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惠回到招待所后,发现外面停了一辆崭新的上海牌轿车。他刚一走近,就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从轿车里出来,礼貌地请他上车。他们表情严肃,举止稳重干练,一看就是某个权力机关的工作人员。他问去哪里,他们只说到了地方就知道了,于是他不再发问。上车后,他闭上眼睛坐在后座养神,心里却在想:看来这是要对我进行隔离审查了,或者他们会直接把我送到秦城监狱里去?
车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停了下来。他下车一看,这不是北京饭店吗?一个中年干部走了过来,看样子他是那两个年轻人的上司。他自我介绍说自己是国务院总理办公室二科的张副科长,他向柳侠惠传达了国务院代总理华国锋的指示:恢复柳侠惠同志以前享受的一切(部级干部的)待遇。他还说:华总理特别嘱咐:柳侠惠同志辛苦了,要好好休息。说罢他就和那两个年轻人一起乘车离开了。
这时从北京饭店里走出来了三个女服务员,她们都是柳侠惠熟悉的为他服务过的人,其中有两个还向他索要过签名呢。她们亲热地簇拥着柳侠惠,侠哥长侠哥短地叫着,将他送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房间就是他原来住的那一间,里里外外都打扫得一尘不染,他用过的东西还都保持着原貌。看来她们为了迎接他的回来,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柳侠惠本来是做好了被隔离审查的准备的,没料到他的命运却突然改变了,心里不免有些困惑。他不知道这一切的起因是什么,难道四人帮这么快就倒台了?等那几个服务员离开后,他马上拿起电话给老黄打去,问他为什么自己的待遇一下子又全都恢复了。老黄说,他也是刚刚听说这件事,他可以马上打电话向几个消息灵通的老伙计们打听一下。
两个小时后,老黄回电话了。他说:“小柳啊,自打你第一次访问美国归来后,有许多来访的外宾都点名要求见你。不光是来自西方国家的政客和记者,也有不少是来自亚非拉的第三世界国家和一些东欧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政府官员们,他们几乎都提出了想跟你合影留念的请求。这一次越南代表团的团长阮氏萍同志甚至当面向华代总理提出,要单独和你见面。
华总理虽然知道你犯了错误,正在反省自己的问题,但是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他会见阮氏萍后就让自己的秘书打电话到江青同志的办公室询问:柳侠惠同志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得到的回复是,你在一系列的重大事件中没有站稳阶级立场,犯了严重的政治错误,不宜再见外宾。可是这些话只能在内部说说,怎么向外宾们解释呢?即便解释了,他们也绝对理解不了,弄不好还会闹出国际笑话的。”
老黄接着说道:“听一个在华总理身边工作的老部下说,昨天华总理去看望主席并汇报工作,碰巧他老人家清醒过来了,他们谈了差不多一个钟头。老人家的心情很好,还说了一个笑话。华总理告辞时,主席他老人家突然问起了你:‘侠哥访问美国回来了没有?他很有能力,他的工作很重要……’华总理回来后,立刻给中央办公厅打了电话,传达了来自主席的最新指示。今天一大早他又下令恢复了你过去享受的所有待遇,还把你的组织关系都转到了国务院的总理办公室。以后没有他的点头,谁也无法再来给你找麻烦了。”
柳侠惠心想:原来如此。
“不过,小柳啊,我得提醒你:千万不能大意,这件事儿肯定还没有完。据说江青同志对你很不满,她是政治局委员,排名在华总理之前,她还掌握着中央办公厅的大权。她这个人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到时候说不定第一个就拿你开刀。”老黄在电话里提醒他道。
柳侠惠向老黄表示了感谢。他知道老黄说的是真心话。自从文革开始后,江青一反过去低调的作风,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连周总理对她都得唯唯诺诺,其他的部长将军们她更是想骂谁就骂谁,因为她背后站着的是太祖。柳侠惠清楚地记得,在后世接受审判时江青曾经说过‘我是主席的一条狗,主席让我咬谁我就咬谁’。老黄刚才对江青的那几句议论要是传出去,那可是大逆不道,会立刻被打成反革命分子的!
柳侠惠接着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确认爸爸妈妈和二姐都很好,他们对他犯错误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终于放心了。他想:老子又不是什么治国的人才,也不想当大官,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华)和矮个子(邓)顶着呢,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行的话老子就带着亲友们溜之大吉。于是他放下心来,倒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大觉。
接下来几天他每天晚上都使用超能离开北京饭店,去李湘君那里鬼混。每次出去他都特别留意,确认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跟踪时才去她的宿舍。李湘君因为跟丈夫分开了这么多天,性欲很旺盛,他们见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光了抱在一起,释放身体里的欲望。这天他到那里后,发现李湘君不在,他用她给他的钥匙开了房门进去等。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她才回家,她说是因为开会回来晚了。可是,柳侠惠刚才已经从窗户里看到了,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送她回来的,那男人没有进这栋楼。这个时代即便是情人之间也不会当众拥抱和亲吻的,他们告别时只是握了握手。不过凭直觉,柳侠惠认定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李湘君进屋后,他迫不及待地扒光了她的衣服裤子,将她按倒在床上。他分开她的两条腿,用手抚摸她的阴唇和阴蒂,然后又用嘴含住她的乳头舔允起来。很快,她就被他搞得淫水直流了。
“湘君姐,你和你的新男朋友认识几天了?”他将鸡巴插入她的肉穴后,突然问道。
“不到一个星期……什……什么新男朋友?小侠,你在说什么?”她意识到上了他的当,脸刷地红了起来。
“哈!你别想抵赖,湘君姐。刚才你和他依依惜别,我全看见了!”他边说边狠狠地肏李湘君,肏得她‘啊啊’直叫唤。
“你这个骚货,背着我去找别的男人,看我怎么惩罚你!”
“小侠……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淑红介绍我们认识的……”她刚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因为她知道,朱淑红表面上看起来成熟端庄,内心里却单纯得很,而且骚得要命,她对柳侠惠这个小男人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只要他一‘逼供’,她肯定什么都会说出来的。好在她回上海了,他一时也无法去找她打听。
柳侠惠还在继续肏她,没有再提那个男人。他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按现在的局面,王洪文是党中央的副主席,排名仅在周的后面,等于是中国的第三号人物。江青张春桥姚文元都是政治局委员,其中江青控制了中央办公厅,张春桥姚文元则控制了宣传和组织部门。他们这一派因为利益相关而抱团,其他的政治局委员们很难与他们抗衡。他们唯一的弱点是在军方没有多少势力。等太祖一死,他们为了自身的安全,肯定会大举清算敌对派别的人。四人帮的敌人来自不同的阵营,如果不抓紧时间联合起来,到那时恐怕就来不及了。问题是,他自己在这里该起什么样的作用呢?
他看着在他身子底下扭动着的李湘君,突然想起来,她在后世和丈夫离婚后,嫁给了一个来自红色家庭的公子,她的公公是地位极高的一位老将军,海军司令。莫非今晚送他回来的男人的就是那位红色公子?他不禁有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己穿越后,先是将后世想都不敢想的赵依兰搞到了手,结果却让她提前十几年嫁给了她未来的丈夫。难道这相同的一幕又要在李湘君身上重演?
“你的这个朋友,他家里是海军的大官吧?”朱淑红说过,她多次下部队为战士们演唱《军港之夜》,也许是她在某次演出时认识了这位红色公子,再把他介绍给了李湘君的。
“啊?淑红她……她全都跟你说了?”李湘君惊叫道。
果然不出所料。但是,柳侠惠并没有为此吃醋。对于自己的众多的艳遇对象,他在享受她们奔放的热情的同时,并没有去限制她们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幸运的了,再贪心就天理难容了。说到底,他是一个具有现代文明意识的人,而不是古代的君王。
柳侠惠不知道李湘君未来的公公属于哪一个阵营,以及他会在当前的政治斗争中会起到何种作用。但是毫无疑问,这样的人肯定是各方面都想拉拢的。柳侠惠有些后悔:自己在后世对记载这一时期的重要事件的文章和书籍虽然看过,但是看得不多也不够仔细,不然就不至于这么迷茫了。话说回来,那些东西也不一定完全可靠。很多有关的回忆文章都带有作者自己的偏见。他们自身的利益被牵扯了进来,因此他们写出来的文字或者夸大事实,或者有意隐瞒,甚至还会颠倒黑白。总之,那些东西最多只能做参考。
又过了一个星期,柳侠惠从早晨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中听到了哀乐声,周公逝世了。这比他的记忆中的那个日子提早了一年多。因为身在北京,柳侠惠得以就近观察官方和民间对此事的反应。现在全国还处在批林批孔运动的高峰时期,官方除了正在筹备的追悼会,几乎没有安排任何其他的悼念活动。民间虽然有一些自发的悼念活动,但是并不是很多,也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周公逝世的第二天,新华社的报道说,根据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提议,由华国锋同志担任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第一副主席,同时他还将担任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第二任总理(此前他只是代总理)。毛主席的提议在中央政治局和人大常委会的特别会议上获得了一致通过。
柳侠惠作为世界名人,被邀请参加周公的遗体告别仪式和追悼会,追悼会由国务院副总理邓公主持。柳侠惠被安排在远离主席台的地方,没有机会跟邓公和其他任何高层领导接触。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与会的人似乎都知道,邓公下台是迟早的事。追悼会后他乘车返回了北京饭店,可惜的是,他一路上并没有看到那个着名的首都百万群众‘十里长街送总理’的场景。也许是时间不对,也许周公的灵车走的是另一条路线。
两天后,柳侠惠被一辆红旗牌轿车接到了国务院。来接他的人还是总理办公室的那个张副科长,他对柳侠惠只说了一句话:“华总理要见你。”
华总理虽然已经成了事实上的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接班人,但是他的地位似乎还很不稳定。这些天两报一刊上还在连篇累牍地发表批判党内的走资派和投降派的文章,直接点了邓副总理的名,称他为还在走的走资派。有的文章称要继续深挖党内的走资派和投降派,看起来似乎是在影射已死的周公。可见太祖并没有像后世的中央文件里所说的那样,对四人帮的极左路线给予了严厉的警告和批评。对太祖来说,发动文化大革命是他一生中最了不起的成就,不论是谁,想翻文化大革命的案就是不行!邓公的失宠,就是因为他触犯了太祖的这个逆鳞。
来见华总理的人很多,几乎跟从前见周总理的人一样多。柳侠惠被单独安排在一间小屋里等候。过了大约半个钟头,他终于见到了这位或许即将成为中国人民的英明领袖的人物。
华总理给柳侠惠的第一印象是个子很高,起码在一米八以上,是他见过的中央领导人当中最高的了。华说一口带有浓重的山西口音的普通话,除了询问柳侠惠一些生活上的事情,还问他有没有女朋友,谈了多长时间了,等等。总之,他显得非常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对于有没有女朋友这个问题,柳侠惠是这样回答的:“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刚刚开始谈。我女朋友是国家跳水队的运动员,名叫程小霞,不过她刚刚退役了。”
他还记得,在后世的资料中,太祖对华的评价是:“忠厚,老实,不蠢。”他十七八岁就参加革命,抗战时期担任山西交城县武装大队的政委,那时他还不到二十岁。建国后他从县委书记,地委书记,省委书记,省军区政委一级级地往上升,直到文革后期被调到中央工作。他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勤勤恳恳,脚踏实地的人。
聊完家常后,华总理直接了当地进入了主题。他的话的大义是:主席他老人家已经年过八十了,他的健康状况不容乐观,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西去。主席很看重你,多次对我和汪副总理称赞过你。他老人家说,侠哥这个人很有头脑,会办事,是我们党的宝贵财富。现在我们的国家正处在一个紧要的关头,面临各种各样的内忧外患。希望你不要辜负主席的期望,为祖国为人民多做一些有益的事情。不过做这样的事情是会有一定的风险,你可以先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柳侠惠知道,华总理提到的汪副总理,就是多年掌管中央办公厅和中央警卫局(8341部队)的那个人,他的权力很大,相当于直接听命于皇帝的大内总管。听老黄说,四人帮不知在太祖耳边吹了什么风,汪如今已经不再负责中央办公厅和中央警卫局了,而是被任命为国务院的副总理。这是明升暗降的把戏,等于是把他清除出了负责所有中央领导人的安全的要害部门。
当然,这些只是猜测。也有可能这件事跟四人帮无关,是太祖自己对这个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产生了怀疑,这才把他调开的。太祖这个人的帝王心思很重,局外的人是很难看明白的。在柳侠惠后世的记忆中,汪这个人在打倒四人帮的宫廷政变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正因为有了他,华这一派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抓捕了四人帮的所有成员。如果这一次他指挥不动8341部队了,那意味着这一场争斗的结局将会出现极大的变数。
面对华总理的问题,柳侠惠知道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如果想要对历史的进程有所影响,他就必须接受眼前的这个机会。于是他站直身体,严肃地回答道:“华总理,我愿意多做对祖国对人民有益的事情。华总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尽管交给我。我保证完成任务!”
华总理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两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握住他的手道:“好!侠哥,你果然是好样儿的。我代表其他的同志们谢谢你!”他拍了拍柳侠惠的肩膀,接着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记住:不要离开首都,也不要乱跑。说不定有人已经盯上你了,要注意安全。”
“好的,华总理。”他一边答应,一边被华总理的秘书领着从另一扇门走出了总理办公室。
因为太祖喜欢叫柳侠惠‘侠哥’,今天华总理这么称呼他,他一点儿都不感到吃惊。他现在考虑的是:华总理到底会交给他什么样的任务呢?他……他不会是知道了我的特殊能力,想派我去把四人帮给干掉吧?
细想起来还真有这种可能。他上次在纽约的帝国大厦独力灭掉好几个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这一次在旧金山又大展神威,在众目睽睽之下徒手爬进危楼里去救人。他的这些‘英雄事迹’或许已经传到了国内,引起了中共高层的重视。
“如果他真的让我去杀人,那我该怎么办呢?”
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也明白干大事不能太拘泥于小节的道理。但是刺杀政敌这种事却超出了他的底线。再说,四人帮真的就那么十恶不赦吗?他们搞的那些极左的东西大部分是太祖授意的,也许他们只是为了夺权,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掌权后不会推行一套比较温和的让人民休生养息的政策。他想起了唐朝诗人白居易的名句:“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柳侠惠心里有些后悔:刚才他考虑不周,当着华总理的面把话说得太满了。在中共党内,高层的政治斗争历来是极为残酷的,很多失败者得不到善终。同样,那些胜利者的帮凶们,他们的下场也不值得乐观。
“说不定我最后的结局是,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卑鄙的刺客,成功之后却被后台无情地抛弃,成了既可怜又可耻的丧家之犬。”
他回到北京饭店的房间后还在为这件事焦虑,晚饭后他觉得自己今晚恐怕是无法入睡了,于是索性穿好衣服走出了北京饭店的大门,来到大街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时正是秋天,首都的空气质量还是不错的,没有后世那种可怕的无处不在的雾霾。
“侠哥!”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是一个身穿军服的高大男子。天色比较晚了,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他在首都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熟的年轻男性朋友啊,何况还是一个军人。
“怎么啦?连老朋友都不认识啦?”
那人笑着向他走来。这下子他看清楚了,是他从小的玩伴钱刚。于是他走上前去跟钱刚热烈地拥抱在一起,还在钱刚的胸部上重重地打了一拳。上次和老朋友见面还是在全国运动会期间,他首次打破了100米短跑的世界纪录。
“哎哟!侠哥,你想把我打死啊?”钱刚一边叫一边夸张地柔着胸脯。
“钱刚,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参军了?”
“我提前大学毕业了,分配到了大山里的一个军工厂,是专门生产武器的。”钱刚答道。
钱刚这个人的为人还行,做事也能干,就是不会读书。要不是他父亲的老部下帮忙,他是没有机会读大学的。这一次他又逮着一个机会,提前离开学校,进入了那家来他们学校招人的军工厂。这个时代招生招工招兵都要看家庭出身,出身红五类的人是最吃香的。钱刚的父亲虽然级别不高,但他是双革家庭(革命军人加革命干部),他父亲又有许多当大官的老同事和老部下,他一个人几乎将所有的好处都占全了。
“我这次到北京来,是来参加陈玉莲老师的婚礼的,小陈老师你还记得吧?她昨天结婚了。当初我说她看上你了,要你娶了她你偏不听。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唉。”
是啊,小陈老师在柳侠惠的启发下研制出了中国第一台电子短跑测速仪器,要不是她,他的那两项短跑世界纪录是很难得到国际田联的承认的。因为钱刚今天晚上就要乘火车离开北京,他们只好站在大街上叙旧,不知不觉地说了一个多钟头的话。上一次他和小陈老师见面,他们之间似乎萌生了爱意,但是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他曾经听钱刚说起过,小陈老师的出身显赫,他当时并没有在意。今天又听他说起,才知道她父亲竟然是首都军区陈司令员。柳侠惠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的记忆中,这个陈司令被太祖提拔进了中央政治局,还被任命为中央军委的副主席并主持过一段时间的军委工作。这……这可是能够左右中国政局的大人物啊。
两天后,总理办公室的张副科长来到北京饭店找他,交给了他一项任务:去拜访目前在家养病的叶帅,他交给了柳侠惠一封华总理的亲笔信,让他转交给叶帅。他还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有情况可以随时跟总理办公室联系。
柳侠惠听了,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让他去杀人,只是让他去做地下工作,充当一个秘密联络员。
叶帅是党中央副主席之一,他在林副统帅出事后就一直主持军委的日常工作。最近却被太祖告知,让他在家养病。看来华总理和汪副总理已经下了决心,要解决四人帮的问题,他们开始布局了。联络各方有影响力的大佬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他们派柳侠惠去干这种事确实是一步妙招。因为柳侠惠是世界名人,年纪又轻,无论走到哪里都颇受欢迎。他不属于任何势力,派他去登门拜访这些人不大会引起敌对阵营的注意。
其实柳侠惠是见过叶帅的。他打破世界纪录后曾经被不少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接见,其中就包括当时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叶帅。张副科长告诉他,到叶帅的住处要通过一道有解放军战士把守的关卡,为此他给了柳侠惠一张印有‘对外友协’字样的介绍信,上面盖着红色的公章。这是因为此时的叶帅身上还挂有一个闲职: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的名誉主席。另外张副科长还给了他五十元人民币的交通费,让他自己坐公共汽车去见叶帅。若是总理办公室派车送他去可能会引起某些人的怀疑。
张副科长刚一离开他就出发了。叶帅住在首都郊外的一座风景优美的山上,张副科长说的那道关卡在山脚下。柳侠没有使用张副科长给他的介绍信,而是用超能像一阵风一样闯了过去,站岗的士兵没有觉察到任何异常。到了叶帅的住宅后,他报上了自己的大名,说是受华总理的委托前来看望叶帅的。
叶家的人听了,一路小跑进去通报。很快,叶帅就自己到门口来迎接他了。此时的叶帅虽然满头白发,但是脸色红润,一点儿都不像生病的样子。他一把握住柳侠惠的手说道:“侠哥你好。今天早晨我就听到喜鹊叫,果然等来了你这位贵客。”太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并亲切地称他为侠哥,这在高层中已经不是秘密了。
柳侠惠急忙向叶帅鞠躬,道:“不敢不敢,您还是叫我小柳吧。”
叶帅发出了爽朗的笑声,道:“我喜欢侠哥这个称呼。主席都叫得,我当然也叫得,哈哈。”
他们一起走进书房里,在沙发上坐下,一老一少聊得很愉快。叶帅参加过南昌起义,广州起义,长征,在抗战时期担任八路军的参谋长。他对历史上的许多人物和事件记忆犹新,说起来如数家珍,其间不乏他自己对那些人物和事件的评价和感叹。这让柳侠惠听了大开眼界。
柳侠惠向他转达了华总理的问候,然后取出华总理的亲笔信,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叶帅接过信后当面拆开看了,他对柳侠惠严肃地说:“请侠哥在此稍等,我马上给华总理写回信。”
柳侠惠问他:“那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叶帅摇了摇手,答道:“不用。”
书房的桌子上有现成的笔墨和白纸,他拿起笔摊开纸,开始唰唰唰地写回信,不一会儿就写了满满的三张纸。等墨迹干了之后,他将回信装进一个信封交了柳侠惠。
柳侠惠起身向叶帅告辞。叶帅再次握住了他的手,亲自将他送出大门外。