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扬豁的听到“使命”二字,便似触电似的一哆嗦,他喃喃自语道:“使……使命?啊?……母亲给我这项链坠牌时,她也说过“使命创造命运”项链!
对了,因为这个项链坠牌发光的缘故,所以我们才会被那金龙吞下去的!而凤翔也是受了我的连累,才会被带到这个时代!啊:我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龙天扬象在梦吃一般,虽然说的声音不大,但单福却听得清清楚楚。
单福注视着龙天扬颈脖上挂的项链坠牌,他低沉地道:“少年,你那胸前所挂的项链坠牌,一定是引发你从天而降于此的原因!但一切都晚了……”
蓦的,龙天扬大叫一声道:“单军师,我不能当刘备的军师:我不能再因为我而让凤翔遇到任何危险!不管怎样,我也不能接任当军师之职!”
黄凤翔看着龙天扬,心里暗暗惊诧不己:“唉?天扬在此以前,我从来未见他如此坚决的说话,今天怎么说起来,却这样斩钉截铁?”
单福幽幽的道:“少年!原来,你是想保护这个女孩吗?不过!你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因为现在是乱世!要活……活下去,就只……只有战胜敌人!”
龙天扬见单福此时说起话来,神情激昂,如火山爆发一般。他惊诧地注视着单福,嗫嚅着……单福低沉地又续道:“啊!还有,叫你当军师……我只要……要你假装是军师就成了,其余的一切你就不必担心……”
龙天扬听至此,不由失声道:“什么?单军师,你让我假装?”
单福答道:“没错,军师一旦身亡,我方士气必定大散,这就影响到作战时的胜败问题之关键。但你是“龙之子”而成为军师的话,反而能够使曹军更惧怕,这就威胁到他们,利用这份威胁性,就可攻破曹军。你只需采用我预先传授的战术就可以了。”
龙天扬疑惑的道:“只……只要采用你……预先传授的战术就可以了,哪那么……7容易呀!啊!对了,你不用着急,因为你不可能会死在这种地方,历史不是这样的。而且,打败曹仁的是你徐庶呀!怎的会是我呢?”
龙天扬刚说完,那单福暴睁双眼,身子踉跄着怒道:“你……你刚才说……什么?徐庶!你为何知道我连玄德大人都未告知过的本名?你……哇”单福由于急怒攻心,话未道完,便连连吐了几口鲜血。
龙天扬忙用手捂住嘴,心里道:哎呀!糟糕!怎的没有细想,就将他的真名道出来了!
这下可怎么办?看单福吐的如此厉害……这“哇哇”单福又连吐了两口鲜血。
冬梅急得直掉眼泪道:“大哥……你别吓我啊!你要振作点。”
单福用手颤抖着指向龙天扬对冬梅道:“冬……冬梅……这少年,绝不可让他离开玄德大人。”
冬梅狠狠的盯着龙天扬,暗道:“这……这小子,怎么知道大哥的真名呢?哇!他说过历史他熟知,更熟知这个乱世,且夸下海口说无人能及他。哼!而现在却是付佯装不知的模样,真是个大骗子。”
龙天扬瞥了单福一眼,见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口中喃喃道:“这下子真的惨了……不知单福他要不要紧?”
黄凤翔嗔怪道:“天扬,都是因为你多嘴啦!你看他的血流的那么多,不知……”
冬梅见大哥双眼紧闭,身子不住的抽搐着。
吓得大叫起来:“玄德大人!进来呀!我大哥……我大哥他……他快不行了。”
站在帐外的刘备,关羽、张飞等人突闻冬梅惊叫不已,玄德忙急急地道:“二弟!我们进去看看,难道……军师……”
几人忙掀帘进帐,只见冬梅紧抱住单福,失声痛哭。众人紧促的脚步声,又将昏迷过去的单福惊醒了,他睁眼见刘备众人正疾奔而来,忙吃力的道:“哦!主公!我大概……将死矣……请原谅我……没尽到做军师的责任就撒手而去了……咳……
玄德见奄奄一息的单福军师在生命垂危之时还这般自责,心中既感动又难受,他忙急急道:“军师,你快别这么说了!你不是成功地击败了曹军吗?你的能力我相信!”
关羽忙道:“没错!单军师,等你伤好后,再和我们一道痛杀曹兵……”
张飞也急急道:“是的!单军师,等你伤好后,再与我一道去杀得那些曹兵落花流水,狼狈而逃……振作点,单福!你这点小伤是不会死的!”
单福痛苦而激动地道:“啊!你们这番……话太抬举……抬举我了,你们既然……既然如此看重……我,那么你们愿意……听我这位……名军师临终临……终前的所托吗?”
玄德悲痛的道:“军师,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吧。”
单福吃力的抬起右手指着龙天气扬道:“玄德大人,请把……这名龙之少年……任命为玄德大人你的军师吧!”
玄德及众人都惊的目瞪口呆,玄德支吾的道:“这……”
张飞在一旁气的暴跳如雷,大吼道:“这小孩是“龙之子”又怎样?他就能当军师吗?哼:”
单福缓缓的道:“大家都感到意外是吗?会有疑虑,自然是应该的。但我相信“龙之子”一定能当得好这个军师的。不然,我们……就在此……在此试试他……
他的军师才能吧!”
单福凝重的道:“龙之少年啊!我快……快死了……就是说我这个刘军军师将不在了……得知我死讯后的……曹仁会如何进攻……进攻我们呢?你好好地回答吧!”
龙天扬大吃一惊,心想道:“什么?单福军师的死期比我预料的还早,啊!他不是说要给我传授作战计划的吗?这……”
单福望着满面诧异的龙天扬,心想:“这“龙之子”迟迟不答,不知是何缘故?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告诉他打倒曹仁之法了!我与玄德大人他们打贿,看来是我输定了。这龙之子若熟知此乱世,他一定能答得出来,然而他却……这一战我军是输定了!”
单福想到这些,心中不由一急,“哇!”
的一声,便又吐出几口淤血……众人见状,忙齐上前扶住单福,冬梅油泣道:“大哥!不要……你不要离开我,留下我一个玄德亦泪水涟涟道:“军师!你……你要坚强些……我们大军还需要你来调度啊……”
单福不住的颤抖、咳嗽、粗喘着……龙天扬见单福如此情景,暗暗吃惊,暗道:“我当然能答的出来单福军师提的问题,因为我熟知《三国志》但是,我一回答出来,就必须得担任这个军师之职!这一来,又把凤翔也卷入战场中了;而且,此次若我身为军师,万一调度失败,我们二人一定都会被曹仁军杀掉的……但……但徐庶是因为保护我而被斩杀的,这是我的责任!”
黄凤翔凝视着那正入神思考的龙天扬,心里道:“天扬他……他此刻……好像,不像是从前疯疯颠颠的天扬了。”
黄凤翔轻轻的向他问道:“天扬,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吧?”
龙天扬看了看正盯视着他的黄凤翔片刻,始慢慢地道:“如果我回答的话,那连你也会被卷入这战场之中的:”
黄凤翔坚定的道:“天扬,徐庶不是也说了吗,他说:“要活下去就只有战胜敌人。”
我想他这话说的是对的,我也这么想:”
龙天扬双目露出感激的神色,他激动的道:“凤翔……你……我……”
黄凤翔见龙天扬那着急的模样,遂微笑着安慰鼓励道:“天扬,你不用担心我,我相信只要是你来任这个军师,我们一定能战胜敌人活下去,一定的:”
“喂:你们两个小鬼!别在那说悄悄话,单军师问你的话,还不快答:”
张飞走到二人面前突然大声道。
龙天扬看了看黄凤翔,遂面露不忍的神色:黄凤翔轻声道:“天扬,你快过去向刘备大人说吧……”
龙天扬来到玄德面前,肃穆的道:“刘备大人……怒我冒昧,我想请你立刻召集兵士,准备作战。因为,曹仁他……大概会在今晚进行夜袭!”
刘玄德与关、张、赵四人异口同声的惊道:“会……什么……”
龙天扬看着他们惊愕的神情,忙沉声解释道:“由于他们知道我方军师倒下……曾一度大败,而伺机再起的曹仁他绝不可能放过这求之不得的良机!他一定会前来夜袭,但我们要反过来利用他们夜袭,而成为我们进攻曹仁的大好良机!”
刘备疑惑不解的问道:“龙之子,你……你说什么!这可……可能么?”
刘备又转身至奄奄一息的单福面前,激动的道:“单福军师:龙之子他说的这些话会是真的吗?”
单福使劲的点点头,幽幽的道:“玄德大人,没错!龙之子他说的完全正确!”
单福将头吃力的移动了一下,他面露喜色的道:“龙之子,你不必假装军师了。即使没有我的协助,你也一定能击溃曹仁的……孔明,你……你说的一点也……
也没错,有“天命之相”者……就拥有超人的……超人的智慧。现在,我……死亦瞑目了……”
话未道完,单福由于太激动,而接连吐了几口淤血……突地,他四肢痉孪抽搐了几下,便缓缓地合上了双眼……一位神机妙算的智谋家,带着满意的微笑,寂然而逝。
冬梅悲痛欲绝的痛哭流涕,她使劲的摇着兄长道:“大哥──,你睁开双眼吧!大哥!呜……”
刘备等四人亦痛哭不己,呼喊着其军师的徐庶虚名──单福,悲痛不已的哀悼着……龙天扬看着单福那安详的遗体,心中不由生出几丝悲伤,暗道:“徐庶他……他真的死了!一代名军师徐庶竟然……而我……而我却要……代替徐庶和曹仁的五万大军对垒!”
徐庶之死……正是历史开始改变的序章。
在这崎呕不平的山路上,有一辆马车正“吱吱唧唧”的发出刺耳的滚动之声,一名士兵悲伤的牵着马缰,缓缓的走着……车里放的是一具崭新的棺木,车后是刘备等众人在悲痛万分的缓缓而行。
山路两旁是高高的石山,在一块巨石后,有一名鬼鬼祟祟的似是探马之人正趴在石上低头喃喃自语道:“晤!那缓缓而行的的确是运棺材的马车,看那马车所走的方向,象是还特地把死人送回城里,看来那单福死去的传闻是真的了。”
这人正是曹仁派出的探子,特意探听单福的死讯是否属真。那探子看了看渐渐远去的马车,这才站起身来,忙回曹营向曹仁禀告去了。
那曹兵探子只顾得看那马车去了,而未料到在他旁边却有人早己监视他多时了。这真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监视着曹兵探子之人正是三国豪杰──关羽关云长将军!
此时,刘备走了过来,关羽忙向他票告道:“大哥,那敌人派来的探子已经走了。”
玄德颔首道:“喂,一切正如我们所料。”
刘备与关羽正走间,忽碰到单福之妹冬梅,玄德忙关切的道:“冬梅,你不要太悲伤了。哦!你为何不和你兄长一道回城呢?”
冬梅狠狠的坚毅地道:“不,玄德大人:在未打败曹仁之前,我绝不回去!”
玄德若有所思的道:“昭!是吗?既然你已决定,我也无话可说。那你就为你不幸遇难的兄长,多杀几个曹兵吧!”
突地,赵云大声道:“啊!对了!翼德,你见着那个叫天扬的小鬼没?他要孙乾大人告诉他这一带的地形……却不知跑到哪里了!”
张飞闻言,这才记起龙天扬来,远大吼道:“你说什么?这小鬼竟然到处乱跑游玩,而不为自己的救命恩人送行!他……真的是没有一点人性。”
玄德忙喝道:“翼德……别这么生气,你一气,脸就显得更大了。也许今晚曹仁会趁夜偷袭我们,天扬他身为军师,必须尽早思考对策,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你也没见他在玩,却在这里一派胡言。”
张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蓦地,冬梅杏眼圆睁,双眉倒竖,气呼呼地道:“玄德大人,我……我绝不承认那小子是军师?就是因为救他,我大哥才会死掉:代替我大哥?那小子怎么可能有那种本领?我绝不承认他当军师。”
说罢,气愤的转身离去。
张飞见状,在一旁搓手道:“也难怪冬梅会生这么大的气,因为她一直很自豪自己的兄长能当我们刘军的军师啊!可是现在,大哥突然让这个叫天扬的小鬼宋代替他大哥之职,她当然生气了。”
关羽亦插言道:“不过大哥,冬梅说的也不无道理。你真的要任命那个小孩做军师吗?”
玄德正色道:“昭!若说我无半分不安,是骗人的。天扬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让他当军师,我确实不能全信于他,不过我必须得承认他那超卓的见识,能预测到曹仁会在今晚来夜袭我们。你们也看到了,连单军师都点头称他说的对,料的准,这不得不承认他有这个当军师的条件。”
关羽与翼德面面相觑,齐吞吞吐吐的道:“这个嘛,大哥,我也知道……”
玄德又续道:“而且,天扬又是单福军师赔上性命推荐之人。我不能无视他的遗命。我相信单军师所认可的天扬的才能,因为,单军师是不会看走眼的。”
在离此约有七八丈远的参军孙乾的营帐里,龙天扬正在那牛油蜡烛的光亮照明下,聚精会神的看孙乾拿来的地图。
孙乾和黄风翔站立在营帐帘边,二人见龙天扬一副全神贯注的神情甚是入迷,一会儿喃喃自语,一会儿冥思苦想……龙天扬仰起头,扑闪着那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暗想道:“在历史上,利用夜袭的曹仁,不但未突袭成功,反而被刘军利用他们的偷袭的机会,而设计将他们陷入火攻中而惨遭败北。而从这地图上看还得找出安置机关的有利地势。利用火攻便需要了解风向……可是这些历史书上并没有详细写到。我所知道的只是历史结果而己!问题在于要实际……不,更重要的是……是徐庶又伏击了逃过火攻的曹军,而得到最终胜利!就算想办法做到火攻成功,但要正确地预知曹仁军逃窜的路线而设下埋伏,事实上就更难了!还有,如果曹仁躲过伏击,那再度致胜的良机就会没了!这样一来一切都完了:再也无法确掌握曹仁的动向了!更不用谈能将曹仁击败了……站在帐帘边的参军孙乾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天啊!我真的……真的连作梦都没想过这与龙同降的少年竟会当我们的军师:简直太像神话了……旁边的黄凤翔瞥了一眼孙乾,心里道:“似你这般“尊容”谁又能料到你也能当上一名参军呢?彼此,彼此!”
忽的,帐帘被掀起,从外伸进一满面虬须,豹头环眼的上身来,这人正是张飞,只听他叫道:“喂:小鬼,计策想好没有?”
站在旁边的黄凤翔被张飞这一举动,吓得“哇啊”一声,大叫起来,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张飞。
刘备、关羽、赵云也在后缓缓走来了。
关羽见黄凤翔那惊恐、瑟瑟发抖的模样,便知是被张飞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吓的。忙开玩笑的道:“翼德,你别突然伸出你的脸,你那副尊容,小姑娘人家看了会害怕的!”
张飞瞪了云长一眼道:“什么?啊!我的脸很难看,我知道。但是,我的脸像怪物吗?”
赵子龙在旁边也接道:“怎么?翼德,你自己还没有感觉到吗?”
张飞恼道:“赵云!你从刚才起就一直和我过不去,总是寻我开心!你……”
赵云笑笑道:“张飞,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你的脸又变大了哇!”
张飞气的暴跳如雷道:“赵云,你……”
玄德喝道:“喂!你们二个都别吵,安静点。天扬他还在思考对策呢!”
玄德看了看龙天扬对黄凤翔道:“凤翔,看起来天扬他好像很烦恼,还正在想对策呢?”
黄凤翔答道:“玄德大人,天扬正是在苦想具思应敌之策,不过从很久前,他就是那种……当真有麻烦时,会想出办法,而让人安心的人。”
刘备点点头缓缓走向天扬这边。
龙天扬正侧首沉思,忽见刘备来到他身旁,忙起身道:“啊,刘备大人……”
刘备颔首微笑道:“天扬,如何?计策拟好了吗?”
天扬道:“昭!大致上我已想好,作了一些详细的拟定。不过我看到这幅地图后,明白了一件事:自从单军师在这里设阵时起,他便预料到曹仁会来夜袭的。”
刘备惊讶失声道:“什么?天扬你说什么?很久之前,单福军师就预料到曹仁的突袭了!”
龙天扬颔首道:“是的。我只不过是按照单福军师准备好的计划“依葫芦画瓢”而己!”
旁边的关羽向龙天扬问道:“天扬,你说那单福军师从很久前就拟好对付曹仁前来夜袭的对策了?”
龙天扬点点头。
张飞惊喜的紧握双拳道:“大哥!很好!这样我们就赢定了!杀他们曹兵个片甲不留。”
刘备微笑道:“咽!二位贤弟你们安心了吧!”
刘备心里道:“我这两个义弟转变得还真快,刚才他们还在抱怨军师是个小孩呢:算了,这一来关羽和张飞就会照天扬的指示行事了。”
大家正在高兴地谈论着如何将曹仁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这时,龙天扬却突然说道:“刘备大人,我还有话要说:单军师他的确预言曹仁会来夜袭这件事……但对有关对抗敌军的具体方针,他却什么也没说过。”
刘备闻言大惊道:“这么说来……单军师并没有把攻破曹军的计策授与天扬你了!”
龙天扬微笑着点点头。
刘备见龙天扬面含微笑,毫无惊慌束手无策之容,暗付道:这龙军师一副从容、心有成竹的神态,显然是他靠自己的脑子想出了克制、打败曹仁的计谋了!
龙天扬果然已计谋在心,胸有成竹,他在营帐内对众将吩咐了如此这般……才能将曹军打败。
当下刘军们忙于准备以应曹军来犯。
在曹仁军据点一一樊城,此刻,正有一探子向主将曹仁票告道:“将军!我己查得刘军之军师单福已亡,他们刚才用一辆马车将其尸首运柱新野城去了。请将军定夺!”
只见这曹仁长得甚是凶恶,满面阴狠之色。
他听完这探子的话后,猛一拍身前桌,大声道:“你说什么?刘备的军师──单福死了!”
那探子惶恐的道:“是的,将军!属下为了慎重起见,我还偷听到刘军的对话,他们都叹气唉声……啊!还有刘备、关羽他们也在那运灵柩的马车后,痛哭不己……那单福之死,一定不是谣传。”
曹仁听罢,高兴的仰天大笑道:“晤,这可是个大好的良机!没有了单福的刘备军也只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他们一定会因为军师之死而动摇了意志,而指挥也会失常!我们恰巧可以利用这点趁夜偷袭,他们一定会立刻溃不成军,狼狈而逃……”
忽然,从人群中闪出一人。此人乃是曹仁军参谋李典。他向曹仁躬身拱手大声道:“请等一下,曹都督,如果今晚就去攻打刘备,是否太急了呢?太急的话,可能导致战败的。还请大人你三思而后行。”
曹仁面露悦色道:“李典,你在担心什么?敌军可没有军师了呢!这场仗打起来,我们是十拿九稳一定会赢的。”
李典着急的道:“啊!可是刘备有关、张、赵等猛将相助,自是不可太低估他们了。还有,将军你也有耳闻了吧?今日那和龙一起出现的两个小孩也落入刘备之手。万一他们也成了刘备的帮手,那我们轻易采取行动是很危险的。”
曹仁闻勃然大怒道:“混帐!你休要在此扰乱军心,妖言惑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听说那龙之子也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小鬼罢了!那种小孩有个屁用!根本不足为惧!关羽、张飞、赵云他们虽然厉害,但我们兵多将广,还怕他不成?”
稍停,曹仁又道:“至于那条龙也一定是个骗局!是他们怯战心虚,用来迷惑我们的一种笨方法:如果怕了那假龙,我们就会自乱阵脚!想诈谑我们,才是他们的目的!”
李典此时也觉得曹仁分析的有些道理,他低沉的自言自语:“对!将军分析的对,的确有这种可能。”
曹仁得意的大吼道:“他们那些笨蛋,想骗身经百战的我,真是太可笑了!我要剥了那“龙之子”的鬼怪面具,将他们统统杀死!上!全军出击!这次我们一定要取得刘备首级!出发!”
曹仁趁夜亲率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直奔刘备所辖的新野县而来。
关羽站在那高高的山坡上俯视着山脚下那如潮水般急涌而来的曹兵,不由捋须顿首微笑着暗道:“果然不假,正如“龙之子”所说的……曹仁动员全军,想夜袭我们,以山脚下那些军力来看,留在樊城中的敌兵大概已廖廖无几,我正可趁机夺取曹仁据守的樊城。这是多么卓绝的见识啊:竟然让那“龙之子”早早预料到了,难道他拥有千里眼吗?”
夜黑人静,然而,忽有一阵“哒……”
的马蹄声,扰断了这宁静的夜空,这马蹄声听来非常悦耳,原来,是曹操的手下大将曹仁正领兵走到这道路狭窄、崎岖不平的森林里,两边的山坡上怪石林立,杂草树木丛生茂密。
那乘马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曹兵领兵主将曹仁,他身后之人乃是参谋李典。
突然,曹仁扫视着四周,哈哈大笑道:“唉!我感到很意外,那刘备无单福这个军师后,变得竟是如此愚蠢不堪,令我颇感他真是一个十足的傻蛋。”
李典突听曹仁如此道来,甚感不解。疑惑的道:“啊?都督!此话怎讲?”
曹仁得意忘形的道:“你想一想吧!他们在这个阴森森的森林中扎营驻定,不是刚好能让我们用火攻烧了他们吗?”
李典也暗道:“昭!……这一说,的确怪了?”
曹仁阴狠狠的道:“哼!一群蠢货……我就成全你们,把你们烧个精光!”
忽然,有人道:“喂!小心点森林中一片黑暗呢:”
“唉!这么黑!让我怎么走?真受不了,点火把又怕被敌军发现!”
“扑嗵”一声,有曹兵惊叫道:“啊!踩进水坑了!奇怪!这几天都没下雨啊!哪来的水呢?”
“妈呀”一声,有曹兵跌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疼的直叫唤。他挣扎着爬起来,忽的,觉的手上滑腻腻的,他喃喃的道:“这不是水呀?水哪会滑滑的呢?”
他又将手放在鼻孔前闻了闻,只觉一股油味直扑鼻内。这曹兵疑惑不解……突的,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忙如见鬼般的大叫道:“不得了啦!这……这地上的……不……不是水,而是……是油──”曹兵皆惊恐不己,忙大叫道:“这地上是油,是油……”
那些早己埋伏在两边山坡的刘军弓箭手,见曹兵己全都进了森林中央部份了,忙将火箭搭上弦,有人将令旗一挥,箭手们便“哩……”
的一齐将那燃着的火箭射向曹兵。
那些箭一落即着,地上的油沾上箭头的火苗,“忽”的熊熊燃烧起来。不多时,地上及山坡上的大树皆被烧着了,成了一片火的世界,汪洋火海。
曹兵们惊的目瞪口呆。马嘶人叫响遍了整个森林及峡谷。
士兵们唬的魂飞魄散,惊叫道:“呜啊!火……火烧起来了!啊!救……救命啊!呜!”
曹仁早己骇的惊慌失措,语无伦次道:“李……李典,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难道我……我们中计了?他……他们为什么……知道我……我要进攻!”
李典急急的道:“都督!他们用油浸在地面,火势散布的很快……我们已有……有大部份的士兵都……都陷入火海之中了!”
曹仁双目圆睁,角毗欲裂。他嘶哑的狂吼道:“该,该死的刘备。喂!快点!全军快朝上风处前进:”
曹兵们如洪水般都向火稀处逃去。他们都大声吃喝道:“快逃呀!不……不得了啦!火势烧上来了。啊……妈呀……”
曹兵们四处逃散,丢盔弃甲,慌不择路乱逃乱窜。
突地,那些撒腿狂奔的曹兵,被身后“哒哒”的马蹄声所惊醒,忙欲闪身避开,不料,人多碰撞,被迎面飞驰而来的马匹冲撞出文多远。那马蹄踩在这些士兵的身上,驰了过去。
这些骑马之人正是欲逃命的曹兵主将曹仁及李典等众将领,他们唯恐大火烧身,忙策马向外逃命,边跑边挥马抽鞭道:“滚开!别挡路!你们这些小兵们,快快让我们的马通过。”
“啪啪”马鞭抽处,便有人被抽得在地上乱滚乱叫。
那些跑的快的马,突然,在前面的山坡下均象被人施了魔法似的,齐齐从马上倒栽葱飞出二文开外,被后面继而赶来的马匹踩踏的身如肉泥。
“啊”的一声惨叫,又有几人被从马背上栽了下来,摔的半死。
李典见状觉得有些蹊跷,仔细一看,见有一黑乎乎的东西,正在剧烈的荡个不停,他勃然大怒,一剑砍去,那东西应刃而断。李典拾起一看,气得破口大骂道:“混帐:原来这是涂黑了的绳索!而且还绑在刚好同骑兵们头部一般高的高度!怪不得他们全被撞的倒跌飞出。这些绳索,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骑兵们继续沿山路向前狂奔,突然,前面有十几名跑的较快的骑兵,连人带马齐滚进了一个偌大的坑内,坑内是十排排一列列整齐而尖长的竹矛,那滚落的人马全被竹矛洞穿,鲜血即□□流出,惨不忍睹。
原来,这条山路到处都布满了陷阱,只要那些曹兵从上一走,皆被掉进大坑里刺死。
“呀……啊”又有十几名骑兵带着凄厉的惨叫跌进了陷阱,立即又成了一具具不能动弹的尸体。
李典大喊道:“不能走山路!你们逃向林中。”
曹兵们又蜂拥般向两边的山里逃去,没逃及几步,便又发出如狼啤般的惨叫。
只见林中草丛覆盖着的浮土下,豁然是密密麻麻的尖桩、竹矛、“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曹仁看着跌入陷阱之内惨死的人越来越多,忙向身旁的李典颤声问道:“李……李典!这山路、树林所有的地方都有陷阱,这……这么一来我军……死亡人数就会大增!照此下去,我们那些五万大军要不了多时,就会全军覆灭……李将军,你……你有何良策?”
李典狠狠道:“大人,既然有陷阱,那就表示那个方向的敌兵较少,我们派小兵向前,让他们去挡那些可怕、骇人的陷阱!然后,我们再率领骑兵跟在他们后面……那就踩着这些死人前进!因为,第一次踩上的陷阱,就不可能有第二次威胁了!……除此法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个办法能出去……是吧?大人!”
曹仁听罢,不由得面色惊得煞白,但他一想,也是如此,除了这个最安全的法子外,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他低低的道:“晤!好:就按照你所说的去传令……”
李典勒住前驰的骏马,大声道:“快!趁没被火包围之前,你们这些步兵跑的慢,在前面快跑,离开这地方!”
这些步兵还喜不自胜,以为他们的将军是危难之时,先照顾他们呢?遂争先恐后的使劲向山上跑,却不知已死到临头了。
这些跑入树林里的步兵,纷纷如被火药炸飞的石块般“咚咚”跌翻到那竹矛尖尖,树桩细长的陷阱里,顿时,一阵鬼哭狼啤,凄厉惨烈的叫喊之声,响彻山谷,树林。
后面那些正向树林奔来的曹兵,顿时被眼前这令人惨不忍睹、毛骨悚然阶惨景惊得呆住了。众人齐怒骂道:“他……他妈的!开,开什么玩笑!要我们当牺牲品,当地地道道的垫脚石……谁要待在这种军队里!我们走吧……”
这些兵士们如散窝的马蜂“嗡”的一声,便四散奔逃,再也不向那恐怖的树林里跑去。
曹仁气的大骂道:“你们这群蠢猪,胆小鬼……啊!你们给我……给我统统站住,不可以私逃!等我……我回营去好好处罚你们……”
李典在旁劝道:“都督,算了,别管他们!失去理智而随意行动的话,又会中了敌人的埋伏的。”
李典抬头看了看四周,深沉的道:“都督,敌人应该在陷阱的反方向设下了伏兵!快!在追兵袭击前我们快……快撤退!”
“是──”那些骑马兵早已如一群无头的苍蝇,不知如何走好,忽听李典这么一说,忙跟他一块,策马疾驰。
他们一路狂奔,翻山越岭……李典目注前方,突然惊喜的说道:“哇!前边有一条河,太好了!我们得救了!走,赶快一点到前面河里去洗把脸,看看我们这些人都是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唉!”
蓦地,从一片乱石后闪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将:身握丈八蛇矛,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全身披挂,威风凛凛,拦在众人面前。
众曹兵齐大惊道:“啊!又有人拦住了……”
拦截众人之人正是张飞张翼德,他哈哈大笑道:“各位抱歉了:在没有打倒我张飞之前,你们还不能说“得救了!”
这句话!”
众曹兵犹如见到阎王般,大惊失色的倒退几步,颤声道:“哇啊!他是张……张飞!”
曹仁见张飞拦在面前,他才猛然醒悟过来,遂咬牙恨齿地道:“晤晤晤!他竟然把主要军力安置在陷阱方向!我竟然……会中计了!”
张飞大吼道:“曹仁小儿,你有什么好遗憾的!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龙军师说既然你是身经百战的名将,那你一定会选这条路走的。”
曹仁失声道:“什么!龙军师……不会是龙之子吧!”
张飞喝道:“呵!没错!正是那个出人意料之外的小鬼!”
曹仁一见手下那些将士个个魂不守舍的样子,大怒道:“你们这些饭桶,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上。”
一名执大刀的家伙,哆嗦的一拍坐骑,手中刀搂头盖脸,直向张飞劈去。
张飞怒骂道:“你奶奶的,就凭这两下丢人的把式,也敢出来丢人现眼,今天你爷爷就成全你吧!”
说罢,一举手中文八蛇矛。将那劈来之刀架住,稍一用力,往上一举,“当啷”一声,那把重逾四五十斤的大砍刀,竟被张飞震脱出三丈开外。
那曹将吓得面如土色,正欲转身逃走,张飞大喝一声道:“鼠辈,哪里逃?”
矛随话落,那丈八蛇矛已快逾闪电的扎进了那曹将的小腹,从腰透过。
张飞用力一挑,将那曹将自马鞍上高高挑起,然后,猛然一甩,将那尸体甩出二丈之外。
曹仁等人吓得不敢上前。
此时天己微微透亮,东方渐渐现出红霞。
而此时,刘备陪龙天扬,黄凤翔他们却还在一河边严阵以持,以防曹仁这群漏网之鱼。
突地,刘备钦佩的对龙天扬道:“天扬,未料到你想的陷阱之计真的不错,竞让曹兵死伤累累,鬼哭狼嗥而逃……真了不起……”
龙天扬沉沉的道:“啊?是这样的,我已料到既然是人称“智将”的曹仁他绝不是一般的平庸之辈,酒囊饭袋,他很可能会觉察出我们的埋伏而顺利逃走,所以,我们倒不如利用他的智慧而故意设下陷阱,让他上当!……我想现在,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应该和张将军在作战……”
玄德接道:“昭,就算曹仁他们逃过了翼德的猛攻……但接着子龙会率领大军迎面痛击曹仁的。如果连子龙那一关都逃过了的话,还有我们这最后一击,我想那时曹仁所率的曹兵也所剩无几了……”
参军孙乾亦钦佩的对龙天扬道:“龙军师,属下对你的绝妙对敌之策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军师不管是陷讲的设计或攻占樊城之计,你都设想得太奇怪!太周到了!”
龙天扬谦虚道:“孙参军过奖了。我……才没有那么高明呢:这全是托单福军师为了要火攻敌人,而在这里设营的福,如果能打败曹仁,那这……切都是单福军师的功劳。”
天扬身旁的黄凤翔真诚的低低说道:“天扬,你太谦虚了……我知道你很想替徐庶扬名,但多少也得承认一些自己的功劳,这没什么关系吧!”
刘备在不远处静心的聆听着二人的谈话,心里在不时的思索着什么……只听龙天扬焦急的道:“凤翔,可是,要是有人承认我这个军师的才能,那就麻烦了!因为我每次想抽身时,却觉得更陷其中!你难道从来没发现过吗?这与说出徐庶的名字后一样,结果是令人难以承受的……”
此时,刘备走了过来,敬佩地看着他,沉沉地道:“天扬,没料到你谋略过人,而品德更是让我敬佩,恃才而不骄!这点也很适合当军师。”
龙天扬惊愕道:“玄德大人,你太过奖了。我实在愧不敢当。”
黄凤翔用手轻轻的摇了他一下,轻声的道:“天扬,怎么样?连玄德大人都如此说你。看你还谦虚呢?”
忽而,刘备黯然道:“唉!不过冬梅却不知你超凡的才能与品德,她可能却不认为你是一个合格的军师,因为,她对兄长单福军师之死,一直耿耿于怀,深恨着你呢!”
刘备话音甫落,忽的有人接道:“没错!都是因为你龙天扬的出现,才会害得我大哥身死。所以,我恨死你了!”
龙天扬忙转头看时,只见冬梅正骑马驰来,边狠狠的用眼瞪着他。
龙天扬低头沉默不语。
冬梅忽的对刘备道:“玄德大人!我再也受不了,要听从龙天扬的派遣!即使是我一个人,我也必定能取得曹仁的首级回来见你!”
说时,她一抖缰绳,驱马疾驰而去……龙天扬惊叫道:“冬……冬梅,太危险了,快……快回来。”
刘备亦着急的阻止道:“冬梅,慢着,你别去……这丫头真是太冲动,太傻了!孙乾!快骑马追去,阻止她,她这样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孙乾应了声“是”后,一提缰绳,追了上去。突然,龙天扬快步跑至孙乾马前大声道:“孙参军,请……请带我一起去,请等─下!”
孙乾看龙天扬阻拦在他马前,忙将那狂奔的马缰向后猛地一扯,才堪堪避过站在前面的龙天扬,险些撞到他的身子。
孙乾惊疑的道:“龙军师,你……你说什么?让我带你一起去,这……这太危险了。”
黄凤翔亦流泪担忧道:“天……天扬!那里已是……已是一片战场,烽火四起,你要和孙参军一块去,你……你知道那儿有多危险吗?我有多担心吗?”
龙天扬伤心的道:“凤翔,你很担心我,伯我发生意外……这些我心里明白,谢谢你!但是,单福军师是为了保护我而被曹兵杀死的,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妹妹去送死呢?”
黄凤翔看着那大义凛然、坚毅磊落的龙天扬,心里不由得生出─股崇爱之情。
孙乾听罢龙天扬这几句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亦不由连连颁首道:“咽!有道理,我懂了,你为何要和我一起去追救冬梅的原因。龙军师,你上来吧!”
龙天扬看了看孙乾,感激的道:“多谢孙参军,咱们赶快追上去吧。”
道完,翻身上马,同孙乾一道向那已渐去的冬梅追去。
黄凤翔看着乘马欲去的天扬,忙急急的道:“天扬,你要小心呀……”
龙天扬双手紧抱着孙乾的腰,闻言,忙回首道:“凤翔,你和玄德大人别担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刘备向渐渐远去的二人凝注了许久……他心里道:“龙军师他好像因单福军师的死,而感到深深的愧疚,不过,他的神情真的太惊人了。看他那温和的五官下,气魄却如此惊人……”
那坐在马背上正内疚的龙天扬,看着前面快速奔驰的冬梅,心里暗道:“冬梅……我一定要保护你。绝不让你发生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