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亲一直到第二天一早也没什么睡意,天一亮我们先去医院外的小吃店吃了点早餐,随后又马上返回了医院,时刻关注着军军 的情况。
我们现在也只能在监护室外看着,因为那里是无菌监护室,不让进去看。
我只看到为了防止感染,军军的头发已被剃光了,其他部位看不清楚。
中午的时候,刘医生主动找到我们说现在情况稳定,我们也不要太紧张,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不然身体受不了,真有什么情况就 支撑不住了。
我和母亲对医生道着谢,互相看了眼都长呼了口气,中午吃过饭的时候,母亲对我说让我先开车回县城,一方面得把车还人家,另 一方面外公一个人在家要看着旅店还要忙房子的事她也不大放心,再说医院这里多少个人在也就是眼巴巴看着。
我想了想决定按母亲说的做,先回去。
母亲送我出了医院,嘱咐我好好照顾外公,过几天军军从无菌室出来再来。
我不无担心的看着母亲,拉着她的手告诉她注意休息,指着斜对面的一处招待所说那里我观察过了,环境还行,也挺安全,让她晚 上去那休息。
母亲微笑着点头。
我有些不舍地离开了医院,开车驶上了马路,从倒车镜中看到我走出很长一段母亲才返身回去。
回到县城家中,先去厂里把车还了,和大家说了一下怎么回事。
大家都很是关心,也都纷纷宽慰我说一定没事的。
我和老板说这几天我还来上班,但可能有事就会离开一会,先打好招呼。
老板爽快的答应我的要求,告诉我有事随时走就行。
回到家时,我看到家里的大门上还有窗子上都贴着卖房的铅印纸,一定是外公去复印社印的了。
外公告诉我说他一早就去中介那登记过了,还自己印了一些启事找一些餐厅和理发店帮忙贴一下。
我说外公做的好,两手准备这样选择性会更大。
吃晚饭的时候,我和外公说:「外公,我有个想法,我们卖这个大房子,到时找一处合适的小点的门市,也开个餐厅啥的吧,反正 你懂这个,到时我妈也不要那么辛苦在那干了,一起经营个餐馆。」
「想法不错,就是这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有很多事情要准备。要开的话就还是先开个面馆,这个要简单一些,我也更懂这方面。 你别小看一个小面馆,这里的利润也大着呢,弄好了不比一些大餐厅差多少。」
「嗯,等我过两天去市里和我妈也说下。听听她的意见,毕竟卖了这房就得着手找个新住所了。」
接下来两天果真有几个买家先后来看过房子,但不是嫌太大「消化」不了,就是借我们急于出手的心态拼命压价。
外公都一一将人打发走了,说了少于120万不会卖。
我天天给母亲打至少两次电话问问情况,并让她注意自己身体,该休息就休息。
五天后的午后我又到了省医院,这次是坐公共汽车来的,而此时军军已经转入重症病房,不用在无菌室了,可以近距离看他了。
母亲和我说,前天军军的反应大了点,还好挺了过来,这两天就平稳多了。
我看着军军安静的睡着了,紧绷的心再次松缓了不少。
我看着母亲眼睛有些发红,就知道她一定没大睡好,就催他去休息,我来看着。
这时护士去让我们都出去,不要在这里说话,影响病人休息,最好晚上再来就行。于是我就拉着母亲去那个招待所休息。
母亲在这个招待所定了一个房间,她和我说因为对面就是医院所以这里客人多,房间紧张,她来时都没有房了,是先登了一下记, 第二天才有人退房后通知她进来住的,这里几乎都是医院赔护的家属。
房间不大,但很干净,一张床几乎占据差不多3/4的空间,门口还有个小柜子上放着暖瓶,再就别无它物了。
我把给母亲带来的换洗的衣服包放在床上,对她说换换衣服吧。
母亲说这招待所有个公共的浴池,她去那里换,说着她拿了换洗的衣物还有浴巾出去了。
我则一头躺在了床里,本想就小憩一下,不想竟昏昏沉沉愈发的犯困,许是这些天神经太紧张没休息好的原因,索性就拉过枕头躺 在那睡了。
再次睡开眼睛时,屋子里一片安静,我侧头看到母亲侧着身子背对着我躺着,呼吸均匀细密,也是睡了的样子。
这张床很小,像我这样身材的人如果是两个同时并排平躺也就没多少多余的地方了,还好母亲比我娇小许多,所以她侧对着紧挨着 墙的方向并未有很拥挤的感觉。
我也侧过身去胸贴着母亲的背,手放在她腰上轻轻环着她的腰腹,头躺在她脑后,闻着清新的发香,顿然有了温馨的感觉,真想就 这样天荒地老下去。
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的一声很大声的开门关门声令母亲惊醒,这里的房间之间是用石膏板隔断墙壁,不是很隔音。
母亲轻轻拿开我放在她腰间的手并小心转过身来,她是以为我还在睡吧,却发现我正瞪着眼睛看着她,不由得笑了下,小声说:「 你早醒了?」
我就那么看着她摇着头。
母亲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说快3点了。
我本以为自己睡了很久,没想到不过1个小时多点。
我这时就躺在那和母亲说了下家里的情况,也说了下我和外公提过的那个开个餐馆的主意。
母亲听后沉思了一会说还要仔细想想,做生意得有个细致的市场调查,首先要考虑客源的来源,要做的准备很多,要好好好盘算看 看市场供需情况才能做决定。
我一听这些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没有想到母亲这么专业,我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
我就问母亲怎么做那些呀,母亲就和说要去做些什么,比如看看同类的门面有多少,附近多远有同样的店铺,平时的生意怎么样, 甚至去品一下那里的东西和味道还有向吃的人打听直接的感受……我听起来有些头大了,但还是尽量的记在心里,我决定回去后就抽空 闲时间做这些分析和调查。
母亲又轻声对我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得找一处新的住的地方,不然要是真有合适的买家了,搬家时就措手不及了,先租个房子,然后 再慢慢找合适的房子买下来。
我点着头,让她放心,我和外公能做好这些。
母亲欣慰地抚摸一下我的头说:「有个懂事的儿子真好!要是没有你,妈现在一定焦头烂额的了。」
我抓过母亲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一下,母亲却趁势顺我脸蛋儿上捏了下说:「别又调皮!」
「不调皮,就想抱抱你。」
我狡黠地向母亲靠了靠,抱住她的肩膀,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感受着难得的片刻温存,母亲也没有如前两次那般反对,也默默的 靠在我怀中。
这静谧的温馨被隔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打破了,开始只听到很细微的声响,间杂像是人的说话声,我开始觉的那边的人很鬼祟, 可过了一会觉的越来越不对头了,那边的声音也越来越重,像是人的剧烈喘息还有低低的叫声,我猛然明白对面的人在干什么了,脑子 里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一双赤裸的肉体交织纠缠在一处……我的喉部蠕动了几下,有些不舒服,只好长长的呼了口气,缓解自己的情 绪。
那边的声响越加的大了起来,甚至听到了急促的肉体撞击的声音。
我欠了欠身低头看看母亲,母亲显然也是听到了那边在做什么,在我看她时她有些羞涩和尴尬,然后伸手捂上我的耳朵小声说:「 不许听!」
我傻笑了下说:「你不是也在听?」
母亲拿过我的手也放到了她的耳朵上。
我们这样互相给对方捂着耳朵,样子有些搞笑。
我们这个样子只是自欺欺人而已,越是这样心里的注意力反倒会越往那面想。
那边的声音似乎停了,我放开捂在母亲耳上的手,对母亲扮了个鬼脸。
可不想那边忽然传出一声长长的女人的吟叫,随着就又是沉重却舒缓有节奏的「啪啪」肉体相击的声音。
我不由得想,那边的男女刚才是在换了个姿势,而后男人重新「提枪上马」了。
母亲拧了下我的耳朵,然后又捂了上去。
我的眼睛看母亲娇俏的脸上有几分羞急的神情顿时心神一荡,而后不由自主的把脸向她的脸靠过去。
母亲许是意识到了我的眼神中的异样,想把放我耳朵上的手过来挡我的脸却被我抓住。
进而我轻翻了下身把母亲压在身下,嘴巴同时吻向她的双唇。
母亲侧了一下头,我的嘴巴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我的嘴巴也紧跟过去,母亲没再躲避,任由我深深的吻了上去。
母亲的唇在犹豫不决的意识中抿动开,我的舌头热烈地探寻着母亲的舌尖,舔吮吞纳着。
母亲的喘息也渐浓起来,那母性的气息令我沉迷,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向母亲的衣服里伸去,在我的手刚刚推开那丝质的胸罩想占有 那肉感的双峰时,母亲的手从衣服外按住我不安份的手掌,眼神羞怯地看着我,轻轻摇着头,我松开了手,在母亲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后 翻下身,背对着母亲坐了起来,屋子里静的还是只能听见隔壁房中的吱呀的摇床声。
母亲整理了下衣服,拿起小包推开了门看了我一眼,我也会意地起身向外走。
当天晚上我让母亲到招待所休息,我在医院赔护。
医院本身也有规定,家属只能留一个赔床,母亲只得听从我的意见好好去睡一晚。
军军已能和人说话聊天,只是偶尔的会有不适,但还是能够承受。
他看着我坐在床边也很高兴的想伸手出来,我忙把手伸过去拉住他的小手,低声和他说,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下地了,然后再也不 用去做那个透析了,就能和别的小朋友一样能跑能跳了,会长的胖胖的、高高的。
军军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用力的点头。
护士过来提醒我病人该休息了,少说话。
我点头,然后和军军说快睡觉,这样就能好的快些,就能早点回家。
军军听到能早点回家就很乖地闭眼睡觉。
我则只能退出病房,到门口的长椅上和另外几个陪床的挤坐下来。
第二天一早,母亲很早就来了,给我带来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和一大杯豆浆。
我坐在走廊的木椅子上吃着东西,母亲则给军军擦着脸和手,而他吃的东西要过一会护士拿来,是专门为他调制的清淡却不失营养 的食物,还要过几天才能让他吃些正常人的食物。
我将要吃完的时候,母亲过来坐在我身边对我说让我今天就回县里家中,这边军军已经稳定了,最危险的几天已经挺过去了,家里 外公年岁大了不能太操劳,我回去一边上班一边能帮外公处理房子的事。
我答应着,等一会军军的主治医生来查过房后我就走。
主治的刘医生来了后,看了下正在吃特制食物的军军,对我和母亲点点头表示情况不错。
我在门口和刘医生聊了几句,仔细问了下军军的情况,他告诉我再有半个月应当就能出院了,一般换肾的患者20天左右就可以出 院,但出院之初要隔几天到医院检查一下,还要严格控制饮食,最重要的是要服用抗排拆反应的药物。
我把刘医生的话默记在心里,以备以后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