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的很快,距琴镜湖离开转眼过去了一个周,但这对秦越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他跟李冰璇的互动浅尝辄止,难以突破。
李冰璇大概是一个没有架子,很有礼貌且平易近人的贵妃,她甚至会跟你说谢谢或者辛苦了,堂堂贵妃对一个小太监如此礼遇,这难道不值得称奇吗,像徐曦那样对他呼来喝去,稍有不满就拿脚蹬他的才应该是常理。
但她的礼貌与疏离也毫不掩饰,简直像是一坨硬邦邦的冰块,除了熟悉的人,任何试图与她搭话的陌生人都要先掂量掂量突破她淡漠视线的勇气。
秦越记得刚来到后宫里的时候曾来璇玑殿造访过,但时间无疑久远,而且看李冰璇的样子,也似乎忘记了当时的自己,用这个来套近乎估计是没戏的。
后来询问元慕青璇玑殿里的点点滴滴,才知道些外人不了解的隐秘,比如:
“其实吧,璇玑殿估计是后宫里最自由的地方,昭妃娘娘待人宽厚,很多宫里的条条框框她都不在乎的。这七八年里,娘娘几乎从来没对我们发过脾气,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还是因为有次我收拾书架时不小心把含有艳俗情节的书放在显眼的位置,结果被过来借书的小公主给瞅见了。”“还有过年的时候,昭妃娘娘从皇后娘娘那里回来后,也会给我们这些下人发红包,不仅如此,如果有谁想送给娘娘礼物,她都会很高兴的收下。”
“还有呢?”
“明面上奴儿是昭妃的侍从,嘶……但实际上,奴儿感觉李冰璇对奴儿的态度以朋友居多,哈呜……”那时的秦越按着少女的螓首向外推开,让她把话说完。
“反正……反正冰璇娘娘是极好的人了,只不过她好像不习惯使唤我们,一些小事她总喜欢亲力亲为,而且寝室也都是娘娘自己打扫的,咕……”真是个好女人,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对男人就偏偏冷淡的很呢。
少年感到烦恼,不怕艾琳这种有需求的,哪怕经常释放重力,就怕李冰璇这样无欲求的,一时间很难下手,而且到目前为止,看在他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情况下,李冰璇也只是默许了自己把药端到寝室再拿出去。
小门打开了,白雪捧着热气腾腾的食盒走进来,秦越见此便把思绪从回忆中挪出来,他摘下了墨鸢手里翻飞的笔,叹口气宣布:“不急着往下写了,先吃饺子吧。”
今天正直立冬,宫里做了饺子,但徐曦早就吃厌宫里的口味,于是白雪和墨鸢便早早起床去坊里拿了食材,回来开小灶。
而趁着白雪去下饺子的功夫,墨鸢便来做秦越的书童,少年口述剧情,而墨鸢誊于纸上,这也是秦越想出的一个办法,李冰璇藏书不少,诗文小说都有,能推断出她至少喜欢文字,上次半天憋了一首小诗已经让他汗流浃背了,这次倒不如从小说入手,用一部足够新奇的小说来博得她的赏识,毕竟,他当年可是经常看网文小说的……他原本是……反正是一个读书人,像是在回忆梦里的事物,突然间,秦越有些记不清自己原来的身份了,那个他似乎原属于的本位世界……充斥着钢铁的森林,是真的存在吗?支离破碎的记忆变成了混乱的洪流,让他的头脑变得无序,夹杂着陌生的,第一人称的,第三人称的,流浪的,旖旎的,悲痛的记忆,还有他现在以为锚点的,后宫里的记忆。
秦越撑着桌子,追寻记忆中身份的那一瞬间,他恶心的想要吐出来,头脑一阵阵晕眩。
“哥!”(“喂!小太监!”)
柔软的小手按着秦越的脑袋,还有另一只手不那么客气的拍打着他的面颊。
“别打了,我没事。”
秦越皱着眉头站起来,把那只作怪的小手拨开,仰着头放空思维,看来只要不纠结于那个模糊的身份,他就不会感到难受。
目光垂下,才发觉墨鸢急切惶惶的看着他,还有悄悄抓住他衣服下摆的手,白雪眼里似乎只有嫌弃,却将一杯热水递了过来。
秦越心中舒畅了不少,喝了点水,他笑了笑:“我们吃饺子。”众人围坐在小桌上,笔纸砚都收拾到一边去了,墨鸢从食盒里端出饺子,二女之前陪徐曦先行吃过了,这次随意吃点,就当是陪着秦越。
“嘁,小太监还是小太监,写个小说还能把自己写昏倒啦,真是杂鱼呢。”白雪看着墨鸢往小碟里倒醋,拿着筷子点点秦越手里的筷子,开始日常的挑衅。
瞧见秦越张望过来的眼神,故意翻了个白眼做出轻蔑的表情。
“这么喜欢我发明的词儿,没关系,今晚上让你喊个够。”秦越不理她,往嘴里塞饺子。
“嗯!好吃呢,墨鸢,你包的饺子真不错。”咽下嘴里的食物,少年由心称赞道。
“哥能喜欢最好了,没想到你和娘娘的口味喜好相近呢,不过这饺子,白雪也功不可没呀,我主要是调的馅,她包的可多了。”墨鸢又倒了一碟子醋端过去,尝试打圆场。
“她?我没听错吧,她不给你捣乱就不错了。”少年故意摇摇头表示不信。
“喂小太监……你瞧不起谁呢,这玉香兰的杂事不都是我和小墨鸢一手操持的,几个贵妃殿里就数我们宫杂役女仆最少,娘娘这么多年也一直很满意,不像某人,好吃懒做!”
“真的吗,要是真那么满意,那娘娘晚上为什么换我过去服侍,然后天天如此,每天高强度运动都超过半个时辰,损耗身体的精血,我操劳的哪里比你少了?”秦越真诚的表示疑问,说的两位少女都红了脸。
“哥……”饭桌上,墨鸢的发丝都快垂到碗里了。
“呸呸呸,你……还好意思说……”惹出话题的白雪更是脸上发烧,又耻辱又对秦越的坦诚感到无可奈何,她顺着少年的目光瞥了眼那看似委屈的眼神,心里一颤,急急忙忙道,“看什么看,别老是盯着我,我知道了还不行嘛,你……你对娘娘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我承认,我承认行了吧。”
“色鬼,大色鬼,还盯,天天盯着我和墨鸢就不想好事。”白雪从秦越筷子上拨拉下一个饺子,红晕未消的小脸慌乱又得意的斜睨了他一眼,小口咬着面皮,“哼,连娘娘都满足不了你,真是色中饿鬼。”
她细细的啃噬完整个饺子皮边,也不见少年反驳她,于是悄悄看了少年一眼,一边咀嚼吞咽着肉馅一边又忍不住小声嘟哝着:“也就欺负欺负女人在行了,娘娘加油啊,像最开始一样榨的他嗷嗷叫才行呢。”
“回头我就告诉娘娘,白雪嘲笑你床上不行。”
“你,你你你!无耻!咳咳,咕咕咕……”少女被呛到了,赶忙灌下一杯凉茶。
“吃个饺子都能呛到咳嗽,真是杂鱼呢。”少年反唇相讥,然后看着被回旋镖击中的白雪刚想开口辩解,但水还没完全咽下去,一急下去导致脸涨的跟个红灯笼一样,扶着桌子猛猛咳嗽。
哎,战斗力又菜又爱玩。秦越看着可怜,过去给白雪怕了拍后背,从上往下捋着,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气。
少女趴在桌子上狠狠瞪着秦越,抿着唇,眼眶通红,软眸里不知是气的,还是刚才生理性的反应沁出了点点小珍珠,又娇气又可爱,让人很想再给她一拳,看她哭唧唧的样子。
算了,晚上又不是见不着。
“小太监你……你给我等着……”她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威胁似的看着少年,唇儿张开故意露出洁白的牙齿,然后猛猛合拢,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咬,好可怕。”
墨鸢托着脸看着两人斗嘴,怅惘的感受浮上心头,要是以前怎会想到,白雪竟然会有一天和哥哥一起坐下来吃饭呢。
“以前的白雪呀,可是从来不在背后谈论娘娘的呢。”她突然叹了口气。
“哎哎哎。”白雪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擒着筷子在桌上画圈的手僵了僵,然后像掩饰着什么似的,用力拍在桌上,“这……这都怪小太监啦……跟他在一起,脑子就……就不听使唤了……”
“这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白雪在桌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脚,吸了吸鼻子,自暴自弃的道:“而且他确实从娘娘那里回来,还那么有精神……呜……怎么办……我对不起娘娘……但……但是小太监……强……强迫要我,我有什么办法啦……反正我又打不过他,只能……只能全部都给他了啦!呜……娘娘……”
谁问你那么多了?话题偏得有些奇怪了。
“请你组织好逻辑和语言,依据事实说话。”秦越无语了,到底是谁打不过谁,谁干了坏事又被谁节制了。
大抵是自从白雪经常体验到徐曦每晚都能享受到的快乐后,让她不自觉的有些飘了,现在自我批判后反倒是自暴自弃,就算被徐曦发现也完全无所谓了。
“事实就是,你一到娘娘放你回来的晚上,就趴在我……我和小墨鸢的身上,动……动你那根大棍子!反正就是你欺负我和小墨鸢!”白雪抹了把泪珠,底气不足又不肯落下面子,她一边胡乱的说着,倒是把自己的脸越说越红,羞愤如血,大有一种你要是反驳我我就跟你爆了的样子。
好好好,被欺负到口水横流,双眸翻白,手臂松不开,肚子一抽一抽的是吧,下次到最后关头再问你到底是谁欺负谁,秦越在心里道,反正白雪和墨鸢不比徐曦,最后一泄如注根本刹不住车,这两只少女论性事差他的远。
秦越迅速解决战斗,两人均默契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墨鸢去收拾碗筷了,秦越过去低声嘱咐她再下两盘饺子,装在食盒里,回来后又看到白雪在一旁磨磨蹭蹭的,便突然想到自己未完成的小说也没有这个时代的读者来发表一下看法,于是就询问这妮子想不想看他口述的小说。
白雪是从小跟徐曦长大的,眼见文化水平都比半路跟来的墨鸢强,她来批判一下正好让秦越见识一下这里大秦的文化潮流大致什么方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距离那段自爆已经有些时间了,少女已经洗过了脸,除了有些心虚,但面色基本如往常,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秦越觉得大概是好几天晚上的放浪形骸提高了她的面皮的厚度吧,不然以往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白雪强撑着明媚的神情白了秦越一眼,取来墨鸢誊写的小册子,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下,“字写得真好!”她阴阳怪气的咂咂嘴。
“是墨鸢那孩子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秦越已经熟知了她故意气自己的秉性,便顺遂了她的意接了话茬,不出意外的又得到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白雪满足的翻看起来,只是神情渐渐变化的很快,时不时古怪的瞄一眼少年。
……
……
“你,脑子没坏吧?”
白雪的眸子从书册上方浮现,盯着秦越。
“竟然以女人为主角,还将门世家,人脉不兴,父亲战死沙场,亲人受仇人陷害入狱,大姐又嫁人无能无力,在这种孤苦伶仃的情况下要考自己的力量去查清冤情,还要以将门二小姐的身份继承家业?”
“debuff叠满了是吧。”
“蝶疤服?”
“不用在意,你继续说。”
白雪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看上去有好多想吐槽的地方,“先不谈这靠自己的头脑去撼动大势有何难,唔,你可能不清楚,大秦的爵位女人一般来说是没法继承的,没有嫡子爵位自然没了,你这书中主角实在是太不合理了,而且看你这铺垫的朝廷里的局势,我看到有人上书什么‘狄戎兴盛,恐大举来犯’,后面几章是不是还要领兵打仗啊。”她一股脑的数落道,“真是见鬼,即使我平时都不爱看这东西,也知道小说最起码要着重写一个男的和女的,没有情情爱爱谁愿意看,哼,这次算给你个面子给你瞅瞅,但话说你这也太……”白雪皱着眉头憋了几秒钟,最后蹦出异想天开四个字。
异想天开就是秦越想要的,李冰璇看书不少,如果不够新奇又怎能让她正视一个小太监的奇思妙想,只有先让她对自己起兴趣,之后一系列才能开展,更何况他肚子里的故事又不是只有这一篇,大不了再换个新的故事罢了。
话说回来,这确实是一篇凤傲天的小说,爽点在于复仇和成长,剧情来源于记忆中女频那出名的噱头剧情,这就是秦越目前专门为李冰璇准备的,因为琴镜湖不肯透露她的身世信息,表面上只知道她是陇西一位将军侯爷的女儿,再加上她对男人的厌恶,所以文中也不会出现男女暧昧的情节,这样的话,大概……能让她有些共情吧。
“小说中为何要过度追求真实性呢,书中的国度本为虚拟,我稍稍捏造一下,为剧情服务即可。”
“呃,我想起来大秦历史上好像也出过一位厉害的女将军,以前偶然听老爷教训大公子时提到好像性万,具体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白雪合拢翻过的书页,“不过这东西你注意点别传出去了,宫里还是小心为妙,而且你也太大胆了,竟然以少女为主视角。要是放到外面卖,估计没人买的,识字的士子们怎么愿意花钱看一本少女成长,又没有爱情的故事。”
“那谢谢你的评价了。”秦越拿走书册,走出门外停了一下,回头道,“我也就自娱自乐,麻烦帮我保密吧,你算是第一个观众了。”
他走出屋外,迎面走来提着红木食盒的黑衣少女。
“哥?刚才被娘娘叫去耽误了些时间,现在才把剩下的饺子煮好了,你若是想与别人分享,尽快吧,要不然饺子粘了可就不好了。”她一向聪慧,此时提了出来,自己却不得不回答。
“鸢儿。”秦越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愧疚更甚,“我拿你亲手做的饺子送予别人,你觉得……”
“不会哦,鸢儿做的饺子能被哥哥拿的出手,也证明了哥哥觉得鸢儿调的馅很好吃,不是吗,这就足够了。”墨鸢脸上的笑容看不出什么别扭,只是正常的幸福。
至于送的人是男是女,秦越知道墨鸢心里都清楚,但他还是长叹一声,把少女搂进怀里,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呜,哥哥快点走吧,天气凉了,饺子不宜久放。”墨鸢心满意足的勾起了嘴角。
“嗯。”
往左走是璇玑殿的方向,右边则是凤阳宫,御花园,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扮演未音了,也自从两周前赢漱最后一次来玉香兰询问未音的下落被墨鸢搪塞过去后,她也没有再来寻找过了,那块金贵的牌子被墨鸢转交给了她,毕竟是丽妃娘娘家里带过来的奴仆,哪天看不顺眼就遣回去了吧,秦越觉得这大概是公主的想法。
皇后也有段时间没去看了啊,上次留了点印象,这几天还是要去一趟才行。
他将女人们的音容甩出脑海,先前下肚的饺子化为了温暖的热量从身体里涌出,幸福的抵御着外界的冷意。
立冬这一天,宫里统一做的饺子,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应该去看看艾琳或者找染潇月的,但最悲惨的是,如果说秦越认识的人里有人可能吃不上饺子,那可能还真有一个人,被他冷落了一段时间的人。
他小心的穿过御花园,往记忆中熟悉的西楼区走去,那里有他从浣衣局里逃出来时认识的人儿,教过公主画画的丹青妙手,那一夜为了恨的放纵,之后又被他时常念怀的女人。
没有名字的小门依旧紧锁,透过宫墙,里面的大树已然枝叶凋零。
他不曾常来,这段时间又忙于李冰璇的事,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造访过了。
秦越敲了好久的门,像是在呼唤着不愿醒来的人儿,直到突兀间的,门后传来淡淡而又冷冽的质询。
“是谁。”
“小瑶,我啊,秦越,敲了好半天了快开门啊。”秦越觉得诧异,他都没听见脚步声。
门后好像传来转瞬即逝的低语声,然后声音才响亮起来:“你赶紧走吧,现在这里不安全,别被人盯上了。”“瑶儿啊,这段时间冷落你了是我不好,那你也先放我进去再说吧。”“呸,用词清楚点,谁是你瑶儿,小小年纪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的出口,赶紧走吧,我好心提醒你的别不听,以前的纠葛就当场梦行了,等你成年了就明白了。”似乎有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在不远处的拐角传来。
“等等,快,你先开门,好像有人过来了,不是宫女。”少年故作急切道。
“吱呀”一声,门迅速打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苍白姣好的面容咬着唇探头向外望去,却见四下无人,身体被撞了一下,那少年就这么趁自己不注意挤了进来。
匆匆打量却发现四下里无人,卓渝瑶只好咬着牙关好门,一声静响,宫道上又回复了平静。
几个呼吸后,悄无声息的,屋外的拐角处竟然悄悄踱步出一个黄衫女子,她冷笑的看着关严实的小门,“没想到啊卓渝瑶,随意出来散步还能撞见你的秘密,在我面前清高的跟个姑射仙子一样,没想到还找了个小姘头,真是下贱呢。”
“小姐,要不我们去告诉皇后吧。”身后说话的侍女怀中抱着一袭黑色的不明丝织物。
“不急,这也只能让那贱人丢个脸罢了,我看着那少年好像有些面熟,等我下次抓过来把玩把玩再说。”黄衫女子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指甲,上面套了一层甲套。
她享受着侍女目光落在上面畏惧的感觉。
西楼的小院里
卓渝瑶转身看着院子里一脸做忏悔表情的少年怒道:“早知道我就不该心软打开门,你个小混……”,她愣了一下,后面的话头像是被掐灭了,最后冷冷道,“不是都跟你说了,往事如烟,早忘掉对你我都好,还来我这里作甚,赶紧走吧。”
秋风拂过,她抱着双臂,一身素白的贴身衣物,长发漪漪,本该是萧瑟的意境,但天生的美貌使得嗔怒的眉眼都透露着勾人的薄怨之情。
毕竟是见过不少美人了,少年只是微微一愣便回过神来。
卓渝瑶的语气听不出丝毫幽怨,竟是真的不希望我再来了,秦越感到奇怪,之前他和卓渝瑶之间不能说和艾琳徐曦那般亲密,但好歹熟稔,有过一段暧昧的时期,但如今却被对方嫌弃,只是来的次数少了也不至于这样啊,卓渝瑶并不是这样的人。
他正欲开口,却没想到卓渝瑶提前打断道:“叫我……本名,不许说那些怪词。”女人望着少年站挺的身姿,诧异的神情,脑海里突然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和难过,但没等她多想,那些羞人的过往又浮上心头,她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把那句姨说出口,要是让他叫自己姨,那岂不是……那些日子被恨意冲昏了头,竟能对这少年下了手,所以要克制自己,克制自己啊,况且……岂能一错再错下去……
“我是说,今天立冬,我带了些跟宫里不一样的饺子,想给你尝尝。进都进来了,去屋里说吧。”秦越扬了扬手里的盒子,先朝屋里走去。
卓渝瑶也没想到是这种回复,本来准备了不少驳斥他询问的话,却一点也用不上,莫名的心情竟说不上好坏,冷意顺着衣襟蔓延到肌肤上,她打了个寒颤,大步跟了上去。
屋里的少年已经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的盘子端到小桌上,动作无比自然,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记得西楼里不是有两个家里挺有权势的嫔妃嘛,一个姓陆,另一个好像是姓黄,叫黄婵,她仗着家里的权势和金银在这清冷的后宫也混的很开,是不是常常以欺负你这个曾经是贵妃的人为乐。”
“没有,你听错了,我在这过的好好的!”
卓渝瑶皱着眉头驳斥。“对不起啊,我现在人微言轻也帮不了你多少,只能让负责与西楼交接的人尽量公平,而且我的身份特殊,平时事情也多,只能抽空来看看你。”
少年像是没听见她的否认一样,如同念叨着家常,又从门口的烧炭上取下水壶,倒入杯中,“今天立冬,赶上有空,而且我在的殿里又开了小灶,比宫里做的好吃多了,我觉得象征团圆意义的饺子,你一个……唔,吃饺子总要找个伴嘛,所以我想到了你。”
“嗯?你还愣着干嘛,坐下来尝尝啊。”
卓渝瑶愣愣的看着他一举一动,饺子的香味像猫儿的爪子抓挠着她的眉头,让她刚准备好的气势有些松懈,屋里的炭火之前还觉得要添些碳,现在却又觉得烧的太热了,让她硬起的心儿变得不踏实。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她脱口而出。
“你确定?”
秦越看了看堆放在房间角落的食盒,卓渝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嘴角颤了颤,犹自强硬。
“吃了!”
“那就赏我个脸,再陪我吃点呗,立冬的饺子,我想找你陪我一起吃。”少年请求的目光倒让人难以拒绝,他是来求她的,卓渝瑶心里这么想的,她并没有输。
鲜美的馅料融化在唇齿间,勾动了肚中的饥饿,不吃还好,一吃肠胃便渴求般的痉挛起来,迫切的想要进食,她克制着本能缓慢的咀嚼着,她不消任何人的怜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就不需要多余的情感。
是的,她的午餐被黄婵买通的宫女下了手脚,饺子被戳的稀巴烂,她受不了这气,干脆将食盒放到角落里眼不见为净。想断了小太监的联系也是如此,黄婵这段时日犯病犯的厉害,之前赢漱时不时来她这里学画,那人尚且能收敛些,可现在冷了,赢漱来的也少了,黄婵没有了冲撞公主的顾虑,倒是越来越过分了,若是小太监被她牵扯进来,可就麻烦大了。
卓渝瑶进宫前还是了解朝廷的勋贵的,从黄婵不断冒犯自己的底气就能看出来,她的家族作为皇帝老头提携的新贵依然在朝廷长青,怕是皇后来了面前她都能顶上两嘴,小太监被她抓住了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坐在对面的少年吃的抽动着嘴巴喊着好烫,热气从他的嘴边冒出,又滑稽又可笑,卓渝瑶看着看着,突然就想起少女时参加的家宴,她的小弟就经常被馋虫勾着,不顾烫往嘴里塞饺子,脸上的表情无比古怪,一边嘟哝着真好吃一边往灌凉水,往往这时候大家会笑成一片,连平日里最严肃的大哥都会难耐不住笑意训斥他有个男人的样子。
“是饺子不和胃口吗?”对面的少年突然发问了。
“不,挺好吃的。”卓渝瑶喃喃着,她一下子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盯了人家好久。
有人陪着一起吃东西,连气氛都变得温馨了起来,可是卓渝瑶心里有了念想,竟然连先前觉得美味的饺子都食之无味了起来。
“坏了,我好像没带醋。”秦越说,“你吃饺子喜欢蘸醋吗?”“不,吃食材本味就行。”卓渝瑶看着饺子上咬开的缺口,突然意识到本来想着划清界限,为什么气氛又变得熟悉起来。
她打定主意闭口不言。
……
……
可是……这是最后一次和他相处了,所以稍微相处的久一些也没问题吧,她不由得放缓了咀嚼的速度。
……
……
接下来无视了少年抛过来的话题,卓渝瑶冷着脸不做任何应对,看着秦越郁闷的样子,她稍稍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小太监看到这样应该会知难而退了,以后又是自己一个人了,他不会再来了。
春夏秋冬,又是自己一个人了,这不正好吗,她又不需要别人可怜她而过来陪陪她,这样会一直陷在患得患失的境地,不,是会让人变得软弱,在绝境中接受一点好意,就会渴求更多,会让自己变成可耻的模样,她说服着自己。
况且,她一个人不能再拖累别人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骗人,这饺子里不明明有醋吗,酸意从鼻尖涌出,连带着嘴中的饺子都变得苦涩起来,卓渝瑶瞬间明白过来,在最后的关头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猛的站起来回头。
“太热了我去脱件衣服。”
再脱衣服不就只剩贴身的小衣了吧,秦越摸了摸脑袋看着卓渝瑶离去的背影,有些苦恼她的油盐不进。
“你都在干些什么。”寝室里,卓渝瑶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无声的做着口型,泪珠从她白皙不见丝毫毛孔的嫩肤上滑落,如同清澈的露珠。
她小声的啜泣着,无比痛恨着现在的自己,为何习惯了这么多年的孤单,却在此刻不能坚强起来,仅仅是听到几句话就让自己变得软弱,丑陋的如同泥泞,明明和自己说好了结束这段孽缘,又说不出伤人的重话。
仅仅是贪恋着作为人的温暖,还是仍在期待世界中仍有人在乎自己的呼救,不!她没向任何人求救,她一直在孤独的坚守,那为何他还要过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她冷酷的外表,没有人陪着说话又能怎样,被人欺负又能怎样,没有人温暖的拥抱自己又能怎样。
能比的上自己的亲人受的苦吗?大哥和小弟都已付黄泉,那些她爱,和爱她的人都含冤而死了,她仍活着的唯一原因就是要把狗皇帝暴毙的消息带给他们,有什么资格让自己过的好一些,有什么资格有新的牵挂。
背叛,那是赤裸裸的背叛!
“笃笃笃”
“别进来!!!”
小小的寝室里,只余下卓渝瑶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一时间,冷汗遍布全身,她瘫软在地上。
“那个,我觉得你很努力了,已经很努力了,不是吗?”秦越面对着透露这一丝门缝的小门,下定决心就此摊牌:“在后宫里骤然听闻家人被诬告拿下的噩耗,竭尽自己全力却在皇帝的判决下如杯水车薪,所有人都知道,金口玉言的诏书象征着皇帝的威严,从古至今没有更改过,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触怒皇帝,本来此事对你波及不大,但你仍然不顾自己的去想办法挽回亲人的性命。”
房间里静的可怕,像是之前若有若无的泣声从未有过。
但秦越仍然说了下去,“你已经做的够好了,真的,连性命都置之度外了,你还有什么要谴责自己的呢,为什么要虐待竭尽全力的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善意呢。”
“闭嘴……”
“哎,你还是太顽固了。”秦越温和的声音如同春风,“就因为自己无能为力让仇者血债血偿,所以要把恨意用在自己身上吗,你让自己每天痛苦的活着,以为这样就能赎罪吗?卓明超将军看了你现在这幅模样,不会心疼吗?”
“我让你闭嘴!”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砸在了门上,夹杂着满是恨意的声音。
“恰恰相反,你只是在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你的亲人不会因为你折磨自己而好过,皇帝也不会因为你折磨自己而同样感同身受,你只是在发泄自己的委屈和不甘,将过错归咎于竭尽全力的自己身上,用来减轻良心上的谴责。”
“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吗!”卓渝瑶怒喝道,木梳子打中了门被打开后的秦越身上,看见来人走进来,她慌忙将失态的脸颊埋进曲起的膝盖和臂弯里。
“嫡亲尽皆离自己而去之痛在其他没有体会过的人眼里看来,是十分遥远的,从未想过的痛苦,但这份责难具体到一个幸存者身上,那就是无法承受之重。”秦越拉住了卓渝瑶的左手,轻声道,“你曾跟我说过,你的肌肤因为泡过药浴,虽娇嫩无比,但恢复力却十分强悍,在以前难熬的夜里,自责和懊悔涌上心头时,你就像这样虐待过这身皮肉吧。”
他用力握住了娇嫩无力的手腕,毫不留情的扭曲着,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痛感,卓渝瑶的身体轻颤了一下,然后又被少年轻柔的抚摸着,按摩着变青的肌肤。“如果这能让你心中的痛苦稍微缓解,但我想称它为逃避现实。”
“你这个人到底要什么啊!”卓渝瑶忍不住抬起苍白的面颊,对着少年怒吼出声,“这么做有意思吗!你根本不懂这种痛苦!”
“但我想懂你的痛苦,想要你不再内耗自己,你应该努力认真的,带着卓明超将军的期盼活下去,皇帝不想让你好过,那你就证明给他看,他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也不能如愿,如果你坚信他不得好报,到那时候应该尽情的去嘲笑他,而不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以他得偿所愿的样子出现在他眼前。”
“我保证,会有那么一天,他将得到他应有的下场。”秦越坚定的说道,一边握住卓渝瑶的手,他的身影背着光,让人看不清容貌,像是一个存在于模糊中的影子。
蓄积的晶莹在女人的眼眶中打转,她将下唇都咬出了鲜血。
“好了卓渝瑶,心中的痛苦为什么不现在发泄出来呢,泪水是人类宝贵的东西,它本就是让人忘记烦恼,发泄情绪而存在的。毕竟是承受着这么多人的苦难,你一定压抑了很久了吧,哭吧,哭吧,这里有我陪着你。”秦越温柔的凝视着卓渝瑶带着恨意的目光,用手抚摸着女人的肩膀,脖颈,那头柔顺的黑发。
“以前从没有人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安慰过你,也没有人开导你陪伴你,但我现在就跟你说,你已经足够好了,没有人在那种情况下做比你更好,不要自责,不要伤害自己,快点哭吧。”
“呜……”
“我不会哭的。”她的声音在颤抖,“你休想……你休想……”
“与无解的命运做斗争是困难的,但能至生死于度外,不惜一切的努力去完成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已经很值得称赞了,虽然结果是失败的,但你已经很了不起了,真的很了不起,你对家人的爱,不输于世间任何相亲相爱的人们。”秦越加大了抚摸的力度,混乱的身体在他的手掌下瑟缩悸动。
“而且我想,你的至亲们也不愿意看到你再折磨自己了,用尽全力的活下去吧,活到曙光来临的那一天,带着他们的那一份活下去,你的生命,不止于此。”
一滴,两滴……
卓渝瑶大口喘着气,通红的眼眶紧紧盯着少年,“你有什么资格……”,她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句带着哭腔的喃喃。
下一刻,泪水汇成小溪,突然从她的眼眶中涌出,汹涌不止。她低下头,浑身颤抖着发出努力压抑着的,难听的呜咽,直到某一秒后,脑后温柔的抚摸让她再也遏制不住藏起来的辛酸和苦楚,她一把狠狠揪住秦越的衣襟,头顶在他的胸膛上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
“呜……啊呜……呜……”
秦越用力把卓渝瑶抱在怀里,温热的液体浸湿了他的胸膛,止也止不住。
这个冷秋的下午,少年第一次被女人靠在怀里哭泣,泪水泅湿了他的肌肤,那悲痛的温度终于转化成了他对皇帝的恨意,染潇月在他面前只是寥寥几句表达了她的仇恨就不再多言,给他了静好岁月,所以秦越难以产生共情,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嗅着卓渝瑶清新雅淡的发香,用力的去抱着她敏感又坚强的自尊心。今天可能是最后一个打开她心扉的时机了,秦越想到,以前因为卓渝瑶的事去请教过染潇月,几番揶揄后算是从她那得到了当年发生的故事,便有了如今的猜想,看来他解构的八九不离十,刚才在试探中这女人突然说去换衣服,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那匆忙的脚步,凌乱的心情,连门都忘了锁住。
终于又解决了一个难题,不管怎么样,至少自己下次来找她的时候,应该不会被拒之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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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么不动了,不会没力气了吧!杂鱼~~”即使两条手臂都被自己擒住,少女仍然嘲讽着支在她身上的自己,秦越从白天的事情里回过神,狠狠一挺腰将剩下的半截肉棒又塞进少许。
“就这就……咕呜?!齁哦哦哦!”小腹上凸起的圆柱又向着肚脐移动了,白雪扣紧了少年的手臂,上一秒还斜起的嘴角立马圆张,头向后仰,双腿夹在少年的腰上向下蹬来蹬去。
“可以了可以了呜呜呜??……再里面不准了不准了??!”
“求饶应该有个样子,你该叫什么?”
“小太监。”
秦越控制腰部的肌肉,肉棒向上顶起,白雪瞬间被迫弓起了小腰。
“嘶嘶……墨鸢你看他!救我啊呜呜呜……”
“白雪要是受不了的话,哥哥还是让她到隔间休息好了,我来代替白雪。”墨鸢“关心”的话让白雪哑口无言。
“呜呜呜主人……主人行了吧……”她忍不住哭出来,早知道在床上就不该逞强,还没享受一会儿就让小太监得了意。
“谁是杂鱼?”
“我……我是杂鱼……”白雪呜呜的把头撇向一边,不敢看秦越的眼睛。
圆了白天的话,少年这才退去肉棒的凶猛,在她最舒服的阴道前端慢慢抽送起来,很快,忍不住的轻哼声便夹杂了娇媚的喘息,少女纤细的小腿也随着他的节奏迎合起来。
肩上垂下一缕黑发,香热的小舌仍孜孜不舍的舔舐着他的耳廓,“哥……之前是有心事吗?”“没关系的,应该算是解开了一桩心事。”
“嗯呢。”墨鸢黏腻的回应着,她继续用胸口挤压着少年的后背,小手搓揉着他的胸腹,痴迷的发出了娇哼声,“赶紧把杂鱼白雪解决了吧,鸢儿也想要了呢~”
“她已经差不多了。”秦越看着白雪失神的样子,缓缓抽出了肉棒,一大滩液体没有了瓶塞的拥堵,开始向外溢出。
墨鸢闻言,熟练的绕到他身前,压在白雪身上高高翘起了臀瓣……
白雪的膣道相对短浅,对秦越来说还是有些脆弱,或许她天生不适合与天赋异禀的人结合,每次捅到深处看到她痛的泪眼汪汪的样子,少年都有种肉棒即将要压爆子宫的错觉。
而墨鸢比她能强不少,但对她来说交合似乎是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的表情,这根本不正常,因为强如徐曦有时候也会皱眉,更何况还被他抓住过破绽狠狠的后入过。直到墨鸢有次竟硬生生的带着甜美的笑容昏厥了过去,秦越心中的预感才得到证实,她压根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只要让我满足就好。
两条交叠的人鱼在狂风暴雨中颠簸飘摇,发出甜美诱人的喘息,白雪刚刚清醒,就看见同伴迷离酣醉的面颊,随着后面剧烈的冲刺,一下又一下的贴上来。
“白……白雪……”
“你……你怎么又趴我身上了……哎呀你就自甘堕落吧……顺遂小太监的意……迟早被他吃干抹净。”
墨鸢已经听不清楚白雪在嘀咕什么了,她的心神都被身体里夹紧的那根庞然大物所占据,勾人的肉棱一遍又一遍的刮过阴道里敏感的褶皱,海浪般涌来的快感让她头晕目眩,她只知道如果当年没有那么多事发生的话,哥哥将会是独属于她的,他们会每天晚上幸福的结合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用力的占有她。
“啊……”
意乱情迷的少女哀叫了一声,身体抽搐了一下,攀上第二次极乐之巅,大脑的空白让她忘记了身下的是谁,只是情不自禁的抱着她的脑袋,伸出小舌舔舐着对方的红唇。
“唔……墨鸢……呜……”
湿淋淋的肉棒上下滑动着,狰狞的龟头在少女们的细腻肌肤上流连忘返,几番徘徊后又插入了白雪的后庭,猝不及防的饱胀感随着肠壁的扩张让她惊慌的呻吟一声,张开的小嘴瞬间被来客吻住,少女们的唇舌就这样纠缠到了一起。
在每人身上都泄了一次后,秦越不理会两朵泡芙,移动到少女们亲吻的唇边,带着三个人体液的肉棒插进了两张小嘴的交接处,慢慢的抽插着,两条粉嫩的小舌被火热的巨物所阻挡,只好舔舐着肉棒上的淋漓水迹,清理干净。
撩开墨鸢的黑发,露出白雪盯过来的愤恨嫌弃的目光,但又能怎样呢,被墨鸢压制住了,还不是得乖乖的服侍着肉棒。
少女们的舌头又软又湿,一条还能够应付,两条对于现在的少年来说,刺激还是有些强了,更何况她们舔了一会儿后,又相互用嘴唇努力包住肉棒的茎干,想水蛭一样吮吸着,墨鸢含的范围大一些,一边吸着一边用舌头上下挑逗,白雪含的范围小一些,对准肉茎上几条密集凸起的血管用力嘬着,这些快感促使精囊又汞动起来,准备射精。
“呼……”
秦越忍不住扶着墨鸢的脑袋来忍住快速抽插的欲望,可这妮子似乎会错了意,檀口一包,将龟头吸入口腔,侧着脑袋舌尖抵着马眼下的系带,用力吮吸着马眼,在少年的吸气声里,先前残留的体液和新冒出的前列腺液都被她吞入腹中,直到龟头被确认清理的干干净净才将它吐了出来。
涨大的龟头相较之前又大了几分,顶到少女们的鼻尖,白雪露出了点迟疑和害怕,秦越出于调教的心态,肉棒顶开她抗拒而抿起的唇瓣。
“不想吃吗?”秦越故意道。
“当然不……呜呜呜!!”
肉棒顺势没入白雪的嘴中,因为姿势的原因,单单是膨胀的龟头就让她张开的口腔肌肉感到酸痛,看着她懊恼悔恨的表情,秦越只感觉好笑。
“快要射精了,那就拜托喽。”
白雪气急的锤了几下秦越,最后还是屈服了。不知觉中,少年在三人的关系中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他已经意识到,只要给了甜枣,白雪的底线就会一步步被他压低,甚至跟墨鸢一样,这也得益于玉香兰的人员架构,有点地位但不多的人就三个,日常相处间谁有隔阂谁难受,更何况青春的少女贪欢。
墨鸢已经自觉的挪移身体到秦越的胯下,小手按着他的大腿,嘴唇亲吻上了饱胀的阴囊,发出啾啾的水声,白雪无奈的合拢嘴唇,让龟头在她温热的口腔内壁上蹭来蹭去的同时用舌头不断撩拨着冠状沟。
龟头在少女的口中戳来戳去,白雪的脸蛋上也时不时的凸起一块,配合上她羞愤的表情,显得滑稽可怜又可爱,给人满满的征服感,墨鸢也努力张开小嘴,开始将一颗精囊含入口中轻轻舔弄,将细唾爱怜的涂上去,鼓励着精子的孕育。
一来二去,刺激终于到了少年的极限,他随着习惯在射精时一挺腰,本来应该戳入子宫的龟头重重点在少女的脸颊软肉的内侧上,只听呜的一声疼痛呻吟,龟头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精流在下一刻喷薄而出,席卷少女的口腔。
白雪委屈又疼痛,胆怯又羞怒的表情飞速变换,喉咙鼓起的大包一个又一个平息下去,但还是有不少从鼻孔里溢了出来。
待到秦越把肉棒拔出来,白雪咳咳的翻过身,抓着床头的手帕用力擤着鼻子里的精液,眼眶红红的瞪着秦越委屈道:“你戳那么用力干嘛,痛死了我了!呜……我当时忍不住了才轻轻咬了一下,你感觉没事吧。”墨鸢闻言立刻起身,抓着少年萎靡的肉棒仔细察看,直到秦越受不了她的摆弄把她推开,她才下床收拾散落的衣物。
“喂,小墨鸢,我,还有我呢,我的脸也好痛啊。”白雪可怜兮兮的看着少女。
“白雪练过武,这种程度是玩不坏的。”
“啊啊啊太过分了你,有了小太监就把我忘了是不是,我们明明一起服侍娘娘好几年了,姐妹之情去哪了,气死我啦。”白雪终于把脸气歪了,一瘸一拐的跳下床,追着墨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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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照例去璇玑殿,秦越把书册带上了,剧情经过他的简化后,经由墨鸢的手写完第一个篇章了,大体是大周开国将勋,如今没落的郭家二小姐郭玫破冤案,救家人于牢狱之中的故事。
他努力塑造了一个虽然是女儿身但是不畏世俗偏见,人格魅力强,冷静博弈的形象,以女人的角度来面对社会上的各种掣肘,然后用头脑和借势解决。这是少年第一次构思小说,难免有欠佳的地方,但是他只求能让李冰璇提起兴趣,不至于用冷冰冰的礼貌和疏离在与他之间竖起高墙。
秦越从绿竹手里接过汤蛊,放在托盘上,缓缓走入璇玑殿的寝室里。
李冰璇出乎意料的没在看书,她衣冠整齐的靠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面色比以往还要苍白些,但这似乎又是他的错觉,对于昭妃来说,苍白的肌肤似乎更能让她的美有种凌驾于凡俗之上的神圣,难不成是她又变的更美了?
李冰璇似乎只是午后贪睡小憩一会儿,于是秦越将托盘放在桌上,本想开口叫醒这位睡美人,忽又瞥见她手边放着本倒扣的书,名字为桃花扇,倒是有点眼熟的样子。
秦越暗暗记下,坐在一旁欣赏着李冰璇的睡颜,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不知道是他的视线太过集中还是怎地,眼前人悄悄醒转了,她空洞的眼神在帷帐上停留了几秒钟,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下意识的拿起手边的书本。
“……”
“嗯。”李冰璇看见了旁边的少年,像是才反应过来,轻轻颔首。
“昭妃娘娘,这是今天的药,您趁热喝了吧。”“谢谢。”
李冰璇从秦越端过来的托盘上拿起汤蛊,勺子舀起泛褐色的汤药,几口咽下,腥味照例使她皱起眉头,但又看见少年一直恭敬的站在这里,她索性托起汤蛊,咕咚咕咚全咽了下去。
秦越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要变得奇怪,天知道一个时辰前这碗汤药最重要的引子还在他的精囊里呢。
“好了,下去吧。”
“等等昭妃娘娘,在下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帮个忙。”“……怎么了?”李冰璇淡淡的问道,手里已经翻开了《桃花扇》的书页,眸子里似乎在追寻昨夜停滞的段落。
“小的进宫前就喜欢小说,在宫里安逸后为打发时间,便写了些段落文字,算是聊以寄慰,但这几天侍奉娘娘的过程中发现,您有那么多藏书,一定对小说颇有研究,于是斗胆,想请您过目一下拙作,赐下卓见,毕竟宫里未曾发现有相同爱好的同僚,没有交流,实在苦闷。”秦越努力回想着徐厉教他说话的方式,表达一个小太监应该有的恭敬。
李冰璇从书里诧异的抬起眼睑,“你……写了篇小说?”“是的。”
女人把书放下了,揉了揉太阳穴,末了上下打量了秦越几遍,有些疑惑道:“好像几个月前你还来过一次,那时镜湖还没走,是你吗。”“娘娘慧眼如炬。”
李冰璇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想那时的情景,然后她轻轻道,“把你写的小说拿过来吧。”于是少年从衣服的夹层里掏出带着体温的书册,他想了想,又用桌上的桌布包裹着擦拭了几下,最后捏着两边递了上去。
李冰璇看着他的动作,也没说什么,抿着唇儿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然后从床上走到桌边,翻起书页。
她看的很认真,明显没有白雪翻的那么快,淡粉色的指尖倒扣在书的背页上,像是初绽的薄樱。
说来奇怪,她起身时,秦越在她面前还感到那种拘束,有种想逃离的窒息感,但等她打开书后,一切仿佛又雪融春来,气氛回归了正常,他好奇的看了眼李冰璇,那副清冷精致的容颜也在打开的书本后也柔和了不少,眉眼低垂,嘴角微微倾斜,仅仅是几点变化,但少年却感觉和之前跟他说话的人简直天壤地别。
似乎是在笔墨构成的文字面前,李冰璇才能显出最真实的模样,就连有时细柔的发丝调皮的垂下来,沉浸在书中的她也会十分自然的将其绾到脑后,露出恬静的侧颜。
秦越继续打量着后宫里的病美人,说实话,本以为绿竹只是夸大了李冰璇平日的散漫,但现在看来她好像是真的不拘一格。
部分银白色的发丝在脑后拢起一个结,用了根玉簪子横着插固定,剩下的发丝自然的披下。没有耳坠,没有项链,没有手饰,孑孓一身却别有神韵,有种出尘的美。
好吧,但其实这在宫里是十分失礼的,毕竟贵妃注定了身份的尊贵,怎能如乡野百姓一样随意一根钗子糊弄,就连贵族小姐们都免不了增添些金玉饰物以求靓丽,而自己玉香兰那位更是,每天从头到脚都要保持美丽精致,言语态势无不透露着贵胄的气质,那才是一位贵妃该有的品行。
卓渝瑶虽然也是这幅简单打扮,但毕竟已经失势,如果李冰璇以这幅样子在后宫里行走,秦越不敢保证所有路过的宫人能第一眼认出这是四位贵妃中的昭妃娘娘。
“秦……越是吧……”
少年从思索中回神,却看见李冰璇不知何时从书中抬起眸子,正皱着眉头望着自己,“你的眼神,我不喜欢一直被人盯着。”
“唔,冒犯了娘娘实在不好意思,只是偶然感觉到看书的娘娘和平日里很不一样,不知不觉就看久了点。”李冰璇没说什么,只是扭转小腰背过身去,浅蓝色的宫装衬着银色的发丝朝他轻扬。
正好床上的那本《桃花扇》并未完全合拢,正摊开着呢,而李冰璇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秦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悄悄几步挪上前,瞅瞅着上面的内容,一看才发现好家伙,可能正是到精彩的地方,书中一位名叫侯方域的公子正给一个名叫香君的美人写着书信呢,言辞真切动人,从初识的情景又到如今的分离,倾诉了许久的绵绵情意,末了又表达想再见一面重续前缘的意思。
李冰璇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儿私下里竟然对这种书籍爱不释手?都放在床边了,秦越的脸无声的皱成一团,然后悄不做声的离开作案现场,他一时并不理解,不是说李冰璇讨厌男人吗,竟然会看这种男女情爱的小说?虽然白雪说过现在的小说主体都是以这种为主,毕竟受众多好赚钱,但少年还是不信身为贵妃的权利,找不着不着重描写男女爱情的类型。
秦越想不明白,只好暂且放下,去倒了些茶水在桌上。
约摸一个时辰过去了,李冰璇轻轻合拢书本,喝了口茶,转身看到依然站着的少年,愣了一下,“找个凳子坐下吧,又不是罚站。”
“谢娘娘。”秦越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他当然不可能傻到一直站着,要不然之后等李冰璇问询的时候,他这没吃过苦的半路宫人或多或少都会露出马脚,他期间一直靠着门框休息呢。
“阅历不大,想象力挺丰富。”李冰璇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端详着少年的脸颊。
“你的思路倒是清奇,一上来就是高门贵府,不仅如此,主角还是一位少女,我看了不少的小说,但你写的这种,却是头一会儿见到。”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不习惯一次性吐露这么多话语。
“你倒好,在后宫里还敢写朝廷的事,虽然是虚构的,但你竟敢让一位贵妃来评判。”李冰璇唇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笑容,很快又掩去了,“怎能在明面上批判朝廷呢,更何况你这写的在京城,书里出现的豪门贵族几乎都是干坏事的,不妥,容易被人扣上含沙射影的帽子。”
终于打开她的金口了,秦越如释重负。“谢谢娘娘提醒,不过我相信,您一定会帮我保密的。”
李冰璇皱起眉头看着少年,“你哪来的自信我不会把你的小说呈上给最守规矩的皇后娘娘?”她讨厌盲目自信的人,本来还有点欣赏的情绪又落了下来,女人抿了口茶,回味着该怎样回敬对方的这份笃定,“我刚才就注意到了,你直白的目光里没有对一位贵妃的尊重。”
“不不不!不一样的,虽然都说后宫里收录了人间绝色,但实话实说,当您拿起书本的那一刻,即使有幸见识过其他几位娘娘的在下……都觉得六宫粉黛皆无颜色,”少年实时的表现出有些羞赧的纯情样子,“向往美好是人的天性,而一时痴态则是男儿本色,不可避免,还望您谅解。”
看着少年手足无措的样子,李冰璇微微出神,这好像是第一次有异性真正面对面称赞她的美丽,年少从侯府出走时,她就像一朵昙花,在陇西的雪中绽放,将人们眼里的难以置信化作惊鸿,永远的留在了当时围观人群的梦里,魂牵梦绕,这还是后来与付姑娘书信来往所知。但不知道是对皇帝旨意的畏惧,还是太过自惭形秽,当时没有人敢向前与她搭话。
女人眼眸低垂,她看见了少年脸上像是激动的红晕,从书中见惯了被人夸奖天姿国色的女主角,但现在被人在面前夸奖貌美耀眼,心中却莫名起了微澜。
什么六宫粉黛皆无颜色,年纪不大,虽然长的还不错,但言语倒是轻浮……还向往美好……他这算不算是冒犯,小说里是有不少这样隐晦的表达的,被搅乱的心绪开始糅杂,让她感到一阵烦恼的窝火,李冰璇轻轻咬住了贝齿。
“我觉得娘娘是位爱书之人,如果按爱屋及乌来说,应该不会把一个有心写作的人扼杀在苗头里,在呈现给您之前我就已经想过这些问题了,要不要把这些触了规矩的心血付之东流。”秦越观察着李冰璇的神色,又道,“但我又觉得,在这偌大空寂的后宫里,唯有我与娘娘同是喜爱小说之人,瞻前顾后又未免太不真诚,而且,仅从这点来看,在下斗胆,用民间的术语来说,我与娘娘算是书友才对,所以昭妃娘娘,为您留一个能随时解闷闲聊小说的人有何不可呢。”
“油嘴滑舌。”
“啊?”秦越听着话音刚落女人的嘟囔,忍不住委屈了一声。
李冰璇撑起额头,压下胡乱的思绪,半晌放下叹了口气,“原谅你了。”
“嗯嗯。”
“棋有棋友,乐有知音,若论上同为爱书之人,一声书友不足为过。”
“是这样的。”
兴许是从未见过像秦越这样放肆扯皮的人,几句话下来,李冰璇竟感觉有些畅快。
“你这胆大之人,之前怎么不曾听闻你这号人物?”女人忍不住问道,她本以为少年拿琴镜湖当幌子,但他用爱书来为自己辩解,是她没想到的,“宫里这么多年,竟没见过比你会说的,镜湖倒真找了个妙人。”
“我侍奉其他娘娘的时候是不敢这样说话的,从来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秦越不继续捧哏了,他继续说,“在您这里我感觉很祥和,而在面对其他几位大人时却要十分谨慎,在她们无聊的时候要想尽办法讨她们开心,而且在下只是一介宫人,在那几位大人眼里只是满足她们需求而存在的,有什么尊严可言呢。但是在您这里,我只是尽了镜湖大人的嘱托,却得到了您的尊重,这是自进宫以来都没有过的,所以才敢跟您聊聊爱好。”
李冰璇沉默听完,看着秦越的面色都柔和了许多,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轻叹:“说回你的小说吧,文笔还行,但整体剧情架构差的远,于我个人的意见,你文章中的人物阶级差太大,且作为日常行文,容易出现纰漏,简而言之,言多必失,不少地方人物塑造的有割裂感。”女人清澈的眸子望来,淡淡的话语徐徐如冰泉流响。
“如果你只是在需要的地方提几嘴,那便相安无事,但你书的主旨看来就是与人智斗,而且都是朝廷要员,那些大人物的刻画难度与描写路边一屠户不可同年而语矣。”
“谢谢娘娘指点。”秦越感觉李冰璇的态度终于软化了些,心生喜悦,不妄之前的卖惨。
她把书推到身前,指尖点了点,“值得一说,你的小说也算为我提供了新的切入点,看久了男人的视角,骤然以女性的身份去面对原本给男性主角设下的困扰,属实耳目一新,让我有点想起了以前流传的歌谣木兰。”
“可是替父从军的那个。”
“嗯……你竟然听说过,这首歌谣是前朝流行的事了,大秦并未流传下来,只有部分书籍记载过。”李冰璇笑了笑,清雪上开出了淡淡红梅,“你这人还有点本事。”
窗外的鸟雀扑棱扑棱翅膀,发出窸窣声响,天色柔和如水,透过窗棂洒落进来。那色泽橘艳,铺在她如雪的发丝上,粲然生金。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继续把小说写完吗?”
“不了,娘娘言之有理,这种水平的书现在的我确实写不来,不过我倒是有其它类型的稿子,待我回去润色润色再来与娘娘分享。”秦越很喜欢李冰璇的平易近人,他是不敢这么跟徐曦面前这么随意的。
“行啊,不管体裁新老,只要写的用心,都能让人读出新鲜感,读出与众不同的……咳咳……”李冰璇说着说着面色微变,她明亮的眼神黯淡下来,扶着桌子起身朝里面走去,一边从袖中掏出手帕遮住咳嗽。
她皱着眉头的样子更显纤弱,玲珑身躯在修身的宫装下显得形影单只,少年本想去拍拍她的背让她喘气舒服些,但又想到现在的关系只是刚有进展,只好坐下,眼睁睁看着她收拾好自己,回来时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
“娘娘您的身体……”
“无妨,一点沉疴痼疾罢了。”李冰璇摆摆手,将手帕紧紧握在掌心,殊不知这样更惹人心怜。
稍稍沉默了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少年觉得初次试探到这个结果已经殊为不易,于是准备告退。
“等等,下次别骗我这是很久以前就写的书了,墨迹还是新鲜的呢。”李冰璇轻笑了声,却是言语温润。
哎呀,这算是百密一疏了,这个回旋镖打的少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被您看出来了啊,希望下次再拿出的作品,一定能让您刮目相看。”秦越不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