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幻象交织黄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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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象交织黄粱梦案头:兄弟情深需平等,不似姘头金银真,世人皆云手足重,到头却都言情人。

  刘建设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老板娘看他的神情,知道生意黄了,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让他坐下,刘建设这才缓过神儿来,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盒烟,发给老板娘和沙发上坐着的青年,老板娘摇摇右手手指夹着的烟,示意自己有了不用。

  就在刚才,刘建设取出烟的那一霎那,老板娘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温如巩虽然极尽做作之能,但老板娘还是一眼看破他的伪装,现在刘建设拿出的那盒烟,就是最好的证明。不仅这样,她还将计就计要出高价,因为快餐的价格清一色都是50元。换句话说,一百块钱等于是她们两个都做了,自己还少受男人压一次。

  刘建设点上烟,深吸一口长长的吐出来,又深吸一口又长长的吐出来,一旁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看着,便唤他:“老哥,你老板进去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出来,我们聊两句吧!”

  青年看刘建设没有说话,继续道:“老哥,你们做什么的?在哪里发财啊?”

  刘建设还没有想过,来城里会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他佯装抽了口烟,心里一寻思故作轻松的说:“我是做长途运输的,跟着老板到处跑,混口饭吃。”

  青年打从刚才就看到刘建设腿脚不方便,什么老板会雇佣这样的人呢?便说:“你们长得挺像的,这年头雇外人麻烦,还是自家人放心点。”

  刘建设听青年说话,不知道是那青年是在用话诈他,还暗自寻思,自己和温如巩长得一点都不像,他怎么这么说?不等他说,青年抢着开口道:“看来老哥刚忙完一趟回来,这大晚上的跑一趟,没少挣吧?”

  刘建设一听他问到钱了,也就有了防范,说:“哪还能赚到什么钱呢?整天在村里,十天半个月也拉不到一趟活,好不容易有一趟,在城里来回一晚上,赚的钱都撂进来了。”

  青年赶紧问:“老哥是哪个村的?”

  刘建设答道:“临宝村的”青年简单的两句问话,温如巩和刘假设就从刚才的,南方老板带着手下人来嫖妓,变成了临宝村里两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就在此时,从里面传来女人的淫声浪语,老板娘和青年都望向刘建设,只见刘建设的像是触了电一般,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声音来源,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经历的很多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尤其是白天和林汉俄罩面几次的时候。

  林汉俄的身影如同一个梦魇般,让刘建设沉迷其中不能自醒,和城里风吹杨柳倒一片的女人不同,林汉俄虽然有着和她们同样俏丽非凡的容貌,和白皙的皮肤,但独有一份不同于她们的身板,像是欧美女人般,那晚刘建设在温如巩铺子里一眼便喜欢上欧美成人电影,也不乏这些原因。

  刘假设呆呆坐在椅子上,好像他的目光能穿透一切,看到温如巩此时和那名小姐媾和的场景:温如巩没有完全脱掉小姐的黄色毛衣,而是将毛衣翻上去盖住她的脸,露出天蓝色的胸罩,里面包裹着的竟然是那么大两团白肉,温如巩将小姐的胸罩翻起,又高又挺的肉球上一圈粉红色的乳晕,当中是就是那鲜艳欲滴的一颗,退下小姐的超短裙,连裤白色丝袜下穿着黑色三角内裤,温如巩一把拉下包裹着肥臀的丝袜直至脚底,丝袜虽然褪下,但小姐白皙的皮肤看来和穿着的时候一样。温如巩急了,胯下的欲望刺激着他需要尽早找到关键部位,他立刻上手退下小姐的三角内裤,内裤刚出一条腿他便奋勇扑上去,只见那条上下有规律动着的白色大腿的脚踝处,挂着一条还没有脱掉的内裤,像是一面旗子一样在召唤一旁观看的刘建设。

  刘建设纳闷这么小的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胸和屁股?再向上看去,黄色毛衣从小姐脸上翻下,一张刘建设再熟悉不过的女人脸出现——林汉俄。她微皱眉头,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慢慢睁开迷离的双眼,好像是才发现趴在自己身上的是刘建设而不是温如巩,尖叫一声。

  只听一声更大的淫叫,将刘建设从幻想之中拉回现实,他额头泌出汗水,在这样的月份里,着实少见的很,而在他旁边,自始至终都有一双眼睛仔细的盯着他看——那个青年。

  青年又像刚才那样唤他:“老哥,老哥。”

  刘建设如梦方醒,看着青年点点头,青年深吸一口气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人离家乡格外贱,有几个不是看人脸色吃饭的?你那兄弟也太不仗义了,明明知道你看上的是哪个,却偏偏连这也要和你争。”

  青年故意这样用话激他,是另有目的的。

  刘建设听着也往心里去了,他什么都被温如巩压一头,如今连嫖个妓女也被他争了先,在村里的时候,他目睹温如巩和林汉俄偷情,实在受不了了,再不济还能逃回家,还能把被子塞进嘴里大喊发泄,但现在呢?他连逃的能耐都没有。

  青年看刘建设中了道儿,便试探着说:“老哥,你们两个这么晚还跑了一趟,估计那家伙身上带着不少钱,既然他这么不地道,你总不能人也得不着的钱也得不着,不如……‘庙里木鱼人人敲’——破了各有一半,怎么样?”

  青年的意思是,让刘建设告诉他温如巩身上带着多少钱,倘若是一千,那么他先给刘建设五百,等温如巩出来上了街走的远些,自己上去再抢他身上的一千块,这样不影响店里的生意,受害者也不敢报警,最重要的是,像刘建设这样的“同谋”一点风险都不担,如此一来,同谋者答应的几率就很高。

  基本上来说,洗头房极少干这样的勾当,因为抢劫的风险是很高的,来洗头房消费的客人,身上带不了多少钱,而洗头房本身的生意要比这好很多很多。青年的办法,只有在江湖救急的时候,或者碰上刘建设这样有机可乘的外面来客的时候,才有可能会做一次。

  可惜青年高估了刘建设的胆子,刘建设听他说什么庙里的木鱼时,已经觉得事情不妙,恐怕自己和温如巩是着了道了,再看青年一脸的坚定,像是在等待老大给自己下达命令,只等刘建设答应一声。

  刘建设有些惶恐的看着青年,他不知道这小子会做出什么事情,也不敢问,只是看着,青年看刘建设不敢干这勾当,当下哈哈一笑,说:“老哥,你想什么呢?我是说金鱼被你老板给吃了,我俩就吃这木鱼怎么样?”

  说着,眉毛跳动两下望向老板娘。

  老板娘“切”了一声,刘建设和青年相视而笑,当下三人无话抽完了手中的烟。

  温如巩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那个小姐,她又恢复了刚才刘建设和温如巩来时候的样子,只是在刘假设眼里,她和温如巩好像显得更亲昵,虽然他知道这些小姐是认钱不认人的,却偏偏没办法阻止自己的想法。

  温如巩出来之后,看刘建设坐在沙发上,刚要问他,刘建设身旁的青年先站起来开口:“老板玩的高兴吗?一共一百八。”

  说完,转过头凶狠的瞪了刘建设一眼,刘建设没有敢声张。

  温如巩略带鄙夷的笑着看刘建设,一边掏出两百块钱给老板娘,嘴里一边说:“就知道你小子憋坏了。”

  他的南方口音也随着他刚才低沉的吼叫声,消失不见了。

  老板娘接过温如巩手中两百块钱,听他这么说,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你说什么呢?20块的套子钱,刚好两百。”

  刘建设立即站起身来,拉着温如巩离开,青年看的没错,他确实没有那个胆量,但刘建设的胆子并不小,他之所以唯唯诺诺,是因为这些年来他逐渐丧失了自信,没有人在乎他还有尊严。

  村里的女人都不当刘建设是个男人,甚至连村支书党伟国不育的消息传开之后,他还是不能“晋升”成为村里的男人,只有在各家需要的干重活的时候,他才有被人想起的可能,而且对他的态度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不管干的多用心多卖力,他最后落下的只是一声敷衍的“谢谢”和他厚着脸皮蹭到的一顿饭。

  很多个夜晚,刘建设觉得自己连猫狗都不如,起码他们能随意叫春、犬吠,自己却似乎连大声说话的权力都没有,村里的小孩还会去逗逗猫狗,但又有谁会理会他呢?

  刘建设像是秋冬时候的枯树,尊严的树叶铺满地上,任人践踏的都没了尸首,孤苦伶仃的站在寒风和霜雪之中,树干还会被人砍下来使用,天地之间刮起的冷风发出飕飕声,像是命运的嘲弄一样,将他玩转于股掌之上,最恐怖的是:明年开春他还会活过来,再重新经历这一切,周而复始永无止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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