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刚走出皇帝的寝宫,还未走远,便碰到迎面而来的宗政元恒,身后跟着数名禁军将领。
他沐浴阳光之下,一身戎装,英姿勃发,那双明亮而有神的眼睛尤为让她注目。
想到刚才父皇所说的婚事,清河公主看向宗政元恒的目光与之前大为不同,多了几分端详打量。
想到眼前这个身形挺拔的英武少年这就是她未来的驸马,清河公主不免心中一羞!
“拜见公主殿下!”宗政元恒连忙执礼道。
“郎中令不用多礼。”清河公主柔声道,她身着金色衣裙,青丝柔顺,肌肤奶白,好似圣洁仙子贬落人间,不染尘埃。
她是皇帝萧云蜃的原配皇后宋氏所生,乃是嫡亲公主,比其它妃嫔所生的公主都更要尊贵,便是宠冠六宫的谢贵妃所生的金阳公主也略有不如,皇帝萧云蜃对她更是百般宠爱。
宗政元恒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芳香,看着面前美若天仙的少女,心中一荡。
之前他娶了那么多妾室,大多都是遵照父王的意思行事,他对她们只有礼敬之心,爱恋之意却是半点也无。
妾室毕竟是妾室,无法像夫妻那般举案齐眉恩爱和谐。
但眼前这个少女却不同,她才是自己将来的正室妻子,只有她的身份和相貌才配得上自己,也只有她才能孕育宗政氏未来的家主,继承梁王爵位。
大周皇族的血脉将通过她与大靖皇族的血脉混合在一起!
宗政元恒心里有许多话想跟她说,但眼下人多耳杂,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忽而心生主意,深深一礼,说道,“臣闻鸿雁南飞,必是一雄一雌,彼此忠贞不渝,雌雁若亡,则雄雁必无幸理。臣虽不才,却也有心效仿鸿雁忠贞之志。”
宗政元恒这是在借鸿雁表明自己的心迹,询问清河公主是否愿意嫁给他。
清河公主何等冰雪聪明,宗政元恒才刚说完,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委婉道,“郎中令天资奋发,志虑忠贞,将来必定得偿所愿,只望郎中令好生珍惜!”
宗政元恒闻言大喜,他无比郑重道,“臣必始之于礼,待之以亲!”
二人互相交换意见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莲儿小丫鬟跟在清河公主身后,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宗政元恒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嘀咕,心想二人刚才说的话怎么奇奇怪怪的,大雁又是怎么和忠贞不渝扯上关系的?
这边,宗政元恒刚惜别清河公主,转过宫墙,便遇到一顶绯红鲜花仪驾,周围跟着一队宫女和宦官。
仪驾装饰华美艳丽,四周更是用帘子遮得严严实实,还不待宗政元恒回过神来,一只嫩白如葱的玉手掀开帘子,露出一名艳若桃李风情万种的美妇,她唇抹丹朱,云鬓乌黑,横叉着一支玉簪,美得惊心动魄,竟教天地为之黯然失色。
饶是宗政元恒见过那么多的美人,此时也不免愣在原地,待他缓过神来,立即单膝下跪,“末将拜见贵妃娘娘!”
来人正是宠冠六宫的谢贵妃谢黛玉,难怪生得如此绝色!
谢贵妃瞥了宗政元恒一眼,不由微微颔首,不愧是梁王宗政长玄的嫡亲血脉,果然仪表不凡。
之前谢渭劝说她将女儿金阳公主嫁给宗政元恒,借此拉拢梁王一系,增加城阳王萧翰夺嫡的机会,谢贵妃还颇为犹豫,毕竟金阳公主才十二岁,年纪还小,她着实有些不舍。
但眼下看来,此事若成,也是美事一桩,宗政元恒无论身份还是相貌都是上上之选,长安城中的世家子弟还真没有几人能比得上他。
“郎中令这是要去往何处?”谢贵妃问道,她的声音宛如莺歌,煞是好听。
宗政元恒却是不敢抬起头,埋首道,“末将正准备去演武场演练禁军将士,好戍卫宫城!”
谢贵妃点了点头,合上帘子,“那本宫就不耽搁郎中令了!”
她听说皇帝萧云蜃得了一张极为珍贵的熊皮毯子,正准备去皇帝萧云蜃的寝宫讨要,要是去得晚了,准叫那些庸脂俗粉讨去!
见谢贵妃离去,宗政元恒起身长舒了一口气,这女人可不是好相与的,能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后宫里独领风骚,想想也知道她的手腕如何!
他挥手示意身后的禁军将领道,“咱们走!”
大靖的军制非常复杂,分为战军、卫军、内军三种,战军即是戍守边疆的南北二军,下辖十二卫,由宗政长玄掌控,共有六十余万,战力极为惊人。
卫军即是各州府的地方军,属于半农半兵性质,数量有限,战斗力也很成问题,主要由各州府的太守执掌,大靖朝廷为了能在战时统一指挥这些卫军,又设立了平东侯、平西侯、平南侯、平北侯四大一品军侯,分别统帅辖区内的地方卫军。
而内军则是护卫长安和皇城的主要军事力量,一般都由皇族统帅,分为殿前军和殿后军,殿前军就是虎贲军,兵力约为五万,最高统帅是指挥使萧达,他是皇族出身。
殿后军便是由宗政元恒统领的禁军,兵力只有三千,主要负责戍守皇宫,兵员大多是出身清白的良家子和一些功勋之臣的后代,这也导致禁军的战斗力很是低下,别说是打仗,就是抓贼都很成问题。
宗政元恒一上任就把十名典卫使集合起来,给他们说明了自己的规矩,也算是先礼后兵,他身为梁王宗政长玄的独子,可不是以前那些混日子的皇族可以比拟的。
这帮典卫使知道以前懒散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只好强打起精神听令行事。
宗政元恒也不怕他们三心二意,要是如此,他正好拿人开刀,来个杀鸡儆猴。
时间很快到了十月,皇帝萧云蜃正式下旨承认了清河公主萧若雪与梁王世子宗政元恒的婚事,时间定在次年六月初,因在这之前还有许多礼仪要完成,因此这个时间也不算晚。
一时间朝野震动,议论纷纷,认为宗政长玄父子圣眷正浓,宠渥依旧。
而宗政长玄和宗政元恒则是先后上奏表谢。
兰陵坊崔府。
陈婉儿身着一袭皎白长裙,扭动着凹凸有致的身子,指使着丫鬟仆人清理院子。
自从崔鸳嫁入梁王府后,她在府中再也无人制约,再加上崔扬性格软弱,不愿与她争执,因此府中大小事务都由她做主,极大地满足了她的权欲心。
崔府里的丫鬟仆人被她折腾地够呛,整天不是这样就是那样,要是稍有懈怠还会被她扣月钱!
丫鬟们会在私底下腹诽她几句,而仆人们则会在她转过身去的时候,死死盯着她那圆润的臀部看上几眼,借此舒发心中的恶气。
要是说起来,陈婉儿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她身材高挑,丰腴可人,臀部圆润肥软,酥胸高耸,行步间微微颤动,教人直咽口水。
可惜她如狼似虎的年纪,却摊上了崔扬这么一个软弱男人,四十多岁才在官场上拼得一个五品的礼部郎中,这在长安城里只能算是不入流的小官,在床上就更不能让她满意了!
陈婉儿只好趁着私下里没人的时候偷偷抚慰自己,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幽怨丛生,只可惜了自己这副姣媚的身子,浪费在这样的男人身上!
就在陈婉儿指使着下人们干活时,崔扬的贴身小厮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启禀奶奶,大喜啊!”小厮上气不接下气道。
“喜从何来?”陈婉儿奇怪道。
“老爷升官了,从正五品郎中升为正四品的尚书郎!”小厮高兴道。
陈婉儿一下子激动起来,休看崔扬只是晋升了一个品级,但这无异于跨过了一道天堑,许多官员熬了一辈子的资历却始终被挡在四品外,要想迈过这一步除非立下大功或是有贵人提携,否则休想前进一步!
陈婉儿急忙回到房里,开始梳洗打扮起来,她脸上的笑容又像回到了出嫁的时候,带着无比期望的神情。
接着她又到厨房指挥厨娘做了一桌极其丰盛的晚餐,就等着崔扬回来庆祝。
然而直到傍晚,崔扬才在陈婉儿眼巴巴的期盼下带着满身酒气回到崔府。
换做平时,陈婉儿早就翻脸了,但今天她却一口一个老爷,叫得无比亲热,又是醒酒汤又是热水敷头,显得无比贤惠。
陈婉儿原本以为崔扬醒去酒意后,会和自己好好说说升官的事,让她也高兴一二,谁料醒来的崔扬却直愣愣地望着屋顶,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爷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叹气?”陈婉儿双手轻轻揉动着崔扬的太阳穴,为他纾解酒醉造成的头疼。
崔扬便将他升官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他初听此消息时,心中也是欢喜地不得了,但冷静下来后,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既没有立下大功,也没有哪位贵人提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升官呢?
于是他走通了吏部一位同僚的门道,那位同僚只笑说是他的女儿嫁了户好人家!
恍然大悟的崔扬这才知道,自己之所以升官,是因为梁王府在背后的使力的缘故。
想到当日女儿出嫁时,自己不闻不问,崔扬不禁悲从中来。
陈婉儿听完,顿时一愣,梁王府会在背后使力,自然是因为崔鸳的缘故,这么说来,这丫头在梁王府还颇受宠爱!
想到这里,陈婉儿心里像是打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都有,原本以为这丫头不过是做妾的命,想不到她便是做妾也能压过自己一头!
一时间陈婉儿心里像是憋了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以致心烦意乱。
崔扬拉着陈婉儿的手道,“夫人,咱们亏欠鸳儿许多,你找个时候,却是要到梁王府上去一趟,好好谢谢人家,以后也要多多走动!”
崔扬把“多多走动”这几个字咬了很重,陈婉儿一听顿时品味过来,崔扬的意思是说要把握住这个关系,以后还有用得着的时候!
想不到原本老老实实的崔扬,这种时候竟然也会有这种心眼!
陈婉儿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起身万福一礼,“妾身遵命就是,以后定会时常到梁王府多多走动,看望鸳儿!”
“嗯!”崔扬见陈婉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次日,梁王府。
又到了宗政元恒休沐的日子,这是他难得的空余闲暇,自从出任郎中令后,许多事都要他亲力亲为,再也没有了之前无事一身轻的悠闲。
盼春园小湖边上,宗政元恒手执一根钓竿,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
在清河镇时,他便常常到清水河畔泛舟垂钓,他现在还能想起清水河中鲤鱼那肥美的滋味。
可惜,那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圆儿小丫鬟蹲在一旁,手执蒲扇,煽得一尊红泥小火炉火焰直冒,它望着沉浸在钓鱼境界中的宗政元恒,心里满是幽怨,这大冷的天不在屋子里好好休息,跑出来钓什么鱼!
宗政元恒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他虽然在武道一途勤奋有加,但在对女人却从不刻意要求自己,自从他纳妾以来,已一月有余,但临幸过的女人也就只有白氏三姐妹和崔鸳主仆,其中崔鸳由于体弱,他甚至还未来得及给她开苞!
宗政元恒并非不热衷此事,相反他的性欲极其旺盛,夜御数女也不知疲倦,他只是不愿意把此事当成一项任务来完成!
由于天气冷,宗政元恒很久之后才钓上一条青色鲤鱼,这是一条约莫有两尺长,巴掌宽的青鲤,白花花的肚子胀胀的,肥美无比。
便是牢骚满腹的圆儿小丫鬟此时也高兴地凑上来仔细查看。
宗政元恒高兴地看着青鲤,“也算你运气不好,今晚就拿你来饱腹了!”
说起来,大厨房里鱼有的是,都是城外王府的庄农送来的,但自己动手钓来的鱼自然吃起来要香一些。
宗政元恒招呼圆儿小丫鬟道,“走吧,今天就到这里!”
他一手提鱼,一手拿着鱼竿走在前面,圆儿小丫鬟赶忙扔下蒲扇,跟在他身后,这些东西自有府中的健妇会来收拾!
落羽居左厢房内,陈婉儿正和崔鸳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今早宗政元恒刚带着圆儿小丫鬟出门,她便来走动关系了。
二人在崔府之所以闹得不可开交,主要还是利益之争,现在崔鸳嫁了出来,二人间的矛盾冲突便少了许多。
陈婉儿也把自己姿态放得很低,毕竟有求于人,她能把崔扬哄得服服帖帖,可想而知也是一个会说话的主!
崔鸳的怨气也少了许多,她始终还惦记着自己的父亲,自然是不可能和后母闹翻,现在陈婉儿给她台阶下,她也不愿得理不饶人!
二人还没坐上一会儿,崔鸳便叫来贴身丫鬟小桃,上些瓜果点心。
小桃乃是宗政元恒为她亲自挑选的丫鬟,不过十四岁,性情安静,长相妍丽,很是对她的性子。
很快一盘盘瓜果点心便被端了上来,有橘子、桃子和苹果,还有甜糕、酥饼等点心。
看得陈婉儿咂舌,心想崔鸳是嫁过来当妾室还是当小姐?橘子、桃子和苹果可不是这个时节该有的东西!
这些东西就是她常去的王侍郎夫人家也没见过几次,听说豪族之家有冷藏夏季鲜果的冰库,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就在二人洽谈时,宗政元恒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见一名熟美妇人正在与崔鸳说话。
饶是宗政元恒见过那么多美人,也不免被这名熟美妇人吸引住目光。
只见她身着一袭紫色纱衣,头戴步摇,浑身凹凸有致,腰线细如浮柳,将臀肉衬托得格外饱满,以致宗政元恒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往那里瞟上几眼。
宗政元恒的女眷中倒也有以熟美见长之人,只是都没有她这般熟得过分,与她相比,宗政元恒的那些女眷只能称得上是轻熟!
“这位是?”宗政元恒望向崔鸳问道。
崔鸳站起来介绍道,“这位是妾身的继母,今日来王府看望妾身!”
“原来是崔夫人啊!”宗政元恒作恍然大悟状,他自然不可能也称呼她为继母,毕竟崔鸳只是一名妾室,于礼不合。
按照礼法,只有正妻的父母,男方才会改口称岳父、岳母。
世家大族的子弟在陈婉儿印象中大多是一些纨绔之辈,崔鸳以色侍人,将来色衰容老后免不得处处受气,可现下一看,这位梁王世子却是英武非常,容貌清煦,乃是一等一的伟男儿,二人站在一处好似一对璧人!
这让陈婉儿颇受打击,原本以为崔鸳只是一时受宠,可现在看来,人家姻缘美满,更有良人相伴,她一时心生妒忌,幽怨非常!
见宗政元恒到来,陈婉儿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下去,当即出言告退。
宗政元恒自告奋勇道,“那就由我送崔夫人一程!”
陈婉儿连忙言说不敢,毕竟双方身份差距太大,随便差个下人就可以,但宗政元恒坚持如此,她也只好任其而为。
二人并行而走,宗政元恒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再看着她行步间微微摆动的蜜臀以及晃晃悠悠的酥乳,心中瘙痒难耐。
“我听鸳儿说崔夫人是珠宝大家,恰巧我最近得了一箱珠宝,想请崔夫人帮忙鉴定一下,不知崔夫人有没有空暇?”宗政元恒提议道。
“呃~”陈婉儿有些迟疑,按理说偌大的王府不缺鉴别珠宝的人才,再者说自己的那点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大多都是官宦人家妇人之间的谈资,她本能有些害怕,要是露出笑柄可就不美了。
但她也有心想去见识一番,毕竟能进入到王府的珠宝自然绝非凡品,不说拥有,就是能见识一番,将来也能当做谈资。
于是,陈婉儿谦辞道,“大家不敢当,但身为妇人,对珠宝确实懂得多一些。”
宗政元恒见她答应,心中很是高兴,便带着她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绝大多数豪族的府宅都有前厅和后院之分,前厅用作公务接待来客,后院则是女眷的栖所。
梁王府占地广大,更是泾渭分明。从正门入府后,右手边是梁王宗政长玄的书房,左手边则是宗政元恒的书房。
宗政元恒推开书房门,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陈婉儿道了一声得罪,率先走入其中,只见宗政元恒的书房里光线明亮,布置井然,书案,文书,熏炉等各得其所。
宗政元恒又将她请到书房一侧的客厅,随手关上房门,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陈婉儿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当她看到客厅里还站着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这才放下心来,心想梁王世子总不会当着下人干那种事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宗政元恒从一侧的卧室里抱着一个长宽高各约两尺的箱子走了出来。
“崔夫人请坐!”宗政元恒指着紫檀桌子道。
陈婉儿微微点头,随后与宗政元恒一起面对面坐下。
宗政元恒手一翻,便将箱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只见金灿灿银晃晃的珠宝刹时堆满了桌面,大多都是妇人所用之物,如金钗、花钿、步摇、耳坠,项链等等,珍珠、玛瑙、翡翠、玉石等贵重之物也应有尽有,直教陈婉儿看花了眼。
陈婉儿随意拿起一只金钗,心中无比震惊,仅这只金钗便值一千贯,看这做工,掐丝绕线,缀珠镶玉,非是珠宝名匠绝对做不出来!
她记得吏部侍郎家的王夫人就有这么一只宝钗,每次宴会时她必会戴上,摇头搔首做尽卖弄之姿。
陈婉儿又拿起一只步摇,掂了掂分量,好家伙,纯金的!
再看其尾端,竟然还镶嵌了一只猫眼大的绿宝石!这得值多少钱?
陈婉儿心中微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些王侯之家的用度远超她的想像,说什么穿金戴银都是小瞧了人家!
宗政元恒坐在一旁,将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这些珠宝都是柳述、贺均、白良、马定、耿波、尉迟迥、宇文护、令狐朗、夏侯疆等人送给他的。
之前宗政元恒晋升郎中令,按大靖官场风俗,同僚都会送些贺礼,可宗政元恒无论是美人还是财物都不缺,最后白良提议干脆送些珠宝首饰,让宗政元恒好打理后宅!
不止是他们这么想,连宗政元恒的姐姐宗政雪姬也送来了许多珠宝,直言他用得上。
前些日子宗政元恒到霜白居过夜,便送了一些给白氏三姐妹,连她们的贴身丫鬟都得了好处,以至于一个个在床上热情无比。
宗政元恒见陈婉儿拿着那只镶嵌着猫眼的步摇一直舍不得放手,当即左手环住她的腰肢,右手将其拿了过来,亲昵地给她戴上。
“这可使不得!”陈婉儿连连抗拒,既非亲又非故,怎能受此贵重礼物,她虽然泼辣了些,但礼数还是知道的。
宗政元恒面上一笑,一把将其抱到怀中,给她稳稳戴上步摇。
一时间,二人的姿势极其暧昧,只见成熟风韵的美妇人坐在英姿勃勃的少年怀中。
陈婉儿脸上一红,准备挣脱梁王世子的怀抱,哪知少年力大无比,几番下来,仍是无法挣脱。
她身材本就高挑,又兼丰腴熟美,比少女多了几分成熟味道,让少年难以自抑。
宗政元恒感受着大腿上传来的绵软肉感,一时淫兴大发,鼻息火热,胯下的阳具更是怒胀如矛,抵在她的腿心处。
陈婉儿居高临下,与眼前近在咫尺的少年双目对视,一时微微怔住,宗政元恒那双明亮而又坚定的目光让她回忆起了自己的年少之时,她犹记得那位随父亲到自己家中拜访的少年,也是如梁王世子这般英气逼人,让她无数次在梦中追忆。
有时候,陈婉儿也在想,如果当初自己嫁给他,而不是那个短命鬼,现在的她应该不会是这副模样了吧!
“世子殿下还请自重!”陈婉儿欲迎还拒道,那根火热之物虽然隔着衣物,但仍让她感受到了那股惊人的热度。
宗政元恒埋首在她的胸前,痴迷道,“元恒爱慕夫人,还请夫人成全。”
说完,宗政元恒便开始火急火燎地去脱她的紫色衣裙。
“不要!”陈婉儿制止道,“我的年纪都能当你娘了,怎么能做这种事!”
宗政元恒可不管这些,他哂笑道,“那岂不是更好!”
陈婉儿顿时无语,情知今日是逃不脱了!
就在这时,陈婉儿见站在一旁的丫鬟正用奇惑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二人,心中羞意难当,心想做这种事总该避讳下人吧!
“别,世子殿下,还有下人在呢!”陈婉儿推却道。
宗政元恒闻弦而知雅意,知道陈婉儿没再抗拒此事,于是回过头来,望了一眼侍立着的小丫鬟,毫不在意地笑道,“你不用管她,她的心智只有六岁孩童大小!”
“什么?”陈婉儿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烂漫容貌清丽的少女,一时有些难以相信。
宗政元恒解释道,“我听下人说,她幼时生了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以至于心智都停留在六岁左右,后来被她的父母送进王府,这才活了下来!”
“她虽然傻了些,但做事麻利,又不会泄露事机,因此我便安排她在此处服侍!”宗政元恒补充道。
“可是~”陈婉儿有些犹豫,虽然如此,但让一个大活人看着他们做这种事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
“珠儿,快过来!”宗政元恒见陈婉儿有些纠结,便将小丫鬟叫了过来。
清丽少女闻讯,立即走了过来,乖巧地跪在他们身前,一脸困惑地望着他们二人,成人的世界总是如此复杂,她那只有六岁的心智实在难以琢磨透。
宗政元恒在陈婉儿耳畔悄悄说了几句,陈婉儿立时回头看向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宗政元恒仍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陈婉儿犹豫了一下,探出螓首,殷红小嘴一张,一股琼浆顺着嘴角留下,姿势诱人至极。
跪在下方的珠儿小丫鬟立时抬起头,张开小嘴,将陈婉儿渡出的口水接入口中,没有丝毫嫌弃的模样,便将其吞入腹中!
看得陈婉儿目瞪口呆,豪族之家的生活着实让她难以想象。
宗政元恒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抱起怀中的熟美妇人,上下其手,很快便剥去了她的紫色衣裙,露出粉色抹胸和浅色亵裤,白花花的身子着实诱人!
宗政元恒吻住她的小嘴,双手捧住她的圆臀,十指顿时陷入臀肉之中,带给他难以想象的绵软之感。
“夫人,你真的好美!”宗政元恒夸赞道。
陈婉儿被他吻得春情勃发,连同嫩舌也被他吸入嘴中,百般品咂,津液交融,少年那股冲动直教她难以拒绝。
宗政元恒一把扯下她的抹胸,两团酥白粉嫩浑圆的胸乳立时跳脱出来,晃晃悠悠不止。
他腾出双手,握住那双胸乳,一时难以握住,陈婉儿奶量之巨竟已至此,难怪她穿着衣服都把上衣撑得高高的!
绵软丝滑的奶团在宗政元恒手心滚动,他的拇指时而在乳头轻轻搽过,带给陈婉儿电击一般的感受。
不知不知觉间,宗政元恒的怒龙已插入到陈婉儿的腿心处,她紧紧闭拢腿心,绞得宗政元恒直喘粗气。
“夫人,给我,我快忍不住了!”宗政元恒眼冒火星道。
陈婉儿也不好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快出来似的,她情不自禁地挽住宗政元恒的脖子,送上香吻,口中小舌也送到他的嘴中,任其品尝。
宗政元恒将陈婉儿整个翻了过来,背对着他,同时褪下她的亵裤,露出白皙饱满的圆臀,以及掩映在臀缝中的花蛤。
此时,陈婉儿的小穴已然花露四溢,蓬门正开。
宗政元恒身体向后仰,胯部向前,他扶住高高耸起的阳具,在湿润的穴肉上来回抹弄了一会儿,蘸了些汁水,这才挺身而上,一举破入陈婉儿的花穴深处。
“啊~!”陈婉儿一声惊呼,“好深!”
她前两个男人,都是病秧子,整日无精打采,便是房事也只是粗粗对付过去,后来嫁给崔扬,结果崔扬年近百半,对此事也是力不由心,根本难以满足她。
宗政元恒粗壮修长的阳具一下子抵达了前人从未涉足的地方,简直像她的身子捅穿一样,她的脑海中一片混沌,只觉身轻如燕,好似飘飘欲仙。
宗政元恒挺着胯部,开始律动起来,胯部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在她的臀肉,掀起阵阵涟漪。
紧致而又温软的穴肉层层包裹住他的阳具,每一次抽击,都会翻出红润无比的穴肉。
屄膣中汁水充沛异常,洋洋洒洒不绝,温润滑腻的汁水更是顺着陈婉儿的大腿流下。
不愧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美妇人了,宗政元恒内心暗赞道,他之前宠爱的女人大多都是些云英未破的姑娘,身娇体柔,受不得摧磨,以至于他难以尽兴,总怕伤着她们。
可陈婉儿不一样,这女人正好可以任他尽情施展,不必顾忌!
宗政元恒一把将陈婉儿的螓首扭了过来,与她吻到一处。
“夫人的身子如此鲜美,怎么能闲置不用呢?”宗政元恒开玩笑道。
他一下子兴致大发,双手拍在她那肥美的臀肉上,“啪啪啪!”响声一时不绝于耳。
正跪在一旁的珠儿则是扭起头,看着自家主人和陌生妇人大行淫事,心中困惑无比。
宗政元恒闷住气,大开大合,一下子便插了数百下,直插得陈婉儿昂首娇呼,“啊啊啊,嗯呃~,啊~!”
“轻点,我的小祖宗!”陈婉儿求饶道,她花容绯红,银牙紧咬,满脸的迷醉之色,被这个几乎能当自己儿子的少年肏成这样,着实让她无地自容。
宗政元恒附首在她的耳畔挑弄道,“夫人可知自己的小穴是什么滋味?”
没等她回答,宗政元恒自言自语品味道,“又绵又软,又湿又滑,比那些刚破身的小姑娘舒服多了!”
陈婉儿羞得满面殷红,身后的梁王世子简直就像是混世魔王,这种事怎么能说给别人听呢!
宗政元恒兀自挺动着胯部,好似白玉铸就的阳具不知疲倦地抽插着美妇的花蛤,红润的穴肉连同汁水被一次次刨溅出来。
少年的阳刚犀锐让陈婉儿心惊不已,她活了三十多岁,这还是第一次品尝到做女人的滋味,勃壮而火热的阳具烫得她的魂魄直飞到天际!
宗政元恒心想自己是借着送人的由头出来的,要是回去得晚了,崔鸳儿那里是要吃闷醋的,如今这美妇人已经吃到嘴里,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轻轻拍了一下跪在一旁的珠儿小丫鬟,微微示意。
小丫鬟不情不愿地移身向前。
宗政元恒一把拔出火热的阳具,只听“啵”的一声,殷红如血的龟头从花唇中拔出,未来得及收缩的唇口张开一个圆圆的小孔,里间可见缓缓蠕动的穴肉。
“啊~!”陈婉儿一声惊呼,只觉潮水般的快感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体内只觉得一片空虚。
她媚眼如丝地看了宗政元恒一眼,似带着恳求之色。
宗政元恒一笑,将陈婉儿转过身子,龟头抹开红润的阴唇再次插入穴中,两团饱满浑圆的奶团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两粒圆翘的凸出不时划过他的胸膛。
宗政元恒双手抱住她的大腿,大力抽动起来,次次触及花心,直教她咬牙含唇,娇喘连连。
“不要~,嗯,嗯……”陈婉儿闷哼道,她双臂挂在宗政元恒的脖子上,连连讨饶,语声如泣。
就在陈婉儿全力应付宗政元恒的攻势时,一条湿滑温软的舌头从二人的交合处缓缓移向她的后菊。
“不要!”巨大的羞耻感让陈婉儿混沌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她紧张地哀求起来。
然而,那条湿滑温软的舌头却未听从她的命令,反而攒聚起来,舌尖抵入她的菊穴之中。
“啊啊啊!”陈婉儿浑身立时激烈地颤抖起来,酮体上的汗珠纷纷下落,阴门陡然大开,春水簌簌不绝。
宗政元恒不再忍耐,他抓住时机,龟头一举破开花宫,抵在绵软柔嫩的花心上,不停地喷放浓浆。
二人紧紧抱住,良久之后,才分开赤裸的身子。
龟头从黏滑的花蛤中滑落下落,精浆混合着花汁形成一股浓白的浆汁,正要从屄膣中流淌下来。
宗政元恒取过一只茶杯,放在她的身下,不多时便承接了半碗之多,他将盛着浓白浆汁的茶杯递给珠儿小丫鬟,天真烂漫的少女像幼猫喝奶水一般,乖巧地将其饮入嘴中。
意犹未尽的少女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脸上露出迷醉嫣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