琴置于地上行了过来,在略靠近之处坐了下来,打量片刻少亭,忽伸出一只玉手,眼中望向酒坛。

  俞少亭心中一动,已知其意,便轻轻将酒坛抛了过去,那女子将酒坛举高倒下,一条细细白线落入小口之中,只见其头仰起,颈部扬起一条优美的弧线,美妙无比,那女子饮了几口便又将酒坛掷回,一双美目却又在打量少亭。

  少亭接回酒坛便也回望过去,先前并未细看,此时靠近一观,见此女容貌极美,比之心瑶竟还要略美上几分,其神情比先前又多了几分娇美懒散,如此面容气质,俞少亭一颗本已死去的心也不禁被其微微触动。

  两人相互打量片刻,黄衣女子便转头又去欣赏美景,此后也不时伸出玉手,二人互饮,那女子不言,少亭却也不想开口去破坏此气氛。只是那女子之后却并未多看过来,少亭却不时望过去,心中不禁叹道:此女神情气质已是完美。黄衣女子又一次饮完酒,放下酒坛,望去前方的眼神却变了。

  俞少亭见了心中微惊,那眼神乃是高高在上俯看而下之意,似是将天下英雄视作无物,俞少亭平生只在白衣男子眼中见过,却竟还未有如此强烈,白衣男子却也不避言,曾言过现今武林还未寻得可一战之人,当真气盖天下。

  那女子眼中神色一闪即逝,又变得洒脱无比,二人相坐无言,似已融入这银白的一片美景之中。

  俞少亭睁开双眼的时候,晨间的阳光正照在身上,暖暖的舒服无比,想起昨夜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四下一望,黄衣女子已不见踪影。便立起身来,站于河边许久,回想起昨晚之事,琴声似还绕在耳边,心境愈加平和,想到这世上实还有许多美好之事,原先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此后便回鹿镇小宅住下,有时想起那黄衣女子,便不时来此竹林,希望再见佳人,不觉过去一月,却再未见到那女子,这一日又来到竹林之内,静立片刻,在河边踱步而行,此一月后比之刚下山时心态已是大为好转,望着不远处的青山心中一动便缓步行去。

  一路景色迷人,偏此地又极是偏僻甚少有人前来,不觉已行至山下,便停下脚步,欣赏起眼前青山,此山一侧被水环绕,山上遍是树木,一眼望去,此景甚是不凡,正细细打量此山,忽见山腰突出的一块石头上似有一人影,便运足内力极目望去。

  确是一人立于此石之上,心想恐是文人雅士在此浏览风景,正好前去相谈一二。正要前行,忽见那人影已从石上落下,离石甚远,看的颇是清楚,看来此人乃是自行跳下,心中一惊,那人已快速下落,眼光不由跟随而下,其下为一颇大的水湾,那人已落入水中,溅起老高的水花,俞少亭不知此人为何跳崖,此山腰也是极高,下虽为河流怕也是危险,便跃入河中救人。

  抱起此人行上岸时。方觉身形娇小乃是一女子,放于草地之上,拨开脸上潮湿长发,一见竟是李家小姐李碧霜,心中又惊,再见胸口起伏人还无大碍,只是昏迷过去,握住手腕,运气一查,此女竟经脉窒塞,体力真气散乱,显示跳崖之前已元气大伤,据此前与白衣男子相谈自身伤势的情形,和自己有些相像,似是多日心伤,引发抑郁之气,此时跳水自尽,伤已颇为严重。

  又想到自己曾将此女剥光衣物吊绑,后又有数面之缘,算得上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当不能丢下不管,只是不知李碧霜为何要自尽,便又细想起来,自己将心瑶抱入宅子住下后,与此女相交过几次,只是两人都有心事未做详谈,记起此女面色一直甚为悲凉,颇是郁郁寡欢,显是有心伤之事,便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俞少亭抱起李碧霜向镇上而行,想将其送回李府,刚到镇口,李碧霜忽然动了一下睁开眼来,只是全身无力,片刻后有了神智,望向俞少亭,少亭见其醒了过来,神色甚为羸弱,知其受伤颇重,便道:“李小姐正值花季年华,为何而想不开,我这便将你送回府中,切莫在行傻事。”

  李碧霜只觉头痛如裂,见了俞少亭勉力想了片刻已知情形,急忙出声言道:“万不可送我回府,如今我家已被贼人所。”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俞少亭非是痴呆,听了其言知李府有事发生,便先将碧霜抱回宅子安置下来,本想先去李府打探情形,又觉不妥,寻思还是先等李小姐醒来问清楚,便去了镇上抓了几服药,三日后李小姐已略有起色,只是脸上神情与自身一月之前一摸一样,俞少亭自然知其心情也未多言,只是坐在一旁相陪。

  不觉十日过去,李碧霜伤势有所好转,只是还不能下床,又见俞少亭细心照顾,只是萍水相逢却如此对待自身,心中不禁略感暖意,偏偏又想起近几月所发之事,又不禁悲从心起。俞少亭在旁见其神色自是心中明了,叹了口气言道:“小姐定是所遇悲痛之事,觉得生无可恋,便想一死了之,此前一月我也同你一般无二,刚巧也是被人所救。”

  李碧霜听了不禁生出好奇心,望了过去,俞少亭便将自己这两月所遇之事道出,说完也觉心酸,一时也口不能言。

  李碧霜听完见此人所遇之事,心伤之处不在自己之下,心中生出共鸣,极想将心中苦闷倾诉,此人亦是心怀死意,自己心中之事再无所顾忌,言道:“原来公子也是伤心人,我便将所遇之事告之公子。”

  见俞少亭眼中含有鼓励之意便说道:“小女子父母双亡,师从附近的金刀门便是仅存依靠,前几月得知家中被山贼所劫,便归家一探,未想半路遭遇山贼伏击被擒去山上,又被贼人奸淫,心中悲愤欲绝,幸得一女侠所救,其后那女侠因事暂住入我家中,我被其安慰,此女侠又甚为貌美,时日久了便生出亲密之感,未想山贼余孽前来报复,我二人中计被擒,剥去衣物赤身裸体捆吊在密室中,后女侠机智击毙众贼,我二人脱险后一时被吊在空中脱身不得,我竟对其被捆绑生出微妙情绪,脱困后便亲密异常,我时常捆绑于她,感情渐深,数日之后,我竟用黄瓜破去其处子之身,便生出与此女想厮守之情。

  脱险后此女侠有一孪生姐姐来寻,也住在家中,我见其长相一般无二,心中难耐,后终有机会捆绑其姐,只是我与女侠之情却被其所知,便强带离去,我伤心欲绝此后便苦苦等候,苦等三月多终未来寻我,我知缘分已尽心伤之下便生出些死意。

  只是我曾答应嫁于师兄,便想强忘掉,我与师兄青梅竹马,本来我甚无知,不知所谓爱情,眼下已知师兄在我心中只是亲密如哥哥一般,非是深爱,但既已答应出嫁,且师兄为人甚好,便想一嫁了之,谁知师门传来消息说师兄要尊母命娶她人为妻,我被山贼所辱为不了妻只能为妾。

  我本就心伤听此消息心中愈加凄凉,便回了师门,谁知师傅也是此意,我一时恼怒便顶撞了师傅,师傅却骂道,被山贼败坏名节苟活于世已是不知羞耻,还妄想做妻,我一时惊呆住,后被小师弟提醒,师傅收我为徒本就为了我家钱财,我爹爹死后,再未给其钱财,师傅早已心中暗怒,眼下自是不会有好脸色。

  我哪受得了如此侮辱,一时激动便与师门彻底断了关系,出了师门在外漂泊了些时日方才回柳镇,回到家中见到二叔已在家中,说想念与我,我自然信以为真,谁知夜间竟被其率手下擒住,我这几月心伤早已未曾练武,甚感气血不畅,本就浑身无力,其手下有几个破有些武艺,又是夜袭,我自然不敌被捆绑起来,此后数日便被关于房中,对外谎称我病倒,先前我就被山贼擒住捆绑两次,加之其后日日捆绑那女侠,对捆绑颇为了解,终被我脱绑,逃了出来,却被其手下发现,我只感手足无力,浑身真气涣散,无力反抗一路逃出镇外,被追入林中方才无碍,其后只觉世间无人可靠可信,便想一死了之,只是跳崖前心中却还在想着那女侠。”

  李碧霜说了许久方才说完,俞少亭听了虽觉两女相爱有些惊诧,但经历这些事心中已生不出波澜。此后二人多日交谈,渐生出同命相连的感觉,更加无话不言,少亭甚至连与心瑶相处三月的亲密之事也一一道出,碧霜渐渐放开心扉,不再寻死,也将与如月的密事密语道出。

  少亭乃是头一次与人如此毫无保留,当下再无顾忌,却做好碧霜翻脸准备,道出曾为山贼捆绑二女之事,碧霜反应甚为奇怪,惊诧不解后到嗔怪,最后反倒是安慰起少亭不必介意,俞少亭心中不禁生出触动,望着碧霜许久,自娘亲死后尚是首次心中大为波动,便连那黄衣女子却也是不能。

  碧霜被少亭望着,心中却也感到一股暖意,知此人已与自己亲密至极,便是和如月也未如此,两人虽未相爱,确比相爱之人更为亲密无间,甚是奇异。此时碧霜已能下床走动,只是此次心伤至极,经脉不顺,伤势颇为难愈。

  这日二人相谈。碧霜忽言道:“少亭,我这伤势甚重,一时半刻难以痊愈,加之我二叔也在此镇,你不习武艺恐我二人被其发现将有危险,你可愿陪我离开此地,待我伤势痊愈再回来与其算账。”

  少亭听了笑道:“自然愿往,依我看眼下便即动身吧,却也不用多带行李,日后还要回来。”二人便带了随身衣物和银两离镇而去。

  李碧霜体弱,不能步行却也骑不得马,便坐于少亭怀中,二人同骑,虽是共骑一马,男女相依,但二人却未感异状,依然欢声交谈,此次出门也无目的,便随意而行,刚好四下浏览风景。

  这一日沿路行到一小村门口,二人正觉口渴,便进村讨水,行至一农家门口俞少亭下马敲门,片刻后门开出来一农妇,少亭说了来意,那农妇却神色有些焦急言道:“此村恶霸甚多,多有鱼肉百姓,我见你娘子貌美,喝了水还是速速离去,莫叫抢了去。”说完忽望着俞少亭身后远处,眼中闪过惧意,连忙将门关上。

  俞少亭转身向后望去,只见远处走来二人,见了自己和碧霜,便小跑前来,行到近处,少亭一见此二人面相凶恶,心中想到应是农妇口中的恶霸,便走至马前护住碧霜,那二人细一打量碧霜忽怪笑起来说道:“好个美貌的小娘们,我二人今日却走了桃花运了。”便走上前来。

  少亭一听便知这二人要强抢碧霜,只是先前做了一年山贼,虽未与人动手,但也多有与山贼切磋厮打,眼下经历大难,早已超脱了生死,怎会怕了二个恶霸,心中无一丝畏惧便迎上前去。

  那二人早已打量过少亭,见其面上一付羸弱书生模样,猜想是小夫妻两出门,怎会将其放在心中,一人伸手用力推去,要将其推开,手一碰肩膀却只觉如碰在一面墙上纹丝不动,二人一见便猛扑上前厮打起来。

  少亭虽内力颇有基础,却未习武艺,那天剑和血神掌法一直未习,便运起内力与二人厮打起来,毫无形象可言,开始时略有些慌张,两下后便将二人摔翻在地,见二人爬起还要前来纠缠,心中已略知内力用处,便在二人胸前击了一掌,那二人倒地吐血便晕了过去。

  少亭习了内力首次与人动手,毫无经验,此二人身无内力,被其运了内力轻拍了一掌,血神天剑均是天下绝世奇功,炎寒二气破入体内,若无高手相救已是离死不远。此时远处有一人见了转身就跑,少亭碧霜却未加留意。

  碧霜一见少亭出手,有些惊诧,片刻后却又笑道:“少亭,我却不知你习过内功,只是你先前与那二人厮打,哪里有一丝习武人的影子,甚是好笑。”

  少亭见了碧霜开心也笑了起来言道:“我虽习内力却并未习武,此事说来话长,过会再言,这二人被我所伤,恐惹了麻烦,还是先行离去。”说完便牵马出村而去。

  二人笑语交谈片刻后已经忘记先前那事,待行至村口,却见已有几人守在那里,个个面色凶恶,少亭心中一动刚要出言,却闻后面嘈杂之声传来,只见十多人手里提着棍棒砍刀,更有一人拿着大捆麻绳嘴上骂骂咧咧跑了过来。

  片刻后已被众恶霸团团围住,为首一人赤着上身骂道:“伤了我的人如今还走的了,弟兄们先把这二人拿下。”说完也不待少亭出言,便和众恶霸冲上前来,少亭虽是不惧,只是众恶霸手有兵器,恐其伤到碧霜,心下也有些惊慌,只是众人已然近身,只得与其厮打起来。

  混乱中也顾不得如何出掌,只是乱打一气,却被众恶霸棍棒多有击中,少亭身怀内力虽被击中却还无碍,手上已然打翻了几人,众恶霸一见此人强悍,不在顾忌,纷纷取了砍刀砍向少亭,少亭正被围住时,碧霜也被数人困住,几人上前便要将其拉下马来,碧霜一见心中大急,只得勉力运起内劲下马与恶霸缠斗。

  碧霜逃出李府时匆忙间并未取剑,眼下二人出门也未再买佩剑,眼下只得空手相搏,碧霜拳脚功夫虽是平常但也不是这伙恶霸所能敌,只是郁郁寡欢数月,经历大难,内伤甚重,却非像少亭得白衣男子相救,眼下刚打翻二人,便觉气息混乱手脚无力,被一人从后扑到在地。

  不禁发出一声惊呼,少亭一转头见碧霜被扑到在地,二人正用麻绳捆绑,心里一急刚要冲过去,只觉背部一痛,已被一刀砍中,少亭已与碧霜感情甚深,便不顾自身奋力挥拳,又打倒几人,却身上又中数刀,只是众恶霸并无内力,刀身砍中少亭被内劲所阻,并未深入。

  少亭见自身已是被砍得浑身带血,拳脚挥得愈加猛烈,此时全身疼痛却隐隐感到一股兴奋从体内传出,心中只想打个痛快,少亭已挥拳多时,内力散出,这天剑内力甚为奇特,竟不断随拳掌散入四周,此时众人只感寒气十足,甚为难受,行动渐迟缓。

  少亭忽觉兴奋越来越强,竟似身上的伤口在不停刺激着自己,仿佛身体早已渴望着这等撕杀,手上拳掌更重,片刻后身边恶霸尽被击倒,转身一见,那二人已将碧霜手脚捆好,正惊恐的望着自己,见自己望来转身就逃,一刻也不敢多留。

  少亭见碧霜倒在地上,虽被捆绑却无大碍,心中稍是平静,想到此地不可多待,抱起碧霜翻身上马,离村而去。

  碧霜先前一时气乱无力,眼下却好了些,只是手脚还被捆绑着,那二人绑的十分之紧,颇是难受,转头一见少亭全身是血心中大惊,急忙言道:“少亭,你竟出了如此多血,现下感觉如何,速速去寻医救治。”俞少亭虽是全身出血,看起来甚为惊人,实则刀入肉未深,现下体内真气流转,血已止住,疼痛渐好。

  少亭一见碧霜还被绑着出言关心,暗骂自己粗心,动手解绳笑着言道:“并无大碍,我却甚是糊涂,忘记替你松绑。”二人本已极是交心,感情愈深,眼下碧霜见少亭如此奋不顾身解救自己,眼中忽然流出泪,再言不出话来。

  少亭替碧霜解着绳索,二人见了绳索心中不禁又触动了往事,便久久不言。

  待寻到一处县城,碧霜便急忙催着去医馆,待大夫替少亭洗净包好伤口,出言刀伤不深,方才放下心来。眼下二人身上带伤不宜远行,于是四下打听租了一间小宅,只有两间房但是却有一个颇大的小院,便心下满意。

  碧霜自小就是富家小姐,从未服侍过他人,眼下却不顾自身内伤,执意要照料少亭伤势,少亭争不过只得作罢,只是哪敢让碧霜多多劳累,却是二人相互照料,少亭日间与其密语,便把习内力一事仔细说出,二人相处日久,感情愈深,碧霜听了见此内力竟关乎少亭身体安危,便催其多多修习。

  少亭遭此一事,便时常想起那日与恶霸相斗时的兴奋之感,已知自己内心深处怕是颇为好战,且出门在外不习武艺终是受人欺辱,便与碧霜商量,碧霜自然大喜又要少亭买了佩剑,要陪其同习,少亭担忧碧霜不肯让其动手,却还是买了剑。

  此次出门血神链留在柳镇,几本书却是随身带着,便取了出来,二人细看了些时候,碧霜言道:“据救你男子所言,这天剑应是奇功,你不如习之,只是我看了片刻,其上未记有剑招,只是些基本的使剑套路,我悟性不高,看的甚为糊涂,只怕无力帮你,你且自行研习下。”

  少亭便细看了起来,只见其上所言,剑为百兵之王,习此天剑乃是追求胜敌之法,非是杂耍表演,此剑不拘于剑招套路,其下数页画了些基本使剑姿态,或刺或挑或横劈画圈等,其后又言这些姿态乃用剑根本,余下皆为衍生,待有所悟时自当明了不在细表,俞少亭虽不懂武艺,却也知道武功都有招式,此时看得一头雾水,便又向后看去。

  其后所言乃是如何催动天剑内力配合剑意,少亭毫无经验,看的愈加糊涂,只得又翻过,其后却是谈起对敌,其言世间武艺千种万种,却都为制敌获胜,但各种兵器或拳掌脚或暗器之功,其特性并不相同,但其招式千变万化,却逃不出一个快字,天剑正是催动寒气影响其身而行克敌。

  倘若对方身具奇功不惧寒气,则必为大敌,若要破敌非一言能说尽,但天剑大成时必无惧任何敌手。练此剑则需先练眼,若反应跟不上对方身形则必败,对敌时催动寒气,不拘于招式,需眼神如电,看破对方变招,破敌便不费吹灰之力,剑法初成时讲究见招拆招稳守为主,其后境界愈深,眼光感应愈加深厚便可强攻,见招破招。大成时天剑心法应已习成八重天,放眼江湖应无惧于人。

  只是对敌者若是用剑高手,却要留心,各派剑招千变万化,有些讲究见招拆招,有些稳守反击,有些却又强攻为主不顾自身,在各种剑法中唯有使快剑者与使慢剑者需留意,天剑大成时如能与你对剑者,必有绝学,快剑却还好说,慢剑却危险至极,此种剑法攻守兼备,若攻向你时必快如闪电万难抵挡。此时胜负已不在天剑而在于你自身,一百人习成天剑却也定有高下之分。

  俞少亭见了虽是有些感触,却更是毫无头绪,又翻了过去,已是尾页,其后已是心法。只见其写道:“若此时却还有无可取胜者,则此时剑招已无用处,对敌之人的境界必不在你之下,只能习成心法九重天,方能以力破巧,一举胜之。”

  只是这心法最后一重非同小可,大不同前八层,非常人能习之,如若不能切勿再行强练。

  俞少亭看了细看许久也不得其法,便取了剑先练其开头所记剑姿,只是并不连贯,且又简单无比,几日后已练不下去,碧霜见了便也提剑与少亭过招,少亭只见碧霜举剑当胸刺来,想起练习剑姿便要将其剑拨开,却未想碧霜此剑只是虚招,剑刺途中已变招又攻下盘,情急之下急忙将剑下压欲档住,却见其剑竟划过一道长弧绕了开来,又刺向咽喉,便再也反应不及,被碧霜用剑指着喉咙。

  少亭见了不禁颇为懊恼,言道:“碧霜,这天剑毫无套路,如何能对敌,眼下我毫无眼力,无法看出你的剑意。”

  碧霜掩嘴轻笑道:“我观此天剑意境极高,莫说是你,我也是毫无头绪,眼下想来你绝无法修习,此剑看来并无入门之功,不如你还是先习血神经上那掌法。”说玩又觉气喘,全身无力,少亭见了急忙将之抱入屋内。

  此后少亭便习起血神掌,少亭本就甚为聪慧,其掌法与内力相融,习起来颇觉顺利,心中大喜,便白日习武,晚上修习血神与天剑心法,只是这数日与碧霜言语少了许多,碧霜见其终顺利习武,也心下欢喜不去打扰,闲来无事便翻看起那淫缚道,先前见了已是心中有些难耐,当着少亭面又羞于翻看,眼下便细看起来。

  碧霜本就对捆绑极感兴趣,此时见了欲罢不能,日日坐于床上翻看,此书涉及甚多,脑中更是时常想起如月,想到将此书之法用之如月身上的情景,想到此处本被如月伤透的一颗心又热了起来,片刻后却又神伤起来,一时想念如月一时又气恼万分,直想将书上许多法子用于如月身上,不禁想起如月那雪白而又异常肥大的屁股,见到书中所言灌肠之法,顿觉浑身燥热,蜜穴竟隐隐有些湿润。

  一月后,碧霜伤势已无大碍,便时常与少亭过招,初时少亭手忙脚乱,时日久了也渐能拆起招来,只是二人都是点到为止,与真正对敌性命相搏,不可同日而语。碧霜在房内翻看淫缚道也渐不在少亭面前避嫌,二人便连最隐秘之事都已说出,碧霜也无了顾忌,时常拉起少亭讨论此书所记,少亭已知其与如月之事,心知碧霜喜爱捆绑,自己眼下虽沉醉与习武之中,但本也颇为喜爱捆绑女子,便日常与之讨论。

  碧霜渐感讨论却还不过瘾,便要少亭来捆绑自身,但少亭不知为何,对碧霜有一种难以言语的亲近之感,且碧霜体态娇弱现伤势刚愈,心中对其只想呵护,并无一丝捆绑欲望,执意不肯,碧霜也只得作罢,却时常自缚起来,少亭见了甚为无奈,碧霜只是嬉笑,无半点顾忌。

  又过去十多日,碧霜伤势已然痊愈,二人都感在此甚为气闷,便收拾离开此处,又行走各地,权当是散心。

  这一日沿路而行,前处却是一湖,被风一吹,感觉到清新的水气吹在身上,清爽无比,便沿道而行,碧霜眼下伤势已愈,却还是偎在少亭怀里,二人共骑一马,二人密语不时笑出声来,沿路行去,忽见前方有一大棚,背靠湖水,却是一处打尖之处,便行了过去。

  门口伙计一见二人,迎了上来说道:“二位客官,内还有座位,需要点什么。”

  少亭言道:“上壶好茶,来些点心吧。”

  二人下马,那伙计牵马而去,进入棚内,见里面人数不少,多为江湖人士,身配刀剑,二人便寻了一空桌坐下,此处凉风悠悠,还可欣赏美景,甚是不错,待伙计上好茶水点心便低声密语起来。

  过了些时辰,忽闻店外伙计大声言道:“小店乃小本买卖,不便施舍与人。”

  少亭抬头望向店外,见一年轻女子与一少年立于店外,女子长的颇为美貌,少年却是面上有些黑,颇是廋小,约莫十五六岁模样,只听那女子言道:“妾身携弟回家探亲,未想钱财在客栈被人偷去,眼下身无分文,还请店家好心,施舍一二。”

  那伙计却是不肯,便要赶人,只听棚内一人说道:“店家,给此女些食物,便记在我的账上。”那伙计自然连声答应,转身去准备,少亭望向那人,只见乃一年轻男子,面上俊朗,英气不凡,此时面上露出笑意,不禁心中生出好感。

  那伙计刚取来食物交予女子,远处忽响起马蹄声,片刻后来人已至店外,只见一是一老道,下了马行入店中眼光一扫望向方才那年轻男子,喝道:“劣徒,不在山上好生习武,却下山玩乐。”

  那年轻男子却不见惊慌嘻嘻笑道:“师傅,不必心急,以我才华,重振我青城威名指日可待,只是眼下此处甚美,师傅何不一起品茶赏景。”那老道大怒便要去打,年轻男子轻轻一跃已出棚外,言道:“师傅,据闻此地不久还有花会,待我看完便回山修习。”说完纵身远去,那老道急步上马追去。

  伙计楞了一下,猛然惊醒,追出去喊道:“公子,你还未付钱。”只是早已不见踪影,无奈转身又见了那女子,上前夺过食物,骂骂咧咧起来。

  碧霜见了有些微怒,刚要发话,少亭已言道:“店家,方才那人的账我结了,这女子乃可怜之人,你将食物予她,我也一并结算。”那女子自然高声言谢,后带其弟离去。

  碧霜看了许久湖景,便想离去,二人骑马而行,忽下起雨来,少亭急催马速行,见前方有一破庙,行了过去,将马系在屋檐下,二人进入庙里一看,乃是一小庙,已然残破不堪,显是早已无人来此,又见里面竟也有二人,正是先前姐弟俩。

  那姐姐见了又上前谢过,其后四人便交谈起来,碧霜与那女子坐在一起,少亭拉过那少年坐下,交谈后得知此姐弟姓风,姐姐叫风秋萍,弟弟叫风无涯。少亭本是文人听了笑道:“小兄弟名字颇雅,想来令尊定是文人。”

  那风无涯听了却眼神一暗说道:“我父母都已过世,只剩我与姐姐相依为命,眼下正是与姐姐去寻远亲,还不知如何。”

  少亭一听知触及其心伤之事,想到此处四人父母皆亡,亦是感叹也不言语,只听碧霜与那女子还不时低语。过了些时辰,屋外雨停,碧霜说道:“少亭,你骑马去买些饭菜,我也有些饿了,正好与秋萍姐姐无涯弟弟同吃。”少亭便出门骑马而去,回到先前店家,却见大棚已空,显然店家见下雨,收了摊子,便向远处寻去。

  碧霜与姐弟二人等了些时候少亭却还未归来,碧霜便起身有些不耐,刚要出门,只听庙外马声响起,以为是少亭回来,却见两个大汉大步入了进来。碧霜一见此二人面色有些不善,均手提长刀,心知有些不妙,恐是遇上绿林大盗。

  那二人入屋一见,见是二个美貌女子和一年弱男孩,细打量一会,确定只有眼前娇小美女会些武艺,便哈哈一笑,一步步走上前来,碧霜早已急忙后退取了长剑,其中一人笑道:“我兄弟艳福不浅,不想此处竟有二位美女等候。”

  碧霜冷言道:“还得看你二人有无这个本事了。”说完一剑刺出,三人已是斗了起来。

  那二人本欺碧霜乃女子,又观其似内力不强,便大意起来,却不知碧霜喜动,内力虽未勤于修习,剑法却颇是不凡,片刻后一汉子肩膀已被一剑划过,碧霜此时伤势刚愈力道还有些弱,这一剑却还不重,那二人大惊,不敢大意,全力使起刀法,渐知碧霜力弱,便施展起大开大合的招式,想耗其力气,却也符合刀意。

  这二人武艺虽还可以,本还不是碧霜对手,只是现伤势刚好,又多月未曾习武,退步不少,眼下一时斗了个平手,只是碧霜剑法在其二人之上,此二盗身上已是多了些剑伤,虽无大碍,却有些疼痛,二人未想此看起来娇弱的女子,剑法却甚好,一人眼光一动已望向风家姐弟,碧霜一见心中一惊,果见一人移向姐弟。

  知其要用姐弟威胁自己,只得档在前面,本来占着轻身功夫躲避重刀,尚占些上风,眼下退避不得,已与二人硬拼了几剑,只觉刀上力道甚大,手被震的发酸,又勉力硬接了几刀,长剑终脱手而出,碧霜拳脚功夫平常,转眼已被逼入墙角,片刻后被一人用刀架于颈上,便不敢再动。

  转眼被二人脸朝地压在地上,双手被扭在背后用力握住,风家姐姐早已吓的紧抱住其弟,缩在墙角。一人出门,片刻后取了绳索回来,却是几捆粗大的麻绳,二人将绳索绕过碧霜身前将双手缚在身后,又将双腿紧捆,知其武艺不凡,不敢大意,在脚踝一直绕到膝盖,又将双腿反折与双手紧捆在一起,绑了个驷马攒蹄。

  二人检查一下,确定无法挣脱,又拿了绳索要去捆风家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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