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天黑了下来,村子开始陷入沉寂,只有窗户里透出的昏暗的灯光,才能隐约感觉到这里似乎还有生命的存在。
素云就象一个粽子一样被捆在那里,憋住的呼吸让她感到十分的难受,幸好鼻孔没有被蒙上,那绵长而粗重的呼吸声连她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紧靠着角落坐在床板上,眼睛在黑暗中无助地转动着,旁边那扇被木板钉起来的窗户,已经看不到有任何光线的射入,偶尔会有一只老鼠从地上迅速的跑过,让她心中惊惧不已。
老王头在村里转了好久,不知为什么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现,好像村里从来也没有来过什么人,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对于他的到来,村民们也没有什么奇怪。
虽说村子很小,但却经常会有外来者到这里歇息,村民们也都习以为常了。
不过老王头却发现这个村子里年老和年幼者居多,青壮年几乎看不到,或许都出山挣钱去了。
眼看着天已黑了,他好不容易在一户人家找了个可以躺一下的柴棚,有些心烦地躺在柴堆上想了老半天依然没有主意,估摸着村里人基本都睡了,他才悄悄起身在村子里慢慢转悠起来,几乎是挨家挨户地在他们的窗脚下偷偷地聆听着,但什么也没听见,却引来了好几声激烈的狗吠。
此时他打定了主意,大不了再呆一晚上,明天再看看也不晚。
就在老王头回到柴棚睡下的时候,老木头家的门却推开了,是那个老太婆提着一个包袱进去了。
屋里随即便点亮了灯火,看来老木头还没睡,正在等着她的到来,老太婆把包袱揭开,里面却是几件大红的衣裤,有些陈旧但依然很完好。
“我说老木头,今晚我就帮你把她给你弄好了,你呀,就算找了个媳妇,也不用声张就那样办了,过一阵子再把她带出来给大家认认,也免得别人说闲话。”
“这……要是给政府知道了可怎么办,那是要坐牢的,她可是个政府要抓的人……不行不行,我看还是……”老木头又犹豫起来,看着老太婆竟然想打退堂鼓。
“你呀,三十年前错过了我,到如今还打着一辈子光棍,现在有了送上门的你又不敢,亏你还是个老猎手呢,平时见你看女人的时候也色咪咪的,没想到是个银洋蜡枪头。”老太婆用手戳了戳他的额头,满脸不屑地说道。
“嗨,你看你说的,谁说我……我不想啦,我只是怕……怕会惹麻烦。”
“哼,告诉你吧,你今天碰上的那两个人,我就猜想着他们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这女人就是他们从哪里捆来的,被你半道上给碰上了,却把他们给吓跑了,你呀,也不想想……”
老木头此时也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快去把她扛过来。”老太婆吩咐道。
老木头看上去很粗旷,但却好像很怕眼前的这个老太婆,不一会便把关在后屋的素云给扛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坐着。
素云早已睡眼朦胧,此刻在灯光下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老太婆解开她嘴上的口罩,摸了一把将素云的嘴包得紧紧的布带,眼神似乎有些温和地看着素云:“是不是很难受?憋得厉害?不用急,等一会就给你解开,不过你可要好好听话,别大喊大叫的,知道了吗?”
素云轻轻点了点头,眼睛也怯怯地看着她,此时她好想赶紧松开嘴上的封堵,以便可以顺畅地呼吸。
“你今年多大了?有男人了吗?”老太婆依然很温和地问道。
素云先是“呜呜”了两声,接着摇了摇头,但随即又使劲地点头。
老太婆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我看你好像有过男人,是不是?也不管了,我呀现在给你找了个更好的,嗯,我都跟你说过了,不过呀虽说你们年纪差了点,但好坏也是一对,总要有个样子才能入洞房,你大概没有办过喜事,今晚就让你做一回新娘子,唉,也没办法,咱山沟里穷得很,只好简单的给你办了。”
素云一听又要办婚事,而且还是和眼前的这个老头子,心里哪里愿意,便一个劲地扭动起身子来,甩着脑袋“呜呜”哼叫着,眼里泪水汪汪的几乎在哀求她。
“好了,别闹了,到了这个地步,你愿意也是愿意,不愿意也是愿意,要不然我就把你放到山上去,你去跟豹子一起睡吧……”老太婆恐吓地说道。
她把素云的身子转过来,让她背朝她,然后便要给她把长长的秀发给盘起来,但头发被包嘴的布带给缠住了抽不出来,她便索性解开了她的封嘴布带,却不抽出塞嘴的布团。
素云紧绷的脸部总算有了松弛,而那一头秀发也正被老太婆梳理得整整齐齐,并在脑后盘了一个很农村的发髻,一根银簪子插在了发髻里,那是老太婆自己的,是刚从头上拔下来的,老木头有些激动,楞楞的在旁边看着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
老王头刚刚躺下,突然想起和他表弟约好在那山坡上见面的,便又翻身跃起,悄悄地便来到了分手的地方,果然表弟已经等在那里,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一见老王头便赶紧询问起来,得知并无结果,便要和老王头一起下去再查看一番。
老王头当然也不死心,便又和他来到了村子里。
巧极了,拐过一个弯便看见了那间屋里透出一点光亮,便不约而同地凑到了窗户下,果不其然,里面正是素云,且身边正有两个人在给她打扮,不用问,是想把她留住在这里。
“呵呵,原来是这两个老家伙,没想到这么大的年纪了也学会偷鸡摸狗的,竟然还偷了我的儿媳妇,哼哼,看我不给你点教训。”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本来想硬闯进去的念头一闪而过:在这里他们可是人多势众,我犯不着跟他玩命,先得想个办法进去才是。
两个人在外面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一个办法,再往窗户洞里一看,素云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大红的衣衫,捆绑着身子堵着嘴,正被老太婆按在地上和老木头一起拜着天地呢。
老王头心里这个气啊:我的儿媳妇竟然他妈的和你这个老家伙拜天地?
越想心里越气,恨不得立刻就冲了进去,但还是忍住了,商量了一会决定守在外面,等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再想办法进去。
老太婆看着老木头把素云抱进了里屋,便也准备回家。
她这一出去恰好被躲在暗处的老王头给看见了,心想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当下也不说话,一个箭步便冲到了老太婆的面前,老太婆被吓了一大跳,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嘴就被老王头给用手捂住了。她惊恐地看着老王头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接着整个人就被他推了进去,然后又有一个男子在他们身后把门给关紧了。
老王头低声恐吓道:“老婆子别瞎叫唤,要不然我可不客气。”然后就在墙角落里找了一根棍子,一下便冲回进了里屋,正好看见老木头正脱着衣服想要爬上床,床上的素云被捆绑着乖乖地坐着。
“喂,你个老家伙是什么东西,竟敢偷走我的儿媳妇,你他妈要不要脸?”
老王头破口大骂。
那老木头刚听的门响,还没来得及回身,背后便传来了骂声。当下一回头却见是两个陌生人站在自己背后,而老太婆则不知所措地被一个男子揪着脖子,站在门边瑟瑟发抖。
老木头大概此时稍稍有些惊醒了,本来就心里感到有些害怕,眼见得别人追上了门更是心里惶惶的,但还嘴硬得很:“谁说她是你儿媳妇了,她……她是政府要抓的坏女人,是我从别人手里讨来的……哦不,是抢来的……哦不,也不是……反正不是我偷的。”他说着话,眼睛朝墙边看去,很想伸手把那杆猎枪握在手里,可眼前的老王头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便也不敢冒险。只是被老王头抢白了几句,自己又脱得几乎光着身子,顿时臊得满脸通红。
老王头看他那紧张尴尬的样子,心里琢磨了一下,估计他也不会说谎,便说道:“想你都跟我的年纪差不多了,也不至于会强要我的儿媳妇给你做老婆吧?”
就这样对峙了好一会,两人互相骂了几句,大有马上要动手的样子。
此时老太婆算是明白了过来,见老木头此时已有些控制不住,赶紧开口道:“唉哟老大哥,都是我老婆子不好,今天见他不知从什么地方领来了这个女人,是我看她长的标致,以为……以为她还没有婆家,便给这个老榆木疙瘩做了这事……嘿嘿,没想到,她是老哥哥的儿媳妇,这不,都是我不好,就请老哥哥消消火,我给你赔不是了,再说了,这不是事还没办成呢,你也就别计较了……”
“放屁,要是我再晚一些来,他不就干了我儿媳妇了吗?”就在老王头回头怒喝老太婆的时候,老木头却一步跨到了墙角,一把就端起了他的猎枪。
“你他妈的,竟敢欺负到老子的家里,老子崩了你。”他端起枪对着老王头,恶狠狠地看着他。
老王头一看也火了,拍着胸膛低沉地吼道:“来呀,朝这里开枪,你他妈的打不死我,我就烧了你的鸟窝。”他表弟也悄悄拿起一根木棍,眼睛紧紧盯着老木头。
还是老太婆世故,一看要坏事,要是事情闹大了,她和老木头以后就很难在村里说话,于是赶紧拉住老木头的手打着圆场:“唉呀,我说你头昏啦,拿着枪干吗?这事都这样了,你还想成什么好事呢,赶紧把人还给人家吧,有什么想不开的都找我头上。”
老木头楞着看了她好一会,憋得通红的脸上此时渐渐地泛了紫色,他气哼哼地“哼”了一声,抱着猎枪往地上一蹲便不再理她。
屋门在老王头的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三个人影便在惨淡的月色下悄悄地离开了村子,素云则仍然被牢牢捆绑着,嘴了也塞着布团,身上的那件大红衫依然被绑缚着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只是她此时的心情却是很难言说得清楚,终于又要再回到那个傻子的怀抱,不知命运还会再对她有怎样的作弄。
今天村里要召开会议,那王瘸子早早地便来到乔三运的家里通知了他,说是村长说了,不管家里有什么人都要来参加,否则以后政府要是再拨下款子,那该给的就给,不见到面的就不给,最后还有戏班子唱戏呢。
乔三运心想,他妈的开什么会,要发钱就赶紧发了,尽他妈的出馊主意。不过他也知道眼前的王瘸子给他捎信是假,想来看看封雪是真,也巧得很,他来的时候真碰上乔三运给小雪嘴上贴胶布,他眼瞅着小雪嘴里被塞得鼓鼓的样子,一对丰满的乳房正饱胀地撑着胸前的衣衫,更被绳索勒得几乎要爆裂,王瘸子张着嘴贼兮兮地笑着,那眼神直在小雪的身上瞄来瞄去。
乔三运心里恨得很,但没摆在面上,听他把话说完了,便又赶紧催他走路,哪想到王瘸子又提起了那个话题:“我说,我那事怎样了,什么时候给我弄来,你那小丫头还来不来啊?”
“嗨,那小月儿又不是我妹子,我也是别人介绍给我的,你的事我早就跟她说了,她什么时候有货什么时候来,我怎么会知道,真是的,你有本事你自己找她去。”乔三运系紧了小雪嘴上的口罩,并捋了捋她额前的头发。
王瘸子讪讪地笑道:“好了好了,我不催了,我走,你要是见到了她……”
一见乔三运瞪着他的眼神他赶紧收住了口,不过那双滴溜溜的眼珠子还不忘在小雪的身上转了好几个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王瘸子刚走,乔德彪的老婆就来了,今天是她领封雪去学校,所以她来得很早,见乔三运已经把小雪捆绑妥当,便问道:“三哥,好了吗?那我带她走咯?”
“别急,今天就晚一些去学校吧,刚才说了,村里要开会,妈的,还非得每家每户的人都要去,要不我先带她去点个名,然后你就把她带走。”乔三运一边检查着小雪身上的绑绳,一边对乔德彪老婆说道。
“那好,快一点吧,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完事了就直接去学校了。”
“行啊。就这样了,那咱们走吧。”
临行前,乔三运还不忘给小雪披上一件褂子,稍稍遮挡一下缠满身子的绑绳。
赶到那片在坡下的大槐树下的场子时,那里早已坐满了老老少少的村民,村子虽然不大,却也有七八十号人口,此时已经坐了有将近四五十人,还有的正慢慢地走来。
乔三运把肩上的长板凳放在人群外围的地方,且是在那棵小树下,这里不太显眼,却也能看清会场。
等了一会人还没到齐,村长都喊了好几遍,但还是闹哄哄的静不下来,就在此时,小坡下有人正大声地骂着走上来,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扯着一个女人的胳膊往这里走来,边走边嘴里骂骂咧咧的:“娘的,你越不想来,我偏要你来,你不来我就少拿一份钱,你懂不懂?你敢跟我犟?臭婊子看我不教训你,你是不是屁股痒痒了?”
那女人走路时几乎是被他扯着走的,踉踉跄跄的样子,眼睛上还流着眼泪,脸上红红的好像是挨了一巴掌,再看她的身子竟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两手也被高高地吊在了身后,那手腕上的绳索都绑得紧紧的,嘴里塞着一大团碎布,零乱的头发被风吹得在脸上飘飘扬扬,就连胸襟也微微敞了开来,隐隐露出里面的白色胸衣还有那道深深地乳沟。
男子把女人扯到了人群中,按在一张长凳上坐下,并对旁边的一个女孩说道:“四妹,你给我好好看着她,她要是再乱动,你帮我把她的腿脚也捆了,我还得回家去把咱娘也接来。”说完把一卷麻绳递给了那个女孩,又狠狠地拧了一把女子的耳朵,然后转身而去。
“哎。知道了二哥。”女孩接过绳索应道。然后便开始把那被绑女子的大腿并拢和凳面捆在一起,嘴里还悄声地说道:“二嫂,我都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不要跟我二哥犟牛,他的脾气可坏了,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女人“呜呜”叫了几声,委屈地又要哭起来,年轻女孩便给她掏出嘴里的碎布团:“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看这么多人看着呢,多难看啊。”
女人稍稍止住哭声,低低的说道:“我……我又不是不愿意来,那时我……我还没穿好衣服呢……他就让我……”
女孩“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手里的绳扣也系好了,便坐到她身边:“好了,别哭了,等我二哥来了看见你还在哭,他可又要发火了。”女人这才尽力抑制住抽泣。
小雪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感慨很多,没想到这里竟有好几个和她一样被绑着的女人,她看了一下大概还有四个女子是被捆着的,有堵住嘴巴的,还有一个女子不光嘴被严实地堵着,连眼睛都被层层的白布严严地蒙着,那绳索可是捆得结结实实,身上穿的只是上下分开的短小的白色亵衣,人几乎是被那个男子抱来的。
周围的人们似乎对这些早已司空见惯了,虽有少许的交头接耳,但还是显得很平常,只有一些小孩子却围着看不肯走开。
好不容易人到得差不多了,一个有些古板的男人走到了大树下,看样子象是村长,因为他一站到大树下,人们便都安静了下来,好像在等待他说话。
“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就站起来,哦,是一家子都站起来,听明白了吗?要是自家漏了什么人可不关我的事。”
“知道了……快点吧,还要听戏呢。”村民们很不耐烦的样子,纷纷催促道,边上那家戏班子正在调试着乐器,准备着行头,却是几个残疾人。
于是村长开始点名,凡点到的都会一家子呼啦啦的站起来,生怕少了一个人似的,那个被蒙着眼睛的女人也被那捆她的男子抱着站起,村长身边的那个年长的村干事便忙碌地记录着。
乔三运自然也是这样,点到他名字的时候,他赶紧拉着小雪站了起来:“我家两个人。”
村长远远地看着他,大声说道:“哎,三运啊,你家那口子的事你怎不跟我说说啊,她都当了老师了,也算为咱村里做了一件大好事,这个么我做主了,给你家多算一口人。”
村长这一说,倒把乔三运给喜得不得了,心想绑了个媳妇来还得了个小便宜,真是不错,看来有文化的女人就是比农村的有用,我乔三运的福气就是好。
接下来村长开始把这次开会的内容进行讲解,乔德彪的媳妇便赶紧催着乔三运,让她把小雪交给她带走。乔三运巴不得让小雪赶紧离开这里,自然顺了她的心意让她快点把她带走。
赶到小学的时候都快中午了,乔德彪媳妇把小雪交给阿英就匆匆地走了。
阿英一边给她脱去身上披着的外套,一边说道:“今天怎么来晚了,孩子们都等得急死了,那小兰子一直在路边盼你呢。”
“呜呜”封雪好像知道了似的点着头,阿英又赶紧给她解开嘴上的口罩,慢慢地撕开封嘴的胶布,然后把她带进了教室。
孩子们都已经很规矩地坐着,见老师进来,这才齐声地喊道:“老师好……”
阿英把她带到讲台边,抽出她嘴里的布团,塞在她的胸襟里,然后用一根绳子在她大腿根部捆紧了她的两腿,这样可以不让她很轻松地迈开大步行走。看了一下觉得稳妥了,这才反身出去忙自己的去了。
“同学们好。”小雪润了润嘴唇,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学生,低声地说道。
“嗯……这样吧,一年级的今天练习算术题,二年级的朗读第五课……五年级的课外活动。”话刚说完,那三个五年级的同学便跑出了教室,嘻嘻哈哈地在外面喧闹起来。
“刘小兰,刘云和今天为什么又没来?”她发现刘云和的位置空着,便又问小兰子原因。
小兰子大声地说道:“老师,刘云和他爸爸不让他来。”
“怎么又不让他来了,上次不是说好了吗?”
“……他爸爸说,说……要你去了以后才让他来。”
小雪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会不会他家里又有什么事了,便说道:“好吧,那下午我再和你一起去一下。”
这一节课上了不到半个小时,阿英便敲响了树下的那段钢管,该是吃饭的时候了,孩子们迅速地收起了书本,忙不迭地拿出带来的午餐,稀哩哗啦地吃了起来,说是午餐,其实不外是一些稀饭和地瓜之类的,就着几块萝卜干或咸菜。
小兰子把小雪搀扶到门外,坐在门口的那块石头上,她也在她旁边站着,小雪看了看她浅笑了一下说道:“小兰子,你先去吃吧,老师自己坐一会。”
“没事,我不饿,我等老师吃完了我再吃。”
“大头,你别老是欺负小豆子……”小雪对两个同学喊道。
小兰子蹲在她的面前。仰脸看着她:“老师,你绑着身子疼不疼啊?”她说话时眼里充满了关切。
小雪看着她天真的脸庞,心里很感动,便对她轻轻点了点头:“还好,刚开始的时候很疼,现在已经习惯了,只是很不方便……”说着说着,眼睛里泛起了些许忧郁。
小兰子抿着嘴站起身,轻缓地用手抚摸着小雪身上的绑绳:“老师……你真好看!”
“是吗,你也很漂亮啊,长大以后一定更漂亮。”小雪微笑着说道,小兰子则开心地笑了起来。
阿英端着饭碗走了过来,松开了小雪背后被捆紧的手腕,因她的上臂仍然牢牢地绑在身上,所以她只能很勉强地端起碗慢慢地吃着,小兰子也在旁边不时地帮助她。
好不容易吃好了,阿英又要把她的手腕捆住,小雪说道:“英嫂,我想下午和小兰子再去看看那个刘云和,他今天又没来……”
阿英用力收紧着绳索,在小雪的手腕上交叉捆绑着,嘴里却说道:“你呀,就别再麻烦自己了,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去呀,再说了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孩子呢。”
“我想今天就先让他们回家,反正今天的课业上不全了,那刘云和挺可怜的……”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你家男人可都关照我了,出了事我可担不了,再说了,那山路可不好走,上次是乔会计陪你去的,今天你难不成想自己去,我可不敢让你去,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我不会……呜……呜……”小雪还想说,阿英却已经把她捆绑完毕,又从她胸口抽出那团布团塞进了她的嘴里,并狠狠地塞紧了。
“好了,别瞎想了,还是乖乖地教这些孩子吧,小兰子,帮你老师把口罩戴上,让老师休息一会。”阿英对小兰子吩咐道。
“哦……”小兰子极不情愿地把口罩戴在了小雪的嘴上,并系好了带子,然后便自己去吃饭了。
午休,不过是坐在石头上靠着树干打个盹,孩子们怎跑来跑去玩个不休,等到开始上课,小雪却突然发现教室外那段矮墙后面,有一个小脑袋正探出来偷偷地往这边瞧着,她一眼便认出那是刘云和,想要招呼他进来,却又有些担心他不肯,见他这般偷偷摸摸的样子,显然他是怕被别人看见。
于是她吩咐同学们自己看书写作业,自己悄悄地便走出了教室,那刘云和已经在向她招手了,她缓缓地挪步来到他的面前。
“老师……我……”刘云和很激动地叫道。
“刘云和,你怎么自己来了,是不是你爸让你来上学了?怎么不进去呢?”
小雪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亲切地问道。
刘云和的脸上脏兮兮的,像是几天没洗脸了,神情很紧张也很胆怯,他看着封雪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我爸不让我来……他说见了你才能让我来上学……”
他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终于又忍住了。
“是吗?那我去见他,只要他肯让你来上学,见见他又有什么呢?你干吗这么紧张?”小雪显得很轻松地说着。
刘云和只是低着头不再说话,手里拨弄着衣角。
“你爸爸呢?他在哪里?”
刘云和回头看了看远处,用手一指那浓密的山峦,说道:“我爸说他在那里等你,要是你不去就永远不让我上学了……”说着他的眼圈又红了。
“去,老师我去。”她回头看了看教室,恰好看见小兰子正探着脑袋从窗户里望着这边,她便对她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小兰子赶紧跑了过来。
“刘小兰,老师要跟刘云和一起去见他的爸爸,你陪老师一起去好吗?”
小兰子看了看刘云和,脸上绽出了笑容,使劲地点了点头。
“先不要告诉阿英阿姨,老师一会就可以回来,要不然她又不会让老师去了。”
刘小兰很懂事地跑进了教室,对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说道:“刘彩娣,老师让你给同学们辅导功课,老师马上就回来。”那个同学很认真地点了下头,便走上了讲台。
不一会,刘小兰解开了小雪腿上的绑绳,然后和刘云和拉着小雪进入了那片浓密的林子,找了好一会却没见到刘云和父亲的影子,刘云和转了一圈便开始大声地呼喊起来:“爸……你出来呀,乔老师来了……爸……”
“叫什么,小孩子唧唧歪歪的,我在这里呢。”没想到那干瘦的男人竟然就躲在他们身后,此时嘿嘿笑着从树后闪了出来。
小雪不知怎么称呼他,只是稍稍点了下头:“你好。”可是瞬间便发现他的眼里有一种很猥亵的东西在闪烁,不由得心中一惊,但想到他是刘云和的父亲,便又稍稍安下了心。
“嘿嘿,乔老师来了,辛苦了……辛苦了,我……呵呵,我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呢,没想到……嘿嘿……没想到。”他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点头哈腰地说着。
“没甚么,我来了,你有话就说吧,只要让孩子能继续上学。”小雪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恶心,但又不得不忍住。
“小子,你和兰子先到林子外面等着,我有话要和你老师说,等我叫你的时候再进来,快去……”
本来刘云和一直紧张地抓着小雪背后被捆住手腕的手,此时听他父亲厉声一喝,便赶紧随着小兰子退了出去,便走还边依依不舍地看着小雪,生怕事情会办砸了。
眼看着孩子们的身影不见了,男人的脸立刻变得奇怪起来,那丝笑意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他走到小雪身边,伸手便要拉她的身子,嘴里还说到:“你看看,当个老师还被人捆着,真是太可怜了……要不我帮你解开?”说着说着,那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胸前。
小雪本来一听他要帮自己解开绑绳,便有些紧张,但随即发现了他脸上的那份贼相,不觉警觉起来,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不用了,没关系……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嘿嘿……我、我只是想看看你,那天你上我家,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对我家儿子好……嘿嘿,那就是对我好,你比我媳妇好多了,她从来就不疼我……你可是真好看,像仙女一样……”他说话时口水都流了出来,眼里冒着火像要吃人一样。
小雪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里开始有了防范,见他一步步往她身边靠拢,便也一步步地后退着,嘴里说道:“没甚么,做老师的都这样,都会关心自己的学生的……你、你想干什么?”她开始恐慌起来。
突然他一下子扑了上来,还没等她叫唤,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随即一团布团便往她口里塞去,只三两下便将她的嘴堵塞的严严的,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小雪急的拼命挣扎,无奈被他紧紧搂着根本就挣脱不了,男人的嘴凑近了她的耳朵根:“小仙女……别怕,我都想死你了,只要你依了我,我就让我那小子去上学,要不然我就一直不让他去了……”
小雪被他的无耻气坏了,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亲,竟然拿自己孩子的命运作交易,真是禽兽不如,她更加使劲地扭动反抗着,想要摆脱他的夹持。
此时他已把她推到了树干上顶着,嘴在她脸上没头没脑地胡乱亲吻着,那双肮脏的手更是在她身上上下运动,只把她的乳房捏着不放,握在手里揉来揉去。
终于他把小雪按在了地上,地上撒满了松软的败叶,男人掏出腰间早已准备好的绳索,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她的小腿给折叠起来,和大腿捆在了一起,然后便迫不及待地扒下了她的裤子,展露在他眼前的是那雪白的臀部,那里仅仅兜着一块小小的黑布,黑布下似乎还垫着白色的棉布,只是那黑布紧紧压着那丰腴的阴部,几条细细的绳索更是将黑布绷得紧紧的,只把他看的热血喷涌几欲发狂。
小雪已经不再挣扎,知道再挣扎也是无用,在这里自己永远都是被欺凌的弱者。
“嘿嘿,想不到你男人还有这一手,竟然给你上了封条,我倒要看看他的封条到底结不结实。”他说着话便已开始解那黑布上的绑带,不一会就解了开来。
看着眼前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女人,他开始越来越亢奋,那样干瘦的躯干竟然也亢奋的像驴子一样,直在门口点了一点便成功地冲入了她的身体,那丑陋的身躯像赖皮狗似的在她娇嫩的身体上不停地抽动着、撕咬着、揉捏着,嘴里还发出十分难听得呼呼声。
小雪没有反应,像个木头一样在他的身子下被迫地接受他的蹂躏,那张臭嘴还使劲地在她脸上蹭来蹭去,让她感到极度恶心。
完事以后,他又心血来潮地把一团布团,一点一点地塞进了小雪的蜜穴里,然后仍然把棉布垫在花蕾口,再把那黑布封给绑紧了她的阴部,小雪“呜呜”叫着,极力想抗拒他这样做,因为她知道里面被塞了布团以后,要是让乔三云发现了,他一定会把她打得满地打滚,她当然害怕。
然而一切都已完成,她又无法将那布团抽出来,而塞在阴部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的异样,很饱胀也很兴奋。
他看了看依然躺在那里的小雪,非常的心满意足的感觉,边系着裤子边笑嘻嘻地说道:“……真舒服……没想到……”他一把抱起小雪的上身让她坐着。
这时林子外传来了刘云和的声音:“老师……老师。”是孩子们想进来了。
男人赶紧帮小雪穿好裤子,还没来得及解开她腿上的捆绑,刘云和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边。
“你……你欺负我们老师?”刘云和一见被捆在地上的小雪的样子,气极的问道,几乎要哭了出来。
男人也慌乱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孩子瞎胡闹……谁……谁欺负你老师了……不信你问问你们老师,我……我只是跟她开个玩笑,绑着玩玩的。”他语无伦次地说道,又赶紧看着小雪希望她能给他圆个谎。
小兰子也看到了眼前的情景,愤怒的只是看着男人,然后走上前给小雪抽出嘴里的布团:“老师……别……”她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很害怕地拉着小雪的胳膊。
小雪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对刘云和说道:“没、没有,他……他没有……没有欺负我,只是开……开个玩笑,你现在陪老师去学校吧。”男人已经解开了她腿上的捆绑,她颤颤地站了起来,下体的那阵莫名的感觉又袭了上来,竟让她脸上泛起了红晕,她尽力掩饰着那点兴奋,不再理会那个已经得到满足的男人,在两个孩子的搀扶下走出了林子。
此时,云彩已经不见,秋风开始在那空旷的田野间漫无目的地盘旋飞舞。
“老师……我可以上学了吗?”刘云和低着脑袋悄声地问小雪。
小雪低头看了看这个瘦瘦的孩子,低声说道:“你可以来上学了,以后不用再担心了……”下面的话却无法再说出,只是想起刚才的情景,又让她从心里感到厌恶。
两个孩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便抱以了会心的一笑,那一笑就象春天浪漫的花朵,盛开在碧绿的山野,却让无限的忧伤和悲愁流入了小雪此刻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