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张哥,你真的要看着我?”
张警官悠然地坐到椅子上,“周文啊,不是我故意跟你过不去,而是这吕所长发话了,我不能不听不是?你呢,也别让我为难,咱们今天就在这好好唠唠。虽然咱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我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刚好借着这个机会促进一下感情,你说呢?”
我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不肯,但这个时候我还真不能跟张警官翻脸,更不要说他代表的是吕所长了。
也许有人要质疑,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而已,有那么可怕吗?那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很可怕,最起码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根本没有资本去招惹吕所长,就算拼尽所有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一个城市有多少人,繁华一点的上百万,吕所长身为一个辖区的派出所所长,辖区内的人口何止数万?一点不夸张地说,数万人的安定生活都跟吕所长密切相关,你说他有多大的能量?
更不要说派出所是属于guo家的暴力机构,单单暴力机构这四个字,就代表了很多含义。
看看街头的混混,平时多嚣张,但是见到警察哪一个不是装出一副孙子样?还不是因为警察代表了guo家,有权力合法地实施暴力。
再看三哥,混得也很不错了,但他见了张警官一样要客客气气的,还有吴飞,他找吕所长商量事情,不一样要低声下气的?这就是为什么说现在的我根本惹不起吕所长的原因。
要不是因为吕所长对我有所顾忌,怕是早就让张警官把我抓进去,拘留几天,等周芷兰和吴飞订婚的事过了再把我放出来,我还能找吕所长理论不成?
很多时候,根本没有说理的余地。
我想到了刚才吕所长说过的一句话:对于无力改变的事情,就不要再挣扎了,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肯定是存在其合理性的。
原来他已经提前给我大打好预防针了。
不过,让我就这么放弃明天的行动那也是不可能的,我心思急转,笑着说道:“好啊,刚好我也想好好跟张哥学学人生经验,在周芷兰这件事上,我的确是太冲动了。”
说话的时候我还给张警官倒了一杯茶,然后才坐到他对面的位置。
张警官笑呵呵地说:“嗯,要我说你确实是有点冲动,不过年轻人嘛,不冲动怎么能叫年轻人呢?只要在关键的时候能控制住自己,就可以了。”
我笑了笑,“张哥,你又笑话我了。”
张警官喝了一口茶,“不是笑话,谁还没有年轻过呢。我能理解,也很欣赏你这种血性,只是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不对你加以控制,你的血性很可能会毁灭你。我也知道你这几天办的事,这么快就能把自己撇清还是很不错的,我很看好你。”
我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拿出手机,“张哥,我给高逸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也省得他担心。”
“等等!”
张警官伸出手,“别打电话了,发微信就行。把手机给我,你说我写。”
我苦笑一下,“张哥,用得着这么小心吗?我当着你的面打还不行吗?”
张警官从我手里把手机拿过去,“我这个人就一点好处,小心谨慎。如果说别人在我面前捣鬼我能发觉,但是你小子,呵呵,我可对自己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上次你在医院的时候,一个电话就能把形式彻底逆转,你说我还能让你随便打电话吗?”
我抽抽嘴角,“张哥,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让别人不敢小觑,这才是你最大的本事。”张警官在我的手机上划拉几下,“好了,说吧,你要跟高逸说什么?”
我想了想,说:“就说:今天晚上我跟张哥约了人打牌,晚上就不回去了,明天下午再来接我。”
张警官在手机上摁了几下,然后让我看了一眼,我发现他写的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来茶馆陪我和张哥打牌,带上一副扑克。
我内心无比崩溃,要不要玩这么绝啊?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有明确的暗示,我也确信高逸能看懂,因为他知道我是不可能放弃周芷兰的,所以不可能说出让他下午来接我的话。
但是被张警官这么一改,意思就全变了,最重要的暗示已经没有了,而且只要高逸来了,他也就走不了了。
我可以背后搞点小动作,但是让我当着张警官的面把事情做绝,真是有点难,不到最后关头我是绝对不会考虑的。
张警官点了一下发送,微信发出去了。他随手把手机放到他那边,“周文,不要怪我太小心,而是你小子实在让我不放心。今天晚上你和高逸就陪我打牌吧。”
我耷拉下脸吗,“张哥,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就一个毛头小子,你这么做我都不敢说话了。”
“哈哈哈!”
张警官笑得很开心,“谁让我看不透你小子呢。要是你跟魏华一样能让我摸清底细,我也不至于这样了。”
我很是无奈,“那我还真要谢谢张哥你了。”
“谢谢就不用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要不然魏华这小子也不能输给你啊。”
我再次一脸黑线,我和何珊之间真的没什么,但让我怎么跟张警官解释?谁知道何珊是怎么解释那天我跟她表白的事?万一我这边说漏了,岂不是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张警官的兴致还不错,再次喝了一大口茶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跟你讲讲我之前办过的案子吧。”
我挤出一个笑脸,“好啊。张哥你说,我可得好好听听。”
但我的内心并不是这么想的,而是在纠结高逸能不能发现张警官发出去那条微信的端倪。
等了半个多小时,高逸终于还是来了,最让我无语的是,他竟然真的带了一副扑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