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在小丫头的细心照料下,在两位十毒大少奉送的补品滋润下,贾瑞身体快速康复了。
“瑞儿,离明春皇上开恩科的日子不远啦,这么好的机会你一定不能错过,爷爷能不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咱们家出个进士就看这一次了,你一定要努力啊!”
书房内,老爷子贾代儒一边用手捋着花白的胡子,一边盯着贾瑞神情肃穆的说。
不过,这番话却没能引起贾瑞的共鸣,老爷子本想听贾瑞保证未来的日子里一门心思读书,以求来年科考中个功名。
要知道,贾代儒这一生,基本上就是在科考中度过的,考了数十年,可惜时运不济,一直没能如愿。这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但他已年老,无法再参加科考,永远没有机会上榜了,于是,他将希望放在自己的弟子身上;可惜,老天爷似乎很喜欢跟这位老头子作对,在贾府执教数十年,教过的学生也有数十,可几十年过去了,愣是没有一个弟子高中,别说进士,就连有数的几个举人也都是托门子买的。无奈之下,老爷子只有将自己一生的愿望寄托在自己的孙子身上。
前些日子贾瑞差点挂掉,让老爷子伤心极了,既有后继无人的伤心,更有自己愿望无法实现的伤心,因此,一见贾瑞身体转好,老爷子那兴奋远比旁人要高的多,又是烧香拜佛,又是四处宣传,让贾瑞这几天在贾府的知名度大大增加。
更可怜的是,老爷子并不知道他真正的孙子早已在世间消失,现在在他面前的只是个灵魂夺舍的同名之人,生长环境不同,受教育程度不一,就连毛笔都捉不稳,四书五经更是一片茫然,想让他去参加科考中功名,也实在是太……
“爷爷,当今世道科考已经没前途了,想入仕有的是办法,凭着咱们贾府的势力,花些钱就能捐个官,比考中了还得候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缺不强得多,我不想参加科考了!”
并不是贾瑞不想弄个状元、榜眼的提提身价,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就他那手比狗爬好不了多少的字要拿出来还不得把老爷子气死,于是,只好找理由开脱。
“混账!寒窗苦读数十载,为的不就是一朝中功名,听爷爷的话,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要好好读书,等你中了功名,你想要什么爷爷都给你办到。嗯,你是不是看上杏儿那丫头了,只要能中功名,爷爷马上做主把她许配给你当妾!”
老爷子一听贾瑞那么说,当时差点气懵,不过,一见贾瑞脸上露出的倔强神色,又不由的开始软硬兼施。
“呃!爷爷怎么知道!”
心思被道破,贾瑞那比城墙还厚的脸也不由的一红。
“哼,你那点破心思爷爷还能不知道,前些日子你为什么病的还要爷爷说吗?说起来爷爷也是考虑不周,一心想着等你中功名后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忘了你已年过二十,正是……金榜题名固然重要,但传宗接代也不能拉下,想想这些日子,爷爷到现在都还是有些后怕,要不是你命硬,咱们这一脉可就……好啦,你这些日子就在这里安心的读书,杏儿那丫头是爷爷看着长大的,虽然身份有些低,但做个小妾还是行的,不过,要是你考不上功名,哼……”
“唉!爷爷,实话对你说吧,不是孙儿不想考,实在是……”
见老爷子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的不成干脆用女人威胁,贾瑞头疼啊,没办法,只好从砚台上拿起一只毛笔。
“人……之……初……”
三个扭曲的大字,在洁白的宣纸上黑亮亮的煞是刺眼。
“啊!这,这是你写的字?”
贾代儒右手颤抖着拿起墨滴未尽的宣纸,声音发颤的问。
“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后书上的字我倒是都能认得,可写出来就不成样子了,不是孙儿不想考功名光宗耀祖,实在是这字拿不出手啊!”
贾瑞装作很伤心的样子低着头回答。
“字不行,那就练,我就不信你这十几年的功底会一下子消失干净,从今天起你就从最基本的临摹开始练吧,大比时就算恢复不了,相信应该也能拿出手了!”
老爷子眼神由绝望转为坚定,仍旧不肯罢休的说道。
“啊!还要练毛笔字啊!可是,可是孙儿不止是不会写字,以前学的那些功课,现在也大都忘却了!”
不加点料看来贾代儒这老顽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没办法,贾瑞只能再次刺激老头子。
“你说什么?你竟将圣人之学忘了?这怎么可能?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对我贾代儒如此不公!”
在贾瑞这番话说出后,素知自己孙子诚实忠厚的老头子彻底绝望了,那张被贾瑞玷污了的宣纸从老爷子手中轻轻飘落……
“爷爷,爷爷……”
过了有一盏茶功夫,贾瑞没听到老爷子再说话,抬起头来轻声呼道。
“忘了,忘了就忘了吧,看来老天是不想让咱们这一门崛起了,既然如此,那明年的大比你也不用参加了,准备准备,过些日子就将杏儿收了房,功名不成,那就给咱贾家传宗接代吧!”
老爷子十分落寞的留下几句话,随后转身往外走去。
“爷爷,光宗耀祖并不是只有考取功名一条路可走,你先不要太伤心,即使无法取得功名,孙儿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咱们家族再次壮大的,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哦,放心吧,在没见到玄孙之前我还断不了气,不过,你最好还是多读读书练练字,万一能再想起来……就是明年你参加不了大考,每天也要抽时间来书房读书练字,哼,这两天府中那两个小少爷来的勤了些,莫不是你要跟他们学坏?别忘了你这场大病是怎么来的,爷爷还没老到什么都不知道,府中有些人不是咱们能得罪的,有些念头也绝不能滋生!否则,爷爷可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走到门口,老爷子回过头来浑浊的老眼一刹那爆发出一道精光,严肃的警告贾瑞。
“奶奶的,都说人老奸,马老滑。没想到这老头子看起来一副迂腐不堪的样子,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不过,任他老奸巨猾也想不到老子不是他真正的孙子,不过,答应那死鬼的条件老子还是会遵守的,最起码的孝道哥们也是有的。光宗耀祖传宗接代更是俺的最爱。老爷子的警告对那死鬼或许有用,毕竟他太实诚,太迂腐了,不过,用到老子身上可就白废了。有老子这个知道贾府未来走势的先知存在,嘿嘿,府中的美女们,泼辣的凤姐,可爱的林妹妹,诱人的宝钗都给老子等着,有机会非得好好整整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将地上的宣纸拾起,对着老爷子远去的背影,贾瑞暗暗发誓。
参加科考取得功名的念头止息了,不过,入仕的念头并没有就此熄灭,熟知历史的贾瑞自然知道现在这个动乱的年代,要想活的滋润,活的比别人时间长,只能上位,只有掌握着权利才不会被人随便忽视,只有掌握着军权,才能睡得安稳。
当然,现在想掌握军队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通过贾府的一些途径花些钱,谋取肥缺还是很容易的,只要有实缺在手,贾瑞相信凭借自己超越时代的军事知识,拉起一只队伍并不是什么难事,等手里有了自保的军事力量,这个世界的舞台才能真正属于自己,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贾府混吧,希望短时间内将府内的力量整合一下,顺便自己也多搞些好处,金钱美人多多益善。
一边意淫,贾瑞一边思索着如何在府内取得最大利益,哪些人是能用的,哪些人是要想法除去的,哪个女人最好上手,哪个妹妹得用强,既然老爷子都说了自己现在的任务是传宗接代,那自己不多整几个女人,多生几个娃,岂不是太对不起老爷子对自己的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